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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静因师太接着说道:“少林大师之言有理,大敌当前,同仇敌忾,则武林之幸!”
云刚傲然道:“两败俱伤之言倒也未必,不过两位大师既出此言,云某看在两位面上,暂时不再纠缠此事。但侠义会诸人,除丁家兄妹外,一概即时离开华山!若敢在华山附近窥探,莫怪云某无情。”
施永浩大急:“师兄,侠义会年青高手,正是那些无名岛人的劲敌,怎能下此逐客之令,徒自减弱己方力量呢!”
陶森也急忙接道:“师兄,……”
云刚脸一板:“依两位师弟之言,华山派倒要仰仗侠义会这些后辈精英了?”
施永浩正色道:“恐怕不错!”
云刚脸色更加难看:“笑话,天大的笑话,两位师弟竟然如此轻贱自己师门,任意抬高一班无名之辈么?这事待以后再论处,如今我主意已定,不准再言!”
钟吟朝施、陶两位一抱拳:“二位不必再说,侠义会与二位情谊不变,但有效劳处,随时奉召,就此辞别!”
又对广济大师、静因师太行礼道:“二位大师秉公论断,晚辈甚是感激,容图后报!”
不等他们答言,又转身面对一大帮武林人士道:“今夜之事,各位已经目睹,侠义会与无名岛并无过节,但无名岛人残害中原武林人士,为正义所不容,侠义会为此不能袖手旁观。
因此,在下向各位申明,并非在下要赖在华山,以在下个人而言,华山派把不把在下当客人,在下并不在乎。但当前情势严重,明日之战,决定着许多人的生死,在下岂能以一时之愤,个人之辱,置大局于不顾,扬长自去?因此,只要斗场不在华山派所在地,侠义会定当届时出席,华山乃名山,并非一派之私有,在下说话算话,明日与各位再会!”
他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完全从大局着眼,抛弃个人荣辱,这点气概就不是华山掌门所能有的了。因此,众人对他均甚钦佩。
云刚冷笑道:“你以为明日非你们在场不可么?如此狂妄无知,太令人好笑!”
钟吟道:“不必言之过早,侠义会到底如何,明日便知!”
云刚道:“限你们即刻离开华山落雁峰,否则,后果自负!”
钟吟对众小侠道:“走!”
他从容不迫,根本不施展轻功,一干小侠见他如此,也跟着慢走。
第十六章 天竺魔哨
田秀秀突然道:“还有衣物用品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于是众人又回去收拾衣物,旁观人众仍不离开,直目送他们出了石坊,方自散去。
施永浩对陶森道:“华山气数已尽,我二人须早作打算,不必陪着云刚殉葬,方能保得华山一线血脉。”
陶森道:“小弟也作如此想,云刚昏庸无能,刚愎自用,华山派必断送在他手上。明日我二人不必抢先动手,见机行事,若大事不好,冲出逃走,投奔侠义会。”
二人商妥,回去准备不提。
华山派与无名岛人决斗的地点并不在住地,是在离住地五十多丈的下方,那里有一块斜平的山岩,有二十来丈宽,十多丈长,石岩上并无大树,是华山弟子平日练功之地。
双方相约定在辰时末巳时初,一早,华山弟子簇拥着掌门惊魂剑云刚,以及少林罗汉堂首座广济大师、十八罗汉,峨眉静因师太、俗家师弟章飞鸣及一干僧俗弟子,还有投奔而来的一些武林豪客,来到这天然练功场。场子四周都长着松柏,一干人众便分散在树下等待无名岛天下第一庄的贵客光临。
冲霄剑施永浩、游龙剑陶森,两人带着弟子杨震山自在一处。
时间看看已到,却不见无名岛的人上山来。华山门下众弟子便纷纷议论开了。
有的故意大声说出,以讨好掌门。
“无名岛的人不敢来了,这些人只敢在江湖中充充好汉,到我华山派来撒野,呸!没门!”
“可笑他们自称天下第一庄,我看是天下最末庄!”
“恩师今日亲自出马,他们还会不自量?”
云刚不出声,也不加以制止,不知他心中作何想。
忽然,一声尖哨响起,刺众人耳鼓,像一支利箭,直刺得耳鼓中生痛,而且越来越痛,华山诸人中有人叫出了声,有的跪了下来,两手捂住耳朵痛苦不堪。
尖哨声不知来自哪儿,似乎越来越响,受不了的人越来越多,哀嚎惨叫声顿时一片。
一声禅偈响起:“阿弥陀佛!天竺魔哨,众位檀越及时行功抗拒!千万小心!”
这是广济大师的声音。
魔哨陡起,使人猝不及防,着了道儿,待广济大师提醒,才如暮鼓晨钟醒悟过来,急忙坐下行功。可是,功力深的还能抗拒一时,功力浅的,就毫无办法可言。
广济大师见诸多人处于苦痛之中,时间一久,必然七窍流血而死。自己虽无把握,但总不能见死不救。他深知发这魔音的人,功力深厚, 自己未必能制得住他,只有孤注一掷了。
于是,他提聚功力,又发出一声缓缓的禅偈:“南一无一阿一弥……”
广济大师禅偈发出,似乎减轻了许多人的痛苦,但是并未将天竺魔哨压制下去。
广济大师每吐一个字,都是吃力非常,似乎越到后来就越费劲。
此时他已将“陀”字念完,只剩最后一个“佛”字了。他正待将平生功力,聚集在一个“佛”字予以一拼,另一声禅偈恰好及时而起,使他不必耗尽功力衰竭而亡。
“阿一弥一”这是峨眉静因师太眼见广济大师要倾全力一拼,赶紧拼出全身功力一搏,以挽救广济大师。
可是,静因师太也长久不了,那天竺魔哨依然保持强音,丝毫未有减弱之象。
静因师太念至陀字时,已经不能保持同等功力。
这种时候,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相帮,发出长啸对抗魔哨。
有这种能力的只有华山三剑和客人中少数几位。
施永浩、陶森见师兄云刚毫无出声救援的样子,不能再作壁上观。
“啊——”—施永浩立即发出一声长啸,刚好接替了静因师太。
静因师太急忙行功,调整内息。
若是无人发出长啸抵抗哨音,静因师太因损耗内力太多,抗不住哨音侵袭,便会受伤而亡。广济大师情形也如此。
施永浩的长啸也到了头的时候,陶森已提气运功,准备发出长啸接替。
蓦地,不知从何处,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响起了一阵清朗悦耳的诵诗声。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时已逢秋,吟者并无悲秋的惆怅哀惋,却将秋色咏吟得雄浑壮美,何等激扬!
这诵读声字眼吐得清楚,漫声吟唱,每两字必拖一长声,最后三字连续,最后一字拖长声。
说来奇怪,这诵读声直送入每人耳鼓,听起来竟是这样的舒服,这样的流畅,天竺魔哨的刺人脑室的锐声却减弱了,渐渐地,渐渐地没有了,消失了。
众人方始喘过一口气,人人遍体大汗,概无例外。
广济大师叹口气:“阿弥陀佛,是哪位高人救了这一劫?”
静因师太小声道:“这魔头好不厉害,幸得高人及时出现,要不今天就算完了。”
云刚满头是汗,也耗去不少功力,这会儿正忙着拭汗呢。
正当大家缓过一口气的时候,练功场下的小径上,忽然出现了二十多人,就像从土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他们井然有序,鱼贯而上。
看他们举步从容,佝腰爬坡,但是一眨眼功夫,这二十多人已在练功场上站好。
一个身穿黑衣的矮小老头,走至练功场上,也不抱拳也不行礼,阴沉沉开口说道:
“谁是华山派掌门,出来!”
话语简短,就像喝斥一个家奴。
这难道是对鼎鼎大名的华山派掌门说话?
华山掌门本就眼高于顶,盛气凌人。
但是,这世上竟有比他还傲还横的人,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云刚勃然大怒,有生以来,谁敢对他如此说话?正待跳起来,却见大徒弟许天华出阵了。
他不由满心欢喜,这徒儿他没看错,由他出面更好,言词上定然吃不了亏,以免自己被人一喝就出来,岂不太失体面。
许天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到场中一站,提足中气,大声道:“华山派掌门座下首徒许天华——”顿了一顿。
啧、啧!不愧华山首徒,未来接掌华山门户之人,气度毕竟不凡,一开口就有气派,毫不畏惧令人谈虎色变的无名岛人。
华山众弟子中,一些人准备待他一报完大号,就要替他喝彩助威。丁申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然广也少不了吴霜玉、顾艳红、魏山。
“……座下首徒许天华,参见天下第一庄上官老爷子!”
真是一语惊人!
耳朵被魔哨弄得出毛病了,该是听错了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忙,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只听上官老爷高哼了一声:“人呢?”
许天华一抬手。
接着魏山大步走到场中,所说的话和许天华一模一样,只是名字不同。
“……魏山参见上官老爷子。”
“……”
华山弟子中,竟走出了二十多人。
曾参加护镖的女弟子,只有张青莲去了。
无名岛这一手令人叫绝。
华山掌门人云刚愣得两眼发直,脑中空空如也。
上官侯又哼一声:“你说!”
许天华应道:“是!”然后转过身,朝云刚所坐方位行了一礼,开口言道:“师傅及各位师弟妹,天华此举,实为的是华山派。天下第一庄武功卓绝,无人能敌,这个不需天华多说,刚才一阵哨音,大家就抵抗不住,就是证明。连闻名天下,实力地位都绝不弱于华山派的天下第一堡,也承认自己不如,今日少堡主铁扇书生甘遥也在此地,当知天华所言不虚。
华山派若不识时务,不顺大流,只会像黄山、九华还有一些大帮会一般,落得个玉石俱焚。
故只要华山派承认天下第一庄为宗主,华山派仍然独树一帜。这宗主也就同武林盟主一般,又有何不可呢?但师傅你老人家却不管天下世事如何,一味地要强出头与天下第一庄作对,不是弟子斗胆编排你老人家。请师傅想想,华山派镇山秘技流云剑法,只有你老人家一人会使。自弟子以下以及两位师叔都只会流云剑法中较次的招数,莫非就用这些招数来对抗天下第一庄么?这岂不是以卵击石?天华身为华山首徒,原先以为自己确也很了不起,师傅老人家不是时时夸奖天华么?华山诸弟子,不是都由天华代师授艺么?可是,弟子参加九龙镖局护镖,太湖边一试身手,连魔教的一名弟子也打不过,天华如此,各位师弟还有能超过天华的么?所以,天华思来想去,蒙甘少堡主引荐,见识了天下第一庄的神功,方知天华所学,不过三流四流而已。师傅,各位师弟,天华所说不对么?请三思而后行,免得悔之不及。天华本该向师傅进此忠言的,哪知师傅口气过于托大,天华屡经试探,均不敢出口。天华言尽于此,是死是活,由各位自择了。”
他这一篇滔滔宏论,说得未降的门人弟子以及云刚、施永浩、陶森目瞪口呆。他说的起码一部分是对的,武功实力的确如此。
丁申、吴霜玉、顾艳红心乱如麻,竖在他们心坎上的圣像倒塌了,师傅的往日作为历历在目。他们最信任的大师兄,却投靠人家,把师傅也给卖了。
云刚不出声,他不是不想出声,他是出不了声。一腔怒火夹着悔恨、失望、痛苦,在他心中翻滚。
华山派居然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祖宗传下的基业就要在他手中毁于一旦!
“听见了么?小子,欺师灭祖还冠冕堂皇呢,他出卖师傅,出卖同门,理由可是充足得很。他出卖华山派,还要华山派的人感谢他,小子,瞧见了没有?道爷说这世上有人脸皮比狗皮厚,你小子硬是不信,这下无话可说了吧?”
一个公鸭嗓子忽地传遍全场,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件旧锦道袍的道爷,正坐在离练功场不远的大岩石上。
他旁边有个大头大眼的小子,正是侠义会中据说杀了华山弟子的方冕。
方冕嘻嘻笑道:“道爷,我就说狗皮没有他的脸皮厚……”
道爷小鼠眼一瞪:“胡说!”
方冕道:“狗见了主人来,还会摇尾巴呢,道爷,狗敢咬它的主了么?”
道爷晃荡着一双细腿,道:“不会。”
“对啊,狗不敢咬主子,这小子就敢,你说谁的皮厚啊?”
道爷一愣:“啊,倒也是,倒也是。”
施永浩、陶森一见这一老一少,心中舒了一口气,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