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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寇冲冠方才显然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是待到诸葛嫣问起,又是噤口不言起来。
“哼!知情不举也是罪责一桩!”
寇冲冠眼尾瞟了一下身边的红衣女子,见其面上没有声sè,只得无奈道:“我可事先声明,我虽然认得此针,但真非是什么凶手,只是在各地游历时见过这种暗器。这位捕头你将那针拔出来,看看针是否是一寸三分长?”
寇冲冠见得诸葛嫣点头,便道:“这就没错了。这就是青龙会特有的满天花雨针,中针之人变会面sè发黑,和这小二一般症状!”
青龙会?
怎么又扯到了他们的身上?
诸葛嫣的心忍不住突突跳了几下,这小二是因为揭发辽人细作而死,而毒死他的又是青龙会的暗器,这背后说明了什么。
虽然问出了这暗器的来历,但是却让置身案情迷雾中的诸葛嫣,更是迷惘不知。她将这枚黑针暂时小心保存,接着又是检视了死者的其他部位,不过却是没有再发现什么伤口。
蹲在一旁的路人甲见状忍不住道:“捕头,既然是手背有伤口,那么只要回想一下谁触碰过小二的手。”
诸葛嫣有是白了这多言的路人一眼,她也是明白了此人的言下之意,虽然那燕小六招呼过茶寮的每一位客人,但是有机会触碰其手掌的只有三人,一个是起了收徒之念的胡琴艺人,还有一个则是嫌弃燕小六太脏的白脸小厮,最后就是将小二手打掉的莽汉。
只要他们两人手法足够巧妙,的确能在燕小六本身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在他手背上刺下毒针。不过诸葛嫣心中却另有想法,所以沉吟了一下后只是‘哦’了一声,顿了一顿后又是道:“把那张名单拿给我看看。”
路人甲闻言把名单递了过去,还自来熟地道:“那个胡琴艺人名叫郭斐,这个小厮则是唤作鸣芝。”
诸葛嫣狠狠瞪了此人一眼,示意无须他多言,诸葛嫣扫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随即也是起身走回了等候案情的人群前面。
还未等到诸葛嫣开口,那白脸小厮鸣芝已然不耐烦地道,“这位捕头——大人,你查了这许久,不知可有个说法?我等一直杵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吧!”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面上大多也是表露出相同的意思,诸葛嫣见状道:“方才葛某已然看过了现场还有尸体,可以说直到目前为止,你们之中任何一人都仍是脱不了嫌疑。”
相士云和岳干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葛神捕此言,恕云某不敢苟同。方才云某站在这里也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说是在死者的手背上发现了一个针孔,所以很明显凶手就是通过那枚金针刺中了小二的手背,然后导致其毒发身亡。如此看来,至少云某可以排除嫌疑,因为自始至终云某都未曾触碰过小二哥的手背。”
诸葛嫣看过寇冲冠抄录的名单,知道他名叫云中岳,于是开口道:“这位应是云先生吧,看你的有着打扮,即便不是江湖人士,但也是行走在江湖之中,不知可有听过青龙会吗?”
云中岳愣了一下,摇头道:“什么青龙会,白龙会,我只知道风水之中讲究青龙白虎罢了!”
诸葛嫣对于云中岳之语不置可否,又是道:“即便你不知道青龙会,但你总听过江湖之中有一门暗器功夫吧?”
“这。”云中岳顿了一下道,“我只是一个规矩的生意人,对于江湖游侠之事不甚知晓,不过听大人这么一说,飞花摘叶什么的,也是记起似乎听过乡人有此说法。”
“云先生知晓这个说法自然最好不过,若这真凶会用暗器手法,想来即便是没有直接触碰小二的手背,应该也可以通过远距离shè毒针之类的手法使其毙命。”诸葛嫣见自己说到这里,对方的脸上也是泛起几分怒sè,当下也是摆手道,“当然我如此说,并不是肯定你就是凶手。只不过在这种毒杀案中,每一个人都难脱嫌疑罢了。”
诸葛嫣说到这里,又是看了一眼郭斐和鸣芝等人道:“至于你们三人触碰过燕小六的手,更是大有机会将毒针刺入小二的手中,所以你们也是嫌疑难消。”
相士云和岳嗤笑一声道:“好一个难逃嫌疑,又好一个嫌疑难消。想必你也定是能找到一个将云某定为疑凶的说法咯?莫不成你要说我也是什么暗器高手吗?”
诸葛嫣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没有理会云和岳的嘲讽之辞,而是对着众人道:“虽然几位都是难逃嫌疑,但是我却是有一个法子能够辨出真正的凶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是写词话本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是写词话本的
鸣芝闻言一怔道,“哦?你有法子!那就快快说来,也好让我等清白之人早脱嫌疑啊!”
“法子很简单。葛某料想这真凶身上的毒针暗器应该不止这一枚,只要诸位将怀中之物全数交出,看看谁还藏有这等毒针,自然就能知道凶手何人了。”
“对啊!这倒是个好法子。”胡琴艺人郭斐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便利落地把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除了几个铜板还有半个馒头之外,竟然再无一物,果然是落魄得可以。
方才一心想早些了解此事的鸣芝此刻却是犹豫起来,他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主子,显然是想讨个主意,不过他的主子也是蹙紧了眉心,显然并不愿意将怀中之物示人。这边鸣芝主仆莫衷一是,那边的寇冲冠更是脸sè有些难看,彪悍的脸上泛起青红之sè。
趁着这两方都在犹豫之际,相士云和岳却是大大方方地将怀中之物掏了出来,除了一册周易还有一些财物之外,也是没有什么可疑之物。
诸葛嫣见郭斐和云和岳都是排除了嫌疑,便将目光投到了余下几人身上,鸣芝见状也是不甘心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物事来。诸葛嫣凑过头去拨拉了几下,同样没有发现什么毒针,不过这奇人也是将这两人的犹豫之sè看在了眼里,所以口气有些森严地道:“你们可不要藏着什么东西不拿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代劳了!”
鸣芝闻言脸sè一变,“无礼!”
“无礼?我身为捕快,查察嫌疑人之人乃是国法,何来无礼之说。再说你我皆男子,更无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虑。”诸葛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心中暗道虽然他们是男子,但自己却是女儿身,如何能去触碰男子的身子,还是得寻一个法子才好。
诸葛嫣想到这里,嘴上又是道:“若是你不愿我来搜身,我可请那。”
诸葛嫣一边言语,一边四顾查看,去寻那路人甲的身影,她的主意很简单,反正此人也是无有嫌疑,而且看起来老实可欺,正好用来给自己打些下手。
诸葛嫣是拿定了主意,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是无奈想寻此人时,竟然发现茶寮里不见了此人踪影。
嘶——这人是何时挪步出得茶寮,自己怎么未曾望见,难道他的存在就真的寡淡如水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们可曾看见。”诸葛嫣寻此人不到,正要询问其余在场之人。
忽然却是听到一阵足声自茶寮背后而起,旋即一个人影投入了室内,望其面目,可不正是那毫无特sè的路人甲吗?
“大案未结,你怎么无故奔走,莫非眼中没有朝廷法纪吗?”诸葛嫣气他无故消失,所以也是沉声喝了他一句。
那人看似没有防备,也是被诸葛嫣的态度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后,方才期期艾艾地道:“捕头大人明鉴,小的非是无故离开,而是见案情迷离复杂,一时难以查清,再加上一路上赶路未曾更衣,所以才按耐不住。正所谓人有三急,还请捕头大人恕罪才是!”
“哼!”此人虽然说得乃是正理,但诸葛嫣一听这人的声音就来气,像极了那无耻yin*徒,所以声音冷冷地道:“饶你一次,现在正好有一桩任务给你,你去替我搜搜那对主仆,看其身上还有无藏掩着它物。”
诸葛嫣话才说完,那唤作鸣芝的小厮又要说话,却是被其主子按住瘦肩,开口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下也是听闻过六扇门之名,想来定能明辨是非,查出真相。我等又不曾害人xìng命,又有何物不能示人呢?”
诸葛嫣打量了那个年轻人一眼,暗道此人倒是比他的仆从知礼地多,当下也是点头道:“这位兄台应该是叫李枚吧,果然是胸怀坦荡之人。既如此,还请两位拿出随身物品吧。”
鸣芝得了主人的吩咐,又是自腰带处摸索了一番,末了却是掏出了一叠纸来。
一叠纸而已,何用得着如此偷偷摸摸,不敢示人?
诸葛嫣心中正自奇怪,但是待得看清那些物事,却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茶寮中旁人也是不由sè变,因为那些纸张非是普通物品,竟然全是银票,而且面值三五千两不等!
这哪是一叠纸,乃是万贯家财啊!
诸葛嫣终于明白了那小厮之前为何百般不愿,正所谓财不可露白,这两人孤身上路,又看似软弱不禁风的,的确不宜暴露财帛才是,自己倒是有欠考量了。
诸葛嫣心中略有歉意,也就不强求那路人甲去搜两人的身子,转头对着寇冲冠等人道:“现在诸人都已查验完毕,就剩你们了!”
寇冲冠闻言脸sè一变,可是未待他说话,同伴中的那名红衣女子开口道:“我等只是赶路之人,身上所携也多是粗鄙之物,却是难登大雅之堂。”
诸葛嫣早就怀疑这些江湖人,闻言怎肯将其放过,当下就要上步强自去搜,那伙人也是随即按住了腰间佩戴的刀剑,显然不肯让诸葛嫣近身。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茶寮内,本已沉重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到了极处!
就在双方人马一触即发之时,忽得却是听到一个声音怯怯道:“恩——捕头大人且慢动手,这真凶未必就是他们。”
诸葛嫣闻言怔了一下,回首一望,愕然发下说话竟然是那寡淡如水的路人甲。
“恁多废话!你说他们不是凶手,那你难道凶手是谁人吗?”
诸葛嫣呵斥了此人一句,正待再次逼向寇冲冠等人,但是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捕快大人,方才小的在更衣时灵思涌动,真的思忖到了一些线索。”
诸葛嫣闻言气急,“更衣时所想?真真是可笑之极!你懂得什么是查案吗?莫非你也当过捕快不成?”
被诸葛嫣再三呵斥,那人脸sè也是一片青红地道,“小的倒是不曾当过捕快,但对于查案缉凶也是颇有研习。”那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在茶寮众人狐疑的目光下,最后嘴唇嗫嚅了几下,说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我是写词话本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纸上谈案(上)
“词话本?”诸葛嫣虽然没有兴趣设想过此人的身份,但却真的不会料到他竟然说出这么一个答案。
见到诸葛嫣怔在当场,那人又是言道:“不知捕头大人可否看过那些江湖武林侠客事的词话本,什么‘江沧澜韦叶渡江’,‘郭笑赋三戏神’。。。”
“等一下,这些都是你写的?”诸葛嫣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之所以想往江湖生活,一来是个xìng使然,二来更多的是受了这些无良文人信口编造的词话本的影响,而方才此人列举的两本,更是诸葛嫣最喜欢的。
丐帮帮主郭笑赋,翻云刀江沧澜,这些达到先天二品武道家的人物,一直是诸葛嫣梦寐以求的神话,如今见到编写词话本的本尊,诸葛嫣自然是有些忘乎所以,甚至连一触即发的血案叶暂时放下了。
不过那人却是连连摆了摆手道:“捕头大人误会了,我说的那两本乃是词话界的奇葩,是我等莫学后进的模仿之物,又怎么可能出自小的之手呢?”
诸葛嫣一听气急,怒道:“那你絮叨这许多作甚?而且你一个不入流的词话家,又有何得何能干预我办理案情呢?”
那人面sè不变地解释道:“捕头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平rì最喜悬疑古怪之事,所以撰写地词话本大多与凶案有关,为了写这些词话本,我也是研究过刑名探案一道,虽然都是纸上谈兵,但也能算是小有心得了!”
诸葛嫣闻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现下地案情正是僵持不下,虽然寇冲冠等人嫌疑很大,但除非是将这些以武力制服,否则却是难以最后探出真相,所以现在她听到此人似乎有些思绪,思忖了片刻后。终于点头道:“好吧,那你姑且说来听听就是!”
“多谢捕头大人信认!”那人拜了一记,就要开始自己的分析,冷不防诸葛嫣又是横向里插了一句道,“若是你敢信口胡言。徒自耽搁我等地功夫。却是莫要怪我秋后算帐!”
那寡淡如水地路人甲闻言诺诺,似乎很怕诸葛嫣地权威,待得定了定心神之后,方才开口道:“依照某来看。此案地凶手其实另有旁人!”
这人此话一出,鸣芝先是心中也是突了一下,他的包袱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些不便见光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和此案无关。但若是真的曝露人前,却是大有不便之处。所以他本来还在为找出凶手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这人信口雌狂说这些江湖人不是凶手,所以他一颗刚刚放下去的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