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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之手。」
我说。
「就像——猴掌一样。」
猿猴。
哺乳纲灵长目中,除了人类以外的动物总称。
「喔——!」
神原不知为何做出感叹的表情。
接着,她拍打自己盘起的膝盖。
「阿良良木学长果然拥有深不可测的慧眼啊。真叫我佩服,我们的眼睛好像是不同的东西一样。没想到学长居然一眼就识破这东西的真面目,我只有吃惊的份而已。学长累积的知识量,和我这种凡夫俗子截然不同啊!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多作说明了。」
「别、别随便就下结论!」
说明就此打住的话,我哪受得了。
虎头蛇尾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只是说出自己看到的感想而已,并没有识破什么东西。」
「真的吗?威廉•;威马克•;杰考布斯有一则短篇小说的标题,就叫《猴掌》。原文标题是《TheMonkey';sPaw》,可以说是直译啦。《猴掌》这个标题被各种媒体随意引用,因此衍生再衍生,就产生了各种不同的模式——」
「我听都没听过。」
我老实说。
这样啊,神原说。
「什么都不知道却能一语道破真实,我只能认为学长是被天上的某位神明选中之人,学长居然可以舍去理论,直观事物的本质。」
「……还好啦,我的第六感还算小有名气。」
「果然如此。嗯,我觉得自己很骄傲。虽然我不及学长你,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敬学长三分,看来果然没错。」
「是吗……」
我觉得是错得离谱。
「嗯——」我再次看神原的左手。
野兽之手——猴掌。
「我……我可以摸一下吗?」
「嗯,现在没什么关系。」
「是、是吗……」
得到她的许可后,我轻摸神原的手腕部分。
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这手有质感、肉感……体温和脉搏。
是活着的。
这怪异——果然是活物型的怪异。
……难怪神原骏河可以让别人看自己的脏房间,却不愿让人看见这只左手。当然在自我训练中受伤,只是一个权宜之词吧。绷带是用来遮掩手臂,而不是用来保护伤口……她说自己扭伤,但我却看不出来,我从来没看过她保护自己身体的左侧,所以一直觉得很奇怪……不过谜底揭晓后才说这些,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但是,
左手变成这样,不能打篮球大概是真的吧。
我下意识,
用力紧握了她的手腕。
「嗯啊,不要——!」
「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啦!」
我下意识把手甩开。
「谁叫学长的摸法这么奇怪。」
「我哪有啊。」
「我很怕痒的。」
「那你也不用突然发出和你个性不搭的声音吧……」
说到这里我才想到,这种事情战场原那家伙也做过好几次。当然神原的用法和战场原有天坏之别,但从她已经学会这招来看,那就表一不战场原从国中开始就有这个绝活了吗……
「你可能已经忘了,神原。这里是你家,你的房间喔。你发出那种声音被你爸妈听到的话,那我可惨了。」
「这点不要紧。」
神原活泼地说。
「学长完全不用在意我爸妈。」
「……那就好。」
嗯……?
这说法是怎么回事?有一种很明显不想言及、不想让人深问的感觉……这点才和她至今的个性不搭。而她说话的语气,还是和往常一样活泼。
唉呀唉呀,神原快速切换话题。
左手一边开合。
「就像学长看到的一样,我现在可以自由控制手部的动作,可是有时候我会无法控制它。不对。应该说它的动作会违背我的意思——」
「违背你的意思?」
「该说是意识还是想法呢——不对。这样说很难懂。我现在说明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所以这样很正常吧……简单来说,阿良良木学长。昨晚攻击学长的人是我,确实是我没错,可是我几乎没有昨晚的记忆。」
神原说。
「当时该说我是意识模糊,还是该说我在做梦呢——我不是完全没有印象,但一切就好像在看电视一样,我没办法去干涉——」
「催眠。」
她说明到一半,我打岔说。
「那叫——催眠状态。我有听说过……附身型的怪异,会慢慢侵蚀被附身者。」
我的状况与此不同,不过羽川,羽川翼的猫就是如此。因此羽川几乎不记得自己在黄金周接触到怪异的事情。以案例来看,这次的状况大概和她类似吧。那时的羽川,也有出现肉体上的变化。
「阿良良木学长真是博学呢。原来这东西叫做怪异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常碰到这种东西,而且有一个家伙——」
忍野。
这完全是……忍野的专业领域了吧。
忍野的势力范围。
「比我还清楚这类的事情。」
「嗯。原来如此,幸好学长是个大人物。要是你看到这手臂就逃走的话,那我就没办法和你谈话了。而且,我心里应该会稍微受点伤吧。」
「幸好我对这种超常事物早就习惯了,所以你放心吧。当然战场原的状况……也是超常事物。」
既然这样,关于我自己也和怪异有关,有一段时间还变成吸血鬼的事情,待会先说明一下会比较好……照理来说,我有义务事先和她说明,但神原左手的怪异,实在有太多的未解之谜。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惊讶。照我一个小学五年级朋友的说法,应该是吓到打嗝吧。不过你一开始就让我这么惊讶,之后不管听到什么插曲,我都有自信不会再吓到了。」
「真的吗?这就是我先让学长看手腕的目的。最麻烦的地方已经先处理好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神原面带笑容接着说。
「其实我是蕾丝边。」
「…………」
我滑了一下。
就像藤子不二雄老师的漫画一样,滑了一下。
「嗯,喔、喔。」
看到我的反应后,「学长是男生,刚才我的说法可能有点露骨了。嗯——」神原歪头思考。
「我换个说法吧,其实我是百合。」
「这两个说法意思都一样吧!」
我藉由大吼,想要把持住自己。
诶?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和战场原在国中才会被称为圣殿组合?学姐和学妹?战场原用「那孩子」来称呼神原是因为这样?咦咦?昨天战场原还说她没和男生分手过,该不会是带有这层意思吧?
「啊,不是的。是我在单恋战场原学姐的。对我而言学姐是一百分,是我崇拜的对象,只要待在她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待在地身边就心满意足……」
好棒的一句话。
真的很棒没错。
不过,她在这之前,轻松就把单恋两字说了出口……
八九寺,你体内的女性直觉,导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答案……不对,我要冷静,我不能劈头就否定一切。对了……现在时下的女生,搞不好都是这样啊。可能只是我的感受性太古板了。或许我应该用更明亮、更自由的角度去思考才对。
「是吗,百合吗……原来如此。」
「嗯,我是百合。」
神原不知为何一脸欣喜。
可是就算如此……
又是吸血鬼、猫、螃蟹、蜗牛;又是班长、体弱多病、小学生;然后又猫耳、傲娇、迷路小孩,最后还跑出一个百合,这个世界该怎么说才好呢,是要说有挑战精神,还是贪得无厌……
这样根本就是恣意妄为。
战场原知道神原骏河是这样的人吗……从神原的说法来看,她八成不知道吧。不管知不知道,对国中时代的战场原来说,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吧。
田径社和篮球社的王牌。
圣殿组合。
「战场原学姐是大家的偶像,不过我对学姐的爱慕和众人有明显的区别。我有这种自信。我甚至觉得如果是为了学姐,我死不足惜。真要说的话就是DeadorILove这种感觉。」
「…………」
咦……那个?
该说这英文是好是坏呢,感觉很微妙。
「嗯。我这话说得还真有趣。ILove和Alive两字音近,我真是太高招了。你不觉得吗?阿良良木学长。」
「是啊。我一开始就觉得很微妙,听到你这么一说,我更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你这个梗很冷。
不管怎么说。
我催促神原继续说明。
「也没什么好继续说的,现在也不是在说以前的事情。要继续说的话,就说一些和现在有关系的事情吧。我会选择直江津高中,老实说就是为了追随战场原学。」
「我想也是……听到你刚才的话,我就觉得是这样。这点我的理解大于惊讶。」
我想到一个问题。这问题我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因为依照看法的不同,神原可能会误会我又在侮辱她的队友。可是,既然她国中就是篮球社的王脾,她应该可以靠运动绩优之类的东西,到更棒的环境去打篮球才对。但神原却选择进入无心经营篮球等社团活动的升学高中——直江津高中。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因为一心一意的爱恋?
这也太过直接了。
「我被学姐吸引住,就算要我舔她舔剩的糖果我都甘愿。」
这种比喻可以随便对别人说吗?
「可是,阿良良木学长。战场原学姐毕业后,我国中三年级一整年都很灰暗。」
「灰暗吗?」
「对。灰暗的百合生活。」
她似乎很喜欢百合这个表现。
随便她吧。
「不是灰色的脑细胞,而是灰暗的百合生活。」
「这个梗很明显一点都不好笑。」
不要硬把冷笑话夹杂在对话里面。
这样很明显缺乏紧张感。
「阿良良木学长好严格喔。这么严格的标准,对我来说门坎太高了。不过一想到学长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我就能够虚心接受,这真是不可思议呢。」
「然后……那灰暗的百合生活怎么了?」
「嗯。在那一年间,我才后知后觉,知道了战场原学姐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出乎意料地,和在一起的两年时光相比,分开一年对我的影响更大,所以,如果能考上真江津高中,再次遇见学姐的话,我原本打算和她告白,我以此为目标,认真准备升学考试。」
她自信满满的态度一如往常,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她脸颊泛着红光。看来这单纯只是因为她觉得害臊。糟糕,稍微有点可爱。我被她跟踪时,满脑子只有吃惊和混乱,现在我初次觉得神原骏河真是一个可爱的学妹。啊啊!在我心中一块名为百合的萌之领域,即将新生发芽……
现在我突然觉得,就算神原的左手是兽手也无所谓……不对,故事的正题应该是那只手才对……
「不只是糖果。是口香糖才对。我被学姐吸引住,就算要我吃她吃过的口香糖我都甘愿。」
「我完全搞不懂你的比喻基准……」
请用更委婉的方式比喻好吗?
「但是。」
神原说到这,语调明显降了下来。
「战场原学姐,她变了。」
「嗯……」
「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螃蟹。
战场原黑仪遇到了螃蟹。她因此丧失、舍弃、失去了许多东西——拒绝了一切事物。国中时代的旧识包括羽川来看,一定会觉得战场原的改变判若两人。更何况神原信奉战场原,以她的立场来看战场原的改变肯定令她难以置信吧。
甚至会让神原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听说学姐上高中后得了重病,也听说她因为久病不愈而停止了田径运动。这些我事前就知道了。可是我没想到……学姐会改变到那种地步。我原本以为那些只是下好的传闻。」
重病吗……
这说法没有错……但对战场原面百,那重病就像宿疾一样,至今还未痊愈。
「但是——我错了。传闻本身虽然偏离事实,但一切都是真的。战场原学姐身上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我发现到这点后一直在想办法。想要帮助学姐。这很正常吧?我在国中的时候,受到学姐很多的照顾。我没有忘记她的恩情。过去就算年级和社团下一样,学姐还是对我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