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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明白了,原来所谓的空瓶子,就是……”婉儿道,“把一个人变成一只恶鬼。”
郎烈道:“并非人人都能通过那可怕的过程。主人利用卢三顾的势力,十多年来在江南地方试验了无数武者,大部分人都受不住药物的侵袭而死亡,如卢三顾那样生还,武功还有所增长的只有十之一二。如我这样经络嵌合天地本源,足以承受上古御质术的,更是绝无仅有。”
“所以卢三顾才会摆擂台,他背后的人希望引来更多的武者?”
“确实如此。”郎烈的语气不无讥诮,“由于某些原因,主人撤离在即.原本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然而世事总是峰回路转,令人无法预料,主人发现了我——因为无知而长期跟他们作对的火中狼,居然就是命定的人物,一个他寻找多年的宿命之子,这或许是我磨难的开始,但却是这天下人的幸运。”他顿了顿,道,“抱歉,我的话有点太多了。但作为同类,我必须引导你入正途,身体不过一具皮囊,或日一只瓶子,用来装载魂魄的劣质容器。身体的欲望甚至反过来牵制魂魄,遮掩它最犀利的部分,使它腐朽、蒙昧!小姑娘,把瓶子里的腐臭倾倒,你将获得如我般焕然的新生。”
“不必再浪费唇舌。”婉儿小手挥处,已多了一片晶莹的叶刃。
“那么你是要反抗到底?”郎烈的手在郎夫人脸上晃来晃去,指间不时爆起火花,“你希望连累无辜的人吗?”
婉儿举起双手,道:“不要伤害她。”
“你看,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它能让你失去理智。”郎烈拍拍手,两名灰衣人推门而人,提着镣铐铁链,“抱歉,现下我没空招呼你,要多多委屈了。当然,这也是对你的尊重。”
灰衣人给婉儿戴上铁链,押着她走向后庄。
小小的姑娘,居然手铐脚链,重重枷锁,擦肩而过的人无不脸露诧异之色。连那两个灰衣人也不以为然,这般娇滴滴的玉人儿,吹弹得破,能做出什么来?
不多时来到后庄的铁牢,也不必呼喝推搡,婉儿乖乖地自行人内,让人心中不自禁升起怜意。灰衣人摇摇头,“咔嚓”一声锁上铁门。
婉儿盘膝坐下,小心翼翼地把铐住的双手移到脑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头发里搜寻着什么,蓦地,手指向后一缩,是被铁线的尖头刺了一下。
区区镣铐,又怎锁得住多才多艺的须弥城风使,遭擒被困,原也在那人的计划之中。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静静等待了吧……”婉儿心道,“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郎烈把郎夫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就在此时他感到头脑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深刻的痛楚,即使服下五瑜珈丹,陷身混沌,那痛苦较之也微不足道。
他手按床沿,呼呼喘气。身后有个声音说道:“放心,这是应有的历程。很快就会过去。”
“主人……”郎烈想回身行礼,但剧痛让他无法挪动身躯。
“时刻快到了,处理完萧明空一行,就赶快启程吧。”被尊称为主人的人说道,“这件事你需要独力完成,作为一次试练也好。”
“主人也要离开了?”
“遗亡海绝学断心掌重现江湖,牵涉到本门一桩多年未解的谜案,我须得立刻查个明白。”
还记得第四场擂台比试,郎烈使枪斧罩住那名叫天瞳的少女,斜里忽然轰来一掌,如天崩,如天裂,如鬼哭,如神号,将他和卢三顾生生震下台去,震惊四座,如今连圣门高位人物也为之关切,这一掌牵带之广,远超想象。
郎烈说道:“那容属下恭送主人。”
“不必了,你好生调息吧。那来自日本的天才剑客非同小可,轻敌将是你的败因。”
郎烈头痛稍歇,转过身来,主人已不知去向。
他再也不瞧郎夫人一眼,走出卧房,穿堂过室,登上卢府望楼。屠未央、卢三顾以及两位宋军指挥使已在等候。
眼底黑甲凛凛,旌旗引风,一千名禁军已列成方阵,驻在空地之上,虽非百万大军,已让整片大地凝起了肃杀的冷寂。
太阳渐渐移向头顶,前方缓慢地开来歪斜不整的敌军,依稀有三队,每队约有百数,不见旗帜,左右翼却牵着大群的牛和犬只,十分不伦不类。
卢府右依运河,左傍丘峦,正面一马平川,足有二十余里的空旷,倒真适合两军会战。可惜强弱过于悬殊,战况不足大观。
郎烈道:“胜负已定,我另有要事,此地交给你们。”
屠未央点点头。郎烈又道:“行军打仗,要多偏劳两位将军了。”
那两位指挥使各自统辖一营兵力,一人姓雷,掌管二百马军,一人姓连,手下都是步军。两人一起抱拳道:“请郎大官人放心,小将必定扫平反贼,不负转运使的重托。”说罢大步下了望楼,策马直奔阵头。
两名军使、三名都头迎将上来,其中一人说道:“禀告两位将军,敌人携有三十余头公牛,须留神火牛战术。”
马军营指挥使雷标咕哝道:“火牛战术,顶个毛用哇!俺们这就冲上去,全数踩死!”
步军营指挥使连城玉道:“火牛战术由战国名将田单发明,当年连下燕国七十多个城池,雷兄千万不可轻敌呀。”
雷标粗声道:“依连兄弟说,这仗该咋个打法?”
连城玉道:“不妨静观其变。”
雷标摇摇头:“南方人,肝都是恁大。”
连城玉愕然道:“什么?我的肝很大?雷兄如何得知?”
雷标咧嘴笑道:“胆小呗!”
连城玉心中大骂:“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想是这般想,然而大宋北方幽云之地既失,军队马匹的数量远不及汉唐,物以罕为贵,同样统领一营,马军指挥使的官品却高于步军,连大将军识时务为俊杰,一时倒也不便发作。
太祖皇帝黄袍加身,整个天下系由兵变得来,刻意防备旁人依样画葫芦。大宋禁军分为两半,一半驻守京畿,一半镇守边界、大邑,由枢密院常作轮替,使各地守将都不能专御,防止众节度使、转运使拥兵自重。
眼前这两位指挥使,雷标从大名府来,连城玉是本地人氏,两人搭档才三几个月,平日喝酒听词嘻嘻哈哈,一到要紧的时刻,不免勾心斗角,暗自较劲。
一名都头生怕两人闹僵,说道:“两位将军,属下瞧这伙反贼毫无规模,倒像是仓促起义,拉杂成军,该不会、该不会是叫咱们……咱们给逼的吧?”
郎烈率众大肆掠夺,预先已塞给诸将不少好处,以掩其口、宽其心。但朝廷重文轻武,天子对武将素来严厉,地方将官更是动见观瞻,雷、连两人心里也不怎么吃得准。
雷标道:“不管咋样,反抗官兵总是有罪。”他马鞭一扬,指着敌军阵中,身着青袍的主帅,“俺们以擒王为先,直杀过去制住那厮,好好审问便了。”
两位马军军使得令,各自回归本队,大旗招展,转眼便要冲锋。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拖着朴刀,气喘如牛地跑到阵前,喝道:“狗官!敢见识一下我天授军女主青无常的神威吗?”
雷标哈哈大笑:“天兽军,怪不得又是牛牯又是狗子,果然一帮子禽兽。”
大汉喝道:“是天授,上天授予的意思。杀千刀的狗官,你爹没教你识字吗?”
“天授、女主、天授、女主……这个,这个不是武则天称帝的年号吗?”连城玉倒读过几年书,他怒喝道,“好哇,你们真想造反啊?”
大汉道:“官逼民反,你们不给我饭,我们不让你活!”
雷标道:“既然真的是造反,那就杀个片甲不留。”
大汉叫道:“且慢!两军交战,先得大将单挑交锋,你们哪位敢跟青无常麾下猛将秦义贞较量吗?”
雷标愣住:“你们南方有这条规定?”
连城玉没好气地道:“他《三国志》听多了。”
“我跟你妈单挑!”一个都头掷出长矛,“呼”的一声,插在大汉脚边,吓得他一屁股坐倒,脸色灰白如死。
宋军诸将的哄笑声中,大汉连滚带爬地逃回本阵,语带哭音:“他们不顾江湖规矩,不肯跟秦兄弟单骑交战。”
马校尉说道:“军师留下三条破敌计策,第一条单挑斩将,随后大军掩杀制胜,看来是用不着了。想不到敌人如此狡诈。我们来拆看第二条妙计吧!”
义贞打开第二个锦囊,对晾竿儿低声吩咐几句,矮小子振声向左边叫道:“左翼军开动!”
天授军左先锋乱刀杨九杨大将军听到喊声,拔出杀猪的腰刀,百多名渔帮混混牵着一群公牛缓缓推进,数十头牛双角缚了尖竹,喘着粗气,四蹄踏地,那声势倒也颇为震人。
左翼军来到三十多丈开外停下。杨九喝道:“干活!”
数十头公牛一字排开,它们尾巴上都缚了鞭炮,每头牛后面都有持着火把的人侍候。杨九一声令下,数十人同时点燃鞭炮,顿时烟雾弥漫,“噼里啪啦”的巨响连成一片。
这边连城玉吩咐左右:“弩军预备!”
几片雪花飘落在看门山后,山下的小溪流已结了冰。一头獐子带着两头小獐来到溪边,它们惯常在此饮水,蒙眬的记忆之中,这里从来没有结过冰,獐子轻舐冰面,眼中闪烁着困惑。
它转过头,赫见近处不知何时,已站住一个青衣人,吓得它吱吱乱叫,衔起孩子迅速地蹿入枯树丛中。
青衣人低垂着头,未几他抽出乌黑的剑,在冰上轻轻划动,似在写字。
倏地,冰上现出一条细微的裂隙。裂痕向溪心扩展,渐趋粗宽,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冰上画出一棵梅树,随后梅树上生出枝丫,枝头又开出了梅苞般的冰晶。
冰藏深处发出隐约的挣动声,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冰而出。
青衣人嘴角掀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手足不动,身形转瞬退在数丈之外,悠然转身,青影消失于松竹之间。
第十六章 闹剧
古代燕国侵齐,几乎攻拔所有城池。齐将田单想出火牛战术,大破燕军,力挽狂澜于即倒。田单的英雄事迹为后世无数史家称道。
一千三百多年之后,天授军重现古代火牛奇阵。鞭炮点着,数十头公牛同时受惊怒嗷,一头老黄牛大力晃动脑袋,两名渔帮帮众立刻飞出数丈之外。公牛怒发如狂,却不向前冲锋,而是左冲右突,片刻间便撞翻了二三十人。
杨九大惊,喝道:“把牛往前赶,往前……”话没说完,一头公牛低头冲来,将他挑上半空,落地又是一阵践踏。
牛鸣冲天,哀嚎四起,马校尉等人瞧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他才结结巴巴地道:“禀告主公,左翼军全军覆没,杨先锋……杨先锋好像捐躯了……”
首阵失利,青无常却镇定如初,道:“那就让右翼进军。”
马校尉道:“是,是!”
晾竿儿喊道:“右翼进军!”
罗老二跟杨九为了争地盘,半年来也不知打过多少架了。死对头火牛战术不成,反而被疯牛踏死,罗老二幸灾乐祸:“大名鼎鼎的火牛阵,竟然把自己给搞死了,姓杨的堪称人头猪脑。这厮仗着力大刀快,常常对我不服,如今该知错了吧?今后再也不能跟我争食了吧?”想着想着,更是精神百倍,罗老二举起刀,喝道:“儿郎们,随我来!”
漕帮弟兄齐声吆喝,百人队伍快步向前,近半数的人都牵着一条身缚鞭炮的狗儿。
这是萧大军师的第二条妙计。开战前的两天,众人穿上黑皮袍子,喂肉给狗儿吃,使它们以为世上所有穿黑色甲衣的人都藏的有肉,临阵时在狗儿身上缠了引线细长的特制鞭炮,点上引线。狗儿要吃肉,自然要奔向铁甲森森的宋军,等它们跑到之时,鞭炮点着,砰砰数声,怕不炸得那群狗娘养的呼爹喊娘,自军接着冲杀,无往而不利。这条计策跟火牛战术异曲同工,却远为恶毒,是萧大军师自己想出来的。
罗老二小时候乞食街头,没少被狗咬,对仗势欺人的狗子特别憎恨,此计于他更是一举数得。
孰料引线点燃,狗儿却不奔向宋军,反而绕着漕帮帮众乱转,有的摇尾乞怜,有的在地上翻滚不休,一味地取悦主人。原来狗儿认人不认衣,气味嗅得熟了,哪怕这伙人穿上窑子里的女装,狗儿也照样认得出来。
眼看引线渐短,众人四散逃避,狗儿还以为是玩耍,汪汪叫着,如影随形。也有几个省事的,想法子要踏熄引线,无奈这批狗儿给训练得灵活异常,转来跳去,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过了片刻,各处陆续响起鞭炮声,夹杂着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