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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谈不上不好,但也谈不上很好一所谓的“后南朝”组织在鼓噪了一眸子之后,看看天底下都没什么反应,确实是没有了精力和财力再继续冉腾下去。可是那几个南朝皇室后裔,却仍旧是不依不挠。由于没有人再继续为“后南朝”提供经济援助,他们索性就自己在江户弄了家铺子,大模大样地贱价甩卖起了各种朝廷官爵,以此来充作活动经费,发誓要把“后南朝”的旗帜打到底”偏偏这家杂货铺所鼓捣出来的所谓“南朝仙籍”居然还真能得到高天原众神的承认!
这或许是对于自家子孙惨遭违约和迫害的一种补偿吧”虽然在形式上多少有些古怪。
于是,这桩令人捧腹的咄咄怪事,只好就这么一直漫漫无期地拖了下来,而南朝后裔们虽然复国无望,但在这间杂货铺里的卖官生意,到也顺顺利利地一做就是几百年。凡是那些想要在死后轻松成仙的家伙,富人就去京都走门路购买官爵,穷人则来这里挑拣山寨货”也算是各有所爱了。
如此这般,这个住在江户杂货铺里的天皇,就这样传承了一代又一代,最后传到如今这位“熊泽天皇。的时候。已经成为江户城内相当著名的一处旅游风景点了凡是来到江户城的外地游客,往往都会慕名在这里瞧上几眼。再花上几百文钱,给自家小孩随便买个官职回去,权当是旅游纪念品,,
实际上。幕府当初之所以容许南朝皇族在江户城立足生根,代代繁衍,也是存着几分制约京都朝廷的意思。万一哪代天皇突然脑筋抽风,妄想发动倒幕。那么就可以把后南朝抬出来与其打擂台,”
老和尚静水幽狐朝店铺内那张显眼的十六瓣菊花屏风遥遥一指,苦笑着解释说,“可是当真等到了眼下这个时局危殆的年头,这杂货铺里的后南朝早已是彻底沦为了天下笑柄,幕府想要拉他们当幌子都觉得不好意思,认为实在是太掉价,,十五贯的关白,十二贯的太政大臣,啧啧,那后南朝的征夷大将军,又该卖几贯一个。?”
确实是这个道理。”菲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您网才说这店里有三件神器?按照您更早之前所说的内容,他们不是在当年停战议和的时候,就把神器交给京都朝廷了吗?”
根据后南朝方面所提供的解释,当初他们交给北朝的神器只是仿冒货,真品还留在自己的手上。而京都朝廷自然是对此矢口否认,,至于这事情的真假嘛,恐怕就只有天照大御神才晓得了
老和尚静水幽狐有些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喏,请您仔细瞧啊,在这位“熊泽天皇,脖子上挂着的玩意,就是八尺琼曲玉,而绑在腰带上的东西。则据说是曾经斩杀八歧大蛇的草雍剑。还有一面八咫镜,索性直接摆在了柜台上”是不是一副没把它们当回事的模样?
不过,在东方国家流传的所谓神器,其中大多数都只是一个象征物或装饰品,并不像西方的那些神器一样,真正具备着什么毁天灭地的可怕威力一反倒是有不少带着恶毒诅咒的,一旦被盗就能立即咒杀偷,所以他才会把这些不知真假的神器随便摆出来吓唬人
可是。我根本看不出这上面有什么法术的痕迹啊”。
听过老和尚静水幽狐的粗略叙述,菲里便给自己施加了一个3级法术“奥术视觉。”他眼中的景物立刻开始抖动扭曲,各种魔力流动所产生的灵光,迅速依次闪现一按道理来说,那些附加有魔力的物品应该全都会闪闪发光,变的无从遁形了。
可事实上,菲里眼中所看见的景象却是十分古怪:视野内的光线霎时间黯淡了下来。各种物体都变得模糊不清,街道上飘荡着许多貌似妖怪的玩意,一部分行人凭空消失,而另一部分行人却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焰,还有一些人甚至从背后冒出了很像是鬼魂的东西,,一时之间,他几乎要疑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施法失败而导致了反噬;在眼前出现幻觉。
但是,在这家“熊泽天皇”所开设的杂货铺冉,一切陈设装饰倒是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一根据菲里在魔法学校中所了解到的常识,这要么说明这家杂货铺内没有任何魔法物品,要么意味着店铺被施加了某种很高明的障眼法”不过,这都是只在费伦大陆通行的经验,看到过刚才那些奇妙的景象之后,菲里实在是没有信心认为它们在东瀛也一样能够广泛适用。
阁下刚才是在用奥术视觉,对这里进行侦察吗?”
凭借着这些年里游方四海所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静水幽狐只是回头膘了一眼他那对变成紫色的瞳孔,就大致上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就老衲所知。这个法术或许在费伦大陆会很好用。但却绝对不适合我国,”这里毕竟是有着八百万神庇护的土地!”
老和尚带着一脸神神秘秘的微妙表情,朝依旧一头雾水的菲里轻轻眨了眨眼睛。
在这个变幻莫测的广袤世界里,虽然神明也有可能陨落,而凡人或许也会不朽。但无论是再怎么弱小衰微的神明,也并非凡人可以轻易窥视的,不是吗?”
菲里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二十、大江户异闻录
江十、大江户异闻录3
无论如何,逛街总是一种很惬意的消遣,尤其是在一座陌生的繁华城市之中?
虽然对这зZ到的种种假冒伪劣现象感到有些失望,但是,作为一座举世罕见的百万人口超级大都市,在江户城总还是有不少值得一看的好地方?而从其中所透出的那一股浓郁异国风情,也让早已过腻了单调航海生活的众人感到十分新鲜,,
尽管在这一路上,总是有许多旅店伙计在街道上强行拉客。让他们一时间感到很是头疼?
总之,趁着天气晴朗。时辰尚早,菲里他们这一小队人,就这样一边悠闲地欣赏着江户街景,一边慢吞吞地朝黑岛藩邸前实际上,由于江户城的街道十分狭窄,而人流又很稠密,所以就算他们想要走得更快一些,也快不起来。
而且,给他们作向导的老和尚静水幽狐,毕竟也已经离开江户城好几年了,对某些街市并不怎么熟悉,结果菲里等人为此很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因此,他们便找了家钱庄兑换了一些本地铜钱,又在某处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附近,随意找了个比较干净卫生的小吃摊子,一边啃着香喷喷的天妇罗很多人恐怕都知道的,就是把鱼、虾、贝类、蔬菜等东西裹上一层面衣,随后放进油锅里炸出来的小零食,一边观看着那位虚刀流当家鳃十六夜的精彩街头功夫表演似乎是由于虚刀流的名声不够响亮,武功秘籍实在卖不出去,最后逼得这个。又黑又瘦的中年人实在是没办法再矜持下去,只得拿出几手绝活来显摆显摆了。
只见他芳,是空手碎大石,又是隔墙破水缸,然后还使出了专门破坏物体表面的虚刀流第五奥义飞花落叶,把整面墙壁上的涂鸦和小广告瞬间一扫而空,而墙体本身却依旧丝毫无损,”
“啧啧,这么大的一面墙,居然一下子就彻底弄干净了
这一绝招顿时让菲里对此大为咋舌。忍不住转身对着老和尚静水幽狐小声嘀咕起来像这么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上乘功夫,真的是应该让那些为“城市牛皮薛”而苦恼的清洁工们去好好学一学,”或者组织一个学习班,传授给造船厂的维修工人,用来给船只清理船底也不错啊!”
听到如此白痴的主意,静水幽狐不由得直翻白眼:用虚刀流奥义来顶替清洁工的小铲子,”有你这么糟蹋人家祖传武功的吗?
虽然难免有着一部分像菲里这样思路诡异的家伙存在,但对于虚刀流本代当家鳃十六夜先生的这一系列精彩表演,四周的绝大多数围观群众还是普遍给予了肯定的评价,并且作出了极其热烈的回应:一个个,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撒钱的撒钱,而前来购买虚刀流武功秘籍的看客,自然也为数不少。乐得那位鳃十六夜先是一个劲地打躬作辑,然后在观众的一片催促声中,又硬着头皮表演起了更夸张的奥义
其中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尽管没钱给武术家先生打赏,不过却闹腾得尤为热烈,简直和癫痛病人有得一比。菲里忍不住低头膘了他们几眼,却立即注意到了一桩颇为诡异之处。
静水大师,请问贵国的乞丐,都是像那边的几个家伙一样,在街头柱着刀子要饭的吗?。
老和尚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个家伙满头满脸都积着污垢,衣服破破烂烂得仿佛麻袋,用别人丢弃的破箱子和旧箩筐在小巷角落里搭建窝棚居住,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尿骚味,粗看起来简直像是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可是,虽然他们的生活环境这般恶劣。却人人都拿着一把还算象样的武士刀,如果不是这些家伙都一脸讨好地举着缺口破碗,菲里简直要以为他们是强盗了。
阿弥陀佛,这就是江户城的破落浪人啊
静水幽狐有些怜悯地微微摇头,不无喘嘘地感慨道这些人原本都是世代武士之家,只是因为主家财政困难,就被找个名目开革出门,从此失去了俸禄和地位。偏偏他们除了拔刀砍人之外,又完全没有其它的谋生技能,在耗费光仅有的一点积蓄之后,自然就是会落得这个下场。
其中一些胆子大的家伙,干脆抛却性命,组队偷渡到海外去当雇佣兵。朝刀口上混饭吃,就像黑岛家的那些人一样,虽然大多都埋骨异国,魂魄不能归乡,但毕竟也有发了大财回来的;另一些放得下身段的家伙,索性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武士身份,找门路去做工务农跑小买卖,固然是把家名给辱没,但至少还能勉强糊口,甚至有几分希望再猬“一份家业。
最后剩下这些胆子不够大,又放不下脸面的浪人,就只好在江户街头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能过一天算一天了”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既然丧失了武士的豪勇骨气,没有了在尸山血海中打拼的精神,那么也就活该像一条流浪的野狗那样,卑微而屈辱地死去。
如今是夏天,在那种小窝棚里还挨得住,最多偶尔有几个中暑的。要走到了冬天,江户城的街道上都能积雪三尺厚!那些浪人可真是被一大片一大片地活埋冻死,因此一旦到了下大雪的天气,町奉行所的人每天都要从城里拖出几百具路到尸填海,其中还不乏祖上是名门世家的人呐!”
说到这里,静水幽狐不由得开始长长地叹息,阿弥陀佛,所谓穷极思变,既然浪人的生活如此悲惨,那么眼下倒幕组织四处横行、暴动骚乱绵延不绝的现象,自然也就可以不足为奇了。
感觉上有点像在每次大战结束之后,都会出现的军人复员问题
菲里伸手挠着他那一头新长出来的漂亮银发,暗自嘀咕道。军队一旦职业化,就会产生这样令人头疼的麻烦。士兵在征召的时候勉强还算容易,一旦裁减起来却是既危险又困难,稍微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引爆脚底下的火药桶”相比之下,那些正职的旗本武士,平时不用干活就有俸禄可拿。如果谋到差使还有工作津贴,也难怪这些破落浪人会感到心理不平衡了一根本就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嘛”。
“呵呵,阁下这就错了,这年头的浪人,固然是生活悲惨到了极点,但就算是正经的幕府旗本,这日子也过得很不轻松哇”。
一个略显嘶哑的粗糙嗓音突然插了进来,让菲里和静水幽狐都吓了一大跳泰勒将军、静水大师,你们二位这是来江户城公干的吗?。
原来是长州藩的毛利殿下!”
片刻的错愕之后,静水幽狐首先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几日不见,您的气色似乎恢复得不错嘛”。
的确,和被困在熊野滩礁石上之时的潦倒落拓相比,如今这位前长州藩主的仪容已经象样了许多。虽然身躯依旧显得削瘦,而头上也还夹杂着斑斑白发,但至少面庞基本恢复了红润,曾经呆滞麻木的眼神更是变得灵动起来。眼下,他正带着几个,健壮的随从,肩挑手抗着大包小包的箱笼行李,也不知要去干什么。
还好啦,近两天家里帮我又说了门京事,这不,我正亲自带人去灰原家下聘礼呢”。
毛利新一很随意地耸了耸肩膀,“没想到事先未曾联系妥当,他们全家都去上野宽永寺进香了,结果只好把礼物又都原封不动地抬了回来,”
“家里?”菲里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问道,“您家里不是已经被长州叛军给”呃,非常抱歉,我刚才似乎是失言了,请您不要介意。”
注意到静水幽狐朝自己投来的嗔怪目光,他赶紧忙不迭地改口道歉揭人伤瘾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相反,这位才网过二十岁的年轻武士,毛利新一本人对此的态度,倒是非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