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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吞没。
不幸中的大幸,海啸虽然爆发,但由于运动方向相反,的关系基本没有对一百多里外的镰仓造成太多影响。连同留驻镰仓港的十四艘西式大帆船,也只有一艘驶入江户湾巡航的战舰被巨*打翻,其余船只全都完好无损,而身型巨大又停泊于避风港最深处的祥瑞号,则更是安然无恙。
看到情况似乎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菲里和三井龙姬大小姐全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下总、安房这片地方也跟着江户一起完蛋了。就算房子和秋收存粮没有遭到太多损失,但这遍地浮尸所诱发的瘟疫,也足以让这片土地变得不再适合任何人居住……”
三井龙姬大小姐低声叹息道,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年咱还真是厄运萦绕,差不多是走到哪儿这人就死到哪儿……泰勒少将,您的炼金工房到现在还是无法开发出原材料本土化的治疗药水吗?”
“……很抱歉,有许多研究难关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攻克的,而且我也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整编军队上,毕竟这些乌合之众真的是很让人挠头……”
菲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反正眼下都已经快要入冬了,等到天寒地冻,下起雪来之后,这疫病蔓延的状况,应该就能够稍微缓和一些吧”
“……我看恐怕没这么乐观。”三井龙姬大小姐摇了摇头,“……有些瘟疫或许能够被低温暂时压住,但也有不少瘟疫在寒冬腊月里照样爆发,比如说鼠疫和伤寒……我听说静水幽狐大师这些天一直都在张罗着让诸寺僧侣改宗,皈依费伦大陆的三位女神殿下,不知现在进展如何了?”
“……似乎不是很好。”菲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他们已经是竭尽全力,通宵达旦地诵读**和举办祭祀,却也才堪堪改宗成功了不到一百个人,而且能用三极以上神术的连一个都没有。其中有八十多个还是很年轻的小尼姑……”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和尴尬。
“……嗯?尼姑又怎么了?”注意到菲里的诡异表情,三井龙姬大小姐不由得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她们觉醒的全都是幽暗少女伊丽丝翠殿下,那位喜好裸奔的女卓尔的神力,按教规只有在全裸状态下才能施法,平时也不能穿得太多,最好一直保持**,才能比较快地提升实力……”菲里有些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可若是当真让贵国的尼姑们全都这样做的话,我想以您的见识,大致上也应该能推测得出,这些尼姑庵很快会变成怎么一副模样……”
“……尼姑庵会变成天体营和yin乱俱乐部,然后香客信徒全都变成会员制嫖客是吧都到了亡国灭族的边缘了,这点小小丑闻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嘿嘿,这佛门之中,虽然口称清净无欲,其实却早已是藏污纳垢,yin邪之徒甚多。那些假收女弟子无数,整天涂着天竺神油钻研《爱经》的高僧大德暂且不论。因为香火冷清缺少施主,只能靠卖肉为生的女尼,也向来不在少数。”
出乎他的预料,三井龙姬大小姐倒是对这种野外暴露羞耻PLAY式的“佛法修行”并无抵触——嗯,反正又不是要她自己宽衣解带,又何必替那些吃白饭的废物尼姑们维护自尊心呢?
“……更何况,就算是把清修之地化作桃色yin窟,也总比变成一片亡魂萦绕的死亡废墟要好吧泽娜公使告诉我说,就算是以最快速度联系货源,从费伦大陆组织进口,第一批治疗药水的到货也得等到明年四月,而且运费也是高昂得可怕,救治不了太多的病患……拖延到那时,我国怕是有一半以上的人口将要死绝,而淤积在凡间的上千万冤魂厉鬼,更是会让残存的活人也都不得安宁”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这悲催的时势感觉越发无力,“……可是,就在我们为了这个残破至极的国度殚精竭虑,耗尽了手头全部资源之时,另一边还有人在继续挑动无休止的杀戮与战乱,制造更多的尸骸、更多的冤魂与更可怕的瘟疫,唯恐这个国度被毁灭得不够彻底……偏偏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罪魁祸首,却能够得到高天原众神的庇护与保佑——这究竟算是个什么见鬼的世道啊”
对此,菲里也只能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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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或许是上天终于垂怜人间苦难,又或者是高天原上那位冷酷的天照大御神,也不愿再继续坐视整个岛国的自我毁灭,当菲里与三井龙姬结束巡视,返回镰仓的鹤冈八幡宫之后不久,便迎来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在下相乐左之助,原赤报组总长相乐总三之义子,于三日前自冈崎城突围而出……”
在鹤冈八幡宫那间御宴尚未散场的大殿内,诸位外藩使臣、地方豪商和新朝臣僚们得众目睽睽之下,一位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少年伏跪于厅堂中央,喘着粗气如此禀告说道。由于这几日里都在不眠不休地摇动小舟渡海疾航,他的神色显得异常憔悴,浑身也都被海水浸泡得又腥又臭,看起来似乎已经摇摇欲坠。但是萦绕在心头的那一份紧迫使命感,还是让这位少年使者强撑着说完了此行的缘由。
“……京都朝廷之东征官军背信弃义、不辨是非,先设圈套诱杀在下义父,又悍然挥师围攻冈崎城,杀戮我等忠义之士对于此等昏庸暴虐之辈,我赤报组队员人人愤恨至极,悔不该当初听信谣言,竟以为那是圣明仁德之君故特遣在下前来求援,甘愿倒戈易帜,改奉镰仓之主,唯求诸位大人能够宽恕我等罪孽,不计前嫌发兵来救,吾辈必结环衔草以图报恩……”
——就这样,决定这个岛国未来命运的大决战,就在这样一个预料之外的时间、预料之外的地点,由预料之外的人选打响了预料之外的第一枪。
而菲里也不得不在准备远远不足的情况之下,再一次仓促地踏上了征途。
一百九十、富士见合战(1)
远江国滨松港
这些日子饱经动乱的滨松港,此刻正是一片惨不忍睹的荒废景象。
泥泞的小路,交错的河叉,青灰色的远山……灰蒙蒙的晨雾中,隐约显现出破败村镇的残垣断壁。村镇中没有一丝炊烟升起,唯有那未燃尽的枯树还在冒着一缕缕的黑烟。
大片大片空旷的田野全都荒芜了,未收割的水稻烂在了田地里,肥沃的土壤上疯长着浓密的蒿草。幽蓝色磷火不时从蒿草丛里闪出,同时夹带着腐烂尸体上弥漫的恶臭。
一眼看不见人烟的荒芜原野之中,不时突兀地划过“叭”的一声冷枪,惊得大批乌鸦和水鸟慌乱地从人们头顶飞过,发出一阵阵不祥的嘎嘎鸣叫。
还有无数飘荡的怨灵,在阴郁的天空中拉出一道道幽蓝的轨迹,散播着若有若无的悲泣之声,让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正在背部紧急集合。
当菲里率军登陆距离冈崎城最近的安全港口,尚在名义上效忠于镰仓当局的前沿据点,远江国的滨松港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凄凉的一幕。
早在八月份京都兵变之后,这一地区的广大乡间就陷入了极端混乱的无政府状态。盗匪横行,流寇四起,商路断绝……饥贫至极的农民被有心人煽动,到处袭击富豪们的庄园和宅邸,抢劫米店和粮仓,导致曾经还算繁荣的街町一片破落。而肆意蔓延的瘟疫,更是进一步加快了人口减少的速度。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状况之下,数量稀少的旧幕府和各藩驻军,只能龟缩在几座重要城镇,并且一直内讧不断——随着局势的日益败坏,旧派旗本武士和新生财阀私兵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严重。一部分旧派旗本武士甚至暗自勾结倒幕势力,企图借此来跻身上流。
美浓的岐埠,尾张的名古屋,还有三河的冈崎,这些东海道上赫赫有名的坚固城池,都在连锁爆发的守军内讧之中,被赤报组或其他“反*政*府游击队”趁乱夺取。
就是菲里如今登陆的这座远江国的滨松港,原本也已经被惊弓之鸟般的驻守将士违背军令擅自丢弃,甩着脚丫子一路逃到了更东边骏河国的骏府城中。而剩下来的远江国土豪与旧派旗本武士,则是火速成立了维持会,起草好了效忠书,又凑了一笔劳师犒赏,准备等待皇军一来就改换门庭。
可惜皇军磨磨蹭蹭地还没来,废除幕府旗本和“贼藩”武士身份,无偿没收一切领地的诏书却先到了。按照这份诏书的指导精神,除了已经投靠朝廷的“勤王义士”,其余的地主们都将被当成肥猪宰了分肉……用以分配给诸位穷怕了的京都公卿,以及为了“王政复古”大业而厮杀的“义军”们。甚至连哪一块领地具体分封给某人,都已经用诏书或公文的形式确定好了。
发觉自家祖业居然成了别人圈定的奖品,深感上当受骗的远江、三河乡士们立时大哗,纷纷撕了墨迹未干的效忠书,将维持会改组为保安团,抓紧时间在家乡挖掘壕沟修筑工事,打算为了保住祖传领地而跟朝廷的东征军拼命……同时将一封接一封的求援信、效忠书和悔过书发往镰仓,请求尽快派出军队助战。
——在自我感觉过好的仁孝天皇的无差别高压暴*之下,原本已经分崩离析、离心离德的关东武士和大阪财阀,反倒是又一次被逼迫得团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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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菲里带着他那十艘商船和四艘快速巡航舰的小船队,在远江国的滨松港登陆时,便受到了当地父老的热烈欢迎,献上珍藏的白米与美酒作为犒劳品。由于听说“西洋鬼畜”们喜欢吃牛肉,甚至连地里的耕牛都牵了出来,由几个擅长屠宰的“秽多”贱民操刀,清理干净了贡献给诸位“洋大人”们享用。
对于这些慰问品,菲里自然是很高兴地笑纳了,并且吩咐随军伙夫立即在码头附近生火烹饪,让饱受颠簸之苦的士兵们在临战之前,好好吃上一顿大餐……当然,也没忘了按照军衔等级开小灶打牙祭。
“……普通士兵每人发一份红烧牛肉盖浇饭,米饭管饱。少尉以上军官可供应清酒配烤牛排。记得挑最好的肉,不要太肥的。最后再烧几锅胡椒牛杂汤,给大家发发汗”
这样,原本被这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的航海旅途,折腾得腿脚发软,四肢无力的巨熊军团官兵们,很快就在牛肉的香气中恢复了精神。每个人的嘴上很快都油腻得发亮,甚至填得肚皮都凸了起来。
而这片丰衣足食的野餐场地四周,却举目全是战乱、饥荒、暴动、瘟疫等各种灾难所留下的痕迹——滨松港的各种建筑物,早在半年前的抢米风潮中就被暴*者烧毁大半。之后又遭遇盗贼洗劫,只剩下码头栈桥这些地方还算完好,其余地方到处都是焦黑的残垣断壁,乱七八糟的垃圾杂物。在某些阴暗的角落,甚至还散落着未掩埋的尸体,以及白森森的骸骨,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可怕腐臭味。
在距离市区不远的郊外荒野里,正弥漫着袅袅的浓烟,好像一整座村庄都被烧了起来。那其实是本地土豪在组织人手,收敛和焚烧瘟死的农民尸体。这场瘟疫伴随着战祸爆发,由于佛法崩灭,无处医治,在各地都蔓延得颇为剧烈,经常是整村整镇的人在数日间死绝。然后,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民们顾不得染病的危险,闯进瘟死了人的空村内抢掠食物充饥,继而向下一个目标前进,也把疫病传播到了那里……
此外,还有一处最为显著的战祸创伤,让这片土地显得格外凄凉——当菲里。泰勒少将心满意足地享用了一顿烧烤大餐,抹着嘴巴剔着牙签走在残破不堪的市区街道上时,却突然留意到了不远处那座仿佛被一颗巨型陨石迎头砸中,几乎快要变成环形山的滨松城堡遗址,霎时间不由得愣住了。
“……这……这座城堡是怎么回事?居然还在冒着余火?莫非西军的前锋已经攻打过这座城了?”
“……唉,这完全是一场事故啊大人。”
滨松港的现存最高级别官员,某位港务与力(副官)赶忙点头哈腰地解释说道,“……由于前些日子一直下雨,地面上潮湿得很,我等担心城内收集的火药在地窖里浸水变质,便把四十多桶火药全部堆放到了最干燥的顶层天守阁。不想装饰在屋顶的青铜神像,昨天深夜竟然被雷电劈中,从而点燃了火药引线……整座滨松城堡,都因这场大爆炸而被瞬间炸飞了,还当成炸死了五十多个人,炸伤一百多个……”
“这种……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无法再为我军补充任何弹药军械了吗?真是让人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