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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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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说可能很奇怪。不过对神原而书,战场原黑仪是她崇拜的学姐。」

    战场原看着一旁说。

    「我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才会扮演那样的角色。那也没办法。我想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我拒绝她的时候有特别留意,以免之后留下祸根。不过……对,看来那孩子还忘不了我。」

    「……别把人说得像个麻烦一样。对方也没有恶意吧。况且被人遗忘这种事情,还挺让人沮——」

    「她是个麻烦。」

    战场原斩钉折铁地说。

    语气毫不犹豫。

    「这和有没有恶意没有关系。」

    「没必要这样说吧……你是神原以前崇拜的学姐,而且神原现在还会在乎你的事情……要你们和好或许很奇怪,但至少现在还有和好的余地吧?」

    「并没有。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我们是好朋友也是国中的事情,而且,现在要和好实在奇怪。我哪才有说过吧?我没有打算回到过去。还是说,阿良良木你希望我事到如今还跑到那孩子面前,说一声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之类的话吗?没有比这还要更蠢的事情了。」

    接着,战场原想让这段问答就此结束,有如临时想到什么一样,改变了话题。她转换话题的技巧,始终这么高超。

    「对了、对了,你最近有要去找忍野吗?」

    「找忍野?嗯——也不是没有啦……」

    忍野先不管,我还要去给小忍喂血,所以最近要去那栋废弃的补习班一趟才行。今天是礼拜五,嗯,明天或后天找个时间……

    「是吗,那么,」

    战场原一声不响地站起,拿起放在衣橱上的信封,随后走了回来,直接把信封推到我面前。信封上头印有邮局的标志。

    「这个可以麻烦你拿给忍野吗?」

    「这啥啊……啊,对喔。」

    我问话的瞬间,立刻就注意到了。

    忍野咩咩——

    这是要付给那个轻浮的夏威夷衫混蛋的报酬吗?

    要消除战场原的秘密和她所遭遇的灾祸,这是必要的代价。简单来说就是报酬。

    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十万块。

    我随手确认信封内的东西,没有错,万元钞票十张。这些钞票大概是刚领出来的新钞,正好十张,不多不少。

    「哇……你这么快就准备好啦,比我想得还快呢。你不是说筹钱可能要一点时间吗,你该不会跑去打工了吧?」

    「是啊。」

    战场原满不在乎地说。

    「我帮我爸工作,帮了他一点小忙。应该说是我自己硬要帮他的比较贴切,所以就赚了这笔钱。」

    「嗯——」

    听说战场原的父亲是在外资企业工作,唉呀,以选择来说这比较妥当吧?依战场原的个性,她大概不适合一般的打工,况且我们学校禁止学生工读。

    「我觉得请我爸帮忙有一点犯规,所以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唯独钱的事情我想要早一点把它处理好。我是任有债务的家庭中长大的嘛。我手边还剩下一点零头,下次我请你在学校食堂吃顿饭吧。我们学校食堂的东西好吃,价钱又很合理,你要点什么都没关系。」

    「……谢谢。」

    可是,地点是学校食堂。

    时间是平常日的午休。

    这家伙完全没打算跟我约会……

    「不过既然这样,你直接去找忍野,当面交给他不就行了?」

    「不要。因为我讨厌忍野先生。」

    「原来如此……」

    对方是你的恩人,不要说得这么坦白。

    这不代表战场原对忍野没有感谢之意,我想这点就是战场原心胸宽大的地方。

    唉呀,我自己也不是非常喜欢忍野啦。

    「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再见到他,我不想再和他那种能够看透别人的人扯上关系。」

    「唉呀,忍野的确和你个性不合。可是这种完全瞧不起他的轻浮态度,和你的个性不合吧。」

    我说话的同时,把信封放到我的坐垫旁。接着我拍了拍信封,对战场原点头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那我确实收下了。下次我去找忍野的时候,我会负责把钱交给他的。」

    「麻烦你了。」

    「嗯。」

    接着,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个性契合度。

    处事态度。

    还有个性。

    那位学妹神原骏河那种难以形容的新创意角色,在性格上和战场原似乎完全相反。包含个性契合度、处事态度、个性,以及除此之外的一切——

    战场原在国中时是田径社的王牌选手。

    不仅如此,还是人们崇拜的对象。聚集在她身上的尊敬目光——当然不光种原一个人。因为自己被当成崇拜对象,才扮演那种性格的角色。她当时扮演的角色,大概和她现在毒舌谩骂的性格完全相反吧。

    设骂和称颂。

    毒舌和褒奖。

    完全相反。

    整个颠倒过来。

    这也就是说—

    「那么,阿良良木。」

    战场原用不带感情的眼神说。

    「我们继续念书吧。你知道吗?托马斯,爱迪生说过一句名言。天才是一分的天定也认为那一分的天分很重要,据说人类和猿猴在基因上的差别,也不过就差那一点而已呢?」

    004

    战场原是两年,而我是两个礼拜。

    羽川是在黄金周的中期。

    八九寺我不清楚,正确时间不明。

    这是我们各自接触到怪异的期间。经历不寻常体验的时间。在这段期间和时间中,我们共同体验了一段非常不普通、绝无可能的恐怖事物。

    比方说阿良良木历。

    就拿我的状况来说。

    我在这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中,遭逢到古典古老的吸血鬼毒手,说来真让我可耻到想找个地洞钻。之后,我被那恐怖到令人血液为之冻结、同时具有传统和传说的吸血鬼,吸干了全身的血液。

    吸得一乾二净,一滴不留。

    最后,我变成了吸血鬼。

    我畏惧太阳、厌恶十字架、忌讳大蒜、害怕圣水,但相对地我的肉体能力变得比人类还要强上数倍、数十倍、数百倍、数干倍。而其代价就是我会对人血感到绝对性的饥渴,成为动漫和电影中最活跃的夜行者。不对,电影那种真实系的吸血鬼,根本就是犯规。现在时下的吸血鬼就算白天也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身上可以穿戴十字架的饰品,能吃水饺畅饮圣水,而唯独优异的肉体能力没有打折扣——这才是时下的主流。

    即使如此。

    既然是吸血鬼,就避免不了吸食人血,唯独这点从古至今不曾改变。

    吸血的鬼——吸血鬼。

    最后,我被一位路过的大叔所救。他不是吸血鬼猎人,也不是天主教的特务部队,更不是猎杀同族的吸血鬼,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大叔、轻浮的夏威夷衫混蛋。那个人就是忍野咩咩,他解救我脱离了地狱。但我确实经历了那段生活,这两个礼拜的事实不会就此消失。

    鬼。

    猫。

    螃蟹。

    蜗牛。

    但是,我和其他三人之间有着决定性的差异,这点千万不能忘记。特别是战场原黑仪和阿良良木历的情况,两者相差甚远。

    这不是指期间上的长短。

    而是指失去事物的多寡,

    她说……不打算回到过去。

    不谈必要性和必然性的问题,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就算她想回去,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意思呢?

    因为战场原……在那两年中一直拒绝和他人交际,在班上从不与人接触,作茧自缚了两年。现在那两年过去了,战场原黑仪依旧没变。

    除了我的事情以外,其他事物一切没变。

    因为阿良良木对战场原而雷是特别的存在,也是个特例,除此之外战场原真的毫无变化。

    前后没有丝毫的差异。

    只不过没再去保健室而已。

    只不过可以上体育课而已。

    她总是在教室的一角……静静地看书。在教室中,她彷佛想藉由读书这个行为,在同班同学和她之间,筑起一道厚重坚固的墙壁。

    她现在只和我交谈。

    只和我一起吃午餐。

    她在同学心目中还是和过去一样,是一个体弱多病的文静优等生。同学们只有稍微感觉到,她的病状有某种程度的好转。

    班长羽川觉得那已经是天大的变化,由衷地感到喜悦;但我却没办法想得太过乐观、太过单纯。

    她不是失去。

    或许是她自己舍弃的。

    但从结果来看,这两者没有差异。

    我不想说得自己好像很懂一样,未来不管我俩用什么方式交往,我可能都不会知道事实为何;但那些都不是我能从旁插嘴的问题。

    我不觉得多嘴和干涉是正确的。

    但我心中的想法,还是无法抹灭。

    要是战场原她——

    现在,战场原没拿订书机了……如果这是一个进步、一个变化,那再更往前进一步,肯定会更好不是吗?

    不光是我的事情。

    对其他事物,要是——

    「喂?」

    「喂!让你久等了,我是羽川。」

    「…………」

    这以电话的应答来说十分正确,但讲手机用这个台词似乎有点奇怪吧?

    羽川翼。

    班长,登峰造极的优等生。

    仿佛是为了当班长才生下来的女性。

    被种选上的班长中的班长,这句话一开始只是我的玩笑话,但我任职副班长和她共事两个月后,我才知道那形容真是贴切到让我笑不出来。知识对人类而言应当是最重要的东西,但可能的话,这种事情我还真不想知道。

    「怎么了?阿良良木竟然会打电话给我,真是稀奇呢。」

    「也没什么事啦,该怎么说呢,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有事想要问我?没关系你问吧。啊,你是想问我文化祭的节目吗?不过.实力测验结束前,还是别去想文化祭的事情比较好吧。阿良良木你这样会很辛苦吧?当然,杂务方面我会全部处理好。还是说你想要变更文化祭的节目?我们是用问卷决定的,要改我想很难喔。啊,难道说出了什么不得不变更的问题吗?那样的话,我们必须尽早处理才行。」

    「……拜托让我答个腔,有个参与感吧。」

    她真的是只顾自己说话的人。

    除了择善固执外,她说起话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要找插话的空隙非常辛苦。

    晚上八点。

    我从民仓庄——战场原的家踏上归途,离开坐垫牵着脚踏车,走在柏油路上。我不骑车而用牵的,单纯只是因为我想思考一些东西,并不是因为八九寺在我身旁,也不是因为神原又朝我跑来的缘故。

    在那之后,我们到晚上八点前一直在念书。

    晚饭时间,我原本还稍微期待战场原会为我洗手作羹汤,但那女人完全没有那样的打算。最后我耐不住饥饿,婉转地告诉她我肚子在唱空城计后,「是吗,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我想你应该记得这附近的路灯很少,所以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点。Seeyoulater,Alligator,(注:此为英文中常见的俏皮话,Alligator是短吻鳄。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让句子有押韵音,单字本身的意思并不重要。)」她很爽快地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她父亲常工作到三更半夜,因此战场原黑仪和独居没两样,所以我想她没理由不会做料理……

    她真的是难易度很高的女主角。

    唉呀,现在的我在体质上不太容易感到饥饿,刚才说肚子饿其实有一半以上是骗人的。

    无论如何。

    虽然我在思考,但我可是连战场原都放弃要我拿到平均分数的人,对我而言思考不是一个创造性动词。只是一种自我满足。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能以自我满足画下句点,有些则否。现在的情况就是属于后者。

    所以,

    我才会右手牵着脚踏车,边走边打电话到羽川的手机。时间是晚上八点——我不知道在这时间打电话给关系不是很亲密的女生是否恰当,但从羽川的反应来看,似乎还行的话,她应该会清楚地教导我才对。

    「那个。可能会稍微占用你一点时间,你时间上没问题吧?」

    「嗯?没关系啊?我刚才在轻松念书。」

    「…………」

    能干脆地说出这种话,又不让人反感,从这点来看她真的是「被神选上的班长中的班长」。

    轻松念书?到底是哪一种念书啊……?

    「好,那我尽量长话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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