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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剑意凝出水球来,祝安安看着浮苏的剑端涌出一道水光钻进水球中,不消片刻,那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球散发出幽幽白光,仿若被月光铺满的湖面,轻风一阵吹来便成一片斑驳,流光浮动:“这便是你说的真源剑意,看起来很厉害呢,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呐,不得不服老呀。”
浮苏:……
与祝安安配合着做水球,一万零八千个水球,直到次日上午才做完,此时天宸课咒将毕,已到最后五十言。因大阵隔绝了声音与气息,所以虽然山谷中看来无比血腥,却丝毫声音与气味、妖息都传不出来,这是为免阵外的人乱心神。看向谷中,妖物们多已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唯有七星仍立于中央不倒,但情况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好。
前一万七千九百五十言有无数妖物与他一道分担,但最后五十言最都冲七星去,它压根无法随这五十言的力量。每一言都仿如一座山压在它胸口,每一言都似有万万钧之力,重重地砸下来,砸得它很艰难才能招架得。
天宸看来轻松,但却也是自家有苦自家知,一万零八千言的大圆满明光云并不只是简单的颂经课咒,每一言的消耗都十分明显,他也已将近枯竭。但佛门以愿力胜,只要不松开一念,终能达成。
已到这样的地步,天宸怎么可能松开,通天台阶一万,走到九千九百九,为何还要在最后那几阶止步。惟坚持,惟不弃,方得始终。
“诃……”最后一言既出,山谷中,大圆满明光云成,一片白灿灿中杂着溢彩金光的光云成,天宸看一眼浮苏,只吐出一个字来:“放”
浮苏便瞬间念动,一万零八千枚水球瞬间炸开,夹着真源剑意的水钻入光云中,不消片刻便闻有雷音,天宸见状含笑闭目,手中所结之印松开,因已无人催动,三样法器尽归于初始状态。
“天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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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想让天宸这缕神识彻底消散的,不过,有人威胁过我了,如果我要敢让这缕神识消散,她就追杀我一万零八千遍,每一遍都要把我片成一亿零八千万片,每一片都刻上“后妈”两个字。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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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万里红妆犹不足
天际,金光未散,依旧投照在天宸身上,天宸却已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向浮苏用尽余力挤出一点笑意来,最终拼却力气却不过是嘴角微微扬起些许。纵他现在想跟她说一句“我无事”也如此困难,如果可以,天宸想,他愿倾尽所,换此刻能对她一笑。
至此才知,笑亦奢侈。
“天宸……”看得出他想对自己笑,浮苏不露丝毫悲伤之意,只轻轻碰触天宸的眉眼,道:“我懂。”
一句“我懂”还余音在舌底,天宸已然闭上眼睛,脸上到底露出笑意来。从来以为至情至爱如沧海跌宕起伏,却原来有个姑娘,无声无息,什么也不做,只冲你喊一声,说一句“我懂”,连神魂也轻易醇却。
最后,天宸想,很好。不知因何生情,更不知为何情深,既动心便爱,如何需要思虑那么多。在天宸彻底神归识海之前,他多想对浮苏说一句——我爱你,我的仙子,愿你与三千世界同寿,与日月晨光同辉,如此才不枉赴此劫难。
当靠在石头上的人呼吸渐渐弱下,然后又复平稳,再复强健时,浮苏便知道天宸又已沉寂下去。因损耗的只是天宸历世的种种积累,下世倒没有任何损伤,不过经脉中灵力枯竭,体力也透支,也需静养些时日才可以。
浮苏见光头蹦哒出来了,立马没好气地把人往天机山一扔,不能怪她区别对待,因为情劫未破的话,光头下一次睁开眼唯一要做想做的就是破情劫。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追杀啊,她对要追杀自己的人真没什么好脸。
“阵可以撤了,叫林壑歇一歇,我答应过要送一条干净的轮回玄门十六都的弟子,我去收蕴魂珠。山谷中应该有不少妖丹和妖兽的皮留下,你们去捡巴捡巴。有用的都收上。”浮苏说着便伸手往已撤开大阵的山谷中结个手印,一点灵光自指尖生出微光,不消片刻所有十六都弟子的蕴魂珠都被她收归手中。
真如和淳一个字都不敢吭,生怕“吱”出一声来都会把浮苏坚硬的壳子给敲成一地渣。说实话,他们都已经习惯,浮苏哪怕是死撑着,对他们而言都比哭要好。
浮苏其实不觉得有多么伤心,只要天宸应承过她就相信他会回来,而且悲伤什么的,于事无补。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一边躲避追杀or追求。一边拯救大能天宸。而眼下。她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以剑立誓,言出必践,而且他们值得更好的来世。
净化妖物使他们可以轮回只需要真源剑意化雨露即可。至于是抽什么道,畜生或其他都不重要。但乾坤镯中一千四百余枚蕴魂珠,她必送他们一条来世青云之路,这便需要真源剑意毫不虚化的洗礼,虽相当消耗灵力,不过吃丹药可以补一补。她想让这一群人生在同一个时代,这样不管怎么样,总有能遇上的,或可弥补一些他们此生的遗憾。比如陈莺露和沈堪,来世愿你们一生相守恩爱无双。
当浮苏运转真源剑意,将一千四百余枚蕴魂珠尽数罩于剑意中时,天际又是一团白光闪现,浮苏抬头去看。似乎能看到苍诘的面容。大约也是知道了他曾经的同门们做了些什么,而他又错过了什么吧,哪怕是入玄冥为魔修,苍诘也从不曾玷污他身为十六都弟子的出身。
“爹,来世,你可以看着他们成长,这会很有趣的。”浮苏说罢仰面笑笑,然后继续专注地催着丹田中的灵力转换为剑意,然后缓缓自流光而出,一枚一枚的蕴魂珠随着真源剑意发出灿灿白光,如同他们同样灿白若雪的灵魂。
至于山谷中仍旧没有倒下的七星,只余最后一口气,正被祝安安这位沧海第一女仙盯得死死的。七星要么忍受着真源化雨露对它造成的最后致命一击,要么在逃跑时承受来自祝安安劈向它后背的致命一击。最终七星没有动,真源化雨露,至少有个相对好一些的轮回。
祝安安却暗中骂了一句“懦夫”,想她的胖包子……噢,不对,想她的林壑,便是明知道打不赢都会奋起反抗。修士,本身就是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活的一群人,一旦跪下求道,永无得道长生之可能。
流光:所以这才是前主人那么作死,您都乐见其成的原因吧。
其实,祝安安之所以不动手,唯一的原因是,天宸叮嘱过她,如非不得已,尽量让浮苏动手。不为功德,杀七星其实没有多少功德,最大的功德浮苏已得到,而是因为七星只有死在浮苏手上才会真正得到轮回。非天宸如何心地良善,而是……天道这该死的混帐,渡妖主,清妖狱是整个一套任务下来的。
一天两夜过去后,浮苏才将一千二百余枚蕴魂珠里留存的魂魄尽数送入轮回,天际白光斑斑点点地被吸入光圈中,最后消失于无形,仿若流星,又似萤火虫。浮苏已精疲力竭,无力多言支撑到光圈消去,每一点代表灵魂的白斑都成功去向轮回的路时,她才因疲惫而沉沉昏睡过去。
无疑,浮苏的情况要比景唤好得多,她的经脉里有备用的灵气,那是天宸留给她的。她虽不明白天宸为什么使劲给她“塞”灵气,但现在很好用就对了,丹田里有十九枚灵力凝结成的金色珠子,每一枚破开灵力都能把浮苏吹得跟气球一样,所以她只能一点点吸收消化在丹田中,而不敢破开。
“阿娘,你没事了吧。”真如在一旁担心好半天。
“没事,就是累得有些脱力,现在都已经好了。”浮苏伸手揉揉真如的脑袋,直揉到真如眉宇间的担忧之色尽去,又恢复阳光爽朗少年郎的模样时才松开手。
流光很不懂趣味地蹦出来破坏风景,反正宸君也知道管不住它的嘴,它一点也没压力地向浮苏告状:“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累不,按说累脱力也不会昏睡过去,这都是宸君造的呀。知道宸君干什么了不,他以为你的安全着想为借口,往里肚子里又塞了一粒小黄豆,而且三师叔,是师侄女哟,赶紧准备聘礼吧,宸君的女儿可不好娶,十万里红妆都嫌不足。”
淳一:我就随口调侃一下真如,用得着老挤兑我。
真如:啊……妹妹!太糟糕了,会被很多人惦记的,不要啊啊啊啊啊……
一边,林壑对祝安安说:“要不我们生个儿子,趁着修为都还不高……”
“你修为才不高。”祝安安忍不住喷林壑,她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修士,因不慎破出窍入化神时出岔子,神魂俱消,这才便宜了祝安安。所以她一来就是化神期修士,起点比林壑高出不知多少。
“反正要生一个儿子,然后娶光头的女儿,这样光头肯定会气死的,哈哈哈哈哈……”林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只要知道自己这么想是正确的就行,反正师叔什么的,都是为师侄们准备的。
一个一个都有反应了,就浮苏没反应,倒不是真没反应,而是正咬牙切齿说不出话中。该死的天宸呐,现在她觉得天宸比光头修为高一万倍,招人恨的程度起码高十万倍。兴量跟上一回一样埋下一粒小黄豆就没影儿,还一样让她被光头追杀,简直该砍一万零八千剑,每一剑都要让他明白什么叫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算了,这回渡劫期,没什么可精进的,也没有祸乱要平,踏实待在乘云宗,景唤也不敢把她怎么着。待过十年,陪着女儿一天一天长大,避免再一次错过孩子成长的重要瞬间,当然该放养还放养,该宗正教还宗正教,她只负责围观。待得来日天宸证得果位归来,看她怎么收拾他。
真如悄悄看一眼阿娘低声笑得极其恐怖,就知道阿爹未来的路将充满坎坷与艰辛呐。摇摇头,真如催大家一起回乘云宗,然后彻底打通妖狱,只要妖狱暴露在晴光之下,日后便不会滋生妖物,纵有也不过寻常小妖,不会成什么大气候。
回到乘云宗,浮苏才知道另外一件事,十九洲大阵已启动,日后妖邪再不敢入侵沧海界。十九洲大阵只需每百年维护一次更换灵石既可,所费并不多,所需要更换的灵石也不稀罕,因此并不难于维护。有了十九洲在阵,沧海界不管凡世还是修士们都已经重归宁静,凡世战争平息,一切终归正轨。
至于魔修,感谢堕入情劫时的景唤,现在人人参禅念佛,个个想成圣都想疯了。逆世自然心不死,可再不死心,有十九洲大阵在,也不敢轻易起纷争,怕被十九洲大阵剿灭。一切从应顺风顺水,至少沧海界应该是这样,至于浮苏自己……她感觉自己的麻烦才正在进入一个全新的轮回。
揣黄豆,被追杀,还……还……还半路捡到个死忠的“小粉丝”。
“我要跟仙子修炼。”
“你是华山剑宗宗主的孙子,麻烦你,不要害我!”华山剑宗要知道她把华山一万年来不世出的少年天才给拐走,不劈了她才怪。
“可我只喜欢跟仙子修炼呀。”无辜眨眼。
(滔天君重新粗现鸟,防火防盗防滔天。)
第二零八章 赏心悦目江小孩
华山剑宗宗主姓江,在浮苏看来是个出了名的老不羞,总共有百余姬妾,虽则不时有被打发的,但却总保持在百位以上。可江宗主却只有一儿两女,甚为疼爱,女儿各有归属,江宗主的儿子亦是个难得的好资质,如今是大乘期修士。江少宗主倒有三个儿子,也听说资质都是上上之选,江宗主每每在四大宗门聚首时,都要拿孙子来说说事。
最小的这个孙子,是江少宗主大乘期后才育下的,本来就得得十分意外,加之又最小,虽没听过名头,只知道这小孩资质万年难得一见,其他旁的倒一点都不曾听闻过。小孩名作江崖,或因年纪小,身边还带着个随侍,他就算悄悄逃出门来,倒也一点不肯委屈自己没人照料。
江小孩生得一张圆圆可爱的脸,稍有些胖,笑起来就跟夏天晚上十五六的月亮似的,圆溜溜、清凌凌地照着人心里生出凉丝丝的甜意来。浮苏瞧着将来又得是个祸世的蓝颜祸水,想也没想就要打发,自从收下阿凉浮苏便不打算再收男弟子,尤其还是这么祸水的男弟子,更加不妥。
但是,不管浮苏怎么拒绝,怎么烦他厌他,江小孩都一点也不气恼,每天乐呵呵地跟着,又是探路捧茶,又是早晚问候,闹得浮苏都不好意思再恶言相向。连带着真如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好孩子,祝安安还劝浮苏:“资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