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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男人 (tokyojunk系列之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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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某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唧!」
「……对不起。」
虽然嘟着嘴巴,但柾还是老实地低头道歉,悠一耸了耸肩。

「那些把押品,今天放学以后,回收业者会过来,送到焚化炉去。照片的底片和录像带的母带都扣押了,也没听说有其它可疑的秘密贩卖。流言不过七十五日,暂时乖乖的话,过一阵子以后,贵之先生和周围的人就会把这件事淡忘的。」
「嗯……」
柾的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安的神色,点了点头。可是悠一不是犯人的事,反而让他的疑虑更加扩大了,他抱着靠垫,咬着拇指的指甲。
「……可是,这样的话,到底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烦恼太多的话,会秃头的。……嗯?」
悠一站起身来,不经意地从窗口往外俯视,瞬间皱起了眉头。他双眉紧蹙,手指压下百叶窗,窥视外头。
本校舍的北侧,四周由常绿树灌木包围,有着学生会的仓库。
「怎么了?」
「刚才有人在仓库前鬼鬼祟祟的。」
「咦!?」
柾和加藤急忙跑到窗边。可是,不知是否悠一看错了,仓库的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影。

放学后,悠一和加藤到仓库去取出废弃物,却看见门前有个穿著大衣的人蹲在那儿,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

后颈到背后线条纤细的背影,让他们一眼看出这个行迹可疑的人物,就是图书管理员芥川,可是这里平常无人往来,也不像是图书馆管理员会有事拜访的地方。——白天的可疑人影也是他吗?
悠一和加藤疑惑地对望一眼,隐藏住脚步声,悄悄接近他的背后。
「老师。」
突然这么一叫,对方便吓一跳似地回过头来。他一看见两人,便慌忙把什么东西藏到背后去,站了起来。
「啊、嗨,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老师才是,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不、嗯……是学生会的工作吗?」
「是的。等一下废弃物的业者要来回收,我们要一同列席。」
「是吗?那真是辛苦了。那么,加油啊!」
芥川在背后藏着什么东西,横向移动着准备离去,悠一开口了。
「啊,对了,老师。」
他若无其事地叫住芥川。
「我忘了恭喜你。恭喜你入选群青新人赏佳作——我读过了喔,“沉眠于船底的蝴蝶”。」
「咦!?咦!?咦咦!?」
这句话让芥川产生激烈的动摇。看到满脸通红、惊慌失措的他,加藤却大惑不解。
「群青是什么东西?老师得到什么奖了吗?」
「月刊群育是纯文艺杂志。老师以阿多川熏的笔名投稿过很多次,上个月第一次入选了。」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老师为什么拿着铲子?」
芥川一惊,把因为一慌而不小心露出来的、戴着园艺手套的双手,及沾满泥土的铲子藏到背后。
看到他过于明显的可疑行动,悠一起了眼睛,加藤体察上司的心意,立刻挡住了图书管理员的去路。
悠一试探地缓缓开口了。
「这么说来,昨天老师的裤子也沾到泥土了呢。……今天午休时间,老师好象也在这里,到底是在这里做什么?要开辟花坛的话,应该邀往阳光更充足的地方比较好哟!」
「不……那个……唔……」
被两人狐疑的视线包围,芥川柾呢了半天,结果还是认输似地,低着头开口了。
「……你们不会跟任何人说吧?……事实上……学生时代,我在这里……埋了情书。」
「……情书?」
听见图书管理员意外的告白,两人面面相觑。芥川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从小时候,最常遇到的就是被类似跟踪狂的人纠缠不清……也常常收到人家的信。可是那种东西,放在家里觉得恶心,丢掉的话,又好象会带来楣运,很可怕不是吗?所以,毕业的时候,我就把信全都放到饼干罐里,埋在这里了。毕业以后,我一直忘了这件事,可是当上母校的图书管理员后,我又开始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别人挖出来,整天提心吊胆的……」
「……真的会这样吗?」
「不管这个了,佐仓同学,你明明是个高中生,为什么会去读那种老头子看的文艺杂志……不不,比起这个,重要的是,你怎么会知道那就是我?我一直都是用笔名投稿的啊!」

「喔……因为群青上面有时候会有我喜欢的悬疑作家的作品,所以我每一期都看。而且,老师的笔名,只是把本名芥川改成同音的阿多川不是吗?我从以前就隐约知道老师在写小说了……啊,原来如此。老师冲动买下计算机的钱,就是得奖的奖金吧?佳作三十万。」
「哦……老师好厉害,有在写小说啊!请务必让我看看!月刊群青对吧?社团活动结束后,我会马上冲去买的。」
加藤发出由衷的感叹,芥川白皙的脸颊染得通红,双手在面前乱挥。
「不、不用了啦,对你们这些年轻人而言,那只是无聊的纯文学而已啦。说是得奖,也不过是佳作而已……这种丢脸的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喔!」
芥川在大衣口袋里摸索一番,偷偷在两人手掌里放进各三粒牛奶糖,然后好象又觉得太少,又追加了两粒。
两人轻笑一声,接受了图书管理员的贿赂。
「好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也是。」
「喂~!佐仓!」
此时,头上传来倒嗓的叫声。隔着常绿灌木林仰望本校舍,看见生活指导宫田老师正从二楼朝这里挥舞白纸。
「对不起~!我把咖啡泼在刚才你们拿来的学生总会会议程序上面了~~」
「学生会室里应该还有影本,我马上拿过去!我去去就来,先把仓库打开,确定一下纸箱吧!」
悠一把钥匙串丢给加藤,向图书管理员行礼之后,快步离去了。

那明明是同性,却让人看得神魂颠倒的飒爽背影在消失之前,加藤都以热烈的视线目送悠一离去。不过,当芥川说了声「拜拜」,也回去图书馆之后,加藤立刻打开仓库的锁,进入里面。然后他从制服外套内袋取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喂?啊,姐姐吗?是我。嗯,电冰箱送到了。学长也非常高兴。请代我好好向董事长致谢。——嗯,还有,我现在拿到那个录像带了……」
「董事长,谢谢您前几天送给舍弟的豪华礼物,听说他们非常高兴,立刻就拿来用了。」
身穿DONNA 
KARAN美丽套装的加藤绘里,在男人面前露出温婉的笑容道谢。男人背后有个能够一眼望尽整个丸之内的巨大窗子,日暮的天空里,东京铁塔的身影赤红地浮现其中。

「还有,刚才舍弟连络我,说那个录像带已经到手了,请问董事长要看吗?听说内容是完整版的白雪公主和睡美人两部戏剧,还有联谊会及土风舞的情形也收录在里面。我已经吩咐舍弟,要他明天用宅急便送到公司了。」
「谢谢。……给妳弟弟添麻烦了。」
男人在橡木办公桌的另一头,缓缓从正在阅读的企划书中抬起头来。
那充满叡智的惊人美貌,以及隐藏在那一件就足够花掉普通OL一年薪水的高级西装下的结实肉体,让给理陶醉地起了眼睛。好想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这种让全身麻痹般的揪心情愫,令她在胸中一次次反复告诫「这里是职场啊」、「现在是上班时刻啊」,好将之压抑下去。不只是她。这是秘书课里所有女性或多或少都抱持着的秘密情感。

她没有金龟婿这种奢望,只要当他的爱人就好……不,只要一次就好,想让这个兼具无与伦比的财力与美貌的男人疼爱一次……。绘理感觉到,自己只是凝视着男人,身体就愈来愈火热了。
「我想向妳弟弟道谢,要送他什么好呢?」
令人完全不以为是二十九岁的沉着美声这么问道。

「哎呀,请不用费心了。前几天才承蒙董事长赠送豪华的电冰箱……是这样的吗?是的,那么,我就接受您的好意……。这么说来……舍弟好象曾经提过,学生会室好象需要一台笔记型计算机……」
「计算机啊!」
贵之用桌上的内线电话呼叫邻室的第一秘书。
「帮我选两合笔记型计算机,送到东斗学园高中部的学生会去。嗯,没错。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匿名送去,就说是第X回毕业生赠——」
「感谢董事长。舍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绘里露出精心计算过、让自己看起来最美的微笑。
「如果有任何舍弟能够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对于董事长彻底于暗处守护令侄校园生活的温柔心情,我非常地感动……这并非任何人都办得到的。真是感人的亲情啊!」
「谢谢。……妳可以下去了。」
彻底于暗处偷窥恋人的校园生活、兼具无比的美貌与财力的男人,吩咐年轻的美人秘书退下之后,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相本,独自满足地欣赏呢喃:
「今天晚上就加上水手服的收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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