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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玉蟾也在颛孙烈穹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抹去唇边的那几缕鲜血,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这卑鄙小人是不会做出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来的,你既然能安排人来偷袭我们,难道我就想不到这一步吗?哈哈,你还是自己回头看看吧!”
这时,那偷袭雪玉蟾的人忽然凄厉地吼了一声:“老三……”
此人便是霍狄,今天梅天林带领人马前往鸣鹤馆之时,由于“血鹫”莫凝风尚要一两个小时才能醒过来,所以便决定等其苏醒之后再由霍狄带他一起前去相助。只是一个小时后当他们赶到目的地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幸好,当时赵钧曦为方便霍狄跟来,留了个心眼在路上标下了记号,霍狄也因此才能找到这里来。
而梅天林见到与雪玉蟾同来的那些颛孙家族之人时,衡量了一下知道若当场硬拼起来定将败多胜少,故此才会想出用比试三场来决定“璇玑珠”归属的提议,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便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霍狄与“血鹫”!
当霍狄带着“血鹫”赶到时,马上便决定由“血鹫”趁机偷袭那些颛孙家族的长老,而自己则去助梅天林一臂之力。在那种情形下,他本以为击毙雪玉蟾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却没想到雪玉蟾会想出如此怪异的方法,硬拼着自己身体遭受重创的危险,以“玄武真功”将梅天林的真气朝他的劲力引去,以致最后三败俱伤!
但令他最想不到的却是那个身躯怪异孱弱的老头竟有丝毫不低于梅天林和雪玉蟾的修为,将赵钧曦一剑刺倒。他没想到,赵钧曦更没想到。在那次抢夺“璇玑珠”的晚上,他曾与这老头过手几招,并没见到这老头的功夫有多高明,可如今自己却是栽在他的手里,这也难怪他会极端的不甘心了。
梅天林听到霍狄那凄惨的叫声,忍不住扭转头来,却见到赵钧曦倒在地上,而那长相古怪的老头正从他身上拔出一柄软剑,看到这一幕,他哪里还忍耐得住,立时怒火填膺地暴喝一声,提聚全身最后的几丝真气,就待扑向那老头。
不过更意外的事情也接踵而来,那跟随他而来的七人见颛孙若水独自一人半躺在地上,以为有机可趁,都往颛孙若水那方向飞驰了过去。然而就在他们凝聚功力要将颛孙若水庇于掌下时,每人的胸前却都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血洞。
鲜血汩汩而出,他们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后,哀嚎一声仰面倒了下去,他们至死都不明白究竟是谁杀了自己?
知道其中原由的除了雪玉蟾那和颛孙家族中的那些人外,梅天林也隐约猜到了一二,在抢夺“璇玑珠”的那天晚上他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但却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再将他们逼出来后,梅天林便想到了隐身术这种可能。只是隐身术极为难练,他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却未想在今天终于印证了他的猜测,也付出了七名下属生命的血的代价!
见自己这方所有人死的死,伤的伤,完好无损的仅剩“血鹫”一人,梅天林尽管胸中怒气依旧,却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知道自己如今大势已去,若还要硬拼下去,恐怕几人性命都要搭在这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此刻,那怪异老头擦拭了一下剑身上的血后又朝梅天林和霍狄攻了过来。
梅天林当机立断,不甘地吼了一声:“老二,我们走!血鹫,拦住他们!”
那边与颛孙家族两位长老缠斗着的“血鹫”骤然厉啸一声,一掌将两人击退后身子霍地拔高数丈,越过两人头顶,以迅雷之势把那怪异老头拦截了下来。“血鹫”自与琴仙云在司塘镇黑市拳赛中交手败北后,便一直由霍狄和吴医生二人用药物激发体内潜能,时至今日,其修为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一时竟与那怪异老头斗了个旗鼓相当!
梅天林那怨毒的目光扫了雪玉蟾等人一眼后,与霍狄飞身向山下驰去。
“哪里走?”颛孙烈穹哪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脱身逃走,断喝一声,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追到梅天林背后。
梅天林闻得身后风声,右手往后一扬,似有什么东西从其指间飞出,射向了身后的颛孙烈穹。
见有暗器射来,颛孙烈穹身子猛然一顿,脑袋向左一偏,那暗器从其耳畔擦过,钉在了后面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那竟是一颗松籽。颛孙烈穹再抬眼向前看去,经这一阻,梅天林和霍狄却已经隐入了那密密麻麻地森林当中,去那么大的林子找这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颛孙烈穹恨恨地跺了跺脚,返身而回。
血鹫虽然功力大增,但经验与那怪异老头却似相差甚远,在老头的强攻下很快便显得有些缚手缚脚了。此时,那两名颛孙家族的长老也迅速地围了上来,他们心恨“血鹫”以卑鄙的手段将自己的族人打得重伤昏迷不醒,出招时拳脚异常狠辣,毫不留情!血鹫在三个高手的围攻下,开始节节败退。
颛孙烈穹追击梅天林二人无果,心中正自窝火,回来却见血鹫竟退到了自己身前,蓄满“虚冥功”的一掌当即便向血鹫拍了过去。血鹫正防着前面三人,未料又有人从后面攻来,一时闪避不及,背部让颛孙烈穹拍了个正着。
血鹫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射在前面三人身上,而他自己却也如只断线的风筝,被颛孙烈穹的掌劲推得越过三人,掉在了林边。血鹫马上一个翻滚,躲进了那漆黑的丛林中。
那老头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便又追上前去,但却被那坐在地上的雪玉蟾叫了住了。
雪玉蟾环视了山头一看,对颛孙烈穹等人道:“你们都不要追了,墨禹他们都已经跟上去了,我们还是先回菊影市吧,得赶快把颛孙先生和两位长老送回去救治。他们伤势都很重,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说到这,他稍微了一下,喘了两口气,苦叹一声道:“没想到今天竟和他们落得个两败俱伤,唉……”
颛孙烈穹等人听雪玉蟾如此吩咐,忙背好颛孙若水三人,而那怪异老头则扶起了雪玉蟾,追星逐日般向山下飞驰。
这山头旋即又恢复了起初的宁静,可这地面上却多出了几具尸体。
可一切都烟消云散时,树林的阴影中却走出了一个身躯修长的年轻人来。他缓步走到山顶,看了地面上躺着的那几人一眼,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梅园……梅天林……林天欲……”
“看来这梅天林应该便是昔年加害田老前辈,夺走‘道神丹’练制秘方的林天欲了……”轻轻地点了点头,这年轻人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竖起耳朵凝神倾听了起来。
“他竟然还没死?”年轻人诧异地低声自语了一句,快步来到赵钧曦倒下的地方,蹲下身子,手掌一摸他的胸口,心脏果然还在微弱地跳动着。年轻人看着赵钧曦那苍白的脸颊,寻思道:“还好刚才雪玉蟾等人没发现他还活着,只是现在我便是将他救醒,他伤势太重,失血过多,恐怕也支撑不了多少分钟的!”
“也罢,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吧!”这年轻人思量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指在赵钧曦的心脏周围迅速地点了几下,把他扶起来,左掌贴在其背部,缓缓地输入了一股温和轻柔的真气,唤醒了他体内残留着的那点生机。
几分钟过后,赵钧曦终是睁开了双眼。“是你,琴仙云?”赵钧曦看到眼前之人的面貌,不由惊愕的道。
琴仙云微微一笑,道:“不错,就是我,你很意外吧?”
赵钧曦喘息了几下,看了死气沉沉的周围一眼,气息微弱的道:“他们呢?”
琴仙云淡淡的道:“他们都回菊影市去了。”
赵钧曦沉默了几秒,忽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琴仙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从你刚才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吧!”
赵钧曦听了琴仙云这句话,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沮丧,叹道:“若不是你把我救醒,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事情竟是这样的。我们都自诩高明,却没想到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今天晚上引我们到这里来的那位‘雪玉蟾’想来就是你装扮的吧。你同时也让人把雪玉蟾引来,为的应该就是让我们拼斗一场,如今大家闹得两败俱伤,该遂了你的心愿罢!”
琴仙云道:“你说的没错,我把你们都引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赵钧曦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淤血,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琴仙云眼神变得冷厉起来,哼道:“反正你也是个快死的人了,我便告诉你吧。你可知道十年前‘梅园’的田峰田老前辈?”
赵钧曦眼珠暴睁,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颤抖的道:“原来是他!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啊!大哥他千算万算,却没把田峰算在内。想必你一定是来帮田峰取回‘道神丹’秘方的吧,唉,我早该猜到的,‘璇玑珠’藏在雪玉蟾手中的消息一夜之间便传播开来,弄得菊影市人人皆知,这为的就是将我们引出水面啊!”
琴仙云冷笑道:“你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赵钧曦点头道:“确实是太晚了啊!不过知道了这件事,我至少可以死得明白点了……”
琴仙云凛然道:“你好好的拳馆馆主不当,却跟着林天欲为祸世间,竟连视你若父的芊玲也不放过,像你这样的人,死得糊涂和死得明白又有什么分别?”
赵钧曦神色黯然的道:“我赵钧曦虽然害过不少人,但却一直将芊玲看作亲生女儿,又怎么会害她呢?”
琴仙云哼道:“你说的倒好听,那我问你,芊玲现在在哪?”
“芊玲发现了我将拳馆学员运往司塘镇之事,我怕她把事情泄露了出去,所以便把她制住关在了拳馆密室里!”
“那密室在拳馆的什么位置?”琴仙云不信的问道。
赵钧曦道:“在‘潇湘阁’的卧室里面,只要一按书桌上面的那个茶杯,便会出现进入密室的通道。如今事已至此,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尽快把芊玲放出来,若出了什么意外,我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啊!”
琴仙云见他说话时语气诚恳,不似在说谎,当下道:“好,我就信你这一次!”琴仙云本想过了今晚上让雪玉蟾与林天欲等人两败俱伤后便返回潇湘拳馆,运用“迷神引”从吴优口中问出芊玲的下落,如果赵钧曦说的不假,倒可省去那一番套问的功夫了。
赵钧曦说了这么久的话,身体里仅有的那点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声音也变得愈来愈低,道:“谢……谢你了……”最后那字声音已几不可闻,两眼看着琴仙云,眼皮也逐渐垂了下去。
琴仙云见其眼中似有未了之意,再往他体内输入了一股真气,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赵钧曦眼睛又微微睁了开来,气息低弱的道:“我心中还有几个疑问,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告诉我?”
琴仙云不好拒绝,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赵钧曦看琴仙云答应了下来,眼中顿时闪过几丝神采,精神振奋了几分,道:“你还记得我的师弟连盛吗?”
琴仙云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告诉你也无妨,他便是死在我的手里。你突然问起这个,难道还想为他报仇不成?”连盛早猜到赵钧曦与连盛之间必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听到赵钧曦称连盛为师弟时并没有多少惊讶之意。
当初在潇湘拳馆十年庆典时,赵钧曦之所以要和连盛演那场戏,便是想借着自己受连盛“血魂功”的所伤的机会试探一下太衍大师所修的武学是否能破解“血魂功”,因为那时他已怀疑太衍大师便是以前在天河镇出现的那个试图阻止其计划的那蒙面人,但没想太衍大师竟会袖手旁观,反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琴仙云。
赵钧曦苦笑道:“我已是个将死之人,还谈什么报仇,只是这段时间我心中一直有个悬疑未解,所以才说起他,我师弟临死之前,念出了‘抛锚’二字,他当时伤重奄奄一息,我想这两个字应该与你有关,可我却一直弄不明白这两个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抛锚?”琴仙云疑惑地看了赵钧曦一眼,口中反复地将这两字念了几遍,脸上忽然露出几丝释然的笑意,道:“我想你当时是把你师弟的话听错了,连盛要告诉你的那两个字并非‘抛锚’,而是……”
说到这时,琴仙云凑进赵钧曦耳旁,说出另外两个字来。
赵钧曦恍然道:“原来如此,你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我死得不冤哪。”
说完这句话,赵钧曦看了琴仙云一眼,悠悠地叹息一声,带着一脸的轻松与安详,就此溘然逝去。
天边逐渐露出了几丝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