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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个这位先生,我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什么的咱们以后再讨论,您还是先说说你的看法吧,我赶时间。”
所有的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玉蝴蝶身上,虽然生平从来没在五万人面前发表过演讲,但淫贼公会的重要干部岂是浪得虚名?众目睽睽下,斯人一副胸有成竹模样,朗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子到此的第二个目的是垂涎元帅身边几位绝世美女的美色,除了想一窥芳容外,尚有抢一人回去做媳妇的高尚想法,不知然否?”
“没有,没有!”师蝶秋吓了一跳,否认不迭。
“哎哟!都是年轻人嘛,装什么装嘛?”玉蝴蝶顿时对脸嫩的师四公子很有些看不起,“须知作为一个有前途的淫英雄,首先就是要敢作敢当!”
“可本公子真的无此想法”
“啧,啧,你这孩子太不老实,伯父伯母怎么教你哎哟哪个混蛋打我的头?”因为头上凭空多了个大包,玉蝴蝶显得很是怒气勃发,蓦然回首,却见李无忧轻轻吹了一下右手中指,顿时百炼钢化作了饶指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才应该是元帅大人您施展弹指神通,凌空指点了一下属下的榆木脑袋,请问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李无忧扬了扬眉,道:“师公子的父母怎么教他关你什么事?你他妈赶快回答他的问题!”说到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吼了。
“真的要我说?”玉蝴蝶却是一脸迟疑。
“废话,不然叫你出来逛街啊?”
“就在这里说?”玉蝴蝶一脸不确定。
“当然是这里,不然您以为我们应该找个姑娘多的院子,喝着爱尔兰咖啡,听着弥漫着浪漫的小提琴,左拥右抱,您再娓娓道来?”李无忧觉得很无奈,自己怎么总是能遇到这种极品手下。
“我有想过啊哎哟!”这一次玉蝴蝶话音未落,已被一拳砸翻在地,头上又多了个大包并且直冒青烟的他刚想发飙,却立刻又静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耳边传来李无忧的声音:“靠,你他妈有完没完?快点把台词背完,大家早点收工!”
“如果小弟没有猜错的话公子此来的第二个目的是想真的将元帅吓得退兵从而扬名天下从而满足您小小的虚荣心!”玉蝴蝶一口气毫不停顿,末了不肯定地望了望李无忧,“元帅,这样文不加点地说完应该可以了吧?”
可以想见的是,可怜的某人头上立时又多了无数个大包,并且引来李无忧恨铁不成钢的长吁短叹:“文不加点?文不加点!文不加点是这个意思吗?妈的,还立志做淫贼呢!我靠!”
师蝶秋却听明白了,微微一呆,随即仰天大笑三声,在众人一愕之际,猛然张手一抓,“嗡”地一声铮鸣,地上长剑落到手中,持剑一横,大笑道:“不错,儿须成名,师四到此确实有不顾大哥吩咐唬退李元帅的想法,却没想到元帅非但本人聪明绝顶,麾下也尽是人杰!今日一会,算师某自取其辱!”语罢再不看众人一眼,将袍袖一展,掉头扬长而去。
“喂!还欠老子个问题没”李无忧刚要掠身去追,眼前一道金光骤闪,不敢硬接,忙侧身一避,挥剑粘住,却是一张纯金打造的请帖。
“留待下次吧!三姐邀元帅于闲暇时往黄州一行,还请赏光!”
“哇!”无忧军众人眼睛顿时直了,传说中比师蝶舞还要美三分的师家三小姐当众的邀请,这里面的香艳浪漫几乎是谁都可以感觉得到!
只是除了若蝶和唐思,谁也没有发现这场浪漫约会的男主角正低低念着师家大少爷的名字,一脸茫然:“师蝶云啊师蝶云,你究竟想和老子玩什么花样?”
师蝶秋且行且远,一路放声高歌:“儿须成名,酒须醉,醉后吐露,是心言!儿须成名,酒须醉”
歌声听似慷慨豪迈,其中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刻骨苍凉,无忧军诸人闻之,均觉落寞萧瑟,眼见人影渐渺,歌声却在那玉门关内外回旋萦绕,无不怅然若失。
大荒3865年七月十九,无忧军北伐,师蝶秋于玉门关三百肥牛劳军,不想反被大帝识破,一剑逼跪,并被唐鬼玉蝴蝶戏弄。虽然大帝禁止将此事宣扬,但待无忧军出玉门关的翌日,师蝶秋自己却将此事传扬,顿时天下侧目,大帝声名更著,日后名震天下的唐鬼、玉蝴蝶两位大人也因师蝶秋的评语“见识不凡,智慧超卓”而名噪一时,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
只是后世人所不知晓的是,这两位后来在的大帝一生中书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传奇人物,此役之后得到的奖赏很是奇怪,除开大帝传自正气创派宗师文载道的三个爆头火栗外,还有一句我不知是赞扬还是批评的长叹:“就那么两句答案,老子传音给你们足足说了三次,差点还是复述不全,你们哥俩还真是有本事啊!”
当时玉大人是惶恐地直接跪地谢恩,但日后以刚直闻名的唐鬼大人此时却据理力争道:“谁叫你学艺不精?搞得传音信号不好,严重失真,人家能分辨出来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嘛?”
眼见唐鬼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从左右耳朵里掏出拳头大小的两团耳屎,大帝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李无忧贴身侍卫无忧军资深老兵李四《补遗》
师蝶秋走的潇洒,却给李无忧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从库巢出发,出凭栏,经梧州,过苍澜河,至玉门关,两日辗转千里,虽是有马代步,无忧军将士都已是颇为疲乏,更因为要隐藏行踪,一路上诸人也没有好好吃一顿,那三百头肥牛落入眼中时已不是牛而是香喷喷的红烧牛肉,双腿顿如灌铅,如何还能挪动半步?
李无忧当然不希望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于是委婉规劝道:“我看姓师那小白脸阴险得很,若是他在这些牛里下了毒怎么办?毕竟我们这没有验毒专家”
唐鬼将军脸上当即换上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大义凛然道:“世上本没有验毒专家,吃毒牛的人多了就有了验毒专家,为了全军将士的安危,请元帅让唐鬼成为吃毒牛的第一人吧!”
“不不,唐将军德高望重,望重德高,乃我等典范军中柱石,如何可以冒此奇险?请将军将此重任交与在下吧!”众痞子都争先恐后慷慨激昂地表示愿意舍命换君子。
“靠!你们这帮兔崽子” 李无忧话音未落,众痞子已一溜烟跑了个干净——无忧军纪律严明果然不是盖的,连抢吃的都如此整齐一致
于是被毒雾笼罩了千年的玉门关下,终于有了烟火。尖叫欢呼声中,浓烟带着肉香腾空而起,引得高空的飞鸟纷纷寻觅而来,却刚近毒雾便中毒坠落下来,立刻引来阵阵更大的尖叫欢呼声。众痞子三五成群,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哼《十八摸》好不畅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从京师带来的歌舞团被柳随风强留在了潼关,但这并不妨碍众痞子的好心情,纷纷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在达摩亲书的禁武经壁下猜拳比赛画乌龟和跳钢管舞,玩了个不亦乐乎。昔年江湖中人“过路躬身,捧剑而前”的佛门圣地,被这一帮妄人搞得鸡飞狗跳,说不出的乌烟瘴气。
对此李大元帅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无自嘲地对寒士伦道:“前有蓝破天玉门关外点燃烽烟,屠杀百万降军;后有李无忧玉门关内点燃篝火,烹宰三百肥牛。将来的史书上少不得要如此浓墨重彩地给老子加上一笔吧!”
寒士伦笑道:“元帅的意思学生明白,不过怕是过虑了。玉门关虽然处于人烟稠密的梧州和断州之间,但毒雾笼罩达三百方圆之巨,便是最近的北方丈禅林寺离此也有十余里,目力再好的人也无法发现此处。我们服的解药可支撑一天之久,让将士们在此吃肉休息,其实比之任何结界都安全,且不易暴露行踪。”
“安全?嘿嘿”李无忧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悲天悯人的佛唱响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声音本不甚大,五万无忧军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本身也是仁慈平和,浑无半丝霸气,但落在诸人耳里却不啻晴空一个霹雳,头目为之一阵晕眩。
“梵音佛唱!” 李无忧一凛,随即右手一扬,大声喝道,“全军集合!”手指扬处,一道儿臂粗细的红光自掌心暴射而出,直冲而起,及至入空五丈处,忽地大亮,空中现出一个十丈方圆的半透明金光壁罩,红光顿时散开,化作一群火鸦,撞到壁上,金电激闪,伴随着一声雷鸣般惊天动地的钝响,火鸦陨坠,那金色光照也变做绚烂如烟花的片片金碎,慢慢消失在虚空中。
士兵们顿时清醒过来,齐齐使了个鲤鱼打挺的动作,将手中酒肉一掷,同时足尖一勾一挑,脚下兵刃顿时落入手中,仿佛是千万个绿点朝李无忧汇集。十息之后,五万人已整齐有序地站到李无忧身前丈外。
下一刻,五万人齐吼出新楚军歌的第一句:“莽莽大荒,天河汤汤。百战百胜,唯我楚邦!”声音高亢如云,震天动地,玉门关上方丈山为之一颤。
话音落下,场中鸦雀无声,人人肃穆。
“有如此一支军队,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挡我北出玉门?”望着面前这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李无忧心中顿时涌起“一军在手,天下我有”,试问天下英雄谁与争锋的万丈豪情
“咦?”不经意地扫了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一眼,他忽然发现有点不对,但已然是迟了——忽听身后一个公鸭似的尖锐嗓子神经兮兮地喊道:“何方秃驴胆敢在面相儒雅骨骼清奇的唐大将军面前装神弄鬼?有种出来和老子单挑!说好了,江湖规矩,一对一,谁也不许叫人帮忙”
“扑通!”无忧军众人皆倒。
“我靠!这个白痴”李无忧暗自抹了把冷汗,转过身来,果见三丈之外,一位五短身材的仁兄一柄大剑横胸,正一副嚣张加弱智的模样紧张地四处张望。
而让李无忧和众将士差点没呕出几十两血的是,一位白眉白须的白衣老僧正笑眯眯地背对他而立,这个白痴却全然不知,反是张牙舞爪一步步朝玉门关外寻去。丢人能丢到这份上,除李无忧外,舍唐鬼其谁?
眼见他便要进入关下,白衣老僧忽然僧袍一挥,唐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和尚你对唐兄弟做了什么?”无忧军众人顿时拔剑引弓,对老僧怒目而视。唐鬼人虽丑,却笑料百出,憨厚可爱,在军中人缘极好,见他不明不白地摔倒,众人顿时急了。
“没事,大师只是对他施了昏厥术!”李无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即大踏步走了过去,眼见这僧衣如雪的老和尚独立路中,很潇洒地双手合十,袍袖无风自荡也就罢了,偏是面无表情,一副天下和尚我最酷的衰人样子,不禁有些恨恨,当即朗声道:“这位和尚,你明白不明白,你这般挡在大路中央,很是影响交通吗?”
“施主你错了,来即是缘,过即是法,大路通南北,和尚在中间,过既是不过,不过既是过,善哉”
“砰!”
“哎哟!施主,贫僧在和你讲道理,你怎么乱打人?”
李无忧收回不小心放在老和尚脸上的拳头,微笑道:“和尚,你佛法如此精湛,难道连这点都领悟不了吗?这打既是不打,不打既是打。如今我虽然打了你一拳,但其实等于没有打你,而你虽没有打我,但已等于打了我一拳!咱们早扯平了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说道:“施主你这是曲解佛法真意,死后要下阿鼻地狱的!”
“我靠!”李无忧一听就火了,“佛本无法,怎见得你的法才是真,我的就是曲?老和尚,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勾当,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蛮不讲理!大家虽然不是很熟,但有空没空,到法院虽然告你个形象丑陋,妨碍市容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老子和皇上关系那个铁,到时候罚你到皇宫内院当个死太监,一辈子见不得人,也不过举手之劳!你别老是摇头,我的话你究竟明白不明白?”
老僧微苦笑一阵,合十唱了声佛,道:“施主佛法领悟别成一家,贫僧佩服!但方才施主虽然举手间便破了贫僧的梵音佛唱,又一眼看出贫僧对这位唐施主动的手脚,年纪轻轻,术法造诣却精深如此,贫僧很是佩服,只是有术无法,终究是左道旁门,难正菩提。”
李无忧心头一凛,当即打开天眼,却发现这和尚说话之间,并无呼吸,身周一层淡淡金色光华环绕,竟似已将禅林护体法术菩提灵气炼至“金刚护体,百毒不侵”的极境,又是惊骇又是佩服,听他如此说法,忙问道:“敢问老和尚,何为有术无法?”
老僧笑道:“施主绝顶聪明之人,却也为尘垢所迷,明珠暗投,实是让人叹惋!天下人皆知这‘武功’二字,实是分指‘武’与‘功’,武为用,功为体,有谚曰‘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但却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