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入歧途罢了!至于那道混沌气乃是昔年女娲所留,有莫大功效”
李无忧忍不住又插嘴道:“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易经伐髓,脱胎换骨!”
“能不能通俗一点?”
“就是让你彻底功力全失!”
“扑通!”有人倒地。
片刻之后,李无忧站了起来:“前辈,听说你是来帮我恢复功力的?”
“没错!”
“那你干吗眼见那热气化了我最后一丝真元也不理啊?”李无忧怒气勃发。
“蠢材!破而后立,破而后立,不破怎么立?”
“破而后立?”李无忧隐然有悟,但一时却不得要领。
“不错!就是破而后立!自古圣贤皆是要历经坎坷,博采众家之长,之后去芜存精,然后自成一家,但武学之理,万变不离其宗,终究会殊途同归!至于像你这样修炼多门武术的,看似比别人占便宜,其实是更多杂质,得不偿失!好在你误打误撞,进入了万气归元之境,可算是因祸得福,只是可惜你是自己入门,无人指点你,才让你境界一直停滞不前。其实这万气归元是第一步,万物归原是第二步,至于第三步才是万道归真!”
“万道归真?”李无忧大喜,只觉眼前忽然开启了一道武学的大门,一时竟是高兴得手足无措。
“不错!你学会了万气归元,懂得了五行灵气阴阳真气皆是同源同生,可以互相转化,也可以吸取少量天地浩然正气为己用。唉,古来多少英雄,非要强练几种五行灵气或是要将阴阳同步,却不懂这万气归元之理,任他惊才羡艳,也只有枉送性命。但练到万气归元,也不过是将五行阴阳化合一处,刚刚跨入这无上天道的第一步,便如立山望云,虽然离地面不近,但离云却还是很远。只有练到第二境界万物归原,才算是真的离山乘云了!但要到此境界,便需破而后立,许多聪明杰出人士,都是突破了第一境界,到得这第二境界便难以为继,终生无望天道。到了这一境界之后,天地间的五行万物皆可化为你体内元气,自此境界,你的元气便无穷无尽,无论如何使用,和人动手时断然不会有真气不继的现象!至于第三境界,就是化天地万物为真元,至此你的功力就只增不减,与天地日月同辉!”
“啊!”李无忧听得如痴如醉,一时沉浸在白衣人所说的三种境界,作声不得。
“你想要直接跳过第二境界,进行第三境界的化万物为真元,自然是空中楼阁了!”
“但是前辈,为何公孙三娘能用玉女心经直接吸取真元,难道她早已练成第三境?”
“当然不是!她也只练到第一境。只不过黄帝内经神妙无比,她误走邪路取了捷径而已!”白衣人叹了口气。
虽然对他尊敬之极,看在眼里,却不免暗自嘀咕:“好好地又叹什么气嘛?难道你也妒忌别人取巧?要不就是遗憾没有亲自试试公孙三娘的玉女心经?”表面却是恭恭敬敬道:“还好有前辈指点,否则晚辈也要在邪路上走下去了!”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嘻嬉笑道:“要是没前辈我指点,你连走上歪路的机会都没有呢!”
“是,是!前辈所言甚是!”虽然受了斥责,李无忧反而高兴起来,因为他发现,与之前那个淡逸如仙的形象相反,这个时候的白衣人才确切地像个人,而且诙谐幽默,和他很有些臭味相投。
白衣人却摇了摇头,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本性,居然还是在这小鬼面前展露出来了,虽说是缘分,但也大失威严,以后想教训他可就难了,忙自收敛笑容,正色道:“废话不多说了!我现在说说你恢复功力的事吧!”
李无忧忙正色点头。
白衣人道:“自古以来,其实想到破而后立这一层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不知道破了后如何立罢了!”
“是啊,既然全身真元都已消散,难道当真要从头练起?”
“蠢材!一个人正常情形下要练到万气归元少说也得一百多年的时间,到时尽散功力,已是个垂垂老朽,别说散功后性命不保,即便能保住,即便又有不畏艰险的雄心壮志,因为根基已失,嘿嘿,要想练到原来的功力,起码得三百年时光!你以为一个普通人能活到四百岁以上吗?”
李无忧点点头。太平时候,大荒人士平均寿命也不过六七十左右,像太虚子、古长天等人这样的百岁以上高龄的人物是因为身怀绝技,而像大荒四奇、糊糊真人这样两百岁以上的就是功力通神的奇人了,乃是凤毛麟角,放眼整个江湖怕也找不出几个。即便以大荒四奇之能,若让他们此时散功,也断断不能重新修炼至现在的境界。李无忧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么前辈,莫非这万物归原只是前人的臆想?”
“蠢材!要是这样我怎么会和你废话这么多?”白衣人摇头,“核桃不是不能吃,关键是看你怎么吃!其实这法子也简单得很。就是在你散功之后,让另一个练过万气归元的人输一小部分功力给你,如此一来便如你有了火种,锻炼起来便突飞猛进,只要你再领悟了万物归原之理,百年功力,不出三年就能彻底复原。”
“哇!太好了!前辈你是说你要输功力给我?”李无忧大喜。
“不是!”白衣人摇头,“我可没那个本事!”
“哦!我知道了!前辈是想带我出去找糊糊老道?”
“我出得去,但你出不去!”白衣人又摇头。
“那还说了不是等于没说?”李无忧颓然倒在地上。
“废物!”白衣人忽然厉声大喝,“男儿当自强,你怎么只想到依靠别人?难道没有外人之助,你就不能自己从头练起吗?万道归真,难道你就只能走前人走过的路,你就不能自出机杼,想前人所未想,为前人所未为,走一出条自己的道?若不能走出一条你自己的道,即便让你达到万物归原,也不过是个功力变态的废物,凭什么和天下英雄一争长短?”
直如一瓢冰水当头泼下,李无忧从头凉到了脚,心中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滋长,眼前似乎也是一阵雪亮,直如拨云见日。
白衣人又道:“大荒四奇的武术,昆仑山中各家洞穴里的杂术,古圆文殊洞的法术,北溟二老的魔法,倚天剑法,若蝶的妖术,庄梦蝶的道术,厉笑天的杀天九刀,苏慕白的鹤冲天,这一路行来,你学的东西多如牛毛,除开心有千千结,又有哪一样是你自己的?别给我说掬波手这种从禅林擒拿手里化出来的垃圾!”
“前辈此言差矣!”被白衣人一骂,李无忧蓦然大悟,“这些东西任何一样都是我的!他们固然是别人所创,但学到我手里就已是我的,我如何使全在于我,我早已在走我自己的路!”
白衣人闻言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孺子可教!那你去吧!”
“去哪里?”李无忧一呆,眼前忽然一花,白衣人已然消失无踪,同时四周排山倒海的压力汹涌澎湃而来,仿佛四面的墙都在刹那间挤到了身边,随即身体被一阵肌肉撕裂骨节断折的巨大痛楚袭卷,昏死过去。
但那痛楚却仿佛不愿就此放过他,下一刻,神智微微一清,整个人仿佛身处炉火之上的铁胚正被千锤百炼,迷迷糊糊间,苦乐哀喜痛酸各种感觉猛地同时涌上心头,眼前景象千变万化,时而白雪皑皑,莽莽苍苍,自己风衣负雪足迹成行;时而高山入云,巍峨险峻,绝壁千仞之上自己持剑傲立,横眉冷对崖下刀剑千万;时而乘舟浮水,人在沧海,自己举酒临风,邀朝日落霞共倾杯;时而疾风苦雨,时而和风丽日,时而关山万里,时而江南丝雨,时而落梅吟雪眼前人物也是千变万化,或刀脸横眉,或书生意气,或王侯傲酒但无论景物如何变幻,面容怎样改变,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一个翠衫罗衣的女子便与自己形影不离:白雪之上两人相手扶将,足迹成双;绝壁之上,那女子与自己一起面对崖下千万人怒目扬眉,淡然自若;沧海之间,那女子抚琴而歌,与酒碎涛鸣相和关山万里,沧海茫茫,皑皑白雪,一路之上全弥漫了那女子一淡如菊的微笑
各种影像纷至沓来,各种感觉在心中翻腾。“啊!”李无忧猛地大叫一声,眼前景物一变,身体猛地一痛,已然落到一处熟悉之地。
时值黄昏,斜阳云暮,金风送爽,眼前竹影摇红,足下石径碎金婆娑,向前眺望,白云深处一座阁楼离地三尺,“舍利海”三个大字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
“北溟摩天峰舍利海!”李无忧惊呼出声!但随即他却发现这里和自己住了半年的舍利海略有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正自沉吟,忽地耳畔脚步声轻响,他心念一动,忙躲到一处竹林后面。
片刻之后,脚步声由远而近,细听下却是两人。巧的是,那两人走到李无忧身前不远处居然驻足停了下来。
李无忧直觉出来人都是绝顶高手,他一时不敢,一个沉厚但温柔的男声道:“傻丫头,不用担心,大鹏神既然答应治我,便不会再为难我!你在这等我出来吧,乖!”
“恩!”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应了。话中意犹未尽便是一旁的李无忧也觉察到了,那男子自然不会不觉,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那女子轻轻笑了一笑,随即传来轻微的磨娑声音,显然是两人抱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忽听那女子道:“相公,你去吧!记住,无论怎样,我都永远和你在一起!”
“蝶儿,怎么忽然说这个?”那男子大是诧异。
李无忧觉得心莫名地颤了一颤,小心翼翼地拨开竹叶,朝外面看去。入目所见,却是一个翠衫女子轻轻推开对面一个道装男子,温柔道:“没事!你去吧,我等你!”
道装男子点点头,最后看了翠衫女子一眼,洒然而去。
“梦蝶!对不起了!”翠衫女子望着那道装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云海里,呢喃低语,猛地侧转身,一双含水明眸正与刚刚站起的李无忧双目相对。
“若蝶!”李无忧惊呼失声。
那女子虽是梨花带雨,但如画眉目李无忧却再熟悉不过,正是若蝶!
“若蝶,你怎么在这里?”李无忧绕开竹林走了出来。
若蝶望着他呆呆出神,眼中满是泪水。
“若蝶?你”李无忧见她泪眼迷离,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呆了一呆之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走过去合手抱了上去。
“啊!”李无忧呆呆望着自己的手,张大了嘴良久说不出话来。
刚刚
他转过头来,若蝶倩影渐渐淡漠。从来没有一刻,真实与虚幻,如此的接近。
刚刚若蝶明明扑进了他怀里,却立刻穿过了他的身体,甚至连一阵轻烟的流动都未带起,无质无量,就那么穿了过去
若蝶。若蝶?那真是若蝶吗?
“大鹏神,你说的是真的?”李无忧正自发愣,忽然听见舍利海中一声划破静寂的惊呼,依稀听来正是先前那个道装男子。仿佛宿命中注定的召唤,听到这个声响的他猛地惊醒过来,未作任何犹豫,大步朝发声的方向奔去。
绕过舍利楼,那片碧波浩荡的舍利海便在眼前。远远地便看见两个人站在碧波中央的诛心阁上。
李无忧一直搞不清楚为何这片宁静的水上小阁会有那么杀气腾腾的名字,但此刻他却已然明白。那片本是一向水平如镜的碧水,此刻仿佛是忽然被煮翻,巨浪滔天,而那个小阁仿佛就是煮翻这一大锅水的釜底之薪,最大的浪山从这里汹涌而出。烟波浩渺中,诛心阁仿佛是风雨中飘摇的蓑草,摇曳不定,随时都会崩塌。
诛心,诛心,你要诛谁的心?又是什么样的悲痛和愤怒连佛祖舍利所化的佛海也能煮翻?
“我不信!”随着那个声音再次高叫,“轰”地一声巨响,通向诛心阁的唯一一座石桥竟生生被喝断。
“奶奶个大西瓜!”李无忧顿时眉头大皱,“难道你在里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不让老子过桥?”他手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这个家伙居然敢和我抢若蝶,太也不知死活,奇怪的是若蝶居然还叫他相公,这事未免太也奇怪了!不行,今天不看到这家伙的真面目,老子死不甘休?咦!我刚刚还在三生石,怎么就到北溟来了?白衣前辈呢?靠,靠,靠!怎么这么多鸟事?唉,要是能到诛心阁里看看就好了”
这个念头才一落,眼前便又是一花,再定下神时,不知觉间人却真的已到了诛心阁的大门外。那翻江倒海一般的雷霆之怒却也在这个时候归于了平静。李无忧小心翼翼地朝阁内看去,立时被吓得几乎没软下。
大鹏神手提一把光华粲然的金剑,遮面乱发中,一双金中带赤的眼睛,正朝这边望来。李无忧不是没有见过大鹏神,但从来没有见到他一双眼睛居然也可以愤怒到此,顿时吓了一大跳,但待他定下神来,却诧异地发现这双眼睛的愤怒之下却似有着无尽的悲伤。
在大鹏神的身边,肃立着一个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