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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忧气极反笑:“那我们现在就开这个会好不好?”
再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受到如此重视,唐鬼咧开大嘴,忙不迭地点头。
当即李无忧便派人去请来了两位钦差大人,这两人在“不得少了一根头发或者多了一粒灰尘”的严密保护下,已经淡出鸟来,见到李无忧都是怒气冲天。李无忧忙赔不是,好酒好菜地招呼,最后诚挚道:“要本王跟你们回京城也不是不行,但请求两人一定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帮一个小忙!”
两人一听完成圣旨有望,当即没口子地答应。
“我们这位唐鬼兄弟呢,很是羡慕两位在宫中的悠闲生活,每日都缠着我能不能送他进宫去见识见识。我想呢,两位能否现在先给他作个身体某部分切割手术,并顺便和他探讨一下此后他生儿子有屁眼的几率问题,不知二位以为”
“哇!”李无忧尚未说完,已吓得脸色惨白的唐鬼哭出声来。最后好歹有朱富来说情,李无忧才罚他去偷若蝶的肚兜,顺理成章地被后者扁成一个猪头才算罢休。只是因为这次事件,此后朱富和唐鬼的关系却更加的铁,甚至有一次朱富说骡子可以生产,唐鬼立刻附和,并当即陈列出九条理由来佐证,军中叹为观止。
惩治唐鬼之后,李无忧郁闷的心情非但没有得到半点缓解,反而又延续了六天。因为自猪太监之后,楚问又连续派了六位钦差带着圣旨和金牌来催他班师。这些人的官职逐日递增,其中三名侍郎,两位尚书,朝中三党每一党的人都有,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楚问信任的重臣,让李无忧更加摸不清动向。到第六天的早上,来的人赫然是楚问的亲弟弟淮南王楚九歌。李无忧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也管不得他是谁,当即按循旧例,将这八人也给一起关了。
只是到八月初六,天空刚刚放晴的这一日,楚问却派来了第九位钦差带来了第九面金牌,而这个人却是李无忧不能动的。
大荒3865年八月初六,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立秋,不宜祭祀,忌破土,利远行。”清晨的时候,李无忧看着黄历颇生感慨,“一叶落而天下知秋,这还一片黄叶都没见呢,却已经立秋了。小思若蝶啊,咱们的事是不是该办一办了?”
“什么事?”二女明显一愕。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装嘛?你们俩对公子我芳心暗许,若蝶每天晚上至少叫我的名字千遍,而昨天晚上我还在院中还听见小思在向创世神祈祷能嫁给我呢,大家都自己人了,你们还害什么羞啊?”
对于这无耻贱人,若蝶只是淡然一笑,唐思却作势拔剑,佯怒道:“公子,你若在胡说,休怪唐思无礼!”
“什么胡说?这两情相悦,可是天下最正经不过的事了!小思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呵呵,你也别瞪我。好,你要真的敢说‘我唐思不喜欢李无忧’,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好。我唐思不、不”唐思本以为自己会讲得很顺口,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能朝下说了,见若蝶似笑非笑地望来,顿时羞红了脸,做势欲打,拳头落到若蝶身上,却没了力气。
是啊,李无忧这样的少年,本来生得便英俊无匹,更兼妙语连珠,极会讨人欢心,武术又高,年纪轻轻的,见识便已远远超过一些老江湖,行事洒脱中略带几分邪气,却肯有担待,权势极大,而本身似乎又有永远也花不光的钱,哪个少女会不希望有这样一个集上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年给自己画眉?虽然微一美中不足的是此人有些风流,但在这个女多男少的乱世,又有几个成功男人能只有一妻?
唐思是杀手,是名奇女子不错,但首先却是位花样年华的少女,与这样的男子朝夕相处,能不动情那才是怪事。
若蝶淡然自若,唐思娇羞无限,落在李无忧眼里却一般风情万种,这让他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靓丽,看了看天上的浮云,望着二女,他轻声道:“我打算打下云州之后,就真的如楚老儿所愿,放了兵权。带你们去找秋儿、小兰和阿碧她们,咱们把婚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你们看如何?”
若蝶虽然名义上是李无忧的婢女,却只当他是千年前的情人,只盼能一直守在李无忧身边,至于名分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她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只是笑道:“这数十万大军,远大前程,你当真就那么轻易地舍了?”
“远大前程?”李无忧微微一笑,神情间却约略有些落寞,“我这还没攻下云州呢,楚问就坐不住了。我若真的拿下云州,再顺势取了大都什么的,还有命安享余生吗?这自古以来,再英明的皇上都深怕属下功高盖主,楚问也是不能免俗。更何况朝廷中那些人,打仗不行,给你添乱却是一把好手。这样的日子,再威风,过着也无甚趣味。八道金牌,嘿嘿,卖了都能换多少好酒了,亏他舍得!”
若蝶点了点头,忽道:“眼看大荒统一便在你手下,你若此时放手,这大荒战乱的结束更不知道何时能结束了!你当真就能眼睁睁那万千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
“呵呵,若蝶,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李无忧从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人,我是不会拥兵自立的。争霸天下,拯救苍生,说说还行,做来却未免太累,傻子才会去做呢!再退一步说了,即便我不在,楚国实力雄厚,又从来就不缺良将,萧国既灭,其余五国也早晚会归一统,我需要操劳甚子的心哦?还是抱着美女游山玩水来得自在,哇哈哈!”
见禄山之爪伸来,若蝶忙自躲开,唐思却一直矜持地想着什么,此时忽地一把拨开他的手,笑道:“三十万两说好是买个三年保镖的,这样一来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岂不是亏了?”
“笨丫头,你才反应过来啊!”李无忧哈哈大笑,唐思娇嗔起来,作势欲打,李无忧忙耍无赖,反去亲唐思的脸,反搞得她慌忙躲避,只惹得若蝶也不禁笑了起来。
正自其乐融融,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三人才止了喧闹,让那人进来。
秦凤雏走进来道:“元帅,皇上的第九位钦差大人到了。你看”
“第九?”李无忧微微有了些不满,“就算是再来九个我也是一般说法,你按旧例办好,通知大军启程!”
“这次怕是不能按旧例办了!”秦凤雏却皱了皱眉,“这次来的人是靖王,而且随行的还有二十五万兵马!”
“什么?”李无忧吃了一惊。
来的人确然是靖王,而所带二十五万兵马,其中十五万是张承宗留在牧马关外的断州军,而另外十万却是王天的孙子王维统领的柳州军。此时靖王正将兵马驻扎在秦州城外十里,让李无忧带领百夫长以上将领前往听旨。
见李无忧眼光看来,秦凤雏忙跪下道:“属下无能。只是连日大雨,靖王是取道苍澜河而来,侦察难度极高,而他身份特殊,我军大部的情报系统都是建立霄泉基础之上的,他若从军中由上至下的封锁消息,属下也确实无能为力。”
李无忧点了点头,看来凤舞军的建设还是迟了些,靖王北来的消息也就罢了,居然连王维大军北上的消息都没有侦察到,可算是废物之极了。不过换一个想法,这也说明这个王维确也有领兵之能了。可惜自己对金风玉露楼的掌握一直抱着一丝自己也奇怪的抵触情绪,一切都交给了苏容,不然倒也可以弥补这个不足。唉,情报啊情报,大军的命脉啊!但这些念头都只是在他脑中转了转,口中却宽慰道:“凤雏,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好了,你去通知大家准备恩,顺便叫寒先生也一起去!我们这就去会会这第九位钦差!”
秦凤雏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碰到李无忧坚定的眼光,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而去。唐思和若蝶虽然是李无忧的亲兵,却因身份所差,又是女流,不能列席。若蝶担心道:“公子,我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你要多加小心。”
李无忧看了二女一眼,笑道:“你公子我神功盖世,当世无敌,怕过谁来?再说了,老子还没娶你们俩过门,又怎么舍得出事呢?”见二女依旧满脸担忧,复笑道:“放心吧,大不了我不干这元帅就是了。”
王维的行营设在秦州十里之外,一片依山傍水的平原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若非营外二十五万弓刀的寒光杀气直透九重天,倒是一处度假的好所在。
靖王特意将前面八位钦差和全无忧军百夫长以上的将领都集中到王维的帅帐中,来听他宣布圣旨,同席的还有两百多名柳州军的精英,而断州军方面则只有张承宗一人列席。三百多人,直挤到一个十丈方圆的帐篷里,看来拥挤,却也紧然有序,层次分明。这让李无忧佩服王维的带兵技巧的同时,也是暗自警惕,后悔不该墨守成规而没将唐思和若蝶带来。
多日不见,楚国九皇子靖王风采更胜往昔。长发披肩,笑容如旧,只是往昔如女子的脸因为长途奔波而显得微微黑了些,不过也因此显得更加气度凝重,威严大增。
靖王身边共有九人,李无忧一眼扫过,人人皆是高手,但其中引起他注意的却只有两人。其中一名是名少年,生得脸黑如墨,但眉宇间英气逼人。另一名却是个峨冠博带的白发老者。
当他目光落到那少年身上时,他脑中顿时闪处一个念头: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而当他眼光落到老者身上时,在高手前面加上了“深不可测”四个字。如果说这少年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逼人,那这老者便如剑在鞘中,看来半丝寒气也无,但你怎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时会出鞘伤人。
似乎看出了李无忧的疑虑,靖王当即撇开其余七人,热情地向李无忧介绍了这两个人。那少年却正是将门之后,军神王天的孙子,现任柳州军的统帅年仅十六岁的王维。至于那老人,却只是靖王手下的一名谋士,唤作牧先生。
王维表情淡漠,虽然李无忧连道久仰,却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似乎因为出生兵法世家的缘故,对李无忧这个用兵大家当世的风云人物并不是十分热心。反是牧先生对李无忧甚是感兴趣,谈锋极健,不几下居然和李无忧混得熟络起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只是听到靖王要点名宣布圣旨,却顿时拘谨得如一个老学究,大气也不再喘一下。
圣旨的内容一开始和前面八道圣旨并无不同,只是暂代李无忧主持前线军务的人却从张承宗变做了靖王,张承宗则只能负责辅助,不能干涉靖王的命令。另外圣旨中还说已经封靖王为太子,见太子如见皇帝本人,请诸将多多协助。
作了太子的靖王果然成熟了很多,对于李无忧的态度也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傲慢,宣读完圣旨,不忘谦逊道:“其实说到领军打仗,李元帅更胜孤十倍,其实父皇的本意是希望能让我这样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能来和元帅多多学习一下,不过太师认为元帅劳苦功高,早应该放假休息休息,而司马丞相也认为有这样英名神武的统帅在一旁,不能起到锻炼孤的作用,这才联名上书请父皇放了元帅的假。希望元帅和诸位将军莫要误会了父皇的一番美意!”说到这里,他语声陡然一高,“来人啊,给我上御酒!”
当即有一队士兵端上来十坛美酒,给在场百余人每人斟了一碗,无忧军将士众人自寒士伦、赵虎、张龙、秦凤雏,玉蝴蝶以下,都是呆住,齐齐望向李无忧。靖王亲自端了两碗酒,递了一碗给李无忧,笑道:“李元帅请满饮!”
李无忧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喝,只是盯着靖王,低声道:“太子如此做,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靖王却一脸微笑,轻声道:“李元帅怎么如此糊涂,只要我打下云州,灭了萧如故兄弟,我就是民族英雄,谁还记得阁下是谁?”
李无忧也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若拒不受命呢?”
靖王笑得更迷人:“那我当场就将你格杀了!”
“嘿,我不过随便开个玩笑,太子别当真了!”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元帅别介意!”
两个恶棍同时大笑起来,举碗狠狠一撞,一饮而尽。
见此张承宗长长吐了口气,笑道:“这是宫廷御酒,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不过喝过三次。大伙快请啊,迟了可就没了!”
第六十八章 鹿死谁手仍未知
赵虎和张龙本是张承宗麾下的人,不好不给面子,当即带头干了,其余众将看了看李无忧,见他并无表示,也依样学样喝了起来。
“噗!”唐鬼刚喝了一口,猛地喷了出来,大骂道:“这是劳甚子御酒,怎么像兑了水的二锅头?”
此言一出,众皆色变。
靖王大喝道:“哪个妄人胡言乱语?给我拉下去砍了!”
王维微微一抬手,五名甲士拔剑朝唐鬼涌上。
“谁也不许动!” 李无忧忙运功喝道。他在楚军中几等于神话人物,听他如此说,甲士们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