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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欲天下治,莫若恤人”,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百姓。虽然我不会带兵打仗,可是“以民为本”的道理我还懂,我看过很多书,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背出一百句、一千句来。”
没想到尹天翊竟洋洋洒洒地说出这么一大番话来,铁穆尔错愕不已。
大苑和金阈不同,治国纳贤、领兵打仗的书极少,各部落传阅的书卷大多是用回鹘文记录的佛经、祭祀歌等。
铁穆尔学的兵书是由汉臣翻译的,而除了极少数的族长和将领,其他人既不看汉人写的书,也不屑学习汉人的语言文字,因为对于大苑人来说,汉人就像羔羊一样孱弱。
但是铁穆尔知道,泱泱大国金阈,除去可见的广大疆域、金银财宝,还有一笔看不见的财富,就是他们的知识,一本普通的《兵法》便令他受益无穷,可见其他书卷包含了多少智慧。
青龙帝可能认为尹天翊是王爷中间最无用的一个,可是对他铁穆尔来说,却是最神奇的一个,也许这段姻缘,是腾格里的恩赐。
“干嘛这样看着我?”被铁穆尔灼热地注视着,尹天翊忐忑,用力抽回手。
铁穆尔轻轻地说了一句蒙语。
“比掐住还要惨?”尹天翊瞪眼,很不高兴地嘀咕,“明知道我听不懂,老说这一句,真差劲!”
“哔恰木海日太”这句话铁穆尔经常说,可就是不告诉他是什么意思。他曾经去问侍卫,可侍卫一听,飞也似地逃跑了;他拦住侍女询问,可侍女的反应更大,满面通红,话都说不清了,这句话八成是骂人的。
“谁叫你不好好学蒙语。”铁穆尔皱了皱眉头,责备道:“一国的王妃,哪有连话都说不好的?规矩可以不管,可是语言这关一定要过,以后由本王亲自督促你,学不好,有你受的。”
“暴虐无道!”尹天翊腹诽,“野蛮人。”
“又怨什么?”铁穆尔捉住他的下巴,目光挑剔。
“多着呢!”尹天翊愁眉苦脸的,“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回去了?”
“不错,这一世,本王是要定你了。”铁穆尔点头,突然开始宽衣解带。
“你这是做什么?”尹天翊吓一跳,眼睛都圆了。
“当然是实现诺言,汉人不是说,一诺千金吗?本王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铁穆尔很潇洒,居然还用了成语,尹天翊惊得目瞪口呆!
眨眼的工夫,铁穆尔已经脱了个精光,盘腿坐在卧榻上,意义不言自明,尹天翊呆住,脸颊飞满了火烧云,明知道“非礼勿视”,可眼角馀光还是色色地瞟过去。
那宽阔厚实的胸膛,那结实的手臂,看着就让人嫉妒,腹部的肌肉也结实得像青铜似的,而那里尹天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
哇啊!已、已经站起来了?
铁穆尔的雄伟之物,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和他打着招呼,尹天翊血脉贲张,脑袋里一阵眩晕!
“天翊,你会留下来吧?”低沉温柔的声音。
“嗯,当然。”瞬间把一切抛诸脑后,亲亲热热,又有点害臊地贴上去,东摸摸西摸摸,爱不释手。
“天翊,唔可不可以注意一下重点?”
“没问题。”非常陶醉地上下其手。
“呜!”低哑的叫声,“好痛,天翊,不要用咬的。”
“对、对不起。”
一番情意绵绵的拥抱之后,又传来惊呼,“天翊,你在流鼻血!”
“”
车厢内一片混乱,尹天翊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真是出师不利。
“好了,你躺好,从现在开始不要乱动!”
尹天翊鼻子哼哼着说,铁穆尔无言,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从刚才到现在,到底是谁笨手笨脚,频出状况啊!
“小铁亲亲”
铁穆尔十分配合,尹天翊笑容满面,春宵一刻值千金,谁知道下回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就不客气了,一定要尽显男人威风,努力嘿咻
“唔啊你好紧铁穆尔啊啊!”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溢出车窗,甜得像掉进蜜罐里似的,撩得人春心荡漾。
“小铁,我想进去一点可不可以啊,我已经进去了。”
“”
“小铁,你痛么?”
“”
“你为什么不说话?”
“唔”压抑的抽息。
“我知道了,我是不是很棒?”极兴奋的声音,一切开始失控只留下令人面红心跳的灼热喘息声。
山谷上方,广袤的苍穹布满了繁星,北斗星的斗柄斜斜地指向东方,暗示着冬季已尽,冰雪将融了。
晨光熹微,行军一昼夜,已快走出鄂纶山谷。鄂纶山谷呈东西走向,走出山谷便是蜿蜒的布瓦尔河;布瓦尔河紧邻着一个大湖泊,叫北辰湖,而渡过了那个大湖泊,才算到了纥尔沁。
午时三刻,铁穆尔下令全军在北辰湖边驻扎休整,侍女们立刻烧了热水,准备为可汗擦洗,盛满马奶酒的银壶,还有米面果、篠面、蒸饼等食物也一并端进了银车。
尹天翊睡得很好,刚刚才醒来,揉揉痠软的腰,和铁穆尔打招呼,“早,小铁。”
铁穆尔的额角青筋突起,不理会他,迳自穿衣。
看到铁穆尔生气的样子,尹天翊心虚地陪着笑脸,“那个很痛么?”
昨晚由于体力有限,他只做了一次,不过因为兴奋过头,什么脂膏啊、爱抚啊忘得一干二净,就这样霸王硬上弓了,过程有些艰辛,早上好像还看到血迹
“哼!”铁穆尔冷冷一哼,粗鲁地抓过尹天翊,在那光滑白皙的肩膀上狠狠一咬!
“嘎——”尹天翊发出支离破碎的惨叫!
无视侍女们的瞠目结舌,铁穆尔埋首尹天翊的颈项间,轻轻舔着自己咬出来的血红色伤口,沙哑地说:“下一次,本王定要你好看!”
尹天翊被搂得死紧,像窒息的鱼儿一般拼命挣扎,铁穆尔坏坏地含咬着尹天翊的耳垂,大手堂而皇之地伸进尹天翊的丝绸长袍,玩弄着那小小的乳尖。
“铁、铁穆尔!”
“本王可要战上十个回合。”灼热地吐息。
“十个回合?”尹天翊傻了眼,他才做了一次啊,铁穆尔就要他十次!这也太不公平了!根本就是强盗打劫
“笨蛋,”看到尹天翊吓得脸色发青,两眼瞪圆的样子,铁穆尔恶劣地捏了捏他的脸,“流了一脸口水,你想得倒美!”
尹天翊回过神来,“铁穆尔,你又骗——唔!”
嘴巴里被强塞进了一个又圆又大的蒸饼,尹天翊说不出话,气得直翻白眼!
“乖,吃饭,等下带你去捕鱼。”铁穆尔哄道。
“哼!”
尹天翊负气坐下,背过身,大口咬着填了很多肉末的蒸饼,一不小心噎住了,满脸通红地猛拍胸口。
“你呀,没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铁穆尔递上银碗,喂尹天翊喝酒,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动作却是十分温柔的。
狼狈地吞下酒,尹天翊感觉到食物缓缓滑下肚中,终于缓和了脸色。
“还要么?”铁穆尔一手环抱住他,一边问。
胃里都烧起来了,谁会一醒来就喝酒啊,尹天翊摇头,“不要了,太辣。”
“那,天翊,把眼睛闭上。”铁穆尔的声音低磁而轻柔,让人身子发软。
“干嘛?”
“嘘。”铁穆尔低下头,火烫地吻住尹天翊的嘴唇,舌尖侵入口腔,尝到了马奶酒甘醇的味道,胸口蓦地燃起了火,缠住尹天翊的舌头,贪婪地吮吸挑逗着,铁穆尔吻得浑然忘我。
“唔嗯”交叠的唇间溢出呻吟,或深或浅的吻,频频转换角度,尹天翊招架不住,已完全陷入了被动,肩膀被紧扣着,脸蛋儿泛出石榴花般的红晕,“真是好色的家伙。”
侍女早已退出银车,留下可汗大王和王妃,甜蜜的亲亲热热。
北辰湖,蒙语译作一个很长的名字——阿拉坦嘎达斯,即是北辰星的意思。北辰湖风景优美,盛产多种肉味鲜美的鱼,既然途经此地,铁穆尔就决定在这里驻扎渔猎,也让尹天翊亲身体验一下,冬季在湖面上狩猎的乐趣。
大苑的饮食和中州很不相同,没有田地,只有牲畜,他们经常野猎于山,钩鱼于河,每日以鲜肉和马奶酒为食。
另外,狩猎也是练兵,大苑的兵役制度是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当兵,可以说是终身制,“下马牧畜,上马攻战”,为了锻炼出强壮的体魄,狩猎亦是不可缺少的。
普通牧民狩猎,是以家庭部落为单位,可汗狩猎更是十分隆重。
铁穆尔打猎的地方,随驾亲军密布四周,名之曰“围场”,围场内,搭建着十数张大帐篷,帐篷前燃起篝火,摆开宴会桌,渔猎结束,热热闹闹的宴会便开始。
尹天翊穿着一件又轻又暖的白色貂裘,头戴圆顶风雪帽,在御帐前看士兵们忙碌。
北辰湖冻结的湖面上,站着好多人,铁穆尔也在,指着脚下一个刚凿开的冰洞吩咐着什么,尹天翊有些担心,会不会掉下去啊?
脖子上清晰地留着许多吻痕,就算立起狐裘领子也遮掩不住。尹天翊害臊,才没有跑到冰面上去让大家“观赏”,铁穆尔这头大色狼尽给他惹麻烦!
尹天翊坐在柔软的椅子里,呕气地瞪着铁穆尔,同时挖空心思想着怎样把吻痕遮起来。
在他又一次拉高衣领的时候,铁穆尔带着两个年轻的侍卫大步流星向他走来,尹天翊抬起头来。
“天翊。”
天气虽然很冷,呵气成冰,铁穆尔穿得却不多,一件紫色左衽皮袍,紧扎紫金色腰带,脚穿毡靴,看上去英俊不凡,尹天翊不由心动。
“给你介绍两个人,”铁穆尔道,指着那两个模样有点相似,一板一眼的年轻人,“宝音·察合台和巴彦·察合台,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的贴身侍卫。别看他们年纪不大,不论武功还是才学,都是大苑的精英。”
尹天翊瞪大眼睛,很吃惊,“我的护卫?不是有御前侍卫吗?”
“御前侍卫是御前侍卫,这两个人不同,他们会像苍鹰的影子一样保护你,在你有任何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天翊,”铁穆尔握住他的手,“本王不会时刻在你身边,所以,一定需要有人来保护你。”
尹天翊很感动。
察合台,也是不亚于乞沃真和格尔查的大部落呢。
“乌力吉和察罕也快回来了,有他们四人在你身边,本王才能真的放心。”铁穆尔极认真地道,“再也不能让你受伤了。”
“铁穆尔”
尹天翊动容,想和铁穆尔说乌勒吉玛的事情,才开口,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启禀可汗,渔猎用的冰眼已经凿好,鱼群开始往冰眼集中。”一个士兵跪下彙报。
铁穆尔闻言,拉起尹天翊,“走,抓鱼去。”
“哎?”
地上堆积着未融化的雪,白皑皑的,尹天翊步履蹒跚地跟上,宝音和巴彦两个兄弟紧随在后。
冬天,金阖御花园里的湖泊也会结上一层坚实的冰,可除了凿开冰眼让鱼儿透口气外,没人会冒险踩到冰面上去,尹天翊心里害怕,可又不想在众人面前显得窝囊,鼓足勇气踏上湖面。
哧溜——
“天翊?”
“哇啊!”脚底像抹了油那么滑溜,根本就站不住,尹天翊手舞足蹈,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铁穆尔一把抓住尹天翊。
宝音和巴彦反应也极快,眨眼工夫已到尹天翊跟前,不过看到铁穆尔已经抱住尹天翊,兄弟两人没有伸手,只是异口同声道:“殿下小心。”
这样出场真是丢脸,尹天翊的脸孔涨得通红,可铁穆尔似乎不介意,手把手教他,“先站稳,再走路,对,慢慢把脚伸出去”
抓着铁穆尔的双手,僵硬地移动着脚步,第一步晃动了一下,没有摔倒,尹天翊松了口气,再走第二步,第三步虽然因为紧张,脚有些发软,但至少走得像样了。
而且还觉得满好玩的。
湖面上凿着四个不大不小的冰窍,中眼透水,用来捕鱼;另外二个冰窍,薄薄的,透明的,用来窥看鱼是否到来。
第一条鱼,要由可汗钓起,叫做头鱼。尹天翊饶有兴致地看铁穆尔钓鱼。
“不用钓竿吗?”看到铁穆尔直接将绳钩掷入凿透的冰眼中,尹天翊很好奇。
冰洞下聚集了很多鱼,都在争先恐后地吐气,铁穆尔目光精准,瞬间便钩中一条,那鱼儿一惊,沉入湖泊逃走。
“不是靠力气,而是靠等待。”铁穆尔答道,放松了手里的绳子,绳子随鱼而去,动得飞快,“它游不了多久,一会儿便累了,到时候就可以拽绳,把鱼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