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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墙废墟的另一边,站着塞隆元老和几百名拒绝离开的老人或残疾人,正默默地目送着全城市民渐渐远去——他们基本上都是年老体弱,缺胳膊断tuǐ的人,不愿意再给离乡迁移的家人添负担;或者是全家死于战火,从而心灰意冷,认为自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对于他们的选择,菲里在感叹和惋惜之余,也只能保持沉默。
——毕竟,在很多情况下,对于某些人来说,活着往往比死去还要更痛苦……
当这支离城迁移的队伍,终于走到了最后的末尾,而负责断后的菲里。泰勒元帅,也转身跨上了龙鞍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苍凉而又悠长的歌声,似乎是在为他送行:
“把我的眼睛借给你,让你看清沿途的危险;
把我的耳朵借给你,让你听见远方的呼唤;
把我的双手借给你,让你斩开一路的荆棘;
把我的双脚借给你,让你走过所有的坎坷;
把我的好运借给你,让你抵达旅途的终点;
把我的梦想送给你,让你去实现希望中的一切……”
菲里惊讶地回头望去,发现以塞隆元老为首的诸位留守者,都在一边朗声高歌,一边微笑着向他挥手示意……虽然没有更多的话语,但却让人几乎要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首格调古朴、音sè苍凉的歌谣,菲里曾经在骊轩王宫的夜宴上听过。据说,在遥远的二十多个世纪之前,当开创这座骊轩城的先民们,为了保存三千年传承的文明火种,毅然离开逐渐被沙漠和魔物吞噬的耐sè瑞尔帝国,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迈步踏上漫漫远征之路的时候,另一批坚持留守在旧帝国残破故土的耐sè瑞尔人,就是唱着这首悲凉而又忧伤的歌谣,给这些前途未卜的探险者们送行。
二十多个世纪的漫长时光流过,西方费伦大陆的耐sè瑞尔帝国早已重建复兴,并且发展成了世界霸主。而曾经盛极一时的“沙漠新娘”骊轩城,却在沙漠的侵蚀与蛮族的进犯之下,逐渐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每一次命运之变幻,每一回历史的重演,总是那么的惊人相似。
因此,塞隆元老在这歌谣之中所喻示的涵义,也几乎跟当年的情形一般无二。
——送君此去,即为永别
在这仿佛穿越了数十个世纪久远时空的苍凉歌声中,菲里。泰勒叹息着低下脑袋,努力抑制住满眶的泪水,最后深深地望了这座坚强的城市一眼,便毅然跨上龙鞍,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然而,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jī动,影响到了正常的观察力,无论是菲里还是塞隆元老,都没有察觉到,在不远处的某一座低矮沙丘背后,有一双暗中窥视的锐利眼睛,正兴奋地注视着渐渐远去的逶迤人流,并且贪婪地打量着已经空虚到了极点的骊轩城。
——围绕着这座城市的jī烈争夺战,还远远没有真正结束
五十七、毁灭与新生(上)
五十七、毁灭与新生(上)
五十七、毁灭与新生(上)
距离菲里。泰勒元帅率领的移民队伍弃城而去,仅仅过去了小半天时间。本书最新最快更新来自在当日的午后时分,图坎汗国骑兵的铁蹄践踏声,就又一次降临在了这座荒废死寂的城市郊外。
身裹灰sè长袍的龙巫教特派员艾克林恩,骑在一匹略微有些瘸tuǐ的劣马上,隔着一道已经坍塌大半的残破城墙,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空dàngdàng的骊轩古城。
前一天那场莫名其妙的兵败崩溃,虽然让他闹得灰头土脸,颇为狼狈,但也并非没有丝毫收获。
简单来说,就是从城内的hún战中抓住了几个战俘,其中居然还有巨熊军团的耐sè瑞尔老兵
从他们的口中,艾克林恩才知道了这支出乎意料的援军的来龙去脉——原来是他的老相识和老对头啊
此外,通过对这几个俘虏的连夜拷问,艾克林恩还基本nòng清了骊轩城的迁徙计划,以及祥瑞号浮空战列舰的位置,甚至还知道了“国父”伊奥勒姆决定留在城内,不会跟随市民们离开——在对外jiāo流匮乏,内部关系相对紧密和谐,缺乏保密意识的骊轩城,以上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秘密。本书实时更新сΟm
所以,根据拷问出来的这些情报,艾克林恩很容易就推断出,即使骊轩城方面取得了胜利,侥幸逃生的残余市民和临时请来的强力外援,也不会长久地滞留在这片尸横遍野,随时可能爆发瘟疫的废墟之内,而是会尽快启动迁移计划,赶往数十里外沙漠中的祥瑞号上。zzzcn。
届时,这座被原住民主动放弃的城市,就会宛如熟透了的果子一般,自动落到第一个采摘者的手中
——而那位无法使用一切奥术的“耐sè之父”伊奥勒姆,也会
于是,原本颇为灰心丧气的艾克林恩和纥达虎力王子,一时间不由得大为振奋。
浩浩dàngdàng的四万大军,却在一座孤城之下一战而溃,如此丢脸的败绩,对于“毁灭王子”纥达虎力的声誉简直是一场毁灭xìng打击,而他的父亲帖木儿可汗,也势必万分震怒。但在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之后,最终到底还是歼灭了顽敌,并且夺下了骊轩城的话,应该也还能马马虎虎地jiāo代过去。
更何况,昨日图坎联军的全线溃败虽然凄惨,但也并没有搞到全军覆没的程度。本书实时更新сΟm在luàn哄哄地退出城郊大营之后,纥达虎力王子经过一夜的努力,还是收拢起了两千多人的部队,其中包括一千三百余名装备齐全的图坎铁骑。只是攻城的重装备早已损失殆尽,辎重粮草也所剩无几。
依靠这样的一点兵力,再次强攻一座众志成城的坚城,自然是不可取的蠢事。但用来“接收”一座已经被人放弃的空城,同时在旷野上截击一支拖儿带nv的搬家队伍,却是绝对的绰绰有余了。
因此,在一番商议之后,艾克林恩便主动提出,由他率领残余的步兵和失去了战马的骑兵,合计约九百余人,蹲守在骊轩城郊外的隐蔽处,监视城内的动向。并且在当地市民弃城出奔之后,第一时间伺机抢占这座空城,避免被附近的其他什么部族在听到消息之后捷足先登,硬是chā进来一杠子。
——如果纥达虎力王子在赔上了宝贵的名誉,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之后,却还是被其他什么人给捡了便宜的话,那他可真是要气得吐血吐到死了。
而纥达虎力王子本人,则带着最后的一千三百名图坎骑兵,在骊轩城通往祥瑞号停泊处的必经之路上,寻找有利地形展开设伏。然后当行动笨拙的移民队伍经过之时,突然策马杀出,用这些顽敌的鲜血,来洗刷前一天惨败在骊轩城下的耻辱……若是祥瑞号上的耐sè瑞尔帝**团,居然出动大部队前来迎接,让兵力单薄的图坎骑兵们无从下手的话,纥达虎力王子也可以灵活应变,借助骑兵的速度优势,随时撤出战场。
这个方案从总体上看,可谓是四平八稳,挑不出一点瑕疵。纥达虎力王子不疑有他,就兴冲冲地带着一千三百图坎铁骑离开了。至于艾克林恩自己,也按照事先计划中的那样,带着不便于远距离机动的步兵,耐心地潜伏在郊外的沙丘和怪石后面,静静地等待着城里那些人的离去。
然后,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接收这座空城,并且一路打到“耐sè之父”伊奥勒姆的mén前,向这个过了气的老家伙尽情勒索了。
嗯,虽然跟他原先预想中的情况略微有些不符,骊轩城的市民并未尽数撤走,还是留下了一小撮死也不肯离开乡土的老顽固,但是艾克林恩的身边也还有九百步兵,足以粉碎这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抵抗。
直到这支行动迟缓的迁移队伍,在晨光中越走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另一端,艾克林恩才一边命人骑快马出发,绕道去向纥达虎力王子报信,一边竖起军旗,光明正大地踏进了骊轩城。
时隔一日之后,图坎军的苍狼旌旗,又一次飘扬在了骊轩城内的中央大街上。
而在这条街道尽头的魔法nv神密斯特拉神殿,则聚集着骊轩人最后的抵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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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曾遭遇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进入空dàngdàng的骊轩城之后,艾克林恩麾下的那些杂牌步兵,最初还在街道两侧的房屋内转悠了一番,试图寻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但没过多少时间,就都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节俭而又贫穷的骊轩城市民,在临走前将财物收拾得相当干净,就是带不走的笨重家伙,也都被预先捣毁、焚烧,或埋藏在隐秘之处,没心思细细搜刮的入侵者们,一时间几乎是一无所获。
因此,在luàn糟糟地磨蹭了片刻之后,这些纪律涣散的步兵们,总算是被再一次集结了起来,向着街道末端的魔法nv神密斯特拉神殿继续tǐng进——透过弥漫的风沙,可以看到那里隐约有人群聚集。
最后的战斗,就此打响。
五十八、毁灭与新生(中)
五十八、毁灭与新生(中)
五十八、毁灭与新生(中)
“……终于还是来了吗?这些爱捡便宜的野蛮人,手脚还真是够快的啊”
在这座峡谷城市最深处的末端,中央大街的尽头,昨日爆发过一场血战的魔法nv神密斯特拉神殿mén口,身穿铠甲的塞隆元老,正在蹲在血迹斑斑的台阶上,一边讥讽地嘲笑道,一边仔细地擦拭着他的宝剑。w/w/w/。zzzcn/。c/o/m首发
又一次看到敌人来犯,坚持留在城内的数百位老弱病残,除了一部分决心死在自己家里的人之外,剩下的都已经带着兵器聚集在了这里,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为这座城市的历史画上一个休止符。
最后擦拭了一遍这把已经布满缺口的佩剑,塞隆元老猛地从台阶上站起身来,面对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敌兵身影,向背后的众人举剑示意,发出了战斗的呼喊。
“……诸位,最后的时刻已经来到了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再战上一场,像个勇士那样去死吧”
霎时间,在这座焦痕遍布的神殿mén外,响起了一片宛如海cháo般汹涌澎湃的应和声。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众人,纷纷起身结阵,竖起沉重的盾牌,举起长矛和短剑,准备与入侵者展开死战。
紧接着,如同扑向礁石的海làng一般,成群结队的蛮族士兵,呐喊着各种语言的口号,举着各自的刀剑和斧头,气势汹汹地涌向神殿,与守卫这里的人们重重地撞击在一起,溅出无数的火星和血huā。
塞隆元老沉着脸将手中宝剑用力挥落,一片“飕飕”的标枪破空声便随之响起,在敌人的头顶上播撒出一片血huā。而手举大盾的前排步兵,也整齐地呼喝着低沉的号子,宛如一个整体般迎敌推进,先用盾牌把冲来的敌兵撞翻,然后迅速chōu出腰间短剑,透过盾牌的缝隙猛力刺了过去
——或许是认为到了最后的时刻,这些坚守故土的耐sè遗民们,居然用上了古代耐sè瑞尔帝国常备军团的标准方阵:前排的人猫着腰,肩并着肩,用厚木盾牌组成一面坚实的盾墙,并且随着有节奏的呼号,躲在盾后迎着敌人向前一步步推进,同时伺机从盾牌的缝隙间伸出短剑,狠狠地捅进敌人的肚皮。
而站在后排的人,则举起长矛,越过前排同胞的头顶,恶狠狠地朝敌人刺去,或者从方阵的更后方投shè出弩箭和标枪,在húnluàn的人cháo中播撒着死亡。
——盾牌、短剑、长矛、标枪和十字弩,共同演奏出一曲古老的死亡之歌,收割着鲜血和生命。
这种充满了组织xìng和纪律xìng的战术,显然比进攻者们仿佛疯狗般的húnluàn打法要强得多。因此,在一番jī烈的jiāo锋之后,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击者,居然仿佛撞上礁石的lànghuā一般,luàn哄哄地退了下去。
当然,第一回击退了敌人的塞隆元老,也跟他的手下一样,并不因此而显得多么兴奋,只是命令众人退回神殿mén口的原来位置,重新结阵备战,以迎接必然到来的下一轮突击。
而在阵后指挥的艾克林恩法师,面对着手下这么一帮连语言都不通的乌合之众,同样是头疼得要死拿不出有效的对策。但偏偏又不能绕开眼前的这块硬骨头——能从地面进入微光城的隧道,目前已知的总共只有两条,而位于王宫内的那一条隧道,在昨日的hún战中被灰矮人们用炸yào爆破,已经随着王宫的轰然坍塌,而被无数的砂石瓦砾深深掩埋,想要将其清理出来,不知得要huā费多少功夫。
至于另一条隧道的入口,则就在这座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