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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瓶子拿在手中,摸了许久,道:“什么啊,不过有点冰而已,什么事情也没有啊。你放冰块了吧?”
“发冷是吧?”我点头道:“那是因为你一点灵能也没有。”
蓝芙蓉听了愤愤地瞪着我,我将瓶子又放回桌子上,交叉双手道:“李阿婶,看来你真把我当骗子了。还好我在里头垫了一圈的防磁符纸,否则这样毫无防备地来抓瓶子的你的手今天要贴ok绷了。”
这话说完,李万梅哑然无语,而这时夏家两兄妹微微一震。看模样,他们过去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厉鬼。
周围安静几秒,李万梅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不似刚才那样盛气凌人。等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黄铜罗盘,平放在桌上,却发现那罗盘的四方在瓶子前胡乱地飞转的时候,她眼中一睁,心思在一双眼睛里飞快地转动。
这种黄铜罗盘是专用来定位鬼怪方位的。因为之前说过,鬼有鬼能磁场,黄铜罗盘便是最善于定位鬼能磁场的法宝。但是它也有自己的承受能力,如果鬼能磁场密度太大或者离它太近,它就会找不到东南西北地乱转。鬼能磁场越强大,它转得越乱越急,甚至会崩坏。
而见罗盘这样异常,李万梅紧张地自言自语:
“和当时我在吉利大厦的情形一样……即便不是禾虹,也是不亚于她的厉鬼。”
想到这里,她紧忙又取来了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的正是禾虹的八字,她将这纸握在手掌烧成灰,洒在瓷瓶周围,又开始施法,一时只见黑灰瓷瓶底四周聚集起来,她惊然道:“果然是禾虹!”
是的了,我们说人死了,烧成的灰叫做骨灰。但是人的八字灰也是骨灰的一种,毕竟人从出生到死都和八字是离不开的,在灵能界,八字是对一个人的唯一的识别符号,比他的肉·体给的信息还要真实可靠。而这种“骨灰”它在灵能者的操纵下会依附死者而去。这也就是为什么令天桐只要闻闻八字烧的灰就能找到死者了。因为这烧完后的渣会借由程序和焚烧者的灵力自然而然地染上死者的气味。
看了这八字灰聚集的情况,李万梅眼里的狐疑全然消散了。她看着我,结巴起来:“你……你果然捉到了她。可是,你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你,能力这么高?……你今年才多少岁?”
我微微抬起嘴角,放下瓶子:“阿婶,和年龄无关,天赋这种东西是天生的。”
她登时愣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么,就这样,钱下午打到我的卡上。然后,请你们小心地拿瓶子,打翻了叫里头的东西跑出来了可就麻烦了。”
说完这个,我将瓶子留下,转身便走,李万梅且紧忙地走到我眼前,盯着我道:“你说你姓钟?你是哪里的钟家?”
我没回答,而她又喊住了我:“钟小姐,有没有空去我们家喝一杯茶?明天或者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们家?我不想去……等,你说你们家?”
听到这,我那原本想拒绝的话停在了嘴边。一个人的样子很快地在我脑海中盘旋。
“去你们家?”我翘起嘴角
“这样,让我考虑考虑。如果你们招待得周全的话。”
禾虹出逃(1)
虽然答应了李万梅要去夏家拜访,不过倒也没有这么快。尤其是当考虑到夏家人刁蛮任性阴险的总体性格,以及李家人的傲慢无礼的时候,我发觉去夏兰山家对我来说很可能是一件麻烦事。
啧,想来想去,不是夏家那个川字辈的家伙的诱惑,我怎么会答应?
这么想着,这一天我突然变得很烦躁,一口气关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来到报亭这里买杂志消遣。好不容易买到了一本,所谓的《幽默旺旺旺》(s市传说最好笑的搞笑书刊),可盯了大半天我愣是没看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市民嘲讽官·员腐·败,师生彼此仇视,残疾者被歧视,雇工老板关系紧张的故事有什么可乐的,我没看见欢乐,只瞧见了不安与浮躁。说起来,现代人变得越来越冷漠的同时也是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连逗乐者都黔驴技穷,难道是因为群鬼乱舞的时代,丑终于要代替美了?
总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想着,蹲在报亭边喝杯热热的茉莉绿茶,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
是今天气氛不对,还是我心情的问题,总有一种又陷入了那个小子的阴谋的感觉。虽然那小子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只要和他扯上关系,我就多半碰不见什么好事,这个混蛋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我可能出现的各方区域,也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叫我挥之不去。都是他害我轻易答应下了这种麻烦活,真希望今天不要碰见他……
然而,事与愿违。
“啊,钟小姐,好巧啊,今天你也出来逛街么?”
……
茉莉绿茶醇厚的味道才在我的口中化开就一口被我喷了出来,不知道哪里忽而响起的那熟悉的嗓音让我握着瓶子的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我刚才听见了什么?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不。
来不及抹一下嘴,我在心里头对自己轻笑道:
一定是幻听。你太紧张了。
强制自己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盯着远处在红绿灯下对着路人扭屁股的一只老鬼,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对的,不要这么脆弱,人在烦躁的时候听力总是最先衰落的。
“啊,对了,钟小姐,听说你要来我们家,真是叫人吃一惊。但是我很期待啊。”
又那样清楚地听见一句话,晓得不是幻听,我抓着塑料瓶的手猛得一使力,瓶子盖整个都被饮料给掀掉了,饮料从瓶口汩汩地流出——这是我不小心用了内力把饮料沸腾了。
好么,大马路上突然发生这么一个事,来往的路人纷纷对着我投来惊异的眼神,更对我那冒着热气的塑料罐充满了好奇(“老公快来看冒热气的绿茶”“老婆,不要看热闹,快走”),而老远那里还在扭屁股的老鬼见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也不嘻哈了,紧忙穿起裤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
颤抖着手松开饮料瓶,我的手上浸透了绿茶水,这一刻,我的心情是极度懊恼的。尽量不理会身后的呼喊,我伸手去掏手帕,可是谁想那茶水放了糖,格外甜腻,整个手都黏糊糊的。纸巾贴在了手上,连衣袖上也都是。
弱爆了……!
不,冷静!
对的,没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堂堂捉鬼师,天上地下只有别人害怕我的,哪里有我怕人的道理?再说了,夏家还哭着喊着邀请我,他不过是夏家等级最低的家庭成员,我完全没有需要害怕他的。想到这里,我一咬牙站起身,挺起腰杆,大胆又冷峻地回头,打算用眼神先镇住自己的气场。可是,才回头便见那小子笑得碍眼的脸,同时收到了他对我递出了一块白净的手帕,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把手伸进了口袋。
不,一定要冷静!!
太危险了。
我的口袋里藏着某个秘密,把手伸进口袋就意味着我差点启用了那个秘密。这是很危险的,而平时我根本不会去触摸它。这小子,让我太紧张了。
我心中大骂自己一句,迅速地转过身,气势汹汹地瞪着向我走过来的男人,尽量不结巴地凶悍地道:“干什么?你,你又他,他,妈的来找我做什么?”
虽然用了骂人的话,但是我这里手抖得更厉害了,我艰难地控制着脸部肌肉不让自己抽搐地太明显,用充满敌意的眼睛盯着他,而这家伙看起来是习惯了我的坏脾气,居然丝毫没觉得不好,反而紧忙笑道:“钟小姐,我只是看见了你来打个招呼,没有想做什么坏事。”
“招,招呼?谁要你打?!”
说完,我紧忙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大步地要走,但是还没走两步,因为身体幅度太夸张,口袋里的烟盒居然掉在了地上!看见这个,我紧忙抖着手去捡,谁想偏偏这时候那里一只手早握住了烟盒,于是我的手抓住了那家伙的手!
肌肤的接触让我好似被电到了一样,我猛然缩回手,站起身,腿却也开始抖,夏川见我这样,颇为奇怪:“啊……钟小姐,怎么了?”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却似乎没有意识到我是以为他才这样神经兮兮的。
“你,你……把烟盒,还,还我!!”
我牙齿打架,只好一边口吃一边迅速地道,夏川听了将烟盒递给我道:“啊,钟小姐还在抽烟呢?还是戒烟比较好呢。”
“你,你,你管我那么多!!”
可才说完,看见他友好的微笑,我一开口就咬到了舌头。
该死的!
禾虹出逃(2)
“听说有位叫做钟艾的捉鬼师要来,我当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后来看了你的照片,发现就是你,我很是高兴。我们家里都希望见你的面,我想到时候你来了会受到热情欢迎的。”
坐在栏杆上,望着眼前金灿灿的河道,我努力摆着冷漠的神情,其实不为摆酷,只是为了调节脸部肌肉失调,避免出更大的洋相。而夏川这小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欣赏着斜阳风景,脸上带着毫无自觉的愉悦。
我无可奈何地摸口袋想掏烟,可掏半天没掏到。这时候夏川瞧见了,笑嘻嘻地递给我一块口香糖:“钟小姐,想抽烟的时候吃口香糖,慢慢可以戒掉的。”
我嘴角一抽,抬起手要给这个白痴一记脑门拍,但是手还没有落,我注意到了这小子右手上缠着的纱布。
“又受伤了?”
他一呆:“啊?”
“我说你的右手。伤口还没好呢?”
他这才明白我的意思,却古怪地连忙把手往后躲了躲。
我的视线便一直追随着他的手,直到他尴尬地笑道:“没什么,伤口再过几天就好了。……我一直是这样,伤口好得慢。”
我忍不住笑了:“别扯了,普通人伤口能慢成这样?老实交代吧。依照你那种上车不带零钱,过马路不看左右的性格,你就算再走路摔一跤蹭破皮我也没觉得稀奇的。”
这句话说完,他被我取笑地脸红了。可脸红后,他笑了,看着他笑,我突然觉得心情很愉快,叹拍了拍手,将身体向后倾,远远地看着河面。斜阳下,我们一起盯着一艘采砂船慢慢地驶过,这期间除了船体的轰隆轰隆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静谧而清凉。
我们一直发呆,直到半晌后,夏川才笑道:“我……和普通的人的确有点不太一样。从小就这样,一旦身上有伤口通常都要比别人花几乎三倍的时间才能好。甚至不注射药物就难以自行愈合。”
听见这个,我愣在了那里。
“什么?什么东西?”
说真的,我还真没听过谁的伤口不能自行愈合的,这是什么奇怪的病?而夏川继续道
“凝血因子异常,或者说凝血功能障碍。”
“凝血功能障碍?”
“嗯,……得了这种病的人的身体没有自我止血的能力。”
夏川说这些的时候,似乎这只是个很普通的常识一样,然而这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听见这种病。
“其实我还算好的。虽然患了病,但家里有药,没有太大的困扰。只要不是伤口严重的话,就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也,也就是说。……那你要是受伤不就糟糕了?”
“嗯,所以尽量不能受伤。而且因为运动过度也容易造成伤害,我有时候活动的时间也受到限制。这种病有点麻烦,很多时候身体会剧痛……有时候只能躺在家里。”
“……”
他见我发呆,笑得更开了。
“是不是有点可怕?但是普通情况下我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的。”
“但是我听起来总觉得很痛苦一样。”
“呵呵,嗯,是这样。”
“你,你也不介意告诉我哦?”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其实我很内疚,身体很不好,所以总是人的拖后腿,幸好我们家不算缺钱,还有私人医生,冷沉淀和因子也充足,才没有给家人造成负担。只是我的体质容易产生抗体,输入太多的话以后效果就不好,所以我这次便打算自己扛着看看。没想到伤口愈合速度比我想得慢很多很多。”
看他说得轻松,我觉得自己刚才的取笑一点都没有意思了。我突然为他的勇敢觉得佩服。如果不是他亲口告诉我,我怎么能看出来这个一直总是把笑挂在脸上的家伙竟然是一个重病患者。也许也因此,我又不自觉地对他流露出了少有的关心。
“喂,你不会随随便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