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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趁吴畅不留神之际,急身扑向女儿。他的身法实在快极,又是突然下手,吴畅欲扭身挡住他办不到了。胡元伸手抓住女儿,他放声笑了,胜利了!抓住了女儿,就抓住了釜底抽薪的办法,他没有理由不笑。
吴畅愣在那里,心怦怦直跳。他不知道胡元要如何对付自己的女儿。
“小子。”他好笑道,“我说他们的事成不了,那就永远成不了。他们是因你而受害的,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剑光一闪,胡元的手中剑猛地刺向女儿的右眼。随手一划拉,在胡仙水嫩的娇面上“画”出一个五角星似的血槽,血光迸溅,右眼瞎了。剑又向下一切,胡仙的右臂顿时被削了下来。胡仙一声惨叫,昏死过去。旁边的弹琴人目睹惨状,身子哆嗦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实在太惨了!连吴畅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这世间还有一点人伦情吗!
就那么两剑,彻底毁了胡仙。连朱祖也深感意外,下手也太辣了,至于如此吗?虎毒不食子,看来胡元比虎还毒。
文明见心中的爱侣身遭惨祸,顿时疯了,一声嘶嚎,扑向胡仙。
胡元狞笑一声,弹身急射,向东而去。他怕吴畅会因怒生恨,对他下手。朱祖长叹一声,亦飘然而去。
弹琴人大叫一声,纵身就追胡元,心中的仇恨使她难以控制住自己了,她恨到了极点。
吴畅亦欲追,但见胡仙浑身是血,他只好留下。救人似乎比杀人要紧。
文明抱着胡仙痛哭,吴畅也难受万分。这可真应了胡仙的话——是你害了我!
吴畅感到人生无常的苍凉,亦欲流泪。他急忙拉开文明,为胡仙点穴止血。他们都没有随身携带药物,唯有这么做。望着掉在地上的血臂,吴畅的心痉挛了。
胡仙这时苏醒过来,爬起来便要自尽。落了这么一个结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连恨都不想恨了。这也许是命,自己是弱者,该当如此。吴畅连忙止住了她:“师妹,你冷静一下,办法总会有的。”
胡仙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办法?”
吴畅说:“你相信我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胡仙突然哭了,人也立时软了,到了这时候还言办法,那不是活骗人吗!
文明迷狂地抓往吴畅:“你有办法?!快使出来,让她和原来一样!”
吴畅伸手点中他的“印堂穴”,一口气吹了过去。文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不控制他,就难救治了。文明被点了眉心,顿时眩晕起来,灵魂仿佛出了窍,进入了混饨茫茫中去。
吴畅扫了一眼少芙等人,用“无相指”点了胡仙的昏睡穴。让她先昏睡一会比清醒着好。他撕下自己的蓝衫,替她包扎了一下伤口。
“你们过来。”他冲少芙等人说。
温华等人刚才吓傻了。这时回过神来,连忙走到文明身边。
吴畅说:“你们练过一种怪功?”
少芙点了点头:“练过‘天罡疯魔阵’。”
吴畅思忖了一下,说:“你们五人手拉手站好。”
温华与少芙把文明扯起来。
吴畅看了五人片刻,说:“我用‘地煞返还术’催动你们,若有什么感觉,你们要任其自然,万不可抵抗。这样就能恢复原状,功力亦能复。然后我再炼去你们身上的魔性。”
少芙等人大喜,连忙点头答应。
吴畅双掌飘摇一摆,提天挈地,两手如抚波浪,向前一推,如潮般阴煞之气扑向五人。
刹那间,五人摇臀摆腰,晃动起来,几乎与他们练“天罡疯魔阵”的动作刚好相反。吴畅加大功力,他们立即狂动起来,几乎达到迷痴的程度了。吴畅腾身飞起,在空中弹出五道雪白“纯阳”真气射入他们的“百会穴”,五个人顿时齐声呐喊:还我魂来!吴畅飘然落地,一抖手,内家无上天罡气袭向五人。他们神色一变,突然飞起。吴畅微然一笑,说:“你们又恢复了功力,现在我来炼去你们的魔性。”
少芙道:“你如何炼我们,不会用火烧吧?”
吴畅说:“正是用‘火’烧。你们中魔已深,唯有用道家‘金晶极品火丹术”炼你们的‘魔心’。若是心里发热难受,就拼命向外呼气,但绝对不能用嘴吸气,只可以用鼻吸气。”
少芙等人连说明白,文明似懂非懂,也跟着点头。
吴畅身如旋风一转,挥手解了文明“印堂穴”。与此同时,他右手一颤,从指端“商阳,少商、中冲、关冲、少泽”五穴射出五道火红的真气,分别射人他们的眉心。五人的额头顿时一片光亮,十分圣洁。顷刻,他们果然感到了痛苦,拼命向外吐气,仿佛要吐走心中的热毒。五人中两使女中魔较浅,她们似乎还能忍受。另外三人脸都扭曲了,格外难看。
吴畅不敢用“火”过盛,只好把真气变成“青气”。“武火”“文火”交替烧炼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的眸子清澈了,吴畅才罢手。
少芙与温华等人顿时如抛了身上千斤重负,身心大畅,几乎要欢呼起来。唯独文明不见好转,还是迷痴痴的。
吴畅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动手。胡仙面毁身残,他怕文明清醒过来受不了这等打击,一旦悲从中来,那是相当凄伤的,还不如这么傻乎乎的,感不到太大的难过。
静下来细想,又觉这样不妥。一个人失去了本性,那是万分悲哀。岂能让他面对两种悲惨呢,那样也太惨了!
吴畅注视了一会儿文明,从他的眸子里似乎看到欲求本真的强烈渴望,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好过来吧,这对他是一种尊重。至于他清醒过来会怎么样,待会再说吧。
“师兄,我要彻底让你清醒过来,你要配合我。你阴神失散,神志大乱,要听我的话。
我用‘千里搜魂大法’放声笑时,你也要大笑,要用全身的气力笑。”
文明点了点头。吴畅长吸一口气,放声长笑,犹如碧波荡漾,柔而有力,强而不硬,飞越关山,直冲云霄。
文明随而亦笑,开始尖而涩,慢慢变了调,忽而一滞,陡地发出浑厚的声音,无疑是有力的。他的大脑了也仿佛调色板,猛地一抖,变了颜色,原来浑黄混饨,成了清澈透明的水色。他的心间宛如突地射入一道附光,明亮了。
终于甩掉了那个强加在身上的异物,他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可当他看到胡仙躺在地上时,心一下子破碎了,泪水顿成飞洒。他扑了过去。
“师妹,师妹呀!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害了你,谁害了你呀!”
吴畅挥手解了她的穴道,她睁开了眼睛。
文明摇晃了她一下:“师妹,你告诉我……”
胡仙瞪了吴畅一眼:“就是他……”
文明惊诧了,指着吴畅问:“你下的毒手?”
温华忙说:“文兄,伤害她的是你的师傅,你应该有所记忆的,虽然你不太清醒……”
“不要说了!”文明叫道。他多少还有些记忆的,温华的提醒是重要的,让他恍惚记起刚才那一幕惨剧。
文明跪到师妹身旁,泪如雨下。
“师妹,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我该死,我有罪呀!我要永远守着你,今生今世不与你分离,永不分离!”他哭出了声来。
吴畅站在一旁,伤心感动,也流下泪来。他感到受了重挫。心里闷沉急躁。怎么会成了这样!面对师兄与师妹,他无话可说。
胡仙绝望到了尽头,反倒冷静了,她冲文明摇了摇头:“师兄,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成了这样子,生亦无趣。你杀了我吧,一了百了,也不至于连累你了。”
文明哭道:“我连累了你!师妹,要死也要我先死,我是有罪的。”他反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颅,若是击中,没有不尸横当场的道理。
吴畅这次见机早,反臂一拂,犹似酸风麻雨,文明的手掌顿时失去力道。
“师兄,这时你该劝一下师妹才对。你若这么干,那一切全无望了。活着是不易,也正因为不易才活着呢。人生哪有百年顺,大祸加身才要拂呢。走下去吧,会有办法的。”
文明陡然问:“什么办法?”
吴畅说:“总之是个完美无缺的办法。”
文明摇头道:“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厮守一起,永不分离。”
吴畅低沉地说:“这自然是很好的。不过,请你相信我,师妹受害有我的过错,我一定要想法补救的。”
文明不相信世上还有何法可以补救,人都成了这样,纵能补救,又能补救什么呢?
胡仙的心彻底凉透了,更不信自己还有什么希望。父亲的无情,让她感到天地间没有可留恋的东西了。她难看苍白的脸冷漠至极:“我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就要永远消失了,不会与什么人厮守一起的。你们也不要枉费心机。”
吴畅道:“师妹,死并不能超脱,你何以固执己见呢?师兄对你一片赤诚,你忍心让他后半生凄哀苍凉,痛不欲生?”
胡仙不为所动:“我看透了一切!这世界大冷太冷,活着就是受罪。清清白白来,干干净净去,这比什么都好,都妙。我原也是讨厌男人的,这也算是成全了我。”
文明大悲:“师妹,你以为我也是卑鄙无耻之徒?不!师妹,我对你是永远不会变心的,永永远远不变心。”
胡仙有些不耐烦了:“师兄,你一表人才,武功也好,何必儿女情长呢!你若投靠朝廷,少不得荣华富贵,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守着我这么个累赘干什么。”
文明不住地摇头,“师妹,你我同一心,不枉世上为回人,荒野高丘成幽鬼,亦有两座坟,永相依,求你别言分。”
吴畅见文明如此深情,心中不是滋味。他们若得双飞舞,乐得为人不慕神。此情足可感天地,潇潇洒洒百年春。上天人地去,我也要不辞辛劳为“法”奔。他们是不该这样活的,就这么死去更说不通。他呆呆发愣。
胡仙冷冷地说“一个人不想活了,你说什么都迟了。我就这么死去最好,你们别管我了。”
文明伤心欲绝:“那我陪你死去。两个人一同奔黄泉,也不孤单。”
“随你的便。”胡仙说,“你自寻死路,好无道理。大丈夫岂可为一个女人伤心到这种程度。”
文明道:“我与别人不同,我一生只能爱一个人,永世不易。”
胡仙不言语了,默默地低下头。
少芙与温华等人亦被感动,心中难过、哀叹。遇上这样的事,真不好办。
吴畅这时忽道:“师妹,你不要太悲。死了要轮回,苦不堪言。你不如暂且出家为尼,去修行一阵,等我有了救你之法,再回到尘世中来。你看这样行吗?”
胡仙没有吱声,仿佛陷入了某种困境中。
文明心一宽,忙说:“对,不如暂且去修行,等有了办法……会好起来的。”
温华与少芙等人亦好言相劝。
胡仙好久无语。她在抉择,是死还是去出家为尼呢?终于,她幽叹了一声:“去哪里修行呢?”_
吴畅道:“离这不远,有座‘妙月庵’。去那里修行如何?”
胡仙愣了一会,点了点头。
文明说:“我也出家为僧,与你相伴。”
胡仙没阻止他,亦未首肯。
吴畅这时叹了一声,拾起地上的断臂,运劲如风,点了上面“合谷、劳宫、曲池、侠白、少海”五穴。众人不明其意,望着他发怔。
吴畅说:“我目前还不能使断臂复原,只有用‘天玄八极气’封住断臂诸窍,形成一个气罩,让它永不毁坏。待我‘神想’之后,再作打算。”
文明心中一动,“师弟,你能想出复原之法?”
吴畅点头道:“能的,不过要等些时日。你们千万要有耐心,什么事也难不倒我们。”
文明心中有了些希望,神色好了许多。胡仙还是那样,她不相信断了的手臂还能回到肩上去,合好如初。
温华说:“还原是有可能的,书上有记载。”
吴畅冲他微微点头,心中复杂之极。他感到一阵发冷,一股神秘的力量靠近了他。
片刻之后,吴畅恢复如常,把胡仙的断臂交给了文明,说:“好好保存。我们走吧。”
温华欲随同前往,少芙说:“我们离家有几天了,回家吧。”
文明道:“你们不用去了,将来还会相见的。”
温华只好作罢,与吴畅、文明告别而去。吴畅冲文明使了眼色,文明扶起胡仙,三个人向妙月庵方向而去。
吴畅是有些担心弹琴人的,可他不能撂下他俩不管。安顿不好他们,他的心别想再安宁了。三个人翻山越岭走了有二十多里,来到一片杨槐树前。陡然,一声叱咤传来,一道黑影向南飞越而去。
他们靠过去,猛见柳寒烟躺在地上,胸前淌了一大片血。吴畅惊问:“是谁伤的你?”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