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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5日
传达了这次省里的会议精神,本人亲自挂帅扫黄打非,没收了一汽车黄书黄碟,让狗子挑几样带回去,我也抽空看看,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怎么就那样屡禁不止。其实什么我没看过?笑话!晚上狗子给我送来22本书,12盘光碟,打开一盘来看,什么都没有,他妈的,真的是光碟嘛。贩黄者非常狡猾,手段很多,有的抓住购买者的心理,知道他们心里紧张,不会当场打开,就用什么都没有的光碟来欺骗人,等人回去发现上当,已把他没办法了,而且还有一个好处,万一被人抓住,骗钱比贩黄的罪名也轻一些,多数罚款,不会坐牢。狗子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赶快打第二盘,幸好这盘有,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女上场就干,狗子一看就不行了,这个老实人,只听他大气个喘,真跟狗子一样,喉咙里直咽口水。我问他有什么感受?他说太黄了,嘴里说着眼睛还看。我问他赶明儿也想试试?他说他媳妇儿打死也不会同意,现在她夜里睡觉还穿着衣裳,连他也不许看她身子呢。我说你认为那个女人是那个男人的媳妇儿?是他媳妇儿她过会儿又跟别的几个男人搞起来了?狗子仔细又看一阵,看明白了,说畜牲!
我觉得狗子很纯洁的,比共产党员还纯洁,目前社会没有这么纯洁的人了嘛。
书我藏起来了,不能让更流看,白焱最好也别看,从那晚的迹象看她可能是看过的。小车里放一本,办公室放一本,没事时翻几页,提提神儿。光碟和书可以让狗子给小青送几样去,看这玩意儿不做恶梦。
5月23日
上午去开一个现场办公会,路过一个公共汽车站,见一群人疯了似地挤车,其中一个老头儿挤几次没挤上去,衣服扣子都挤开了,手里的一包书散在地上,人也差点儿摔倒,捡起书还要上车,车门关了,车子跑了,售票员从窗口伸出头来骂他不要命。我觉得老头儿面熟得很,叫狗子停车,下去一认,居然是我大学时的老师蔡教授。蔡教授是南大著名的博士生导师,二十多年了,认不出我了,我说我是江三水,中文系七九级的,当时他教我们先秦文学,毕业时他给我的留言是“激流勇进”。蔡教授一下想起我来,接过我的名片看了又看,紧紧握住我的手,眼里流出了两行老泪。我问他怎么到这个城市来了?他说他已经退休了,在几个儿女家轮流走走,有个小女儿在天堂一所中学教书,他昨天刚来,今天出来逛逛书店。我要狗子开车送他回小女儿家,他坚决不肯,说办私事不便坐学生的公车,我要接他到家坐坐,看看他的另一个学生白焱,他说改日一定拜访,还要送我们一样礼物。这个迂腐先生,我把他没有办法,现场办公会等着我,只好把他送上公汽。
整整一天都想着蔡教授,会也没有开好,天堂的交通条件很差,文明程度更差,心中有愧,羞对恩师。下午亲自打电话给公共汽车公司,要他们查出那辆车,查出那个售票员,还有那个司机,把名字报到市委。
晚上本想到蔡教授小女儿家去看望老先生,小青一个劲儿地打手机,说她反应很强烈,恐怕是要生了,要我无论如何要即速赶去。糊涂嘛,失去理智了嘛,也不想想,这个时候我能去吗?只能让她的狗子表哥去,我在背后遥控指挥。现实生活是残酷的,心爱之人不能相见,亲生之子不能相认,我的体会是越来越深刻了。
6月5日
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嘛,女人惯用的伎俩,一想男人就来这套。昨晚把狗子给害苦了,救护车去了屁都没放一个,烽火戏诸侯嘛。下回得批评她,让她晓得利害。这几天忙得一塌糊涂,没有时间过去看她,去了也干不了事,还不如晚上让莫安排一个,还是胖一点好,不要那个瘪奶子塌屁股的艳星。我早就对小青说过,住在江口是一样的,到天堂来无非是地理上近些,心理上踏实些,人还是不能每天在一起,人生有利有弊,二奶的滋味就是这样,耐不住寂寞怎么行。
给莫打电话,问他今晚有什么安排?莫一听有点儿慌,说天堂之鸟请了病假,春花秋月三天前送去住美仪培训班,宾馆没有拿得出手的了,他马上去向兄弟单位借调。我问鸟儿得的不会是那个病吧?莫说绝对不会,可能是经期来了,她们把例假也叫病假。过会儿莫打电话来,说人已到了,是送过来还是我过去?我说这次换个环境,到他新买的那套房子去,狡兔三窟嘛。这妞的年纪小了点,把我叫叔叔,说话还脸红,一看就是第一次,上场就喊疼。事毕后我问她小小年纪为什么干这个,她说她爸被汽车撞了,躺在医院里交了钱才能抢救,她哥上大学,她怕哥知道了退学打工,就瞒着家里自己出来了。我的心里很难受,多给了她一些钱。小妞哭着说叔叔再来一次,我实在是不忍心,又给了她一些钱,却没有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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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自己上大学,想起蔡教授,老先生要知道我这样,他还会流着眼泪握我的手吗?
6月12日
蔡教授到家来看我和白焱,真的送来一份礼物,是一封建议书,用钢笔写在稿纸上的,三十多页,一万多字,我看着心里一颤。这几天他把天堂转了个遍,对全市的公园、桥梁、学校、影院、书店、商场、宾馆、酒楼、菜市、工厂、机关、车站、码头、街道以及居民区,从设计风格到建筑材料,都进行了一番评论,哪里应该维持,哪里应该改造,最后还提出公共厕所合理的分布和应有的数量。
我郑重地答应把这份礼物转交城建局,请老先生三年后再来,看看天堂的变化。他又问我星子现在哪里,写些什么,过得怎样?我说我太忙了,大学一些同学都失去了联系。他说星子是个优秀的诗人,社会价值不比我低,历史地位也许还高,不要等着他来靠近我,而要主动去靠近他。我说一定接受恩师教诲,心想在这迂老夫子眼里,我并不是他的颜回。
老先生仍然坚持乘公共汽车回他小女儿家,送他什么他都不要,恭敬不如从命,我和白焱空手把他送到车站,送上汽车。回来后白焱感叹不已,说蔡教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
6月14日
这回小青是真地生了,很顺利的,人年轻嘛。果然是个女儿,只要她高兴,红淼就红淼吧。一个会议连着一个会议,居然没功夫去看她们,咫尺天涯,亲生骨肉都不能相见。做人难,做男人也难,做两个女人的男人更难,难就难在这个男人是市委书记,堂堂的市委书记这时候反倒不如一个普通老百姓嘛!
让狗子从江口再请一个小保姆来,社会关系要简单,最好是个孤儿,好好侍候她们母女。
小青生了孩子突然懂事了,也不天天打我手机了,给她打电话,还不等我叫苦,她就笑着说是理解。理解就好,理解万岁嘛。
6月17日
更流又打电话向他妈妈要钱,吃饭时我无意中听到了。他怎么老是要钱?他怎么要那么多钱?他到底要钱干什么?我看这里面有原因嘛。他从来不敢向我要钱,知道我会追究钱的用处。会不会在交女朋友?不过我算了一下,有他这大年龄时也跟白焱谈上了。但是交女朋友会花那么多钱吗?我们当初也不过是晚上看场电影,周末逛逛公园,偶尔在外面吃一餐饭撑死了也不过十几块钱。他会不会跟社会上的坏女人搞上了?会不会赌博?会不会吸毒?会不会混进黑社会?想起来令人不寒而栗,我担心他迟早会出问题,一个政法大学的大学生,千万不能学法犯法啊。春节回家我就看这小子精神不大正常,本想跟他谈谈,做做他的政治思想工作,可他总躲着我,老鼠躲猫一样,加上过年都忙工作,把他的事给疏忽了。也许我是个党的好书记,但我却不是一个家的好父亲,公私不能两顾,忠亲不能双全啊!
白焱好像对小青的事有所觉察,嘴里不说,我看得出来,每次听到我的一些什么消息,或者拿定我在外面有事时,她脸上的笑都与平时不同,就像戏子。我害怕看到那样难看的笑,尽量不跟她对视,这个女人太有城府了,是个搞政治的材料。因为这个缘故,更流的要钱事我几次要开口问她,后来想想,还是把嘴闭上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把儿子害了?
6月23日
陈小美骂我,越骂越不让他当文联主席,宁可让毕书志当。毕是个老实人,全天堂除了狗子就数他老实。但是世上的事情有一利有一弊,人太老实也不行,北京下来一个姓野的作家,想重写战国廉颇和蔺相如的那档子事,说史载和氏璧乃荆田玉,而天堂隶属荆州,来查考那块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是不是出自天堂一带。狗子告诉我,毕想捡个便宜,就请野作家给当地作者讲课,谁知道那家伙喝了酒,在台上胡说八道,讲得脖子冒烟,把领带都解了。说现在党政官员的腐败远远超过了当年的秦王,一块和氏璧算个什么?一群美姬又算个什么?又大讲他的新历史小说,廉颇力谏赵王不重蹈秦之复辙,要各级政府废除一把手决策制,凡事皆由臣民无记名投票决定,一把手只充当会议主持人的角色,权力一经削减,腐败可望清除,因为一个人说话不算话了。蔺相如率先出来反对,说是一把手成了主持人,说话不算话,连点腐败都搞不成,那么谁还愿当一把手了?将相便第二次不和起来,弄得赵王也没办法。讲得台下大笑鼓掌,还有人打口哨,真是一派胡言,不知道陈小美在不在场,要在他还不喊万岁了?我看蔺相如没有什么可笑的,不愧是一代名臣,可笑的是廉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个老糊涂虫只会吃饭了!
毕让狗子向我请示,文联晚上请这人吃饭,是不是我来陪他一下?我立刻给毕打了电话,问他还想不想当文联主席了?不想当就别当了,让给陈小美当算了,这样的作家还请他吃什么饭?请他吃屎!赶快把他轰走,不要他在天堂妖言惑众!
6月27日
刚放下电话就有人打来,计生委的胡娜,从省里开会刚回,说有要事汇报,我说晚上我没时间,明早直接到天堂宾馆找我。今晚是王疤子的妹妹请我去她家做客,这女人比她哥长得好,身上有没有疤我不知道,脸上是没有疤的,很嫩,很白,女人就是要白,一白遮三丑嘛,何况她并不丑。我估计是替她姐夫感谢我,怎么个感谢法?她老公去了美国,我问是你感谢我,还是我感谢你老公啊?她嘻嘻地笑,说江书记坏。我就明白了,果然一进门,窗帘拉着,屋里没灯,桌上点着一只红蜡烛,很有情调的,四周摆好了酒菜,两只高脚酒杯,一瓶法国红葡萄酒,等着我的。王妹头发湿着,刚洗澡的样子,洒了香水,穿件睡袍,扣也没系,扑过来就把我抱住了,一对肥奶子抵在身上像两把手枪,我说你这个双枪老太婆,吃了再干吧。她说她才三十,怎么是老太婆了,干了再吃也行。我说三十如狼嘛,你这只饿极了的母狼,今晚不是想我吃你,而是想你吃我吧?
事毕了我想起野作家的话,别看那天骂他,可还得承认他英明伟大,一针见血,如果事事由大家决定,一把手只是个主持人,王疤子怎么能当石油老总,她妹子怎么能以身相报?还是权力重要,我这是吃权力的一碗饭,操权力的一张X呀!
不过这女人也不能多搞,任何东西都要适可而止,她老公在美国,美国是艾滋病高发区,要是带回一个艾滋病来,他传给她,她传给我,像接力赛似的,人就完了嘛。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何况我跟她有什么爱情?我爱的是她的肉,她的两个奶子!
6月30日
胡娜汇报工作的时候,我才听出她知道了我跟胡玉秀的关系。她把我叫姐夫,叫一声瞟我一眼,都把我撩起火了。我说姨妹是姐夫的什么人你知道吗?她说姨妹就是姨妹。我说不对,你姐在时是姨妹,你姐不在时就是你姐的预备军,候补队,顶替者嘛。她就又拿眼睛瞟了我一眼,还在下面掐了我一下。我说你竟敢掐市委书记?她说你不说要我顶替我姐吗?这一下是我顶替我姐掐的。
晚上我就让她顶替她姐了,两个胡的风格不一样,那一个是奋不顾身,勇往直前,这一个是消极怠工,一心二用,一边干活儿一边还想着计划生育的事。她说年年都有那么多人超生,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说原因在自己身上找嘛,你不也爱干这活儿吗?她说可是我知道提醒你戴个小帽子呀?我说有人不喜欢戴着帽子洗头,不愿意把洗发液倒在帽子里嘛。她突然就要求坐起来,要找支笔把这话记在本子上,说她顿开茅塞,原来他们并非不善于使用计生工具,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