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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希望,」
神原说。
「要是哪一天,学长遇到只能选择救一个人的状况时,能够毫不犹豫地选择战场原学姐。」
「…………」
「要牺牲自己是学长的自由,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多珍惜一下学姐……其实要说这种话我还不够格啦。」
神原的左手,过去曾经想要杀掉我。
她不是被左手操控,
而是化身为一个拥有坚决意志的怪异。
「神原……我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说。应该说正因为是你,才能说这种话吧。」
「……那就好。」
「就跟你觉得我是战场原的男朋友很好一样,我也觉得你是她的学妹真是太好了。」
「听到学长这么说——我真的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啊……阿良良木学长,你看那边。」神原指着正面说。
她指着专心在向某种东西祈祷的千石身体。
仔细一看。千石的身体上,裸露在学校泳装外的鳞痕——布满全身的清晰痕迹,正慢慢地淡去。忍野说要有花上一整晚的觉悟,可是现在连十分钟都还不到。
原来如此……符咒的效果很强力。
而且很顺利。
鳞痕逐渐从……颈部上消失。
鳞痕逐渐从……锁骨上消失。
蛇切绳,逐渐离开千石。
「看来进行得满顺利的。」
「嗯。」
「太好了。」
有这个号称只会让状况事与愿违的男人在场,这么顺利的发展老实说让我有一点意外,不过实在太好了。只要千石再坚持一分钟,不要松懈——
「可是……不是把蛇驱除之后,事情就落幕了。」
我说。
为了避免让千石沮丧,这件事情我在事前刻意不提。
「至少她和那个朋友之间的友谊,已经没办法修复了吧。」
「嗯……或许是吧。」
神原也点头说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没几个人可以既往不咎。我想应该没有吧……而且我也不觉得千石会想跟对方和好,对方也不见得会有那个心吧。」
「友谊破灭……吗。」
人模拟怪异还要恐怖。
我不想刻意故作正经,说出这种老掉牙的台词。
「感情纠纷好可怕啊……不过千石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居然可以被那么可爱的女生看上,真让我有点嫉妒呢。」
唉呀,如果这是恋爱漫画的话,千石喜欢的人搞不好就是我了,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吧。我顶多只能当她的「哥哥」而已。
兄妹……吗?
当然,我口头上说会嫉妒,可是万一千石对已经有女友的我抱持好感,我恐怕会很伤脑筋吧……不过,藉由这个机会,让我们再次恢复到友好的关系,或许也不坏。毕竟我对她就是有一种好感,而且她给人一种无法弃之不顾的感觉。至于我家那两个妹妹会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因为她是女生啊。而且……十四岁吗?」
呵呵,神原轻笑。
「我以前也是一样,不过那个年纪的女生,不见得每个人都在等待白衣王子的出现啊。」
「呃,你说得没错啦……」
应该是白马王子才对吧。
白衣是指……医生?
蛇夫座。
「喂喂,我不是说过搞笑对话一律禁止吗?神原学妹。仪式还没结束呢,要是松懈的话——」
「阿良良木学长!」
神原突然大吼说。
松懈的人其实是我。我的视线不小心……离开了千石。当我转头望去时,千石抚子已经仰倒在塑料布上,身体不停抽搐,方式相当异常却很剧烈。
她的嘴巴。大大地张开。
颚骨撑到了极限。
宛如要吞蛋的蛇一般。
有如口中含着蛇的头一样。
「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突然就……」
鳞痕从千石的身土消失了。
有一半已经消失不见。
但是——有一半还残留在她的身上。
残留未消。
同时,
至今毫无痕迹的千石颈部上,也出现了清晰的鳞痕。蛇——蛇切绳正缠附着她。
怎么回事……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什么地方不对了?
忍野提过的那本《蛇咒集》里头有类似蛇切绳的图——一条蛇缠绕着一位男性,想要从他的口中侵入身体他是会取人性命的怪异,而不是让人自然死亡的怪异。
蛇神。
蛇神凭依。
「失败了吗……?是这样吗,阿良良木学长!我们失败了,驱除仪式反而产生不好的作用,结果失控——」
「不对……这个仪式应该不是那种粗鲁的东西……不是那种靠力气驯伏对方的东西。就是因为不是靠蛮力才是异端,不会有类似自导自演的情况发生,也不可能会发生。因为这个方法就跟和怪异交涉、协商一样——」
请愿。
忍野说过,这是一种请愿。
以谦虚的姿态。
然而……千石是跟战场原的时候一样,集中力放松了吗?就算是好了,怪异也不会这么突然……就进行到最终阶段啊……
因为,仪式明明已经顺利进行到一半了啊……!
「……一半?」
啊!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
在塑料布上痛苦挣扎的千石。
学校泳装下笔直伸展的纤细双脚,上头的鳞痕已经消失了一半。
但是……这一半,也实在太过明显了。
鳞痕已经从她的右脚上完全消失;但左脚的鳞痕从脚尖到大腿根部,却完全残留未消。
就连一片也没有消失。
身体部分我看不见,不过她的颈部和锁骨附近的痕迹也是一样的状况,这样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神原……我搞错了。要是看得见的话,这种事情应该可以马上发现才对——」
「什么意思?」
「蛇切绳不是只有一条,而是两条啊!」
「…………呜!」
话虽如此——
有几个征状我应该要注意到才对。
千石除了双手和颈部以上,全身都布满了鳞痕。从脚尖、胫骨到小腿肚。人有两条腿。一条蛇在构造上,绝对不可能将双脚完全缠绕住。蛇如果只有一条的话,大腿内侧不可能会有鳞痕。
这就表示,自双腿的脚尖上——
各缠附着一条蛇切绳。
彷佛勒住千石的身体一般。
两条。
「……该死!」
其中一条因为忍野给的护身符之力,而解除了。
蛇切绳回去了。
回到他……应该存在的地方。
但是护身符的效力,到此就结束了。
我的说明不够充足——要是我有注意到蛇切绳有两条,忍野应该也会有相当的对策。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他给予的帮助是无限上纲的。对身为被害者的千石,他不会吝啬伸出援手。然而,我是在蛇切绳只有一条的前提下和他商量,所以忍野也只有准备对付一条的方法。
因此,另一条才会失控。至今和他一起缠附的另一条大蛇被驱除了,要他不失控才奇怪。
「神原!你待在这里不对,你站远一点!」
「联络一下忍野先生是不是比较——」
「那家伙没有手机啊!」
这跟个人主义之类的东西无关,因为他是一个机械白痴。
所以,我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
我冲了过去,侵入简易式的结界手电筒照亮的四角形当中。接着用力抱起千石的身体。她的身体好烫。热度相当地高。让我感觉碰触她的手,彷佛会烫伤一样颈部的鳞痕,现在已经整个陷进她的身体,要把它称作「痕」实在太过可笑。鳞痕彷佛要改变她身体的轮廓一样,整个陷了进去。宛如要勒碎千石的骨头,直接把她纤细的身体弄成碎片一样。
犹如要把她分尸一样。
陷入了身体里。
我的耳边,彷佛可以听到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千石……」
她已经翻白眼,失去了意识。
完全被吞噬了。
「呜——!」
我把手上的千石,再次放到塑料布上。接着,我朝千石的身体,缓缓地伸出双手。
不对,我不是朝着千石的身体。
而是朝着蛇切绳。
「虽然看不见,但是应该摸得到。」
忍野有说过这句话。
从春假之后,我的体内就流着吸血鬼的血。血。血液。真要说的话,我本身就是怪异!是怪异的话应该可以碰触到怪异。
能够碰触到,也可以把他扒下来。
没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象。从刻印在千石身上的鳞痕,推测出蛇切绳本体的形状,思考蛇切绳是如何缠附住千石。我不能搞错。该死……大妹就先不谈,我和小妹一样都是室内派的……这是我摸蛇的初体验。第一次摸的蛇是怪异吗……
不要畏惧。
就连和小妹玩在一块的千石,都靠自己的力量抓了十几条蛇不是吗——做哥哥的我,连这点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怎么行。
「呜……呜喔!」
黏糊的感觉。
我的手心一种讨厌的触感。
感觉好像双手伸进了黏液当中。
感觉有许多鳞片刺弄我的双手。
说实话,这很恶心。
要说哪里恶心的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触碰到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居然会让我在生理上感到如此恶心。我刚才非常渴望触碰到他;但是现在我却巴不得想早一秒放开这个怪异。
我反过来利用那股黏糊感,用滑动的方式调整自己双手的位置。蛇粗壮的圆筒形躯干,就像一个肌肉发达的男性大腿一样。我从左右两旁夹住他,接着,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拉扯。
我可不是连体力都是吸血鬼等级。
而且,他很光滑。
因为他鳞片排列的方向,和我拉扯的方向一致,因此我的力量无法完全发挥作用。我改变思考模式,把指甲掐入大蛇的身体(蛇的身体很柔软,我的指头就好像沉入他的身体一样),再次用力猛拉。
把他扒下来!
「呃……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无法比拟的激烈疼痛,窜过了我的右手。
我往疼痛处一看……鲜血喷出来了。我的手腕和手肘之间,宛如被压缩机夹到一样整个被压扁,同时还开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他、他已经!」
蛇的头部,已经从千石的口中溜了出来。我用手指掐住他的身体,蛇切绳可能认为是一种攻击行为吧,现在他离开千石的体内,对我做出了反击。因为我看不见,所以直到被咬中以后才发现到——
「好……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在剧烈的疼痛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滚带爬地急忙抽身闪开。这时,只见千石的身体在四角形内的塑料布上,啪搭啪搭地不规则弹动,大概是缠附在她身上的蛇切绳正逐渐离开的缘故吧。因为我看不见,只能够做大致上的推测,不过从眼前的状况来看,八成是如此吧。
这就表示,现在蛇切绳要缠附到我身上来了!
我在那之前,把右手被压扁的部位,朝地面重压而下。一阵更加剧烈的苦痛朝我袭来,然而当我重压在地的剎那间,我感觉到那一对咬住我的牙齿——恐怕是蛇切绳的牙齿——已经从我手上拔了出来。他察觉到我想把他的头撞在地板上变成夹心饼干的企图,所以他早一步避开了吧。结果,我只是把受了伤的右手,毫无意义地撞在地板上而已。
我还以为手会被他撕碎。
而下一秒间,这次换成脚部。
我左脚的脚踝。
喀嚓!一个东西被压扁的声音。
咬中我右手的时候也一样,这条蛇只要咬中就可以压扁人体吗……这种咬合力就像怪物一样。不对,没什么像或不像,他就是一个怪物,可是这也未免太——
然而,我还是从开在脚踝上的牙痕,估计出蛇切绳的头部位置,硬是把手指塞进脚踝和蛇口之间,把他的嘴巴撬开他的咬合力虽然夸张,但我利用那一丝缝隙,使劲把他从脚上拔开。我似乎连骨头都被他咬伤,不过好像没有伤到神经。我试着动了动左脚。
要是我可以就这样抓着蛇嘴不知该有多好,然而此时却传来一阵湿淋淋的触感(恐怕是蛇分岔的长舌头,舔到了我),让我反射性地放开了手。
「啧!」
话虽如此,我凭空乱踢的右脚,感觉好像踢中了蛇切绳。我只有感觉到一股有如踢到橡胶球般的柔软触感,老实说,对方八成不会觉得痛吧。接着,我直接后滚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