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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只是在一个白天,他去了一次芒摩尔公爵家。他们原本只在体育活动上有些来往。
那天,公爵的车马及其一班随从前往杜耐纳森林打野猪。
普拉斯威尔说:
“芒摩尔公爵是个富有的人。他只热衷于他的土地和狩猎,从不接触政治。所以很
难想象他会让别人使用自己的城堡去囚禁德珀勒克。”
罗平也基本同意这个看法。但他还是认为应当认真对待为好。所以,在第2个星期
的一个清早,罗平看到达布科斯穿着猪装出门时,就跟踪他到了北站,并跟他登上了同
一列火车。
他们在澳马尔车站下了车。出站后,一辆汽车载着侯爵驶向芒摩尔城堡方向。
罗平从容地吃了一顿午饭,而后租了一辆自行车,骑到一个可以眺望城堡的地方,
正好看到公爵家的一些客人,有的乘车有的骑马,纷纷从庭院里出来。达布科斯侯爵也
夹在其中,整个白天,罗乎部看到他骑着马在外面疾驰了三次。到了晚上,他又骑马奔
向火车站,后面还跟着一个马夫。
这次跟踪达布科斯看来是有意义的,但也未查出他在这方面的活动有任何可疑之处。
可罗平为什么并不相信这些表面现象,第2天又派勒巴努到芒摩尔城堡周围继续侦察呢?
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有点画蛇添足;然而,这才是罗平那惯有的一丝不苟的细致作风。
第3天,勒巴努除了告诉他一些没多少价值的情况外,还送给他一张写有芒摩尔公
爵的全部客人、全部仆人和全部警卫员的名单。
其中有一个马夫的名字引起了罗平的注意。他立即发出一封电报:
尽快查清马夫塞巴斯第的情况。
勒巴努很快给他来电:
塞巴斯第,科西嘉人,是达布科斯侯爵介绍给芒摩尔公爵的。他住在离城堡约4公
里的一幢封建时代留下的一个要塞的废墟里。这个要塞曾是芒摩尔家族的发祥地。
“这就对了。”罗平指着勒巴努的电报对克拉瑞丝·梅尔奇说,“我一看到塞巴斯
第的名字,就马上想起达布科斯该是科西嘉人。这样就知道了他们可能有些关系……”
“那您打算怎么办?”
“如果德珀勒克果真被囚禁在那废墟里,我就设法去跟他取得联系。”
“我想他不会相信您的。”
“他会相信的。近来通过警察的调查,我终于弄清了那两个老太婆的来历,就是那
天在圣——日尔曼绑架您的小亚克、又在当天晚上蒙着面孔将他带到奈伊去的那两个人。
她们都是德珀勒克的表姐,并且都是老处女,每月都从他那里获得一笔生活费。我曾拜
访过这两位露丝洛小姐——请记住她们的姓名和地址,巴克街副134号——而且得到她
们的信任。
“我答应为她们找到表弟以及她们的靠山德珀勒克。大表姐欧芙拉希露丝洛要我转
交一封信,信中恳求德珀勒克绝对相信尼古尔先生。您看,我已经作好了一切必要的准
备,今夜就动身。”
“我跟您一起去。”克拉瑞丝说。
“您?”
“难道我什么都不干,只是在这儿焦急地等待吗?”
接着,她又叹道:
“眼下对我来说,时间已经不能再以天计算了……只剩下三十八九天,最多不过四
十天……要用小时计算了……”
罗平看到她决心很大,劝也劝不住,于是凌晨5点钟他们就在勒巴努的陪同下一同
乘车上路了。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罗平选择了一个较大的城镇正密安作为据点。他让克拉瑞
丝留在那里,从那儿到芒摩尔只有三十几公里。
快到8点钟时,他在要塞附近与勒巴努汇合。当地人把这座要塞称为死石寨。
在罗平的引导下,他们开始对这个地区进行侦察。
森林边上是一条叫里基尔的小河。它宛若一条美丽的丝巾,沿着一道深深的峡谷拐
了个大弯儿,死石寨就坐落在岸边高耸的陡峭石崖上。
“这边看来无路可走了,”罗平说,“悬崖很陡峭,足有六七十米高,四周又被河
水环绕。”
离那儿不远的地方,他们发现一座小桥。小桥连接山上一条崎岖的小路。他们沿着
这条小路,穿过一片杉、橡混生的树林,就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间耸立着一座坚固的
建筑物,四周圈着铁栅栏,上边满是钉刺。房子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巨大的碉堡。
“马夫塞巴斯第就住在这儿?”罗平问。“是的,”勒巴努回答,他和妻子就住在
废墟中的一座楼房里。我还打听出他有三个儿子,说是都出去旅行了,并且恰好是在德
珀勒克被绑架的那一天离开的。”
“是了!是了!”罗平说道,“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巧合,那起绑架恐怕就是这三个
小子跟他们父亲一起干的。”
天擦黑时,罗平沿着一道裂缝攀上塔楼右边一道垂直的高墙,从这儿可以眺望马夫
的整个房子和古要塞废墟:近处是一截断墙,像一座壁炉台。远处有一个蓄水池,左边
是一座小教堂的拱廊,右边是废弃房屋残留的一堆乱石。
悬崖前面有一条巡逻小路。小路尽头是一个几乎夷为平地的城堡主塔的遗迹。
到了晚上,罗平又回到克拉瑞丝那里。在这几天内,罗平不停地往来于亚密安和死
石寨之间,而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则一直留在死石寨进行监视。
调查进行了6天……塞巴斯第的日常活动并未超出他的职务规范。他每天都要去芒
摩尔城堡,然后到森林里转转,看看周围是否有野兽活动,夜里还要出来巡逻。
第7天头上,罗平获知城堡要组织狩猎,并在一清早就派出一辆汽车前往澳马尔火
车站接客人。罗平于是便躲进寨前空地对面的一片月桂树丛中。
午后2点左右,他听到一阵犬吠声。猎人们伴着一片嘈杂声蜂拥出来,然后又呼啸
而去。到了四五点钟,他再一次听到他们的声音,然后又归于平静了。忽然,一阵马蹄
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不一会儿,只见两个骑士沿着河边小路疾驰而来。
罗平认出这两个人是达布科斯和塞巴斯第。两人来到寨门前空地处翻身下马。
一个女人——看样子是马夫的妻子——出来打开大门。塞巴斯第把马缰绳拴到离罗
平藏身处几米远的一块拴马石上,而后紧跑几步追上侯爵。他们身后的大门又关上了。
尽管此时天色很亮,但四周寂静无声。罗平敏捷地纵身钻进围墙的裂口处。他伸进
头去,看到那两个人和塞巴斯第的妻子一道,正急匆匆地朝城堡主塔的废墟走去。
马夫拨开常春藤,一个楼梯入口显露出来。他和侯爵一起爬下去,只剩下他妻子留
在上面放哨。
罗平发现,跟在他们后面下去是不可能的,便又回到刚才的藏身之处,过了没多久,
大门又打开了。
达布科斯侯爵面带怒色,拿马鞭抽打着自己的皮靴,嘴里骂骂咧咧。等他走近后,
罗平慢慢听清了他的话音:
“哼,这个无赖!我非要撬开他的嘴巴!……就在今天晚上……听见吗,塞巴斯
第……今晚10点钟我还要来……咱们该采取行动了……哼,这个畜牲。……”
塞巴斯第解开马缰绳,达布科斯转身朝马夫的妻子说:
“跟你的儿子说好,一定要盯紧点……要是有人想来救他,那就活该倒霉……
陷阱已经预备好了……他们能让我放心吗?”
“他们对您就像对他们的父亲一样,侯爵先生。”马夫保证道,“他们深知侯爵先
生对我们一家的恩典以及将要赐给他们的恩惠,他们可以为您上刀山下火海。”
“好了,上马吧,”达布科斯说,“咱们快去找那些打猎的人吧。”
果真不出罗平所料!达布科斯以打猎为名骑马来到死石寨。谁也搞不清他还有别的
目的。塞巴斯第为了报答侯爵暂无暇打听的“恩典”,对他尽心尽力,每次都亲自陪同
侯爵去看望被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严密监视着的俘虏。
“事情大致已经清楚。”罗平在附近一家旅店里见到克拉瑞丝·梅尔奇时,对她讲
述道,“今晚10点钟,侯爵将对德珀勒克再次进行审讯……可能会用刑。不用刑他也许
什么也得不到。我必须亲自参加这次审讯。”
“德珀勒克会把秘密都说出来吗?……”克拉瑞丝担心地问。
“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
“那有什么办法呢?”
“我有两个方案,一时还拿不准如何是好。”罗平回答说,他神态镇静。“一个方
案是不让他们见面……”
“怎么阻止他们见面呢?”
“我们赶在达布科斯之前到达那里。我和格罗内尔、勒巴努三人在9点钟钻进围墙,
冲进要塞,夺下主塔楼,缴下警卫的枪械……这样的话,德拍勒克就成了我们的俘虏。”
“但愿塞巴斯第的儿子们不至于把他扔进侯爵说的那个陷阱里……”
“正因为如此,”罗平说,“除非万不得已,除非我的第二套方案绝对不能实现,
我是不会冒这个大险的。”
“那第二套方案是怎样的呢?”
“就是亲自加入他们的谈判。如果德珀勒克不开口,我们就会获得一些时间,另在
较好的条件下准备新的绑架;如果他开口说话,如果他们逼迫他说出了那张‘27人’名
单放在何处,那我就可以与达布科斯同时得到这个秘密。我发誓,我一定要赶在他前面
得到这个名单。”
“那太好了……太好了……”克拉瑞丝说,“可您打算怎样参加……”
“现在还不好说,”罗平坦率地说,“这要看勒巴努搞到的情报……还有看我能了
解到什么才能决定。”
他离开旅店,出去1小时后,天快擦黑才回来。勒巴努也回旅店来找他了。
“你找到那本书了吗?”罗平问他的伙伴。
“找到了,老板。这正是我在亚密安的书摊上看到的那本。我花1O个苏把买了下
来。”
“给我。”
勒巴努递过一本又脏又破的小册子,上面写着:
《1824年死石寨游记》。内附插图和要塞平面图。
罗平的目光立即对准主塔楼平面图。
“看来就是这样。”他说道,“地面上有四层,已经完全倒塌。地下还有两层,是
在石头里挖成的。底下一层已被乱石堵死;另外一层……就该是我们的朋友德珀勒克被
囚之地了。这屋子的名字本身就挺说明问题:审讯间……可怜的家伙!……
楼梯与此房间要越过两道门。两道门中间还有一间小屋。马夫的三兄弟必定是百倍
警惕地守卫在这儿。”
“这么说,要进审讯间非让他们看见不可?”
“是的……除非从上面,从坍塌了的那一层进去,然后在天花板上找一个入口……
这当然非常危险……”
他继续翻阅着那本书。克拉瑞丝问道:
“房间有窗户吗?”
“有。”他回答,“在下面。但外面是河水。看哪,这儿有一个入口,地图上标着
的。可是它位于50米高的垂直峭壁上……而且,崖壁垂直插进河水。所以从外面很难进
得去。”
他阅读了书中的有关内容。其中一段故事引起了他的注意,标题是“情侣塔楼”。
这一段的头几行是这样写的:
很久以前,当地人都把这个塔楼叫做“情侣楼”。这名字源于几个世纪以前一对情
人不幸的恋爱故事:当时摩特比尔伯爵发现妻子对自己不贞,就把她关进审讯间,让她
在里面度过了漫长的20年。后来在一天夜里,她的情人堂加威尔以惊人的勇气在河里支
起一把长梯,在长梯的顶端爬上悬崖峭壁,一直来到审讯间的天窗前。
他锯断天窗的铁筋,把情人救了出来。接着,两人一起顺着绳索向下爬。他们已经
触到了梯子顶端。下面有朋友在迎接他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巡逻队那边打来一
枪,一颗子弹击中了男人的臂膀,两人一起落入深渊……
罗平读完这个故事,房间里一阵沉默,每个人的心里都在为这次未遂逃亡而哀悼。
这就是说,在好几百年前,曾经有人为搭救自己的情人而甘冒生命危险,以超人的毅力
攀上这座塔楼,要不是发生的声响惊动了哨兵,他们就成功了。总之竟然有人这样想过,
这样做过!
罗平抬头望望克拉瑞丝。她也在看着他,目光中露出一种深深乞求的感情。这是一
位母亲恳请别人去为自己的儿子做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时流露的那种神态,是一位不惜
牺牲一切去拯救儿子生命的母亲流露的神态。
“勒巴努,”罗平吩咐道,“你去找一条结实的绳子,要细一些的,我要把它拴在
腰上。你,格罗内尔,去找三四把梯子,把它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