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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厄迅速往下瞥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他朝一边走了几步,同时瞄准马克,后者像化石般坐着。
“站起来!”利厄命令。
可以听见马克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精神抖擞地站起来。他的肩膀无畏地挺直,沉着且犀利的目光片刻也不曾退缩。
“你只不过是个警察罢了,”利厄说,“我想我会从背部射杀你,转身。”
马克没有移动。
“我不会为你这样做的,利厄,”他镇静地回答,“我会面对面来承受任何你要给我的任何东西。”
当他在说话时,我听见了在小办公室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很轻的滑动声,我本能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面墙上的宽木嵌板中有一片很明显地不见了,而在那个开口处站着吉尔卡特,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蓝色的大自动手枪,枪口直接对着利厄。里威廉。
利厄显然已经听见了那个声音,因为他立刻转过身,惊恐地向声音方向望过去。这时,响起了两声响亮的爆炸声,不过,声音是从吉尔卡特的枪发出的。利厄突然僵住,眼睛因呆滞、惊讶而张大,左轮手枪从手里掉落。他像冻住般地站了也许有整整两秒钟,然后肌肉好像变得无力了,头一低,重重瘫倒在地板上。
马克和我两个人都因为眼前这一幕而震惊得无法动弹。
在一阵短暂而可怕的沉默中,另一件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凡斯原来一动不动的躯体突然动了起来,并且慢慢地站了起来,还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掸掉身上的灰尘。
“非常感谢,吉尔卡特,”他侵吞吞地说,“你省掉我们非常多的麻烦。我听见你的车子开来,并且尽量拖延到等你上楼来。我希望你听见枪响之后亲自给这家伙一个还击,那就是我让他认为他已经杀死了我的原因。”
吉尔卡特先是迷惑地眯起眼睛,接着便生硬地大笑起来。
“抱歉我没有更早一点到这里,但是火车有点延误,而我坐的出租车又碰上堵车……”
“请不必道歉,”凡斯说,“你是在最好的时间抵达的。”他在利厄身边蹲下来,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下,“他已经死透了,你射中了他的心脏。你是个神枪手。”
“我一直都是。”吉尔卡特冷冷地回答。
马克仍然恍恍惚惚地站着,脸色苍白,前额一片豆大的汗珠。
“你——你确定自己很好吗,凡斯?”
“啊,非常好,”凡斯微笑着,“不会更好了。有一天我必须死,但是,我不会让像利厄这样的人来决定我归天的时间的。”他的眼睛转向马克,“我很抱歉让你这样受惊。可是我绝对不能让利厄这种邪恶的人逃脱惩罚。。我们一直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可以逮住他或治他罪的,这你是清楚的,因此我们必须留存记录。”
“可是……可是……”马克结结巴巴,显然还没有醒过神来。
“利厄的左轮手枪内除了空弹匣以外,什么也没有,”凡斯知道马克疑惑什么,接着解释道,“我今天早上去拜访他家时特别处理了这件事。”
“难道你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吗?”马克狐疑地凝视着凡斯,掏出手帕忙着探险。
“我只是有一丝怀疑,也是为预防万一。”凡斯说,一边点燃一根烟。
马克筋疲力竭地坐回椅子内。
“我要喝点白兰地,”吉尔卡特说,“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喝一杯。”说着他从通往吧台的门走出去。
马克的眼睛依然停驻在凡斯身上,不过已经没有了惊恐。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他发问,“你说必须将利厄的认罪留存记录?”
“当然,”凡斯回答,“你这倒提醒了我,我最好现在就关掉录音机。”
他走向办公室桌上面悬挂的一小幅画前,把它取下来,里面露出了一个金属小圆盘。
“大功告成了,伙伴们。”他显然是对着墙壁在说话。接着他拔下了接在圆盘上的两条电线。
“是这样的,马克,”他说,“你今天早上告诉我吉尔卡特打来电话时,我还有点纳闷,不过很快我就想到,绝对不会是吉尔卡特打的电话,而是利厄。那正是我昨晚让利厄间接听到我的谈话之后,我期待他会采取的某个行动。我承认当时我并没有科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那也就是最初我纳闷的原因。不过一旦想到是利厄冒充的,我就明白这是既合逻辑又巧妙的一步。前提是:你和我是他的威胁;结论是:你和我都必须被干掉。只要想到我们会被利厄诱往赌场,那么,继续演绎推理就不是特别困难了。我相当确定他的确是去了大西洋城打电话—你知道的,要以本地电话模拟长途电话是很困难的。因此,我知道我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进行安排。于是我立即打电话给在大西洋城的吉尔卡特,当然,他否认了打电话与我们约会一事。我告诉他所有的情况,并且要求他马上回纽约来。我也从他那里得知如何进入赌场来安装录音机。那就是我去拜访我们勇敢的警官的原因。现在,凯奇警官和他的刑事组的几名伙伴,还有一位速记员都在隔壁的公寓里,已经记下了今天下午这里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在面对马克的椅子上坐下,深深吸了一口烟。
“我承认,”他继续说,“我并不能确定利厄会用哪一种方法来除掉我们,并且嫁祸给他的舅舅。因此我警告你和凡迪思不要喝任何饮料——当然,他有可能又用毒药。不过我认为他也许会使用他的左轮手枪,所以我买了一盒空包弹,今天早上找了一个借口到他家去,当我独自在他的卧室时,我以空包弹换掉了他手枪的弹匣。如果他从前面检查枪的话,有可能会发现这个掉包的。刚才我在你们中间就坐,先看清了空包弹匣,否则我也许会立刻和这小子练习一下柔道呢……”
吉尔卡特拿着—‘瓶白兰地和四只玻璃杯走进办公室,把托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把杯子倒满,挥手示意我们自己去取。
“我们可以吗,凡斯?”马克取笑地问,“你说过别喝这里的任何东西。”
“现在没问题了,”凡斯吸饮着白兰地,“从一开始,我就将吉尔卡特先生视为我们最可信任的伙伴。”
就在此时,一声沉重的摔门声传了过来,紧接着是楼梯上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吉尔卡特走到向往“黄金屋”的门,并打开它,只见凯奇警官手里拿着科特左轮手枪站在门口。在他后面向前挤的是肯尼迪、海纳希和伯克。凯奇的眼睛盯着凡斯,吃惊般睁得大大的。
“你没有死!”他几乎是大叫。
“还早着呢,警官,”凡斯回答,“不过请你把枪收起来,今天我们就别再用任何枪了吧。”
凯奇的手垂到腰侧,但是他惊讶的目光并未离开凡斯的脸。
“我知道,凡斯先生,”他说,“你要求我在录音机上听到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并且要坚守岗位一直到你给出信号为止,可是当我听见那个家伙所说的话,接着是枪声和你倒下的声音时,我赶紧就来了。”
“谢谢你,”凡斯回答,“不过没有必要。”他对着利厄。里威廉瘫软的尸体挥挥手,“那家伙在那里。子弹从心脏射穿,死得很彻底。当然,你得把他送到停尸间去,可是也就是那样了。每件事情都漂亮地解决了。没有骚动,没有审判,没有陪审团。正义最终胜利了。”
我真怀疑凯奇没有听进凡斯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他仍然继续张大嘴巴瞪着眼。
“你确定——你没有受伤?”
凡斯放下白兰地杯,走到凯奇旁边,一只手充满感情地搭在他的肩上。
“当然确定。”他亲切地说。
维尼亚。里威廉谋杀案一连几天充斥了全国报纸的重要版面,不过很快也就被其他新闻所取代了。这个案子的主要事实大部分都公诸于众,但不是全部。当然,吉尔卡特免于被控射杀了利厄。里威廉,在马克的安排下,这件事情甚至末送到大陷审团面前。
“赌城”很快就永远关闭了,而那栋漂亮的老式灰石屋也被拆除,改建为一栋摩登的高层大楼。吉尔卡特因而聚积了一小笔财富,从此忙于他生产重水的事业。
老里威廉太太从儿子的死亡中恢复过来的时间,远比我以为的要短。她从此更精力充沛地投入社会福利工作之中去了,我也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关于她的报道。布尔德和艾丽亚。里威廉在吉尔卡特永久关闭“赌城”之后的那个星期结婚了,目前住在巴黎。最近我在公园大道上还遇见了凯恩医生,他行色匆匆地告诉我,他正要赶着去替一位女性病人进行电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