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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痛扁打得葛云翔牙血吐了出来,几乎话都说不清了,然而见我问,他紧忙对着我连连摆手,求饶道:“大姐,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了?人白给你戏弄了?”
话说完,我没理会,又是一顿好揍,打得他抬不起头,直到他咳嗽地道:“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不然……我,我招,我招还不行么?”
听见这个,我这才终于松开了蹬着他的脚,一回头道:“去拿纸笔,这臭小子敢说一句谎话,我摘了他脑袋。”
话说完,身后却没动静,我不满地回头瞧,却见除了以崇拜的眼神瞧着我的兴奋的夏莲和师师外,其他人都畏畏缩缩地瞧着我,尤其那黄经理,嘴里紧紧咬着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下•;身,那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仿佛刚才我打的是他一样。
“干嘛那样看着我?”
“咳,去,拿纸笔。”
安迪咳嗽一声,拍了一下黄经理,黄经理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是差点摔在地上,随后翻身迅速地跑去叫人拿纸笔。我便要了钥匙,开了铁门走了出来。
“钟小姐,好利落身手。”
马劲林咳嗽一声,如此道,而我抽出一支烟来,点上,道:“还好,才用了三分的力气。”
这话说完,平时爱开玩笑的白羽都没说话了,和夏川面面相觑。随即我们对葛云翔做了笔录。
“我哥,他最后一次联系我……是两个月前了……”
后来这小子总算老实交代了。看来刑讯逼供也不是那么不可存在的。
然后我们了解到了一点内情。原来,一年前葛云飞突然告诉葛云翔说自己两年前包庇了一场谋杀案,备受良心谴责,现在打算找出真相。但是两个月前,葛云飞告诉自己弟弟自己已经被凶手盯上了,行踪也暴露了,不得不逃跑。所以他告诫葛云翔隐姓埋名躲藏,最好离开平安镇。然而葛云翔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为了等他出现没有离开。
“我以为我哥和我开玩笑,但是他一走我就再也没见到他。偶尔晚上梦见他,他却告诉我说好冷……好冷,住的地方很小,很黑,有点受不了了……”
“做的神神叨叨的那个梦就不要说了,就说那场凶杀案。还有那个凶手是谁,你哥都告诉你了没有?”
“他没有说……我追问过,他就是不肯告诉我。说我知道了要连累我,让我一无所知的好。”
“他就没有提到一点半点行凶者的形象特征么?”
“没有。但是感觉过去……大概是个男人。”
“此外呢?”
“此外不晓得了。我哥提到这个案件的时候,就只留给我一句话,说他是包庇犯,其他一律没提啊。”
“那你说你见过鬼魃,和鬼魃说过话是怎么回事?”
“……不能说,说了会挨打。”
话到这里,葛云翔畏惧地看了我一眼,不敢说话,我便低着头摸着烟盒道:“你说,我不会打你的。”
话落,肿着脸的葛云翔便释然地笑道:“我那是骗夏少爷的。你们知道,我看见他害怕就会爽嘛。”
话才说完,我一巴掌招呼到了他脸上,他被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哀声连连:“说好不打人的嘛,怎么又动手?”
我冷哼一声,对着黄经理道:“关着他,我明天还来。”
黄经理听了这话,马上道:“他已经没有话可以告诉我们了,还留着他么?”
“废话。这小子诡计多端,就这么一次审问就信了他的话我们岂不是傻子了?况且葛云飞看来还是很宝贝他弟弟的。这几天我们就放出消息,说我们要杀掉葛云翔,看他露不露脸。”
“可是这葛云翔是白平帮的人,这样的话,怕引起白平帮的人不满啊。”
“那又怎么样?有人来叫他们找我好了。” 我面无表情地道:“在我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现在的事情重要,非常时刻用点必要手段也在所不惜了。他们不怕死的话,就让他们来吧。”
听了我的话,其他人不说,黄经理先忙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哎呀,钟小姐真是智勇双全,浑身充满胆量,我太佩服了。好,有钟小姐这句话,那就这样办!”
正文 夜深谈
等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大家讨论了下稍后的行动;确认了这几天我与白羽;马劲林还有师师出去追寻葛云飞下落,而夏川和夏莲留在家里机动等待的后续步骤。这样的安排主要是最大限度地扩展搜索范围;提高效率;同时保证家里有人接应。这之后我们随即各自回房;我则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便躺在床上,用以消除一天的疲惫。
然而;睡到半夜,窗台总是碰碰地响;我隐约地觉得有谁在那里敲,睡不稳。可走到窗台前;只有月光和月光送来的清风,没有人。树影在薄薄的窗帘外摇晃,似乎无数双手在摇摆,嗅着整个安平镇不安定的风息,我在黑夜里坐在窗台便,点起一支烟,就这样失眠起来。失眠的原因则有很多,我也没想一一追究了。望着天空,苍茫又黑暗。在这浩瀚天幕下,我只是小小的一栗,与星汉遥望,不知自己生命从何处来,到何时结束。莫名其妙,这也成为了我失眠的原因。
这期间我搜刮着能够让我安心入眠的东西,却不自觉在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笑,随后我便爬起身,要去他房间瞧一瞧,顺便确认这宅子的安全情况。
想来他这会子,应该吃药睡下了才对。可是等去了夏川房间后,我意外地却发现他不见了!
床铺上空荡荡的,可以看得出有人睡过,摸了下被褥,却已经没了余热,看来走了一段时间。
可好好的他不睡觉,去了哪里?
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我紧忙披上外衣去找他。想来这里夏川才没住多久,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至于跑到了外面去,然而这别墅这么大,又让我一时还无从下手。幸而,我突然想起了地牢的葛云翔。
他今天对着夏川张嘴讲了点什么,虽然看似没发出声音,但是莫非……
第六感让我迅速地前往了地下室。
经过一条灯光昏暗的走廊,又下了狭窄昏暗的楼梯,我来到了刑讯房。在刑讯房门口有两个守夜的人,其中一个已经睡得死过去,另外一个也在打瞌睡。我看了,摇摇头,便径直去了牢房。期间为方便观察,我荫蔽了自己的磁场。而果然,站在关押葛云翔的那讯问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窗口我便就看见夏川站在关着葛云翔的大铁笼前,而葛云翔呢,手里正端着一盒饭狼吞虎咽吃得正香。
看了这场景,我先是一愣,随即大怒:这小子干什么呢,居然主动跑去给那个涮他开心的葛云翔送盒饭??
可就在我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听见葛云翔开口了。他咬着饭盒里的鸡腿,对着夏川点头道:“……那么小声都听明白了?‘晚上来找我’,你听到了?”
“嗯。不过……我不想留太久。因为如果被发现了,小艾会生气的。”
臭小子,还知道我会生气。
我听见,真是恨不得将他揪过来扁一顿,可我再听葛云翔的话,似乎有点玄机,我又晓得夏川不应该是那么草率的人,于是忍下气,打算瞧瞧他们要干嘛。幸而葛云翔这时候看起来正常了很多,眼神里也没了疯狂劲。只见他用力吞下最后一口肉后,对着夏川道:“不错,虽然我那样对你,可你还是来了。”
而夏川勉强地道:“如果可以我其实也不太想来……”
“呵呵。话说,那女人脾气怎么那么大啊。简直是个母夜叉。”
“小艾平时不会乱发脾气的。是你突然抓住我,所以她才生气。”
“哦,原来如此。怪我活该惹怒她了。不过我没恶意,只是高兴地想亲你一口而已。”
“……呃,我真心希望你以后不要那样了。我和你应该不是一类的人,而且,葛先生,最好不要强迫别人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比较好。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唉,没办法,都是习惯惹的嘛。过去都是给钱他们就愿意让上,可没碰上你这么不好搞定的。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消息主动点呢。”
“我……拜托,以后不要对我那样了。……我真的不是……”
“哈哈,说来,少爷你真是个心肠大大好的人啊。居然不记前仇,还这么细心地给我带饭盒来了。好感动……其实我晓得,异性恋被那样对待会很讨厌,不过没办法,我太闷了,不找人玩玩没意思啊。”
“……”
“哈哈,好了,看你这么善良,我和你说个实话。那天你看的婴儿泡酒,那不是拿来喝的,是标本而已。小孩死了,我花钱和家人买的。研究婴儿的躯体构造,方便塑泥用的。”
“啊,是么!原来如此。那为什么要放人参……?”
“你来的前一天我放的,用来吓你嘛。”
“……”
“看你脸都绿了。你真可爱。哈哈。”
“……话说,你,为什么要半夜见我?”
“呵呵,因为只有半夜的时候,我的理智比较清晰。人就在这时候孤独,话少。我也能想起我想说的东西。白天的时候,我总是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想要找点刺激,容易撒谎。”
“原来如此。……可,我还是不信。你不怪小艾打你?”
听了这个,葛云翔瞧他一眼,道:“当然不是怪她,我是恨她啊。真恨不得狠狠揍回去。不过,不那样打我,我也不会说真话的。她是个不错的女人,比男人看得更远,出手也更狠。我佩服了。”
听到这个,夏川慢慢地蹲在了他眼前,释然般笑道:“那太好了。”
“这样,废话不说,给你透露点好消息。首先,你知道么,你们已经陷入危险了。”
“陷入危险?这里鬼多的缘故么?”
“鬼多在这里不算危险。这里人习以为常了。”
“那是什么?”
话落,葛云翔压低了声音,道:“有个可怕的家伙跟上你们了。”
听了这话,我马上提起了注意,而夏川紧忙问:“可怕的家伙?”
“你们路上就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话说完,我想起了田间坟头的那个红衣女孩。
“我没看见。”
“我告诉你啊,世界上呢有一种鬼,这鬼叫做妥妥罗,模样,啊,你见过莹莹了,和她差不多,红衣服,黑头发,但是它不同。它的眼睛永远眯成一条缝,似乎根本不张开一样。可如果妥妥罗张开了双眼,说明要死人了。——而你们现在被妥妥罗跟上了不说,我看见她睁开半只眼睛了。”
听了这话,夏川惊诧地道:“我怎么没见过?而且,她如果是因为要死人才跟着人的话,那岂不是为了提醒大家安全么?”
“哎呀,你不懂。这是个衰鬼。你本来可能只是一点小麻烦,她跟着就要变成大灾难了。比如说,你本来可能只是被人腿上捅一刀,她出现了,你一定就是心口被人捅,你可能路过山地遇见小石子儿,她跟着你了落你脑门上那石子儿就至少两人抱那么大了,一定要死人的,不死人她不走的。”
“可是你说的那个妥妥罗,我没见过。”
“废话,你当然看不见她,你没有异能啊。但是我看见了,当我被你们塞上车的时候,我看见妥妥罗站在街角瞧着你们,真的睁开了半只眼。辨别她有没有跟着你的办法,很简单,看黑猫。黑猫眼神是所有猫里最好的,它非常讨厌这东西,看见这玩意儿,叫得最凶。”
听见这话,别说夏川,我都愣眼了。他不提,我还都快记不起田间那个小鬼了,且不是他说我都不晓得那是妥妥罗。而说起街角,我当时没认真看,不过既然葛云翔能提起这玩意儿,看来他也不是凭空乱猜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暂时没事的,这个小鬼站得离你们比较远,如果附近有其他人要犯血光之灾,她会被吸引走。更重要的是,你们这队人都挺厉害的,战斗力肯定超过十万啦,她不敢靠近。”
“战斗力十万?”
“嘿,异能磁场数量啊。你没听过?单人磁场能量超过五万的都是高级捉鬼师,一个人可以负责一个三十万人密度区域的除鬼行动。超过十万战斗力的话,妥妥罗就会害怕。你们那几个捉鬼师每个人都超过这个数一倍不止了,这种数量级战斗力的人聚集在一起我还是第一次见,保守估计你们一队人两百万战斗力不差了,所以大家都一起的时候妥妥罗不敢怎么地。”
“哇,他们这么厉害?”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一个问题。战斗力这么高,妥妥罗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