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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妇人已经让了步,少女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撒娇似地缠上妇人的臂弯,水灵灵的大眼像是会说话般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久久,妇人举手投降了,“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真是拿你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啊!”
这下少女笑得更加灿烂了,眼角也弯成了小小的月亮,不住地摇着妇人的手,感激地猛点着头。可再次看向床上的男子,她的小手不禁抓紧了妇人的衣袖,眼中不知为何浮上了淡淡的担忧,为她的清秀容颜凭添了一丝不易发觉的静雅之美。
虽然暂时打消了将男子送到市里的主意,但妇人还是直白地说道:“如果过两天他还是不醒来,那我们也只有把他送走了,到时就算是你跪下来求我们也没用了,哈赖喇嘛说过不能让他死在村子里的,知道了吗?”
低下了头,少女紧咬着唇,半天不发一语。
“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回去了。”知道说多了她也听不进去了,妇人摇摇头,掀起门帘推门而出。
木门被带上了,少女的心却沉入了无底深渊,坐回床边的木椅上,轻轻伸出手将男子身上的薄被拉高,一双眼紧紧地凝视着他的唇瓣,那里正浮现出淡淡的墨绿色,除此之外男子的身上并无任何的伤痕,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沉睡了三天还不醒来,而且他的呼吸也一点比一天缓慢,她甚至害怕过不了几天他的呼吸就会完全停止,失去生息。
拾起他的一只手,少女默默地在心里祷告着:菩萨,求求你保佑他千万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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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中醒来,易天阔第一眼看到的是简陋的房顶,想转头却怎么也做不到,不仅身子沉沉的,手和脚也使不上力。
他这是怎么了?茫然地瞪着房顶,易天阔静静地回想着失去意识后的最后记忆。
轻微的推门声响起,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易天阔匆忙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只清凉的手覆盖住,跟着唇边传来了他渴望已久的甘露。
猛地睁开眼,易天阔看见了一张充满了惊讶和欣喜的少女面容。“你是谁?”干涸的声音像是划破了的磁碟,难听无比。
绣眉微皱,少女不解地歪着头,手中喂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以为他没听清楚,易天阔重复了一遍,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水杯。
见到他的眼神,少女微微一笑,将水杯靠近他的唇边,却始终没有说话。
纵使心存疑虑,易天阔还是抵挡不住甘露的诱惑,贪婪的地痛饮起来。不出一会,少女手中的水杯已经见了底,他这才满足的离开水杯的杯缘,入眼又是那少女清朗的甜笑。
“你究竟是谁?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身子还是无法动弹,但易天阔已经隐约记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些片段。
原本他在摆脱那只豹子之后就打算立刻回奉天的,可哪里想到飞到一半头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原来被煞划伤并已经结茧的地方也开始涌出一波波的热流,像是熔岩般的朝他的四肢扩散开去,接着他便跌下了飞剑,以后的事他就记不得了,莫非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眼前的少女在照顾他?
面对他的提问,少女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弄得易天阔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她在表达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个……你能不能用说的告诉我?”就这样点头摇头的他实在是不明白啊!
眼神随着他的要求突然变暗,少女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易天阔心里咯地一震,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他忙不迭地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慌忙地摇着双手,少女一边笑着,一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本子和一只笔,这是她很久以前用来和别人沟通用的道具,自从搬到这个村子里后大家都能从她的手势里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自己还需要笔和本子了,刚刚她又摇头又点头的一定让他很是困扰吧!
红着脸,少女坐回椅子上,低头在本子上快速的写着。
趁她在写字,易天阔暗暗将她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一遍,总结到底猜测她应该是个普通的女生,清秀淡雅的脸,会说话似的眼睛,还有那不时露出微笑的唇,怎么看都比较像足不出户的小女孩,再看看四周的简陋家境,她的生活大概也不怎么好吧。
已经写好了字,见他在发呆,少女用手推推他,将本子递上。
“抱歉,我的手动不了,你可不可以帮忙将本子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易天阔发觉自己好象是个废人,全身上下除了一张嘴什么都动不了。
点点头,少女将本子平举在他脸的上空,工整秀气的汉字随之出现在他眼前。
“你叫锺楹?”看完了她写的东西,易天阔出声问道。
从他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锺楹俏脸一红,头连忙低了下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易天阔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易天阔。”
这下锺楹的脸更红了,连抬起头来都不敢,生怕会被他看到。
不解她为什么低着头,但易天阔还是充满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然在那荒郊野外我就算断气了也没人会知道。”
原来他跌下时正好落到了玛布日山(红山)的山腰上,而锺楹恰好要为庙里喇嘛找一种药草所以进了荒无人烟的深山,这才救了他一命,若不是她,自己此刻恐怕已经进了野兽的肚子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东显他们也不知回到奉天了没有。
~第二十章恋慕情怀~
在床上躺了不到两天,易天阔便能起身下床了,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钟楹正巧推门进来。
将手中的盆放在桌上,钟楹连忙上前制止他的动作。
“我没事。”好笑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易天阔从床边站起,“已经躺了很久了,再不动动会生锈的。”
拿他没辙,钟楹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指指桌上的水盆并做出洗脸的动作。
“洗脸吗?哦,谢谢。”以往总有个喳喳呼呼的张东显在旁边,现在这种自说自话的情形易天阔还真是不太习惯。
待他梳洗时,钟楹又端来了一碗素粥。
“谢谢,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塞了满嘴的粥,易天阔口齿不清地说着,虽然身为修真者是不需要吃东西来补充体力的,但是面对人家小女生的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绝,话说回来,钟楹的手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一碗普通的素菜粥也能煮得香气四溢、入口留芳。
见他吃得如此起劲,钟楹的笑容更是甜蜜无比,不仅在一边侯着,还细心地替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对了,你们这里有电话吗?”吃完了钟楹的爱心粥,易天阔突然想起自‘圣湖’边和东显他们分手后还没有跟奉天那边联系过,应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才是,他们如果平安的话,此时也该回到奉天总部了。
电话?钟楹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半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吗?”应该不会这么落后吧?即使已经知道身处的地方是深山,但也总不至于连个联系工具都没有吧,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钟楹摇摇头,拿起本子写道:“有电话的,不过村子里只有大娘的家里才有,我带你去。”笔头一顿,她断断续续地又写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向来优雅斯文的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易天阔顿时像是察觉了什么,干笑了两声,道:“不是,只是打个电话,照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不太方便赶路的。”
完了,早就该发现的,钟楹对自己的态度好象总有些不对劲,起先还不觉得,但现在想想她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被他看得有些羞怯,钟楹放下纸笔,低着头拉上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去哪?”突然被拉着走,易天阔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
用手做出打电话的手势,钟楹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大娘的家走去。知道他暂时不会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毕竟是山外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红山里的,也罢,就这样,能和他多相处一天她就很满足了!
在屋子里躺了这么多天,这是易天阔第一次走出屋外,入眼尽是一片蔚蓝,满目的绿意也是城市所不能比的。矮矮的砖房依着山岩而建,和城市里不同,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平房,颜色土土暗暗的,唯一一座比较显眼的便是村长大娘的屋子,但也只是稍微比别的房子高那么一点点,颜色亮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全村的人加起来不到二十人,钟楹说过,他们平时的工作就是给玛布日山(红山)上的喇嘛们耕作食用蔬菜和粮食,加上因为地理原因,村子里的人几乎都不怎么下山,偶尔有人下山也只是为了替村人购买日用品而已。
“在这种深山里过日子不会觉得单调吗?”若换做是他恐怕一天都无法忍受吧,即使以前的他也不是很喜欢都市里的那种喧闹,但从小到大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过起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摇摇头,钟楹的微笑始终没有退过,似乎只要有易天阔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村子很小,只消几步路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村长大娘的屋前。
伸手推开木门,钟楹点点头,示意易天阔跟着她进去。
“你好。”屋子里只有一个胖胖的妇人坐在凳子上补衣服,易天阔猜想她大概就是钟楹提过的村长了大娘了,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个很精明的妇女,现在看来她还是比较像慈祥的老妈妈多一些。
钟楹笑着和她做了一番手势,大娘点点头,转而对易天阔说道:“原来是这样,电话就在那边的桌子上,你随便用吧,不用客气。”
“好,谢谢。”有礼得点头道谢,易天阔随即拨通了桑莫道的电话。
“麻烦请找桑先生。”电话被接通,接电话的却是桑莫道的秘书。
“不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听在易天阔的耳中却是刺耳无比。
“我叫王海,那好吧,我会再打来的,谢谢。”留下了身份证上的假名,挂上电话,易天阔皱着眉沉思了许久,直到钟楹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面对着她疑惑的眼神,易天阔笑笑没说什么。
“过来这边坐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娘出声唤着,钟楹也拉着他坐到了屋子中央的矮凳上。
“抱歉,先前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易天阔,香港人。”在外人的面前他一向是斯文有礼的,说是虚假也好,就算是以前也只有少数人才能看到他真心的笑容,也许是从小就压抑惯了,下意识里他总觉得不这么做就会很没有安全感,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习惯,但真正的要改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香港?那里很繁华啊,和我们这里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大娘似乎话里有话,只是易天阔并不想去深思,也没有看到一旁的钟楹因为她的话低下了头。
“这里的生活也很好啊,平静安宁,环境的好坏只是因人而异罢了。”虽然没有大都市里的繁华热闹,但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的,至少住在这里的人们可以过得祥态安宁,不用像城里人那样每天都活在勾心斗角、尔疑我诈之中。
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大娘谦和地笑开了眼,语气也比先前和善了一些,道:“钟楹应该也跟你说过了吧,我是这里的村长,大家都叫我大娘,你也就着叫我吧。”
“哦,好。”纵使已经感觉到村长大娘的态度有些奇怪,易天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钟楹从刚刚起就有些不对劲,这反而让他有些在意。
从大娘的屋里出来,钟楹始终低着头走在前面,跟在她的身后,易天阔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喂,你究竟是怎么了?”一向都不是个好管别人闲事的人,但钟楹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实在不能眼看着却不过问。
转过头,钟楹的秀丽脸庞上像是浮了一层散不开的愁雾,直视了他半晌,她蹲下身拣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原来……,跟着蹲下身子,易天阔柔声回答:“已经没事了,躺了两天出了一身汗,身体也轻松多了。”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元婴出了什么事,但查看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昏迷了这么多天除了流了一身的汗,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