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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想也不想,随口道来。在所有人包括三公子眼里,孤月山仙家何等高高在上,那可是顶天的存在!而这罗川如此平淡镇定,他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真正的无所谓!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此时庞关隐隐发觉,他和罗江似乎在无意之中惹上了一个绝非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最可怕的是,以神机妙算著称的三公子,至今一无所觉。
庞关瞳孔一缩,眼里仅剩不多的光彩全部剥落。临终之际他才恍悟,眼前的少年压根不是什么善茬,他的恐怖不输给三公子。
吕平怔怔地看着罗川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一抹感激。
李全福则咽了口口水,心中微寒。
扑通!
作恶多端的燕山盗首跪倒在雪地里,含恨而终。
杀人了。
久居世家大府,罗川也算见惯了生离死别。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难免有些恍惚。
转眼后,罗川想起了庞关对自己栽赃嫁祸、羞辱折磨。
渐渐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怀萦绕罗川心头,酣畅淋漓,无比痛快,直让他有想长啸宣泄的冲动。
转过身,罗川看向李全福。
对于李全福,罗川没有一丝好感,甚至有很些厌恶。这几日里罗川虽在入定,可李全福和吕平的对话有时也会传到他耳中。
李全福心头一凛,下意识的避开罗川的目光,脑海却中浮现出罗川一开始的以弱诱敌,再断庞关一臂,到最后以绝对实力正面击杀庞关的全过程。
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环环紧扣。直到现在李全福还有些恍惚,白玉京有名有姓的天玄手,几个招之间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击杀,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讪笑两声,李全福走到庞关的尸身前。
在罗川好奇的注视下,这个一点都不像世家内卫的中年人从腰带间取出一只囊袋,里面装着许多瓶瓶罐罐。取出一只黑色小瓶,李全福将瓶中的粉末均匀浇洒在庞关尸体上。
嘶嘶……
尸体开始溶解,很快只剩下一滩脓液,以及庞关的遗物。
“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别人也就不会怀疑到公子头上。后院位置偏僻,府主等高手还在主府,应该不会有人听见。吕平,若有人问起来,就说从没有人来过。”李全福脸上堆满笑容,讨好着对罗川说道。
罗川仿若未闻,他走上前,从地上拾起一本书和一只小木盒。
书本上写着四个大字《火遁奥义》,木盒里则装着一颗鸽蛋大小、灰不溜秋的药丸。
罗川转过身,看向刚刚站起身、揉着双臂皱着眉的少年,眼中流露出暖意:“这些都是你的了。”
或许因为大哭一场的缘故,少年脸上斑驳陆离,黑色的墨汁脱落,露出他的原本的面貌。粉面薄唇,鼻梁高挺,眉目若星月,竟是罗川前所未见的清秀俊美。
不对。。。。。。曾经在哪里见过。
“是你!”罗川眼睛一亮,记起几年前在市集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
练成《九死一生功》,初步引导身体潜能后,罗川头脑也变得更加清晰。
“吕平,你的运气来了。”眼见吕平一动不动站着发愣,李全福轻轻退了一把,小声道:“这《火遁奥义》可是高级丹道武学,比你平时修炼的丹道武学高明十倍。这颗大还丹更是能提升你三年功力。只要不出大错,十年内你至少升任家将。还不赶快谢谢公子!”
听了李全福的话,吕平方才明白罗川送给了他什么。
真像李全福所说,他要是能在十年内成为罗家家将,他的俸禄至少会涨百倍。到那时他不仅可以在京城外坊买上房子,把小妹接回,甚至还能重建祖屋,将父母的坟茔从荒郊迁回来。
“谢、谢,公、公子……”吕平红着脸接过秘籍和丹药,激动的说道。
在他眼里,无论秘籍还是丹药都极其珍贵。罗川公子看都不看一眼,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想拒绝都不行,这让吕平既感动又惭愧。
“你为了我不惜得罪三公子,相比起来,这些又算什么。”
罗川发自肺腑。
和九龙君记忆中的神功秘法、灵药丹方相比,这些的确算不上什么。罗川从吕平身上感受到的温情,是他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罗川甚至打算,在他处理完三公子的事情后,从九龙君的记忆中找一门功法给吕平修炼。
看向结结巴巴的少年内卫,李全福又羡慕又后悔。
精明似狐的他,如何看不出来罗川对他的厌恶。
就在这时,罗川已经转过身向院门走去。
李全福急了,眼见罗川即将走出院子,他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大声喊道:“公子若不嫌弃,李某愿效犬马之劳!”
吕平惊讶的看向李全福,他记得就在昨天,李全福还百般劝他不要为了罗川得罪三公子。
罗川没有停下脚步。
李全福一咬牙,继续喊道:“在下虽不算什么好人,可少年习武,混过江湖,年轻时候考过科举,当过贡生,中年落魄,混迹三教九流!公子虽不食人间烟火,可总要有个像我这样的人跑腿打理!”
盯着罗川的背影,李全福心潮澎湃,他已经十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换做别人,就算对方是半步散人境,甚至散人,李全福都不会如此低声下气。他隐居罗家,本就是为了避祸,不想再惹是非。然而罗川的出现,却让李全福看见了一线希望,一线恢复从前的功力,甚至更进一步的希望!
李全福清楚的记得,罗川进来时被打散气丹,已是废人一个。短短十天,罗川竟然拥有了超过小空灵境的功力,轻松击杀天玄手庞关,更是用肉掌触摸异火而不伤,对顶尖的丹道武学秘籍和丹药视若粪土,包括最后和庞关的对话。
一切的一切,让李全福得到一个猜测,
一想到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李全福激动得浑身发抖。
当年打伤他的那个人曾经说过,除非仙人出马,否则谁也无法让他恢复功力。为了这句话,李全福花了七年时间跑遍了唐国境内境外的名山大刹,访遍仙家道门,却一无所得,心灰意懒之下投入罗家。
大雪渐止,一轮明月从雾霭后飘出,罗川在院子口停住脚步。
李全福心跳加快,紧张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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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唐白玉京 第八章 少夫人
月光下,少年转过身。
他面庞略显苍白,双颊却充盈血色。天庭广阔,眉宇飘然,仿佛寥寥几笔在画卷上勾勒出来。他的肤色白晰得有些过分,乍看有如一尊水晶雕成的塑像,站在月下雪中,长发飘扬,自有一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罗川没有去看李全福,只对吕平说道,随后闪出小院,飘然离去。
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失望,李全福一屁股坐下,满脸沮丧。
跃上府墙,罗川深吸了口气。
月华随之一黯,罗川只觉星星点点的寒霜从天而降,很快将他包围。周身毛孔扩张,将月之阴华吸入体内,清凉的感觉从皮下传来,很快钻进肌肉、骨骼和血液,淬炼着罗川的皮肉骨骼,舒服得罗川想要嗷嗷叫。
“要是九龙君知道这世上竟有人练成了《九死一生功》,也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罗川默默想着。
他出身尘世武道界,却在一夜间拥有绝代魔君将近两千年的记忆。和记忆中的功法对比印证,罗川很快发现,他所修炼的《九死一生功》足可用空前绝后这四个字来形容。
无论筑基法门,还是丹道武学,在一开始都免不了吞食丹药,辅助修行。
罗川的《九死一生功》则不需要,它从一开始便让罗川直接从后天转入先天,进入筑基大圆满才会有的胎息状态,吸收天地精华为外药,真火和真水为内药,帮助罗川开发人体自身潜能。正如口诀所言“人体有大药,可以成大道”,天下间又有什么丹药比得上人体自身的无尽潜能?
罗川一步迈出,跃出墙头。
先天水火在丹田上方飞速旋转,引动气血奔流于经络,罗川这一脚竟然直接迈出了十来步,眨眼飞掠过邻家一座府邸,快若奔马。
罗川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玩心大起,奔走在一座座府邸的屋檐,一步十余丈,疾走如飞,很快不见踪影。
罗家开两府,次府座落于白玉京西坊,主府则位于白玉京东坊。东坊又称文武坊,能在这里开府建邸的,皆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
罗川来到东坊时,华灯已下,绝大多数的府邸都陷入黑暗,只剩左手第三家仍然灯火通明。老太君寿宴将到,全府上下早就提前就开始忙活,张罗布置,过了子夜仍未歇息。
望向府邸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罗”字,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罗川恍若隔世。
轻松跳起,罗川飘飘然越过府墙。罗川的功力虽只比小空灵境略高一筹,可《九死一生功》奇妙无穷,罗川心意一动便进入胎息状态,无声无息。府里虽有高手,可都没能发现罗川。
不多时,罗川到了后院一间僻静的小筑前。
十天前他就来过。
那一日他原本是陪同次府的管事来送财货,中午拗不过主府管事的热情在厨房喝了起来。主府一干人借着老太君寿宴的由头拼命灌酒,罗川虽是罗家子,可地位尚不如次府管事,三巡下来便开始代喝。
谁曾想,这一喝就喝出事来。罗川原本借尿遁出来喘口气,晕乎乎的走错了路,七拐八绕的来到小筑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收起回忆,罗川冷着脸飘入小筑,随手掩上门。
小筑里面和外面一样朴素,一灯如豆,四壁空空,就只有一张床榻,一只衣柜和一个女子。
女子背对着罗川,望着窗外的雪地发呆,青丝滑落,仿佛一段轻绸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天寒地冻,她只穿了薄薄一层的棉纱,依稀能看见白玉羊脂般的肌肤,罗川能断定,她一定修炼了门奇怪的功法,方才不惧严寒。
似乎听到了动静,女子转过身。
她气质冷淡,如月中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修长饱满的身姿曲线,黑夜星辰般动人的眸子,以及那张世间任何一名画师都难以临摹三分的淡雅容颜,又使她天生具有难以抵挡的魅惑。
平心而论,她生得不算绝艳,却如空谷幽兰,是那种让人看了永不会腻味的美色。这样的女子,就仿佛从冰与火的漩涡中走出,集两种矛盾于一身,忽远忽近,令世间每一个男子为之痴迷。
女子看到罗川,微露诧异。
“见到我,你现在一定很惊讶。”罗川上前两步,说道。
眼前女子姓白名依卿,是主府大公子的夫人,也正是她让罗川背负上了亵渎长嫂的罪名。白依卿固然倾国倾城,有白玉京第一美人之称,可罗川如今却对她厌恶至极!
白依卿怔了怔,美目中闪过一缕古怪,轻轻颔首。
她确实很惊讶,不过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感激。
十天前她正在小筑里行功,忽有一阵异香飘来,没过一会,她只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白衣卿心知是吸入了迷香,她修行有成,真气盈满周天,寻常的迷香对她毫无作用,定是仙家炼制的迷香。正当她迷迷糊糊时,只见三公子带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青年走了过来。
那青年气息高深,眉宇间流露着淡淡的出尘味道。可当他看到白依卿,瞬间被打回原形,二话不说,狞笑着动手动脚。
白依卿虽在两年前嫁给罗家大公子,可大公子一心求仙问道,忙于练功,直到过世前都未曾动过白依卿的身子。被人轻薄白依卿又恼又急,平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罗三公子却只顾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
就在白依卿万念俱灰之际,院外传来少年的叫嚷声。趴在她身上的青年吃了一惊,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犹豫片刻闪身而去,白依卿方才保住清白。
白依卿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还在为少年担心时,少年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和十天前醉醺醺时相比,眼前的少年就好像一柄刚刚发硎的宝剑,气质卓然,锋芒毕露,令白依卿心生好奇。
这时,罗川开口了。
“拜你所赐,我被废了气丹,毁了名节!我分明救了你,你这个恶毒女人为何恩将仇报,伙同罗江陷害我!”
白依卿愣了愣。
少年人寒意凛然的眉梢,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她满腔热忱瞬间化为乌有。
也不怪罗川会这么认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