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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地方脏得只有猪猡才会喜欢,但也不能让自己沾上猪猡的臭气,不是吗?”
上校厌恶地扇了扇鼻子。然后很随意地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没等对方回礼,就自顾自转身走了,丹尼尔脸色铁青地望着这个嚣张家伙的背影,手指在剑柄上攥得白,但终究还是不敢作,只好臭着脸钻进自己的狗窝,和两个勤务兵一起在长了蘑菇的破烂衣柜里努力翻找。想要凑出几件还算穿得出去的行头来。
还没等丹尼尔换好衣服,刚才生地事情就在军中传播开来,顿时便是一片哀叹。
“剥皮老变态又把大烟贩子派来了?该不会又有什么见鬼的命令吧!”
“不知道,但是绝对没什么好事,大家抓紧时间写遗书吧!”
“是不是那个仙人参谋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了?上周说什么要占据制高点,强迫一个大队去搞攀岩,结果摔死了五六百个弟兄。再前面一周说是要搞空降,然后遇上雷暴,二十多艘飞行船都被闪电劈成了焦碳……现在他还想干什么?那个除了血统就一无是处的混蛋!”
“别说那几位不识人间烟火地笨蛋上司了,就是眼下和咱们在一起的这位长官。除了血统之外又还有什么优点?唉,看着吧,再让这帮三奸四愚折腾下去,大伙儿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死了就死了吧,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只要让我吃顿好饭,喝瓶好酒。再舒舒服服洗上一个澡。就是被炮弹炸死我也认了。”
“就怕死了也未必安生,咱们的顶头上司可是个出了名的恋尸癖。身边还带了亡灵法师……”
对于封建王国的君王来说,掌握军权的将领永远都是受到猜忌的,将领手头的兵力越多,君主对他地猜忌也就越严重。此次库斯科大战,精灵王国几乎是调集了倾国之兵,如果统帅不是最亲近可信的人,阿克迪娜女王宁可放弃这一决胜良机,也不敢把如此庞大的军团交付出去——即使信得过对方的忠诚,也必须考虑得胜之后功高震主的难题。
在这种情况下,任人唯亲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因此,在官方的文告中,担当这五十万西征大军主帅的是王国的储君、美丽高贵的艾伦妮塔公主。自然,娇贵地公主殿下是绝对不会和大兵们一起同甘共苦的。为了创造一个更加理想的办公环境,她和手下一帮宫女并没有进驻闷热潮湿的前沿战地,而是在战线后方差不多一千里外的蒂卡尔城组建了大本营,“遥领”总指挥一职,进行跨越时代的“远程指挥”……
很显然,这个时代地军事技术水平还没有展出数字传送、即时通信和三维模拟远程多媒体系统之类地好玩意。仅仅凭借成本高昂而又不太可靠的魔法通讯,公主殿下最多只能客串一下精神鼓动方面地最高统帅,或在幕僚的协助下制订出一份大致的战略规划,至于实际的战术指挥,就必须依靠前线将领自行把握了。
可是,被派到前线的精灵军指挥官又是些什么家伙呢?
精灵王国西征大军的指挥班子,是一个被称为“三奸四愚”著名团体,其名声连困守城内的印加人也有所耳闻,某位不知名的文艺爱好还编了一打油诗,对这伙“名门良将”作了相当精辟的评价:
脑残情报慢先锋,
仙人参谋神后勤。
海龟上将玩活埋,
主帅远在千里外!
纯血名将三不知,
幕僚吹牛又贩烟。
更有剥皮老变态,
精神力量世无敌!
这“三奸四愚”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是来头却一个比一个大。什么元帅、上将、公爵、伯爵那是应有尽有。而且没有一个草根阶层家的爆户,全都是血统高贵、政治可靠的名门之后,唯一的问题是大多不太会打仗。当然了,军事行动永远都要服从于政治斗争的需要,让外行指挥内行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物以类聚,上层领导既然都是这号货色,这一仗能打出个什么水平就可想而知了。
身为“四愚”之一地丹尼尔中将骑着一匹毛掉了大半地矮种马。跟在“三奸”之一的幕僚长文德斯上校的后面。他一边挥手赶着在眼前窜来窜去的蚊子,一边直愣愣地上校**下面那匹洁白矫健不掺一丝杂毛的高头大马,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由于粮食匮乏。前线的战马不是病饿而死,就是被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宰了下锅。而文德斯只是一个从来不用上阵地文职幕僚,穿得人模狗样不说,居然还敢骑这么奢侈的白马——要知道,喂养一匹马的粮食,都足够养五六个士兵了!这还是在不考虑防止马瘟地药物和清理寄生虫的消毒剂的情况下,眼下由于药品匮乏,神术也不太管用。前线天天都有士兵伤口感染得不到救治,悲惨地全身溃烂而死。
而且,文德斯这个家伙干的混帐事还远不止这些。他利用幕僚长的职位上下其手,勾结毒品贩子,挪用军需船位,向精神空虚的前线士兵大肆贩卖鸦片、大麻和吗啡,在短时间内就培养出了一大帮瘾君子。各级军官对他这种损人利己的行径是深恶痛绝,但是仗着总司令克鲁泽元帅的宠信,以及世袭传承地伯爵头衔,要钱不要脸的文德斯依旧我行我素——根据小道消息。克鲁泽元帅实际上就是军中贩毒团伙的总后台,在利润分成中始终都拿着最大的一份……
库斯科城下的前沿阵地距离克鲁泽元帅的司令部足足有二十多里,全是雨林中的泥泞小径。天色阴沉昏暗,讨厌的雨又下起来。一开始,零星的雨滴打在树叶上,出一片沙沙声;接着。凉飕飕的雨点便越下越大。水流像无数条瀑布一样倾倒下来,把两名军官和他们地坐骑都给淋透了。丹尼尔中将的杂毛马顿时起了脾气。哪怕用鞭子抽,用匕刺,都不肯再挪动一步。倒霉的中将大人只好让勤务兵把马牵回去,自己则在幕僚长的冷嘲热讽声中,更加丢脸地踏着满地的烂泥,一个人步行前往司令部。
在雨林深处的一座小土坡上,矗立着一座用化泥为石魔法构筑起来地白色小楼,四周环绕着许多精灵风格地树屋,这便是西征大军的前线总司令部。这一带地区戒备森严,工事林立,临时修筑地道路仿佛蛛网一般纵横交错。
司令部的外围是一片广阔的林间空地,散落着许多棕榈叶搭建的寮棚、竹楼,那是总部直属的仓库、野战医院和随军人员住所。虽然有些简陋,但至少地势高,比较干燥。在这里可以喝上热水,吃上热饭,让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休息。对于那些整天泡在腥臭的泥浆里,连脚趾头都烂掉的士兵来说,已经是天堂一样的好地方了。
但是,这个“天堂”最中心,也就是克鲁泽元帅居住的白色小楼,却是一个人人退避三舍的恐怖魔窟。即便只是远远观看,都能让人感觉到来自地狱的刻骨寒意。
现在,丹尼尔中将就停在这座白色小楼前面,满脸厌恶地看着院子中间那巨大的壕沟。同往常一样,壕沟里面横躺竖卧着成堆成堆的尸体,散出扑鼻的腐臭味,白色的蛆虫在他们的鼻中、眼中和嘴里蠕动,场面骇人无比。
即便已经来过好几次,丹尼尔中将依旧忍不住肠胃的翻腾,开始呕吐起来。而油头粉面的文德斯上校却若无其事地策马踏过残缺的尸骸,还有心思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几个正忙着埋尸体的哨兵赶忙向他立正敬礼,同时用拖得老长的嗓音朝里面通报。
“文德斯上校,丹尼尔中将到——”
三十五、“三奸四愚”(中)
精灵王国西征大军的前线总指挥官,是今年刚过完八百岁生日的陆军元帅克鲁泽,被士兵称为“三奸”之。此君外戚出身,乃是阿克迪娜女王的外公,地位显赫,而从军的资历也和他的年龄一样悠久,曾经连续几百年在宪兵队工作,对拷打犯人颇有心得。直到薛佛拉斯教会渐渐篡夺王权之后,才被打入冷宫,强制退出了现役。
但是女王在一年前动了“光荣革命”,从薛佛拉斯教会手中夺回大权。已经退隐的克鲁泽又再次得到了重用,并且因为资历惊人的缘故一飞冲天,成为了这支集结精灵王国大半精华的主力部队的实际统帅。
凡是从事特务工作的家伙,在心理方面多半比较冷酷阴郁,而克鲁泽元帅更是在这方面登峰造极,残暴到了变态的地步,似乎除了抓人、杀人和拷打人,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
克鲁泽是个极端的种族主义,一向把“死了的异族才是好的异族”这句话挂在嘴边。他过去在马兹卡大陆殖民地担任宪兵司令的时候,时常带着军队到乡下“狩猎”,强行抓来一些无辜的土著人,将他们诬陷为反贼,然后撕裂他们的脸皮,挖出眼睛、砍断手脚,或用炭火活活烧死。对方稍有抵抗,就出兵屠城灭族,目的是用这些恐怖手段来吓唬那些想作乱的土著部落。
到了后来,他干脆不管走到哪里,就把行刑工具带到哪里,看谁不顺眼马上就动刑,连纯种精灵都有被他胡乱杀掉的。
在克鲁泽的办公室和卧室里,挂满了血淋淋的心、肝、胆、手足、头颅。还用人皮当桌布。到处弥漫着一股腐尸的臭气,可克鲁泽吃饭、睡觉、办公全在那里,出入自若、谈笑风声,丝毫不以为意,却把他地副官活活弄疯了好几个。
等到退役之后,因为没人可杀,这老东西居然憋出病来。家人只好去购买人类奴隶,供他虐杀取乐,这才不药而愈。
就是这样一个精灵版“开膛手杰克”。现在却是主宰着数十万大军生死存亡地一方大帅……
当丹尼尔中将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还在不断传出凄厉的惨叫声,以及老元帅的“淳淳教导”。
“……错了,错了,你应该将他从臀部往下剥皮,这样才可以制作出足够高的人皮长统靴来……”
丹尼尔强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刺鼻地血腥气味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进了屠宰场,而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宽大的桌子上,捆着个半死不活的年轻少女,一名脸色苍白地年轻军官正在颤巍巍地下刀,而慈眉善目的老元帅却兴致勃勃地站在旁边,时不时出声指点,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房间里只有一个站在墙角的少将苦着脸向丹尼尔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丹尼尔中将。”
“下午好,吉尔伯特少将。”丹尼尔还了一礼,“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他指指马上就要变成尸体的倒霉少女。“又抓到逃兵了?”
“不是逃兵。”吉尔伯特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晦暗之色,“侦察兵抓到了一个东瀛的女忍,元帅大人听了很好奇,就叫人把俘虏带了过来,说是要看看东瀛人的皮和这里的土著有什么不同。顺便再做一盏新的人皮灯笼和一双新地长统靴……”
丹尼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克鲁泽的变态行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这老家伙没有丧心病狂到虐杀自己麾下的士兵。他也懒得多事,而且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进入办公室之后,由于人还没有到齐,文德斯上校便自顾自地同元帅聊起了天,却把领来的丹尼尔丢在一旁,丹尼尔也不想上去自讨没趣,转而和指挥部里唯一关系尚可的吉尔伯特少将参谋长攀谈起了最近的战况。
“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动攻击。”丹尼尔抱怨说,“火药和做子弹的铅块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补充了,由于粮食短缺,士兵的体质也很糟糕。在得到充足补给之前,任何进攻都只是浪费我军的弹药和生命!”
“没办法,后方地艾伦妮塔公主一个劲地催促我们全力猛攻,一次又一次地下达了限期破城的命令,就算可以不用太当回事,做做样子还是必须的,不过……”他的话锋猛地一转,“浪费弹药我还相信,至于浪费士兵的生命……”
吉尔伯特似笑非笑地看了丹尼尔一眼,“虽然报上来的是阵亡数百,但是据我所知,你今天只是派了几个土著上去溜达一圈而已,哪里来地阵亡?谎报军情也不用骗到我这里来吧。”
“善意地谎报军情,总比激起哗变要好吧!再说了,你们写给艾伦妮塔公主的作战报告,还不是满篇谎言?”丹尼尔摇头苦笑,“全军上下可是把咱们这些当大官地给恨透了,好几个军官都被自己人从背后打了黑枪。这两个月,光是我的部下就生了六次哗变,配属的那些玛雅人更是成队成队地逃跑……对了,这次的攻击计划应该是你制订的吧,为什么一定要在雨刚停的日子就开战呢?而且还是连个重点都没有明确的全面进攻?你知不知道,士兵都在叫你仙人参谋呢!”
“总比你这个三不知将军要好吧!”吉尔伯特白了他一眼,“一不知道自己的兵有多少,二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