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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什么士气可供打击的?”在逃难地人流中多次被踩翻的卓尔女议长瞪着一双青中紫的熊猫眼,抬起绑着绷带的右手指指外面。“这件事情是他们亲眼所见,想瞒都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后面就是家乡和亲人,外面的这帮家伙早跑光了。”
“诺姆中将到底是怎么死的。”菲里愣了一愣,转身望向行军床上诺姆中将的尸体,死去的索恩…诺姆看上去非常安详,完全找不出任何伤痕,仿佛只是睡熟了一般。菲里琢磨了半天,也搞不清楚究竟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事。
“索恩这家伙在下马车的时候。一个跟头从车里翻到了地面上,头撞到了一块石头,等我们去抢救地时候已经太迟了。”泽娜议长表情怪异地解释起诺姆中将的死因,说不清是想哭还是想笑,“他出事的地方就在大营门口,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说我们该怎么隐瞒?”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摔死了?这个颇具爆炸性的内幕让菲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看着中将的遗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同诺姆中将相识不到一年,交情也谈不上深厚,但毕竟是他给了自己这个职位,也算是提携自己的恩主了。回忆过去同他在一起的共同经历,菲里地心中有些落寞,有些感慨,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淡淡的讽刺。
身为一位在帝国政坛活跃了好几个世纪的卓尔精灵政治家。索恩…诺姆没有在功成身退之后安静地死在自己的庄园里;也没有在丑闻缠身,职位不保之际畏罪自尽;更没有在推行变革,刷新政治的过程中死于政敌的枪口之下。反而在费尽周折。当选战区长官,终于走上人生最高点的那一刻,如同一个偶尔走了背运地酒鬼一般,莫名其妙地摔死在自己的马车旁边,无征兆地丢给了别人。想必他在坟墓里也不会安稳的吧。
“虽然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但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一下子从就职仪式走到了凄凉的葬礼。还是这么不体面的死法,也实在是太不幸了吧。”菲里叹了口气,理了理身上被树枝和冰棱刮得破烂不堪地皮大衣,向索恩…诺姆的尸体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法师礼,算是作为部下地送行。行礼完毕后,他回过身来,才注意到指挥部里实在是太空旷了一些。
“其他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由于最高长官之死的消息实在太震撼,他一直到现在才现了这个不合理之处:巨熊军团的指挥部里只有泽娜和蕾妮两个女人,所有的正牌军官一个不见。帐篷里除了桌椅和行军床,连最基本的地图、沙盘之类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一个军事指挥中枢的样子。
“不必找了。”见菲里还在左顾右盼,泽娜议长用还没受伤的左手拉着他在桌边坐下,“现在到达这里的高级军官就只有你和维尼,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因此,”形象狼狈的卓尔女议长用一种非常郑重的眼神盯着菲里,看得他心中直毛。
“我以新耐色瑞尔副战区长官的名义,任命你为巨熊军团临时指挥官,迎战即将到来的精灵军!”
***
由于海防前线的全军自溃败,战前规划的有序撤退变成了混乱的大逃难,原本同泽娜议长在一起组织疏散的夏洛特被溃军冲散,从此不知所踪。
屋漏偏逢连夜雨,巨熊军团中最有军事和组织能力的瑞克…托里尼又一次被乱军挤下马背,在自己坐骑蹄下落了个重伤,现在还在地下城的神殿里昏迷不醒。
军中最有威望的指挥官一倒下,其他各州抱着爱国热情前来的志愿兵们立即萌出了强烈的思乡之情,并且在部分军官的以身作则下迅速壮成长起来。巨熊军团乱烘烘地退回新魔索布莱城时,除了两千多本地籍贯的士兵还跟着大队,其余的大多都已经趁乱转进回了各自的家乡,正在观望待命。
等到为大批逃兵气得跳脚的诺姆中将摔死在自己的马车下之后,连剩下的士兵都有些不稳了,幸好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家门口。大部分人
老小都在后边的地下城里,倒是不必怎么担心他们逃队中说话有分量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一时之间竟推举不出新的指挥官来。泽娜议长虽然在本地士兵中间还有些威信,但却对战争缺乏了解,无从着手。而菲里的归来登时让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只是文官,对战争几乎毫无了解。”卓尔女议长非常诚恳地对菲里说,“而维尼更不可能了。总不能叫他的嗷嗷吼着去指挥作战,现在就是借重你丰富军事经验地时候了。请你拿出和‘粉红色死神’这一名号相称的真本事吧,拜托了!”
菲里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苦笑。
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驰骋在疆场之上,这恐怕是每一个男人小时候都梦想过的事情。但是当这一天真的降临到菲里头上的时候,他还是被这个大礼包华丽地砸晕了。不是幸福得晕了,而是忧虑到晕了。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但好士兵通常是当不上元帅的。而当元帅地人如果能力不足,那还不如去做一名士兵来的好。这既是对别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菲里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天生将才。在新大陆这九个多月的经历中,他虽然多次亲临战场,浴血搏杀,但那大多是不得已而为。在军团甚至整个殖民地危机一的时候,他也没有理由和借口置身事外。
既然领了总督府的高薪,就要替上司卖力。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军团视为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而仅仅是作为一个赚取名声和资本的落脚点。作为一个来自和平年代的年轻人,菲里对血腥地战场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总是隐约有些想在军队里捞足资历后转行从政或经商的打算,因此始终无法和身处地军队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他在这支军队中的作用,更多的是类似于军事魔法顾问和魔法突击队员的角色。执行一些参谋建议或特种作战的工作。机智善战地名声和威望在士兵中或许还有一些,但人脉和亲和力就严重不足了。如果没有什么变故,他会安心地在参谋长的位置上干下去。努力在战争中保全自己。然后向总参谋部展,争取做一个坐办公室文职官僚。或凭借在战场上的功劳进入政界,想办法捞个有油水地铁饭碗。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过上比较富裕和安稳的生活就足够了。即使见识了战争的残酷和官场的倾轧,他的这种得过且过的小市民思想还是没有多少改变。
但是现在,时势却骤然使他被提拔到总指挥的位置,又没有一帮可以得心应手使用的中下级军官,他非常担心自己会把仗打成什么样。成功则名利滚滚而来,失败的话……以他现在浅薄的资历和地位,还没有任何承受军事失利的本钱,连逃都不能逃——主官逃跑和下属逃跑完全是两个概念,就算他命大没有死在战场,也铁定是被关进禁魔监狱里,等着把牢底坐穿的命,希望到时候蕾妮还会来探监吧。
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赶鸭子上架,站上这风口浪尖,一丝退缩的可能都没有,如果他不想放弃现在到手的一切的话。虽然心中七上八下,但是菲里还是表面上很平静地接受了新上司的新任命。即使是没有把握的任务,接下来了也一定要做到最好,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信条,不过……实在是信心不足啊!
“小菲里,你就安心的去干吧,我们的一切就指望你了。”这是卓尔女议长的殷切期望。
拜托,我连一两百人的独立大队都不怎么管得好,现在居然要指挥整整一个军团?虽然这个军团很有些缺斤短两,但似乎还是有些超出了自己的管理能力。在学校里连班长都没当过的菲里郁闷地想。
“小菲里,这回我们要一起加油啊!就算打不赢这一仗,至少也别输得太难看哦!”这是蕾妮被临时指派为他的副手后的第一反应。
还好,总算还有女朋友能帮我分担一些责任,虽然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菲里最后看了床上的诺姆中将一眼,便拉着蕾妮的手走出了大帐篷,开始检视自己即将着手指挥的部下……
许多士兵正提着大包小包,如同集市散场后的小贩一般,卷了军营里的值钱货色三三两两地从军营门口走出去。几个想要阻拦的军官抄着木棍和军刀,象城管队员一样大喊大叫地追在后面,努力地想要截下逃兵,双方扭打成一团。
还在营地里的官兵多半呆呆地望着他们,如同木头人一样没什么反应。巴姆和老黑龙福尔摩斯倒是很自在地坐在火堆边大吃大嚼,四周还围了一大圈听他们吹牛的无聊士兵,连大德鲁伊都带着他的倒霉熊中队来凑热闹,听老黑龙讲他的血泪史之余,还殷勤地用熊掌把烤鱼送到福尔摩斯嘴里。
就靠这帮散漫胡来的家伙来防守新魔索布莱城?菲里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但愿坏的开始不要是失败的一半吧!
他强打起精神,努力想要说服自己恢复信心: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了,我将会带领他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希望如此吧。某位信心不足到连自我催眠都无法成功的穿越这样想道,同时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愁该怎么领着他们应敌。PS:根据大家的投票调查,明天起改为晚饭后更新。
十五、特大号假冒伪劣产品
微弱的阳光穿过阴霾的云层,洒落在漫天冰雪之上,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温暖。雪后的广袤山野上一片寂静,晶莹的冰霜冻住了秋天的果实,冻住了树梢的鸟窝,也冻住了万事万物的一切声息,令人感到孤寂而落寞。
皑皑白雪之间,一支数量以新大陆的标准勉强称得上庞大、服装驳杂、种族多样的军队在埃蒙港通往新魔索布莱城的大道上艰难地跋涉着,打破了冬日雪后难得的寂静。这个季节的交通状况根本就不适合大队人马行动。前军的脚步把深及膝盖的积雪踏成了烂泥,后军就只能在冰冷彻骨的泥潭里蹒跚而行。许多人的双脚都因为鞋里灌进大量泥浆而严重冻伤,但是他们依旧咬着牙坚持向前迈步,直到因为体力不支,软软地在泥泞中倒下。
一些穿着闪亮的魔法金属轻甲,胸前绘有精灵诸神圣徽的精灵骑士骑着适应寒冷气候的北地小马,举着马刀和鞭子在队列两侧来回奔驰,不时残忍地给脱力倒地的家伙补上一刀,好让他们再也不必受到寒冬的折磨。其余的士兵只是用恐惧的眼神望着他们,身体依旧麻木地跟着大队缓缓前进,仿佛一切反抗意识都已经被磨去了似的。
这些不幸的士兵之中,大约一半人穿着富有精灵特色的草绿色军装,抗着火枪或长矛,但却露出了明显有人类特征的面容。其余地则是五花八门。有穿着白色水手服,帽子上挂着飘带的半精灵海员;有披着灰褐色破衣,青面獠牙的兽人苦力;有棕红色皮肤,在寒风中冻得直打哆嗦的马兹卡土著奴隶。队伍的最后还有几个从个头看就明显知道是矮人的长胡子炮兵,正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推着几门火炮。炮座下的小轮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战舰炮位上用的,完全不适应这样恶劣地路况,倒霉的矮人们几乎是推上几步就陷进泥潭里,又没有拉炮的牲口,结果渐渐同本队离得越来越远。
“走得快点。你们这些懒鬼!”马蹄声骤然响起,精灵骑士的长鞭毫不留情地啪啪落在矮人炮兵的脊背上,痛得他们满地打滚。但是糟糕的交通条件依旧无法改变,而骑士也完全没有贡献出自己的坐骑来拉炮的意思。无论他们怎么抽打喝骂,沉重地火炮还是寸步难行。
“不必管那些笨重家伙了,马上给我回去跟上队伍,快去!”
虽然这个声音没什么威严也不够响亮,但队伍末尾的精灵骑士和矮人炮兵还是像被人念到真名的魔鬼一样。吓得一蹦三尺高,迅速放弃了彼此的纠缠。骑士跨上马匹,矮人们从炮车上拔出斧头,仿佛后面跟着恐怖的魔兽一般朝前方飞奔而去,矮人的小短腿居然也能和战马跑得差不多快,一瞬间就跟上了大队人马。
索非亚…利亚顿穿着深绿色的军大衣,静静地立马停留在军队的末尾,虽然她衰老地身体已经披不动沉重的铠甲。但是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眼神还是令人还是心生恐惧。八千多临时拼凑地士兵刚刚经历了漫长的海上旅程和一场登陆战,还没有怎么休息就被驱使着继续进攻,如果换上其他的将领。早就全军哗变了。但在“幽灵玟瑰”长达几个世纪的赫赫凶名之下,早已经被血腥和恐怖吓倒的士兵为了不在别人之前变成幽灵,还是毫无怨言地踏上了艰苦地征程,即使冻掉了鼻子也不敢稍微停一下喘口气。
“大家不要担心,那帮胆小鬼只要咋呼两声准投降!”几个随军牧师举着圣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