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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人此时也正在客房中饮酒聊天。
尚人谋喝了一杯酒道:“大哥,我们目的是来找智慧门算帐,如果一直这样的耗下去,而让智慧门来计算我们,岂不成了坐以待毙了么?”
俞百乾道:“为今之汁,以不变而应万变,此地是智慧门的根据地,无论是因人因时因地,对我们都不利,因此我认为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坐以待时。”
牟通道:“我们来到京师已快一月了,如今仍是毫无进展,,像这样子等待,要待什么时候?”
俞百乾道:“怎么能说毫无进展呢,前几天晚上,我们不就毁了智慧,的几个人么?”
尚人谋道:“智慧门的爪牙边天下,此地又是智慧门的根据地,毁他们几个人,他们是不会在乎的。”
俞百乾又喝了一杯酒,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智慧门的人手虽多。但真正有作为的并不多,而我们前日所剪除的,还是几个比较有作为的,何况他们门中的大先生许士元、二先生丁天厚、三先生徐无杰、六先生王良等人,已先后死于朱一涛、陈仰白等人之手,三才神女也先后投顺的投顺,被俘的被俘,目下智慧门中所剩下的精华已经不多了。”
牟通道:“有道理。”
俞百乾又道:“智慧门从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原因,虽然是智慧国师的机智超人,但最主要的还是得力于许士元、丁天厚等人,如今这些人一死,他连连失利,信心大减,设谋定计方面,就没有从前那样能灵活运用了,因此这一仗,只要我们不莽撞从事,事事谋而后动,敢说有必胜之权。”
尚人谋点头道:“大哥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只要我们按兵不动,智慧门一定会找上门来,那时我们如计划的去行事,必可以得心应手了。”
前百乾得意的笑道:“正是如此。”
俞百乾既能名列四佛之一,武功智慧,当然也超人一等,只是他将目标完全放在对付智慧门的身上,却想不到螳螂捕蟀,黄雀在后,平地又冒出个陈仰白来。
这也是他得意忘形,而未加防范,才落得悲惨的下场。
正当俞百乾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然笃地一声,一支响箭,从窗口飞人室中.钉在屋梁之上。
尚人谋正待穿窗追去,俞百乾摆手道:“不用追了,将箭取下来看看。”
牟通飞身上房,取下箭来,上面缚着一封信简。
俞百乾接过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的是:“阁下名列四佛,威震江湖,心仪已久,此次率众远来京师,想必有鸿谋,未曾迎逐,有失地主之谊,今夜三更,请移驾至西城关帝庙一叙衷肠,此致俞大寨主百乾。”此条并未落款。不知是何人所写。
俞百乾沉思半晌才向尚人谋道:“你猜此条是出自何人之手?”
尚人谋道:“在这京师之地,除去那智慧国师外,我想再没有别的人俞百乾道:“不然,据我所知,大毒门与穷凶帮,及百邪派等人,全已到了京师,因此我们不能太肯定此信就是智慧门送来的。”
牟通道:“大哥的意思呢?”
俞百乾道,“此信上所谓心仪已久,显然此人与我尚未见过面,而那大毒门、百邪派、穷凶帮等人,我们都早已谋过面,未曾谋面的只有两个人。”
尚人谋道:“大哥所说的莫非是智慧国师与幻府的乔双玉?”
俞百乾道:“正是,因此这封信如果不是智慧国师派人送来的话,那一定就是乔双玉派人送来的了。”
牟通道:“那我们还去是不去呢?”
俞百乾道:”对方指名叫阵,如果我们不去,岂不有失了秘寨的威名。因此势在必行,不过我们得有个圆满的计划。”
关帝庙是离西城五里左右,处于城外一个比较荒僻的地方,那地方荒草没胚,杂树横天,庙虽不小,但已经久无香火。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飘着淡淡的云,遮去了半边明月,但仍有一片隐隐的清光在洒射着。
此际在庙的西北角上,有四条人影,急驰而来,这四条人影,就在离庙约一里时光,倏地全蹿人一片荒草之中,半晌之后,那四条人影,竟在荒草中隐着身形,向庙急蹿,大约在距离古庙尚有十丈左右,便一起隐伏不动。
这时在关帝庙东北角上,也冒出数条人影,高矮不一,这几个人在庙的东北角七八丈左右,便也隐人荒草之中。
今晚虽然有一片淡淡的月光,但夜静得令人有些可怕,微微的夜风,吹得草木在不住的响动,就好像有千军万马隐藏在此中。
是三更时分了,那座古老的关帝庙中,突然亮起了一星灯火,接着一垦连一垦,连亮起了数十星灯火,将庙中照得通明,同时在古庙的大殿上,现出三个人来,并排的面向外而坐。
当中一人头戴万佛冠,身着朱红袈裟,足踏芒鞋,生得浓眉虎目,法相威严,只是威严中.微带着一点儿阴诈之气。
左首一人身形高大,剑眉星目,年约四十上下,身穿一件蓝色长衫,背摘长剑,看那沉稳的气度,显然是一个武林中的高手。
右边一人身形矮壮,腰悬弯刀,身着土红色劲装,锋芒外露,显然是练外门功夫的顶尖高手。
当中那和尚沉声道:“老镎已恭侯大驾多时,俞施主既已光临,为何还不肯出来相见?”
古庙的西北角上,冒起数条人影,如风起云涌般的直驰人古庙之中.此四人正是秘寨大当家,名列四佛之一的卧云禅师俞百乾,及二当家尚人谋。三当家牟通、监堂尤冲。
俞百乾就在身形接近庙门之时,突然双手一分,将三人拦在身后,自己身形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目光一扫庙堂,沉声道:“大师大概就是名震江湖,智慧门之首,智慧国师灵修了?”
那和尚朗声一笑道:“俞寨主目光尖锐,机智超人,真不愧名列四佛之一,可是老衲还得要考较一下,大寨主可知老衲此次之来意么?”
俞百乾也阴笑道:“大师是明知故问了,在下既是大师约来,当然是大师想对付在下等人了。”
智慧国师笑道:“俞大寨主你错了。你之来到古庙,并非老衲约来,而老衲来此古庙,也并非是你俞大寨主约来。”
俞百乾道:“如此说来,当中另有其人了,那么他之所以如此做,想必是欲收渔人之利,大师对此事准备如何处置?”
智慧国师道:“不论对方目的如何,反正你们来京师的用意,是专为了对付智慧门.而你们秘寨存在一天,对智慧门多少也有点儿威胁,反正这笔帐早晚总得算一下,既是别人已给我们造成这种机会,不妨就此结算一下。”
俞百乾大笑道:“别人之所以造成这种机会,无异是在想隔山观虎斗,让我们自相残杀,大师身为智慧门之首,怎地也愿上此大当,实是令人难解了。”
智慧国师灵修笑道:“大寨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尚既敢如此放肆作为,当然已有万全之策,才来此古庙,内以除心腹之患,外以御暗中敌人,这是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俞百乾沉声道:“原来大师早已有了准备,这就难怪了,只是据我所知。贵门中近来连辽挫败,元气大丧,如今哪来的力量两面对敌,何况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安知我秘寨中人,就没有万全准备呢?”
智慧国师道:“本门虽然略受挫折,尚不乏后起之秀,何况我之对敌,一向以机智取胜,如无必胜的把握,焉敢如此作为?”
俞百乾道:“不管大师才智多高,但今夜一战,势再难用智慧,大师希多考虑一下。”
智慧国师向左右扫了一眼,大笑道:“这场硬仗固然是非打不可,但无需老袖出手,老衲带来的无敌双卫,已足够收拾你们的了。”
监堂尤冲一摸腰中钦铲,俞百乾已道:“尤冲去试试他这无敌双卫,到底有多大道行。”
尤冲右手执着铲尾,一个回旋,已直扑坐在智慧国师左首的蓝衫中年人。
那蓝衫人身形未动,只是微微一笑,只听当的一声,背上长剑不知何时已拔在手中,一剑将尤冲震退。
尤冲破震得右腕发麻,微微一愕,旋又大喝一声,挥铲扑上,这一次他使足了全身功力,逼得那蓝衣人高座而起,拼力抗拒,两人倏忽间,已斗了十余招。
尚人谋见形势不对,双掌一分,直扑智慧国师右首的上红劲装的中年人。
他在秘寨中坐第二把交椅,其功力当在尤冲之上,因此扑上之时,掌风凌厉。
那土红劲装的中年人,不敢托大,抽出腰间弯刀,挥霍出一片刀风,已将尚人谋逼退了两步。
尚人谋一退却进,以空手人白刃的身法,卷人一片刀光之中,眨眼间。已斗了七八个回合。
俞百乾悄声向牟通道:“今日之局,在速地速决,你去帮助尤冲,下手不必留情,我在此地总观情势,以便作有效之措施。”
牟通取出从未用过的独门兵刃,七节长鞭,哗啦啦一阵大晌;已挥起一片银花,向蓝衫人逼去。
尤冲见牟通出手,精神大振,铁铲招式更加凌厉,以二敌一,三十招下来,仅仅打成平手。
尚人谋力敌上红劲装人,百招下来,已微见汗水。
智慧国师灵修笑道:“俞大赛主,瞧瞧目前状况,你也该知道老弟所言非虚了吧?”
俞百乾冷笑道:“天下无必胜之策,鹿死谁手,未敢定论,我看我们也应该动手了。”
智慧国师笑道:“你要与老衲动手么?不是我说一句大话,你虽然是名震江湖的四佛之一,恐怕也很难在老衲手下,走过五十招。”
俞百乾冷笑道:“大师不嫌这句话说得太狂了点儿么?”
智慧国师灵修道:“这种事马上就要兑现,岂能吹牛,不信你就试试看啦!”
俞百乾道:“今日形势,势在必战,大师可要小心了。”
双袖一飞,已发出两股阴柔掌声,向智慧国师扑去。
智慧国师身形一飘,也跟着发出两股掌力,这两人全不用兵刃,同时以两只肉掌对敌,我来你往。五招一过,俞百乾已从心底感到震惊。
因为智慧国师灵修所施出的压力,一招大似一招,照目下形势看来,毫无异议的他们已屈居下风。
俞百乾一面对敌,一方面苦思脱身之汁。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智慧国师,因此他一连运用几次狡诈的手段,都无法发生效用。
智慧国师大笑道:“大寨主,现在你总该相信老衲的话了吧?”
俞百乾冷笑一声:“未必见得。”
运足十成功力,开始反攻。
智慧国师一面抵敌,一方面笑道:“俞百乾,你的机智武功将在今夜一起用尽,如果你现在举手投降的话,不独可以留下一条老命,而且尚可以保存你现在的实力,否则就不堪设想了。”
俞百乾冷哼一声又道:“未必见得。”
霍霍又打出两股掌风。
智慧国师飘身反击,更是大笑不止。
此际忽在那阵阵笑声之中,冲出了呜呜萧声。
这箭声初时尚音响低微,慢慢的逐渐高亢,不独音韵由婉转哀啼而变为激扬奋发,就是那股萧气,听来大有羹旮而出之势,显然这吹箭之人,不独精于音律,而且内力也异常槽厚,所得在古庙中拼斗之人,精神奋发,竟然不顾生死的全力搏杀。
智慧国师与俞百乾如此,尚人谋与土红劲装人如此,尤冲与牟通合敌那蓝衫人也是如此。
这七个人分三堆厮杀,已经不顾虑自己的安全;俱存心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
按理说这些人不独有智谋、有武功,不应作此种打法,但这是什么力量呢?
毫无疑问这是萧声发生了作用。
此际隐在古庙东北角上的几个人,也被萧声波及,心神括摇,精神亢发。
这几个人正是陈仰白、甄小苹、夏少游,艾华、小舒、元丽,六个人三对情侣,他们本来的目的,是想坐收渔人之利,没想到在半途中杀出一缕萧音,这是陈仰自始料所不及的。
夏少游内力较强,尚无大问题,其他五人就有受不了了,其中最糟的要算是陈仰白.他因走火入魔,内力十失其七,此时正感到血气翻腾,脸色苍白。
甄小苹见陈仰白的情形芳心大急,只是她自己功力也弱,因此无法顾虑得太多。
夏少游虽然勉可支持,但小舒却不行了,艾华与元丽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左后方驰来一条人影,身形之速,如电光石火。
六人更是大急,因此时内遭六贼攻心,外面又来了强敌,后来京师之行,将成画饼了。
那条人影近身之时;悄声道:“诸位别怕,我是戒刀头陀。”
六人同时看去,果见来人是戒刀头陀所化装的那个算命先生,一面报君知,仍然提在右手之中。
戒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