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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抬脚,把他装进棺材吧。”
在大个子的指使下,小个子默默地把双手绕到川手的大腿处,使尽全身力气把川手
抱了起来。
在这样被抬着吓得魂不附体的焦虑之中,川手不可思议地清晰地察觉到了一件奇怪
的事。
这就是戴墨镜的小个子好像不是真正的男人。绕在大腿上的柔软的手臂的触感、不
时互相接触胸脯时的感觉以及细细的柔和的川手吸都只能认为她是个女人。
但这想法只是在心间闪了一下,当不久被扑通一声扔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卧棺中时,
他当然已经没有余力继续考虑那种事情了。
“那就盖上盖子了,你就认命了吧。不过在这以前有件事要说给你听……这就是,
尝尝这种苦头的,你不是最后一个。呵呵呵呵呵,不明白吗?可能你不知道吧,你有一
个妹妹,在你父亲用偷来的钱数月里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时,一个女人的肚子里怀上了
他的孩子。我发誓要把川手的后嗣一个不留地除掉,所以我不知道花了多少苦心来回寻
找,看哪里还有留着庄兵卫的后嗣,最后终于发现了连你都不知道的妹妹。那家伙早晚
也会跟着你去地狱的。你们兄妹在地狱团圆好了,不,说到地狱,你的两个女儿也应该
在那里等你呐。哈哈哈哈哈,你们父女也能久别重逢。另外,顺便再给你说一件事,在
这里的戴墨镜的男人其实不是男人,是女人。嗯,你以为是谁?是你刚才从节孔中看到
的女人。不过当时还是一个保姆抱着的婴儿,现在已经长成这么大啦,而且为了帮助哥
哥复仇贡献出了一生。你的两个女儿也决不是我一个人干掉的,也让这个妹妹尽情地雪
了很。喂,你也在这家伙临终的时候给他看一下脸,让他好好看看当时的婴儿吮吸父母
临终时的血长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男装的女人听从山本始的指示,把脸凑到川手的上面,取下了大墨镜。
川手背着蜡烛光看到了展现在自己整个视野里的中年女人的脸,看到了两只像疯子
一般兴奋的可怕的眼睛。
女人目不转睛地瞪着川手的脸。嘎吱嘎吱地咬着牙齿,并且猛然间朝川手的脸上吐
了口唾沫。
“呵呵呵呵,他在哭呀,再也没有比这脸色更难看的了!哥,我这下心里痛快了。
来,快盖上盖,钉上钉子吧!”
妹妹是个比哥哥还厉害的狂人,竟然像天真的孩子犹如家常便饭似地说出这种残酷
无情的话。也许是无辜的山本夫妻的怨敢让他们练就的功夫吧,这对兄妹复仇狂都只能
认为是精神病者。正因为是精神病患者,正因为是狂人,所以其所作所为之残忍、其计
划之奇特是普通人所难以想象的。
过了一会儿,在阴气逼人的地底的黑暗中响彻了锤子的声音,每钉一次仿佛都要叫
人的心冻结一下似的。随着锤子声,发红的蜡烛火忽明忽暗,令人害怕地啼啼笑着的男
女两张鬼脸在黑暗中时而消失时而浮现。
一针完钉子两人就抬着棺材来到室外,沿着漆黑的走廊拐了几个弯,随后拉开木板
套窗,径直走进院子的树丛里。
在一块四面都是树丛黑暗的空地,即川手昨天看到自己的墓碑的那地方、不知是谁
什么时候挖的,有一个深深的墓穴张大着通向地狱的口。
两人靠小小的烛光将棺材一放入那穴底,立即拿起扔在那儿的镐和铁铲将上盖到棺
材上,并且一理好坑就在松软的土上步调一致地开始平整地面。
脚打的拍子也十分有趣,过了一会儿甚至添进了男女两种疯狂般的笑声。在地上昏
暗的烛光里,两个人影像是跳欢乐的舞蹈似地久久地、久久地跳着平整地面的舞蹈。
锡匣子
故事转到东京。
就在川手被残忍地活埋的第二天晚上,在隅田川划着船游玩的一对青年男女拾到了
一样非常奇怪的东西。
男的是在丸内一家公司工作的普通小职员,女的是浅草一家咖啡馆的女招待。那天
刚好是周末,虽然还不到划船的季节,但河面上的风已经不怎么冷了。两人心想,只是
两个人说说话,这是再好不过的了,于是借了一条已经开张的出租小船,在避开众目的
河中心来回划着。
不久到了十点。
还不到划船的季节,也没有那种在这深夜划着小船游玩的好奇的人,听以漆黑的河
面上除了他们以外看不到一盏出租小船的红色纸灯笼。
他们反而利用这空寂,不断地搬出着快乐的话题。就在他们慢慢地操着桨,刚要从
吾妻桥下穿过去时,有样东西从空中落向只顾着谈话的两人中间,擦过女的大腿滚到了
船底上。
“哎哟!”
女的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抬头看了看桥上。不会是从天空掉下来的东西,一定是
刚好从桥上通过的人扔下来的。
男的划了一桨,使小船出了桥下,他抬头看了一下好像是从那儿掉下来的地方,但
那一带连那样瞧着河面的人影都没有。就是想骂,对方也早已离去了。
“痛吗?很痛吗?”
因为女的露出一副不高兴的神气抚摸着大腿,所以男的不安地问道。
“倒不怎么痛,可真是的,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有人干恶作剧吧?”
“哪有的事。况且当时小船还没有从桥下出来一半,一定想这种时候哪会有船,所
以扔了下来。自以为扔到河里了响。”
“是吗?不过真危险。轻东西倒没有关系,可这东西看上去好重呀。哎哟,你瞧,
好像捆得好好的呢!”
男的放下划桨拾起滚在船底上的东西,迎着座灯的火看了一下。
那是个肥皂盒般大小的东西,用报纸包得好好的,上面用细绳捆成了十字形。
“打开看看吧。”
男的看了一下女的脸,开玩笑似地说。
“太脏了,丢了它!”
女的皱着眉头说道,男的却笑着说:
“可是,要是这里面装着贵重的东西不可惜了吗?好像重得很哩!像是个金属盒子
哩,会不会是宝石富呢?也许谁偷了又害怕拿着,所以丢到了河里吧。常常有这种家伙
的。”
男的很有猎奇的兴趣。
“你真贪心!哪会有这种故事一样的事呢?”
“可是,不会有人这样好端端地包着没有用的东西的。不管怎样,打开看看吧,总
不会是炸弹吧。你拿着这座灯。”
虽然笑男的想入非非,可女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奇心,她提着点着蜡烛的灯笼,伸
到男的手上面。
男的把那报纸包放在小船中间的凳板上,蹲在前面开始小心谨慎地解绳子。
“打了好多好多结呀。”
他一面发着牢骚,一面仍然耐心地、仔细地解着结,好不容易取掉了绳子,随后便
提心吊胆地逐渐打开包了好几层的报纸包。
“你瞧,果然不是丢掉的东西。是个锈匣子,怪不得这么重!哦,懂了,这匣子是
用来做镇石的,是为了不让里面的东西漂流掉才放进这么重的匣子里扔掉的。这么说来,
说不定这里面装着请书什么的哩。这可有意思学!”
“别打开了,叫人挺害怕的,会不会是装着讨厌的东西呢?这么郑重其事地丢掉的,
所以一定是不能叫人看到的东西呀!”
“所以我说有意思嘛。啊,你瞧!”
男的一面像是摆弄炸弹似地做着滑稽动作,一面装模作样地把手放到小区的盖子上,
慢慢地打开着。
“像是块手帕吧?”
小区里面装着像是团着的手帕一样的东西。男的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抓起它的边,
拿到了匣子外面。
“啊,糟糕!快丢掉!是血呀,沾着血呢!”
那手帕上果然渗满了紫黑色的东西。
一见到那东西,女的立即变了脸色,可男的益发感到好奇了。
他不再吱声了,兴奋得神色都变了,仿佛自己卷进一件重大的案件中。他猛然间回
想起过去爱读的侦探小说中与此相似的场面。
在暗淡的灯笼下沾满鲜血的手帕被小心翼翼地逐渐打开着。
“好像包着什么东西。”
男的低声细语地说道。两个脸挨着脸,双方鼻子里的呼气听来都有点怪了。
“太可怕了。别打开,丢了它吧!要不就交给警察吧。”
但男的已经摊开了手帕。在染红了的手帕上面横着一件细长的钩状物。
“是手指头呀!”
男的用嗓子硬塞了一般的声音低声说道。
“哎呀!”
女的已经没有胆量说话,她把灯笼放在那儿别过脸去了。
“是女人的手指呀!……从手指头根切了下来。”男的像着了迷似地继续低声地说
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是把手指头切下来丢到河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犯罪!
喂,这是犯罪呀!弄得不好还是起凶杀案件呢!”
怪人R·K
深夜在隅田川划着小船玩的男女俩人,从吾妻桥上扔下来的奇怪的锡匣子中,发现
刚切下来的血淋淋的人手指,不禁大惊失色。事情就发生在第二天早晨。
警视厅的中村侦查股长在上班途中突然产生了拜访一下宗像博士的念头,于是顺便
去了丸内的宗像侦探事务所。
宗像博士虽说是民间侦探,但中村股长对其学识和本领一直深为敬慕,所以一有什
么事就把博士当作顾问,特别是在这次三重旋涡怪指纹的犯人案件中,博士接受了被害
者川手的委托,所以中村常去访问宗像侦探事务所,看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啊,来的正是时候。其实我正想去您那儿呢。”
宗像博士一见中村警部一面这样说,一面在前头把警部领到了最里面的化学实验室。
“哦,是吗?那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什么的?……”
“有呀。先请坐。我有许多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汇报,当然是关于那个三重涡状纹的
怪物暧。”
中村警部一听这话就一面为自己没有白来而感到高兴,一面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博士
的脸。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啊。究竟是什么事?”
“这…从哪儿说起好呢?说实在的,因为要向您汇报的重要事情有两件赶在一起了,
所以我也有点慌神了,哎,先按次序说吧。第一件事是川手庄太郎失踪了。”
“啊?!失踪了?”
“是的。这我当然要负完全责任,实在是对不起呀。正如前些日子跟您说的,我把
川手藏到了甲府附近山里的一所房子里,我是百般地提防着带他去的,可不知为什么落
得这么个结果,真叫人难以想象啊!那是前天,我接到了川手叫我速去的电报。没有写
着什么事情,但他是从那木方便的山里打电报的,所以一定有什么情况。可那一天我因
别的案件怎么也无法脱身,所以推迟了一天,于昨天下午才去川手那儿。到那儿一看,
看家的老夫妇惊慌失措地说从早晨起不见川手的影踪了。他们告诉我说:屋子里还是他
昨晚睡觉时的那副样子,只是被窝空空的,怎么等他也不来吃早饭,所以不用说是家里,
连从院子到附近的山里也都找了一遍,但哪儿都没有影踪。我检查了一下,川手的衣物
都齐全,他是穿一身睡衣失踪的,决不会穿着睡衣乘火车,不能想象是以自己的意志离
家出走的。一定是遭到哪个人袭击了,不,不是哪个人,一定是被那个三重旋涡的怪物
带走了。我很想给您打电话,可要是从东京来的话就到深夜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干了一
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借助那边警察的手搜了一下山,那搜索现在应该还在进行,但到
我昨晚回来时还没有任何发现。另一方面,我自己给附近的三个车站打了电话,询问了
有没有可疑的人下车,有没有拿着大件行李的人上车,但哪个车站都没有这种可疑的人
上下车。不,即使有也不会被站务员发现的。所以我决定暂回东京,因为我想如果这是
那个怪指纹的犯人干的,那么他的大本营是在东京,而且他早晚一定会在东京市中心给
众人看川手的尸体的。我想向您汇报这件事,好好商量一下今后的措施,而且根据情况
还打算返回N去。我是清晨到达新宿的,先回了一趟家,但刚才来事务所一看,这里也
有一起实在骇人听闻的案件等着我。”
“啊?!这里也有?”
中村警部想进一步详细打听一下川手失踪的事,但此刻却忘了这点,不禁探身问道。
“是的,我来前不久,事务所收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见了这东西我想没有必要急
着去寻找川手了。他不再活着了,那东西清楚地说明川手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是这个。”宗像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