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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急忙问道:“是那两个人?”
云天凤道:“等我判断真正凶手后再说好了。”
南宫玉梅却将信将疑地道:“你说出来好了,我母亲身上的剑痕很浅,落剑的力量很平均,出手时也很狠毒,可见那人对这招剑法很熟练。
云天凤眉头一展道:“那就不必再怀疑,这凶手一定是张方远,南宫小姐,令堂大人真的没有说起过这人吗?”
南宫玉梅脸上的神色变得很诧异,沉思良久才道:“不可能是他吧?他为什么要杀死我母亲呢?”
云天凤却更为安定了。微微什笑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既然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可见令堂大人一定对你说起过他,自然也想得到他杀死令堂的原因。”
南宫玉梅又沉思片刻才摇摇头道:“不!,一定不会是他,你说过还有一个人,那是谁?”
云天凤笑道:“假如张方远不凶手,另一个更不可能了,他与令堂的关系更为密切。”
南宫玉梅脱口呼出道:“是我父亲?”
云天凤点点头,直把陈剑吓得莫明其妙,刚想开口动问,云天凤却摆摆头,叫他不要忙。
南宫玉梅想想再问道:“陈夫人!我相信你说的这两个人。都有可能,但我要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张方远这个人的?”
云天凤道:“这事说来很怪,我正在黄山办一件最隐密的事,忽然宗仪伴着苦果来向我求助,说是有人找她的麻烦,我还没有问明原委,令尊大人伴着一个中年人追到山上,一定要苦果交出情剑。”
南宫玉梅连忙问道:“慢来,情剑是我家的故物,怎么会落到苦果手中去呢?”
云天凤也是一怔道:“这倒使我不懂了,那情剑的确是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器,可是张方远说是他的。”
南宫玉梅忙阻止她说下去,挥挥手道:“这可以不谈,你说黄山上的事吧。”
云天凤道:“我见张方远的态度很不客气,几句话说得不对,就动起手来,那张方远的剑法十分凌厉,用的也是易家的剑法,成就似乎尚在令尊大人之上,因此我就不是他的对手,幸我还有一个厉害的帮手。”
陈幼忙道:“是不是云天化师祖?”
云天凤点点头道:“不错,云大哥本来已经发誓不与人动事,可见我处在危境,不得不违例出手帮助,加上云大哥,我立刻由劣势转强差一点就杀死了那个姓张的,谁知苦果忽然抽出柄利剑,丢给那个姓张的,那姓张的得剑之后,声势又较强起来,一剑伤了云大哥……”陈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云天凤瞪他一眼,神情较为愤怒道:“我见云大哥受了伤,心知打下去是白费,干脆弃剑认输,那姓张的本来想杀死我,却被令尊拦住了,同时还劝他道:“方远!情剑已得,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华容吧!”那个姓张的才悻悻而去。
南宫玉梅神色变得很奇怪道:“张方远跟苦果是什么关系?”
云天凤道:“张方远拿情剑送给苦果,想换取恨天四式,跟她虚情假意地好一阵,结果不得已溜去了,这是苦果!临死前对我说的,谁知她在骗我,原来她早把恨天传给他了。”
陈剑不信道:“这怎么可能,雷长恨与素衣郎君结下情缘,才落发为尼,深隐易名苦果。”
云天凤冷笑道:“这是苦果临死着才吐露的秘密,她说张方远是一个无耻的爱情骗子,甜言密语,居然将她古井之心说动了,而且临死前对他的爱意还没消除,所以在危急的关头,将情剑还了他,张方远和令尊去了后,苦果一来是愧对宗仪,二来是对不起我,因为她向我求助,结果反助张万远来对付我,所以负咎嚼舌自尽了。”
陈剑又惊噫了一声。
南宫玉梅目中泛起杀机,厉声道:“好!我明白了,陈大侠,很对不起,由于我认事不明,至对尊夫人多误会……”
陈剑无暇讨论这些,急急问道:“那么云师祖……”
李飞虹戚然道:“老祖宗伤重身死,属下与夫人急急赶来京师,就是为了找帮主为老祖宗报仇。”
陈剑神色大变。
南宫玉梅又急急问道:“那张万远在那里?”
云天凤道:“他与令尊比我们早一脚到达京师,也在到处搜寻令堂下落,所以我才能躲在这里,不敢露面。”
陈剑不解道:“这跟你并没多大关系呀!”
云天凤冷笑道:“南宫一雄故意将他们的目的透露给我,他明白华容前辈藏身之处一定很不好找,想利用我替他们引路,因为我能动用丐帮门下,打听一个人自然方便多了,我为了不上当,所以才藏到这个最不受注意的地方,谁知他们神通广大,还是……”
南宫玉梅悲泣失声道:“他们一定是跟在我身后找到母亲的,我化装的技术虽精,却完全是从父亲那儿偷学来的,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父亲。”
云天凤又想想道:“南宫小姐,我不知张方远跟令堂大人有什么纠葛,不过事实俱在,你可以捉摸一下谁是真正的凶手,照下手的情形自然是张方远的可能性大,可听你一说,似乎令尊大人也颇有嫌疑。”
云天凤道:“昨晚令尊与张方远同在西山练刻,因为是我门下的一个弟子去监视的,不知他们练的是什么剑?现在想一定是根天式,今天一早他们就分开找寻令堂下落了,假如只有令尊才能认出你的化装,自然是他先接触令堂了。”
陈剑连忙道:“这不能胡说,很天四式变化精致,南宫城主若是昨夜开始练,怎能使得如此精熟?”
云天凤笑笑道:“南宫堡主已经看我们练过好几次了,以他的造诣,纵然学不会,也可得其大概,昨夜再由张方远解一下其中奥秘,自然轻车熟路。”
陈剑正色道:“天凤!这类事情关系重大,你不能凭一已之意,任意猜测。”
云天凤笑道:“我只是提供所知,给南宫小姐参考,并没有指认谁是真凶。”
南宫玉梅呀牙道:“不必再研究了,反正两个人都不能放过,陈夫人只需告诉我他们的下落……”
云天凤轻叹道:“这个我无法奉告,虽然我曾派门下弟子监视他们的行动,可是他们两人功力高深,那能相得住,不久之前,我接获报告,说他们已经脱离监视,行踪不明,这也怪不得丐帮弟子失职,为了不使他们知觉,自不能盯得太紧,遥远目注,就象驱犬逐雀,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南宫玉梅听不得她唠叨,立刻道:“只要他们在京师,我不怕他们飞上天去,陈大侠,陈夫人,刚才失礼了,容后再行致歉,现在我要告辞了。”
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陈剑连忙追上去道:“南宫小姐,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劝告,凡事三思而后行,尤其是对令尊大人,你要慎重,无论如何,他总是你父亲。”
南宫玉梅回头望他一眼,嘴唇动了几动,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她最后只叹了口气走了。
云天凤追到门口,看到水蜜桃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不禁一怔道:“查大妈!你怎么又跟她过不去了?”
陈剑连忙道:“是我罚她的,她太不象活了。”
云天凤喂了一声道:“她怎么得罪你了?”
陈剑感到很难启齿,烂眼云道:“帮主来的时候,她出言不逊得罪了帮主,其实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根本不认得帮主,弟子刚才持了帮主的铁钵令前来宣告帮主的宣令,查大妈却不肯认帐。”
查大妈惶恐地道:“不是属下敢藐视帮主,实在是铁钵令已非原状,属下为慎重起见,不敢轻易相信。”
云天凤和李飞虹都是一惊,同声道:“铁钵令怎么了。”
陈剑长叹一声道:“铁钵令上立功秘录的刻信被人毁去了,因此不象原来的形状。”
陈剑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你知道今无早上发生的事吧?假如不是我们运气好,丐帮损失的岂仅是一些练功的秘录,差一点全帮的弟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云天凤默然良久才轻轻一叹道:“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糟,云大哥全身都已练到本受刀剑的地步,就是一处没练到,张方远就偏偏刺中那里,由于时日太短,他没有传授我们多少,临死前匆匆将练功的口决口授,叫我们自行练习,谁知会发生这种事呢?”
陈剑也茫然一叹道:“一饮一啄,莫非生来注定,也许你们天缘得到这种功夫。”
云天凤焦急地道:“丐帮弟子很少有正式的武器,所以能在江胡立足,完全是靠这套玄功秘录演变而来的各种功夫,一旦失了所依,丐帮形将日渐势微。”
陈剑愕然道:“没有别的方法能补救吗?”
李飞虹道:“恐怕很难了,陈帮主虽然是举世第一流的剑客,可是您的所能对丐帮并无好处,要是丐帮的每人带一把长剑,形迹太明显,不成其为穷家帮了。”
陈剑想了半天才道:“现在只希望那拓本是真的藏在林子久的身上,否则就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补救了。”
李飞虹与云天凤神色都是一动。
陈剑才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天凤才露着希望的神色道:“但愿如此,我们快点到易华容的草庵去问问林直鹤,他一定知道他儿子在什么地方。”
陈剑道:“也好!查大妈,通知此地所有丐帮门下全部撤离,我对净衣门下其它行业都不反对,就是流莺部的行业必须放弃,太不象话了。”
查大妈庄容道:“谢谢帮主!老身也不愿操此行业,几次向阴长者提出请求,都未蒙准许,帮主这一次实在是无上功德,好好的女子,谁愿意往火炕里跳呢?”
这时烂眼云挨过来道:“帮主!那水蜜桃可以放起来了吧?”
云夭凤连忙道:“自然可以,不知不罪,帮主只是给她一点教训,叫她以后少卖弄风情,并不想怎么处分她,我在这观察她一天,觉得此女身具媚骨,人虽不漂亮,却有另一种动人之处,你叫她跟着我,我要好好训练她一下,或许有更好的用处。”
烂眼云答应一声,出门而去。
云天凤又对李飞虹道:“李长老!黄山苦果的坟必须刨开鞭身碎骨,势在必行,别理会宗仪,他若敢阻止,你尽管杀了他。”
陈剑连忙道:“天凤!算了吧!人已经死了。”
云天凤正容遣:“不行!第一次我原谅了她,是因为她没有将恨天姑姑的剑法泄露出去,这一次是再也不能宽恕了,这是恨天姑姑的遗命,想想她对你的恩惠及武当的成全,你也不该阻止这件事的。”
陈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得道:“那宗前辈……”
云天凤道:“宗仪这老头子最没出息,苦果虽然对他钟情在前,却又为张方远移情于后,为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他还为她守灵呢!你没看他那副德性,跪着墓碑终日流泪,死了父母也没那样伤心法。”
陈剑忽然觉得云天凤有点过于不尽人情,可是他没有表示出来,只轻轻一叹道:“他也够苦了,何必要去折磨他呢?李长老!你去的时候,最好找理由将他支开,不要直接跟他发生冲突。”
李飞虹答应一声,见他们没有别的指示了,才告辞而退。
陈剑想了想又道:“你们在黄山隐居练功,苦果又怎能知道呢?仙霞上的那些人又怎样了?”云天凤道:“仙霞上的人都在安静的练剑,以备你会合,共击七海剑门派,只是苦果与宗仪如何能找到黄山向我求助,我也不清楚,虽然我问过宗仪,他象个木头人似的,只会掉泪,气得我真想揍他。”
陈剑心中替那可怜的老人难过,见了云天凤的神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催促道:
“走吧!找林玄鹤去,假如易华容还没有收,你也好研究一下到痕,我希望下手的不是南宫一雄,刚才你对南宫玉梅说的那些话,我认为是多余,无论如何他们是夫妇,怎么会杀死她呢?”
云天凤冷笑道:“我倒觉得南宫一雄这个人越来越可怕,妻子有外理,他应该去找人拚命才对呀,可是他居然跟人家辇上交情,称兄道弟……”
陈剑一惊道:“天凤!说的是谁?”
云天凤依然冷笑道:“自然是那个张方远,难道你没有看见我提出这个名字时,南宫玉梅是怎样的表情,先前她还装着不知道的,谁晓得他们是一笔什么烂帐。”
陈剑正色道:“天凤!这种事你更不可乱说这有关于人的名节,怎能胡加猜测。”
云天凤笑笑道:“情刻是易家的宝物,怎样会落到张方远的手中,其内情不言而可知,再说张方远连人如枯木的苦果都能说动,易华容又何能例外,这家伙年纪太老了,要是他年纪轻一点,我倒是想跟他逗着玩,他专门在女人身上讨便宜,他也要在女人手里栽个跟头。”
陈剑连忙道:“你越说越不家话了,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