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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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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念书?到底是哪一种念书啊……?

    「好,那我尽量长话短说……羽川你和战场原是同一所国中吧?那所国中好像叫……对了,是公立清风国中吧?」

    「嗯,对啊。」

    「那你应该认识晚你一届的学妹神原骏河吧?」

    「当然知道啊。应该说,现在有人不认识神原同学吗?阿良良木你也知道吧?她是篮球社的队长,校内明星。她先前比赛的时候,我还和朋友去帮她加油过呢。」

    「没有,我不是说现在的事情,我是想问神原在国中时候的事情。」

    「嗯嗯?是吗?为什么?」

    「没为什么。」

    「嗯……不过她在国中的时候,也和现在差不多。一样是篮球社的王牌,在场上相当活跃。她好像从二年级下学期,就跟现在一样开始接任队长。她怎么了吗?」

    「不是,那个——」

    我说不出口。

    无法表达。

    她不会相信吧。

    偏偏那个明星,好死不死地找上了,对我做了只能用「跟踪」两字来比喻的行为。

    就算不是这样,该怎么把事情正确地传达出来也是个问题,既然对方是羽川,稍微透露一点原因也无妨吧。当然该委婉表现的地方还是要委婉一点。

    「听说种原和战场原在国中的时候是好朋友,这是真的吗?」

    「嗯?我之前应该有说过,我和战场原同学虽然是同一所国中,但我们之间不是很常接触吧?战场原同学是个名人,所以就连不起眼的我也只是单方面认识她——」

    「我每次听到你这么谦虚都会觉得很感动,不过这种一如往常的应对,这次就先摆到一边吧……」

    「圣殿组合。」

    「嗄?」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她们以前被称为圣殿组合。田径社的战场原和篮球社的神原,是圣殿组合。」

    「圣殿组合……?这边的圣殿是什么意思来着,我以前好像有听过。可是为什么要那样称呼她们……」

    「神原的『baru』和战场原的『hara』,念起来就变成圣殿『瓦拉哈(Walhalla)』了。而瓦哈拉在北欧神话中式主神奥丁居住的天上宫殿,是战场上壮烈牺牲成仁的战士们最后的归宿,也是战神的圣地。所以——」

    「……啊,是神原的『神』和战场原的『战场』吗?」

    「所以是圣殿组合。」

    「喔……」

    这也未免太过贴切了。

    不过是个外号,居然有人可以取得这么贴切……硬要挑剔的话,就是外号听起来太美,让听者只有感到佩服的份,甚至困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不过这是负责吐槽的角色,坏心的见解。

    「既然她们被称为组合,至少她们不会是仇人或是关系险恶吧?战场原同学到毕业前一直都在参加社团活动,所以和运动社团之间应该有最低限度的交际吧。」

    「你真是无所不知呢。」

    「我不是无所不知,只是刚好知道而已。」

    一如往常的对话。

    总而言之……已经查证完了。

    查证完之后——该怎么办?

    表面上该做些什么?

    「我以前好像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题,战场原在国中的时候……感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对吧?」

    「嗯,没错。最近战场原同学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可是还是和以前完全不同。」

    「是吗……」

    变得有点不一样。

    只有在关于我的事情方面。

    所以……和以前不一样。

    「她在学弟妹之间也很有人气吧?」

    「是啊。她在男女之间都很受欢迎。也不限于学弟妹吧?还是二年级的时候,学长也很喜欢她,当然在同年级之间风评也很好——」

    「也就是不分男女老少……是吗?」

    「只是学长姐、学弟妹而已,称不上是老少啦。不过真要说的话,她在学妹之间的人气最高吧。阿良良木你想问的是这个吧?」

    「……你的观察力这么好,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过好到有点过头了。

    我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虽然她不是忍野。

    「不过,以前的她怎么样都没关系,阿良良木喜欢的是现在的战场原同学对吧?」

    「………………」

    你的反应和小学五年级生一样喔。

    顺带一提,我和战场原交往的事情没有特别对谁宣言过,但明眼人一看即可明白。战场原在班上被定位为温顺的优等生,现在也依旧维持一贯作风,,而我在班长更不可能有宣言的对象,因此没人会公然地跑来调侃我们,以及大肆宣扬此事,然而这件事情却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众所皆知的事实,一种默认。

    传闻真是恐怖的东西。

    不过要穿越二、三年级之间的障壁传到神原的耳朵里,的确多少需要一点时间……唉呀,战场原是个名人,神原大概也很挂心她的事情,照这样看来,种原知道的或许算慢了吧,隔了一个学年果然会需要一些时间。

    「这算老生常谈了,不过你们要维持纯洁正常的男女关系喔,阿良良木。千万别传出不检点的风声喔。战场原同学看起来很正派,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不纯的交往吧。」

    「咦……正派吗?」

    这么说来,羽川还不知道战场原的本性……班上其他同学先不管,没想到战场原居然连羽川班长都骗倒了,实在是了不起。对方可是在我们交往前,就预料到我们会交往的厉害人物啊。这是不是代表战场原只让我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呢……这点我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不代表她认为我是特别或特例的存在吧。

    可是我们交往的现状,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她都不肯为我洗手作羹汤了,更别提我们会有不纯的关系。

    啊啊!不管她们国中时代的关系如何,神原曾经被战场原拒绝过,这代表神原已经很清楚知道她的本性。而且神原现在还跑来跟我搭话,这表示她——

    「战场原同学很难对付喔?」

    羽川冷不防开口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先前羽川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当然,从羽川口中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指战场原黑仪的攻略难度吧。

    「唯独这件事,我不想说得自己好像很清楚一样,不过战场原同学在自己身旁张开了难攻不落的自我领域。」

    「………………」

    「那东西阿良良木你也有。先不管强弱问题,自我领域本身是一种隐私,任何人都会有,不过战场原同学和你,却是更进一步把自己关在虫茧里头。这一类的人很多都对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感到厌烦。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战场原?」

    「你们两个都是。」

    「算有吧。」

    确实没错。

    但就算如此。

    「可是呢,阿良良木。讨厌和人交际,并不等于讨厌人吧?」

    「啥啊。这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人世之间,只因有人诞生,而吵杂不已』。」(注:大田南亩的名言。(1749年~1823年))

    羽川用平稳沉静的声音说。

    「『话虽如此,邢人绝非是你』……就算阿良良木你不擅长国文,这种程度你应该听得懂吧?而且,你也懂我想说的意思吧?」

    「……我懂了。」

    我只有如此回答的份。

    虽然她把我当小孩,让我有点生气。

    但是……我除了道谢外,想不到其他的词汇。

    「Thankyou。抱歉,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耽误了你的时间。」

    「这一点都不奇怪啊。想了解自己最重要的女朋友,是很普通的事情吧。」

    羽川说。

    她毫不介意就说出那种会让人害羞的话。

    真不愧是班长中的班长。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要太常打听女朋友过去的事情比较好吧?你要有点分寸,不要因为好玩而随便乱打听喔。」

    最后羽川贴心地叮咛我后,接着说了一声「那拜拜咯」,随后就沉默不语。

    都说再见了为什么还不挂电话?正当我感到疑惑时,这才想到羽川在春假时教过我的电话礼仪。打电话的时候,要让打过去的人先挂才是礼貌。

    她真是有礼貌到可怕的境界……

    我心想的同时一边说「那明天学校见」,随后按下通话结束的按钮。接着我盖起手机,放回臀部后方的口袋。

    这是为什么呢?

    我过去和战场原站在同一种立场,有过相同的经验,多少可以理解为何她会用那种态度和话语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我现在实在很同情神原啊。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

    而且可能的话。

    或许是我鸡婆多管闲事,或许会帮倒忙吧。「我会将温柔视为敌对行为。」战场原先前曾对我透露过,她那超乎常理的思想哲学。但我现在要做的不能说是一种温柔吧。

    因为这只是一种权宜上的考虑。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别说化为言语,就连去思考都令我有所顾忌。

    但我却不得不这么想。

    我希望战场原能够找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我希望她能够拾回自己曾经舍弃掉的东西。

    因为。

    这是我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这种事情就算和忍野讨论也没用吧……那个爽朗的混蛋,个性上不适合做事后处理,也不是那种会照顾人的家伙吧。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啦……咦?」

    人们常会在毫无前奏的情况下,突然想起自己不慎忘记的重要事物。现在我正是这种情况。我拉开背在肩上的波士顿包拉链,检查里头的东西。其实我不用检查就已经知道结果,但是我就是想挣扎一下。果然,波士顿包内没有战场原给我的信封。

    那个装有忍野工作报酬的信封。

    「我放在坐垫旁边忘了拿吗……啊——该怎么办。」

    金钱方面的问题最好赶快处理比较好,但这又不是特别急的事情,明天到学校见面再跟战场原拿也行……该怎么办?我想应该是不会啦,可是会不会我放在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刚才边走边和羽川讲电话时不小心弄丢了呢。这的确不无可能,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打通电话和战场原确认一下比较妥当……不。

    我刚才是牵着脚踏车走路,应该没有走多远。现在骑车回头的话,马上就能到民仓庄了吧。既然这样,现在回去拿才是正确答案。现在时间不早了,最糟的情况下可能会遇到战场原的父亲,但我耳闻战场原的父亲是个大忙人,因此碰面的机率应该低到可以直接忽视吧。

    的确,我打通电话也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过只要有机会,我想要多见战场原一面。

    虽然我不知道如何主动。

    但我至少能够品尝恋爱的滋味。

    「那就走吧。」

    我跨上脚踏车坐垫,同时调头——

    在这瞬间,我以为下雨了。

    不是因为有雨水滴到我的脸颊,而是因为脚踏车掉头后,有一个「人物」就像至今一直在尾随我一样,冷不防地出现在我面前。他身上的穿著,让我有下雨的联想。

    「人物」。

    穿着两截式雨衣。

    雨帽深戴盖住头。

    脚上穿着黑色长靴,左右手戴着橡胶手套。

    要是下雨的话,这可说是对应雨天的全套装备……可是,我伸手到半空中却感觉不到半滴雨水。

    头顶上星空高挂。

    此处为地方都市的郊外,又是乡下小镇——夜空中仅有一片不识趣的云横越而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请问——」

    啊……

    我知道……这种场面我知道……我非常清楚,清楚到刻骨铭心。这场面在春假时曾经体验到令我生厌……

    我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我知道笑容和这状况不大相衬,但我也只能干笑。

    这么想或许不合时宜,但我甚至有一种怀念的调和感……我回想起在黄金周和羽川的共同经验,同时心想着。

    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个嘛,大概是我现在和春假时不一样,既非不死之身,更不是吸血鬼。

    我在这状况下理当惊慌失措……单位了看清眼前的「这个」是哪一种「对手」,我必须保持绝对地冷静。总之在最近这几个月,我也稍微习惯,有一些经验了——

    对「怪异」。

    ……如果这怪异和母亲节——八九寺的蜗牛一样,实际上无害的话,那我就不会有危险……但是现在,我的本能却要我赶快逃离现场。不对,不是我的本能,而是盘据在我体内某处、只剩残渣,但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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