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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才能上得去。而那个逃跑者已经撤去了梯子,关上了天窗。
这传奇式的侠义之举,引起了轩然大波。报纸发出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评论,报贩们
在大街小巷奔来跑去地高声叫卖。整个首都被震怒了,淹没在一片惶惶不安和好奇之中。
警察局受到的压力更大。上上下下一片混乱,信件、电报、电话络绎不绝。
最后,上午11点钟,警察局长办公室里举行了秘密会议。普拉斯威尔也出席了。
保安处长汇报了调查结果。
汇报大概情况如下:
昨天午夜前,有人来按奥拉戈大街那座房子的门铃。睡在楼下店铺后面小屋里的看
门女人拉开了门绳。
敲门的是一个男人,自称是警察局派他来执行紧急任务的,因为第二天要处决囚犯。
她刚把门打开,就被来人按倒在地,堵上嘴,捆上了手脚。
10分钟之后,住二楼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太太刚刚迈进家门,也被那人捆了起来,分
别关进楼下的两家铺子。住在四楼的房客也遭到同样的命运,只不过是被关在自家的卧
室里;那人是偷偷溜进这家里来的,他们毫无察觉。三楼没人住,于是那人就在那里安
营扎寨,成了整座楼房的主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警察长苦笑道,“就这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但让我
惊奇的是,他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逃脱呢!”
“提请您注意,局长先生,他从凌晨1点起就独自占据了整座房子。从那时直到清
晨5点,他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的退却做好充分准备。”
“那他是从哪儿逃走的呢?……”
“从屋顶。那房子离邻街,即拉希尔街的房屋不远。那边房子的屋顶与这座房子的
屋顶之间只需隔3米左右,高低也只相差1米。”
“于是?……”
“于是,这个人就拖走了阁楼上的梯子,把它当吊桥用了。到了那边的屋顶之后,
他只需看一看那边的天窗,随便找一个空阁楼,就进入了拉希尔街的某座房子,然后就
可以双手插在衣袋里,大摇大摆地逃走了。因此,他是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极其顺
利地逃跑的,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您不是事先准备得万无一失吗?”
“遵照您的指示,局长先生,我手下的人昨天晚上在整整3个小时内,把所有的房
子都搜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一个生人藏在里面。在搜查完最后一座房子之后,我下令封
锁了路口。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叫那人钻了空子。”
“好了。依您看,这无疑是亚森·罗平干的了?”
“毫无疑问。首先,这事关他的同伙;其次……除了亚森·罗平,没有人能出此谋
略,也没人能以如此惊人的胆量将其付诸实施。”
“难道?……”警察局长踌躇地说道。
他转身询问普拉斯威尔:
“难道,普拉斯威尔先生,您跟我说到的那个人,您与保安处长从昨晚起就派人去
看守的,住在克莱希广场那座房子里的人……不是亚森·罗平?”
“是他,局长先生,那是毫无疑问的。”
“那他夜里出来时为什么没抓他呢?”
“他并没有出来。”
“哦!这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其实很简单,局长先生。这座房子跟亚森·罗平住过的所有房子一样,有两个出
口。”
“那您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直到刚才进去搜查时才发现。”
“屋里有人吗?”
“没有。今天早晨,有一个叫阿西尔的仆人离开了那座房子,并带走了一个临时住
在罗平家里的女人。”
“女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普拉斯威尔犹豫一下,未敢说实话。
“叮您总该知道亚森·罗平用了什么化名住在那里吧?”
“知道,叫尼古尔,一位无任职教师,文学学士。这是他的身份证。”
普拉斯威尔刚讲完,一名联络员进来向警察局长报告说,总统府召开紧急会议,会
议主席已经在那儿等候。
“我马上就去。”他回答道。然后又低声自语道:“一定是讨论吉尔贝的命运问
题。”
普拉斯威尔试探地问道:
“您认为会赦免他吗,局长先生?”
“当然不可能!特别是发生了昨天夜里的事之后,要是再赦免他,政府将威信扫地。
明天早上吉尔贝将抵命。”
这时,联络员给普拉斯威尔递上一张名片。他眼睛一扫,立刻吓了一跳,嘴里低声
骂道:
“妈的!这家伙真胆大包天!……”
“您在说什么?”警察局长问道。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局长先生。”普拉斯威尔回答,他想独占湖底清查此案的
功劳。“没什么…只是一次意外的来访…我很快会把结果告诉您。”
他嘴里不住地咕哝,满脸颓丧地走了。
“这家伙……简直胆大包天,敢摸老虎屁股,好样的!”
他手里的名片上写着:
尼古尔先生
无任职教师,文学学士。
十三、终局决斗
普拉斯威尔回到办公室,一眼就发现了坐在会客间长凳上的那位尼古尔先生。
他依然弓腰驼背,一脸病态,手里拿着那把破布伞、旧帽子和单只手套。
“就是他。”普拉斯威尔断定;他刚才还担心罗平会给他派来另一位尼古尔呢。
“他亲自来了,说明他没料到我早就认出他来了。”
“不管怎么说,决不能小瞧这家伙!”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叫来秘书,吩咐说:
“拉尔第格先生,一会儿我要在这里接见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很可能要被戴上
手铐才能离开这里。他一进来,您就马上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安排12名侦探,让他们
守候在前厅和您的办公室里。记住我的命令:我一按铃,你们就马上持枪进来,把他包
围住。明白吗?”
“明白,秘书长先生。”
“决不可犹豫。要一下子冲进来。大家一齐进来,手枪一齐对着他,要非常严厉,
听见吗?现在访尼古尔先生进来吧。”
只剩他一人时,普拉斯威尔用书把桌子上的电铃按钮掩盖住,又在书后藏了两支大
口径手枪。
“这回可不能再麻痹大意了。名单若是在他手里,我就把它扣下;若没有名单,就
扣他本人。罗平将同‘27人’名单在同一天被我拿获,并且是在发生了早上那一场法场
风波之后。这一下该轮到我重振声名了。”
有人在敲门。他大声说道:
“请进!”
然后,他站起身,上前迎道:
“请进,尼古尔先生。”
尼古尔先生缩手缩脚地走进来,顺着普拉斯威尔的手势坐到指给他的那把椅子边上,
说道:“我来是继续……昨天咱们那场谈话……请原谅我来晚了一些,先生。”
“请稍等一下,可以吗?”普拉斯威尔说道。
他来到前厅,见到秘书,对他说:
“刚才忘了,拉尔第格先生,派人去走廊和楼梯上检查一下……以防他的同伙。”
他又返回来,舒舒服服地坐下,似乎准备进行一场兴味无穷的谈判,说道:
“您刚才说什么,尼古尔先生?”
“我说昨天让您久等了。我深感遗憾。我有事耽搁了。首先,是梅尔奇夫人…
…”
“对,是您把她扶走的。”
“是的,我不得不照顾好她。您应该理解这个不幸的女人,她是多么失望,她的儿
子吉尔贝马上要死了!……那又是怎样一种死法啊!那时,我们惟一的希望寄托于发生
一件奇迹……发生一件不可能发生的奇迹……我本人也只有听天由命……
是这样吧?当命中注定活该如此的时候,我们也只能顺从天意!”
“可是,”普拉斯威尔说,“当您离开我时,您的打算似乎是拼死也要从德珀勒克
手中得到他的真正秘密呀!”
“是这样的。可德珀勒克昨天不在巴黎。”
“哦!”
“他不在巴黎。是我让他乘汽车旅行呢。”
“这么说,那是您自己的汽车,尼古尔先生?”
“是为此特地购置的。一辆破旧过时的老爷车。他正在乘车旅行。确切地说,是被
我装在一只大箱子里,放在汽车顶篷上旅行呢。
可这辆汽车,唉!只能在吉尔贝被处决以后才能到达。因此……
普拉斯威尔吃惊地注视着尼古尔先生,如果说在这之前他对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还有
某些怀疑的话,而现在他听到这个对德珀勒克采取了如此的手段时,他已经完全排除了
他的怀疑。老天!把一个人塞进箱子里,放在汽车顶篷上!……这种异想天开的事,只
有罗平才干得出来!如此大言不惭地讲述这种事情,只有罗平才做得出来!
“于是,”普拉斯威尔说,“您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呢?”
“我只好另打主意了。”
“什么主意?”
“秘书长先生,我认为您应当跟我一样想到这个办法的。”
“悉听高见!”
“那好:难道您没有参加行刑仪式?”
“当然参加了。”
“您自然不会不看到沃什勒和刽子手各挨了一枪,一个被打死,一个受了轻伤。
所以,您必然会想到……”
“噢!”普拉斯威尔仍然弄得目瞪口呆,“这么说……是您开的枪……今天早晨?”
“您替我想想,先生,我还能有什么其它的选择吗?那张‘27人’名单经您检查时,
是假的;而德珀勒克掌握着真正的名单,可他要在死刑执行之后才能到达,如此一来,
要搭救吉尔贝,惟独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使处决拖延几个小时,再设法使他得到赦
免。”
“那很自然……”
“您以为如何?我打死了沃什勒这个真正的凶手和惯犯,还打伤了刽子手,造成了
恐怖和混乱。因此,无论从精神上和物质上,都使得对吉尔贝的处决暂时不可能进行了,
我也就争取到了几个小时,这对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那是自然……”普拉斯威尔说。
罗平接下去说:
“您认为如何?在这种情形下,就使我们大家,政府、国家元首和我,都有一些思
考的时间,进而可以把这个问题搞得更清楚一些。您想想,怎能去处死一个无辜的人呢?
不,这决不可以。必须采取行动。于是我就采取了这个行动。您认为如何,秘书长先
生?”
普拉斯威尔确实想了很多,尤其想到这位尼古尔先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几乎可以
让人把尼古尔和罗平,或者罗平和尼古尔,合为一人了。
“我想,尼古尔先生,从150步远的地方,说打死一个就打死一个,说打伤一个就
打伤一个,非有百步穿肠的功夫不可啊。”
“我当然是有备而来。”尼古尔先生谦虚道。
“我还想,您这行动一定是酝酿已久的吧?”
“恰恰相反。这您可错了。这不过是脑子灵机一动的结果。是我那位仆人,或者说,
把克莱希广场那座房子借给我住的那位朋友的仆人,拼命弄醒了我,并且告诉我说,他
以前曾在奥拉戈街边那家店铺里当过伙计,还说那座房子里房客不多,也许可以从那里
进行尝试,如若不然,可怜的吉尔贝一定人头落地了……梅尔奇夫人也决不会再活下去
了。”
“是吗?……所以您就……”
“是的,为此,我即刻照这位忠实仆人的建议去做了。不过,秘书长先生,只是您
给我带来不少麻烦!”
“我吗?”
“当然是!让12个人守在我门口,那怪主意难道不是您出的?弄得我不得不从后门
爬上5层楼梯,再穿过仆人的走廊,然后从邻居家的房子溜出去。让我白费了许多力
气!”
“我很抱歉,尼古尔先生,请说下去……”
“今天早晨我同样遇到很大麻烦。本来我8点钟等着那辆装德珀勒克的汽车到达就
行了,可有了您这一手,我不得不早早守候在克莱希广场,免得汽车停在我的门口会招
您那些侦探的眼目。那样的话,吉尔贝和克拉瑞丝又都活不成了。”
“但是,如此这般……悲惨的结局,依我看也只能拖上一两天,最多三天而已。
要想彻底消灾免祸,还必须有……”
“真正的名单,对吗?”
“一点不错。可您至今还没拿到……”
“已经在我手里了。”
“那张真正的名单?”
“真正的名单,绝对不错。”
“上面有洛林十安?”
“当然。”
普拉斯威尔沉默了。他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因为他即将跟一位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对此他深有自知之明)展开最后一搏。一想到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