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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芳华在食堂吃饭时又遇到了小段。
小段也知道她最近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了,也知道空泛的口头上的关心对芳华也没什么用。她就和平时一样,喳喳呼呼地跟芳华说些医院的趣事。
芳华也知道她和周围的人一样,在变着法儿地开解自己,也就偶尔冒几句“是吗?”“后来呢?”的词儿凑趣。
小段突然说起:“唉,急诊科的冯老师才倒霉呢。”
“哦?”
“他明天都要出发去远洋了,昨天搬东西的时候却闪了腰,腰椎间盘突出了。这下子,去不成了。”
“哦。”
“你不知道,医院正发愁让谁代替他去呢。”
“去哪儿?”
“远洋啊!我说,我和你说话,你是不是都没听进去啊?”
芳华回过神来,掩饰地说:“听进去了啊!就是不知道去哪儿远洋啊?”
小段无奈地拍着桌子:“我说大姐啊!上次,我明明给你说过,是跟远望号远洋观测船出海啊!”
芳华想起来了,小段好像是说过,只是自己一直恍恍惚惚的没注意罢了。
中国没有海外军事基地,一发射卫星等航天飞行器,就派出观测船到三大洋,进行海上测量、控制、通信和打捞回收任务。
这个自己还是知道的,也知道每次出海都会从全军调集精英上船。除了专业的通讯、测控人员,还有提供后勤保障服务的人员。
为了保密,这些人一般事先都不知道具体去哪儿,甚至不知道具体做什么。出海期间,也很少和家人联络,即使联络也绝对不允许透露消息的。
芳华忽然问小段:“知道这次任务去多久吗?”
“四个多月吧,小半年呢!本来我还想过过出海的瘾呢。不过再一想,要在茫茫大海上颠簸那么久,噢,还是算了”
芳华一下子站起来:“这倒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小段愕然。
芳华把餐盘一推,急急忙忙地回科里找张协理了。
医院大部分是双军人,有的是在医院内的宿舍住,但院内住房比较紧张。还有很多人是住在配偶一方的部队大院内。中午,这些院外住的人一般就不回去了,在食堂吃了饭就回科里聊天,或者找个地方躺一躺就混过去了。
张协理也是其中之一,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芳华就找了进来。
当张协理听说芳华要求跟船出海时,不由苦笑:这个小林,怎么这么多花样。
他跟她解释:“你这种主动请缨的精神是值得表扬的。不过,这种任务虽然鼓励大家报名,但是最后一般都还是挑的男同志。毕竟那儿条件太艰苦了,海上什么都不方便。”
“只要上船的有女军人,她们受得了,我也受得了。”
“那个,你现在身体好像不是很好吧?”张协理很委婉地说。
“我身体很好,能吃能睡。”
“你去那么久,可能会影响研究生毕业的。”
“不要紧,回来后再补。大不了晚点毕业好了。”
张协理好说歹说,但芳华就是坚决要去。张协理问芳华为什么一定要去。芳华一愣,她刚才一时冲动,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反正也无法在脑外科正常工作,不如出去走一走、换个环境,特别是深入大海中,也许就会让心情慢慢开朗起来。
不过,芳华对张协理当然是说为了军队和国家的需要了。
张协理只好说:“那好吧,我把你报上去。能不能去,还得等党委讨论了。”
芳华请张协理快点上报,明天就该出发了,别这么一会儿时间党委就找到代替的人了。
张协理答应着,马上打电话给党委办公室。领导们不在,只有等下午上班后再说了。
张协理等芳华出去后,又给江澜家里打了个电话。
江澜听说了芳华的要求,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果然让江波猜对了,那小姑娘受不了啊!
去吧,去吧!去大海中远航吧!也许你就会更理解江波,也许你就会更成熟了!
江澜马上给自己的公公、医院副院长说了芳华的情况,请他在党委会上破例批准了芳华的请求。
就这样,芳华在下午得到了马上准备出发的命令。按照保密条例的规定,她晚上给父母和嘉辉打电话时,都只说是执行任务。去哪里,干什么不能说。
父母是明白的,没说什么,只让她小心。
嘉辉是不明白的,可没等他多问,芳华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芳华就和医院的另一位放射科的医生一起搭上了南下的火车。下了火车,又转汽车,直到晚上才到达在长江边的远望号基地。
在码头的灯火中,可见到两艘白色的巨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在从没有见过远洋船的芳华眼里,这就是庞然大物了。
船体中央的三部指向天空的圆锅形雷达非常醒目,而周围还有很多球形的雷达,这也是对外称作是“科学考察船”的远望号的特色了。
接待的工作人员介绍,这两艘是远望1号和2号。同为远望船队的3号和4号已经先期启航,奔赴远海了。芳华和同事被分在了不同的两艘船,两人握手告别,就分别登船了。
芳华提着自己的衣物行李,跟着接引员走上了远望1号的上船舷梯。因为明天就是出征仪式了,芳华可以说是最后到达的人员了。所以,她独自登船显得很醒目。
当她上到船舷,正在近距离欣赏那些雷达和高高的主船舱时,突然船舷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欢呼;“林芳华,怎么你也来了?”
转过头,只见一名解放军军官快步向自己跑过来。芳华很意外,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他。
在船舷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看着他那阳光灿烂的笑容,芳华的脸上也不由绽开了多日不见的真心笑容。
【所有喜欢江波的书友,对不起了。】
正文 一百四十八、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一百四十八、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来人是陈健,这个和芳华青梅竹马却没有两小无猜的发小。
芳华稍微一愣,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过去和他共同呆过的那个基地,不就是卫星发射基地吗?以前是听说他执行过几次出海任务,只不过自己是后勤的,都只是事后听说,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去的。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出海和他相遇。
陈健已经大笑着跑了过来,在芳华面前站住,拉着她的胳膊,还在呵呵地笑着:“不是说最后来的是个男医生吗?怎么是你来了?”
芳华也微笑着仔细打量他。
几年不见,大西北的风沙已经让陈健的面容发生了改变。轮廓长开了,身材也壮实了,早已不再是阳光少年,而成长为既稳健又爽朗的青年了。一身合体的陆军军官夏常服,上尉军衔,还有那技术领花,佩戴在他身上,真是技术军官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噢,不,还有人比他更佳。
芳华摇摇头,努力看着陈健微笑:“那人病了,我是临时替他的。”
陈健还是很激动,拍着芳华肩膀的红牌说:“四年没见,没想到你也当兵了。太好了!我听我妈说你到301医院读研究生时还在想,这以后要是有病去301,不就有熟人了吗!”
芳华的面色一变,强笑着说:“我可不希望在301见到你!”
陈健没在意,呵呵笑着和接待员打招呼,然后一起陪芳华先去她的舱室。芳华跟着他们左拐右拐地进到了船舱内部。这里就像一座巨大的城堡,接待员介绍说船上一共分九层,有四百多个房间。
这船设计的时候是参考的军舰,所以舱室排列得很紧凑,船员宿舍内部空间很小。芳华感觉,像陈健这样的高个如果向上跳一跳,头可能会碰到天花板了。而自己坐在床铺上,稍微坐直一点,脑袋就撞床板了。
同宿舍共四人。两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分别是数据处理工程师和气象分析员,还有位跟芳华年纪差不多的护士。
芳华一进去,她们都热情地迎上来,说这下船上又多名娘子军了。芳华把行李放下、帽子摘下,也和大家客气寒暄起来。
这时候,船上的医疗门诊部秦主任来看芳华了。他四十多岁年纪,说是跟远望出海将近十五年了,算是经验丰富了。
秦主任还给芳华带来了工作服。这里虽然几乎全船皆兵,但对外号称科考船而非军事船,才方便停靠外港,所以大家出海时一般不穿军装。
老秦还说:“这在海船上穿陆军军装也怪怪的,还是都穿工作服好了。”
是啊,远望人穿陆军衣服,在海上像水兵一样航行,却干着和空军航天相关的事。这角色可不好定位,很特殊。
老秦知道芳华已经在下火车时吃过饭后,就告辞离去让她们先休息了。
这时,刚才站在一边没怎么说话的陈健也说:“那——小妹,我也先走了。反正在茫茫大海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聊聊了。”
芳华微微一愣。这“小妹”的称呼,是父母和哥哥才这么称呼的,偶尔还有院子里的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也跟着林征宇这么叫自己。
但和自己同一个年级的陈健可从来没这么叫过。他突然这么一叫,还真让人有点意外。不过,陈健已经出去了,芳华也就懒得为这么点小事追出去问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一声汽笛长鸣,远望号解缆启航,缓缓驶离了基地码头,沿江而下。全体船员列队站在甲板上,向岸上的人们挥手致意,送行的人们也打出了标语祝远望号一路平安。
芳华只是如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她暂时还没什么离愁别绪。因为船还在长江上航行,向前看去,宽广的江面虽然也是“浩浩汤汤、横无际涯”,但毕竟还不是大海。
她已经去门诊部报到了。秦主任说这里十几名医护人员,有三分之一是像芳华这样,从总装等兄弟单位调来支援的。
门诊部设有内外妇儿等基本临床科室,还有检验仪器和X光机等基本设施,可以应对常见病的医疗需求,还可以做些小手术。现在刚开船,自然是没什么人来看病,主任排了值班表,这样大家可以劳逸结合。
陈健负责的是发射后的天地通讯,他就趁现在没什么事儿,抽空过来找芳华聊天,还带来个朋友。
这人是从总装另外一个卫星基地调来的技术骨干,和陈健是校友,只是低他一届,能在远望号上相聚自然是分外亲热。
只见他圆头圆脑,中等个子,看上去挺结实的。人虽不太帅,脸也被西南地区的紫外线晒得比较黑,但总是笑呵呵的给人好感,而且全身好像都安着机关,一刻也静不下来。
他一见芳华,还不等陈健介绍完毕就抢上前说:“美女,你好。我叫康劲松,今年25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目前还没有女朋友,”
芳华一愣,陈健已经一把拉着小康的脖子把他拽过去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给我过来!我警告你,少打我同学的主意啊!”
然后又冲芳华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他这人就是个人来疯。”
芳华看着小康被教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大学年代和戴平斗嘴的情景。她微笑着伸出手去说道:“没什么。康康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陈健“扑哧”一笑,就松了手:“糠糠?好,这名字适合你。”
康劲松挣脱陈健的胳膊后,忙向芳华靠拢,一边和芳华握手一边说:“美女,就叫我康康好了,透着亲切哈!”
然后他又转身冲着陈健嚷嚷:“康康也是你叫的?你要敢叫我康康,我就叫你贱贱!”
陈健不由打了个寒战。
芳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们俩就是健健康康了!呵呵,绝配嘛!”
康劲松又向站在船舷栏杆旁的芳华挨过来,冲她抛了个“媚眼”:“美女,我觉得我们才是绝配哈!”
芳华也不禁哆嗦了一下。她手把着栏杆,无声地侧滑一步,离康康远了一点,才淡定地说:“我有未婚夫了。”
“啊,我又失恋了!”小康立刻双手捧心作悲痛欲绝状,突然又面色凝重地说:“不对,还没恋,哪儿来的失?”
然后,他又以戏剧花旦的姿态甩了个不存在的水袖,做顾影自怜状:“可怜我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这一番做作的表演已经让芳华目瞪口呆了,连陈健也看不过去了,直接上来揪着他衣领把他脖子掰正了:“宝气!”
芳华喃喃地说;“你怎么不去演小品啊?”
小康颇有几分得意地说:“哦,哈哈,你也觉得我有表演天分吧?”
芳华抿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