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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丽华暗想,她似乎真的听见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耳朵:“什么夫妻恩爱、相
敬如宾,全是假相,全是用来骗人的;早看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了,爬到这一步,
也不知是跟多少男人睡出来的……”
“平时故作矜持,其实跟人暗渡陈仓,狐狸精坯子……”
范丽华被自己的想像吓住了,不由自主甩甩头,仿佛要把那些声音从自己的想
像中甩开,抛得远远的,以免触痛到她现在的伤疤似的。
“怎么了?”杨建国吃惊地问。
范丽华忙摇头:“没什么,头有点儿疼。”
杨建国皱紧眉头,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疼得厉害?你等着,我去帮你
叫医生来看看。”
范丽华急忙阻止他:“不用不用,就是一下子,现在已经好了。大概被他们吵
得头疼,不要紧。”
杨建国看看桌上剩的饭菜,那是他回家以后烧好带来的,范丽华只吃了几口,
便说吃不下去了。“再吃点儿吧,你吃得太少了。”他劝妻子道。
范丽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来。她抬手抓住丈夫的手,目光复杂地
看着他:“老杨,真对不起……”
有一个瞬间,范丽华觉得心里有种冲动,就是想把事情真相对丈夫说出来。也
许丈夫会大发雷霆,离她而去,但她心里或者反倒会好过一些。
然而当杨建国却像是永远不能领会她的心境,用和平时一样淡然的语气说:
“说这个干什么,老夫老妻了。”
范丽华心底的那股冲动倏然消失了。她无精打采地说“你看,平时家里都亏得
你照料,我忙得也顾不上家,现在这一受伤可好,还得让你料理我……”
杨建国淡淡地一笑:“没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范丽华抬眼看了看杨建国,杨建国却收拾了碗筷走出了病房。她的目光落了空,
呆呆地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那件事情,焦虑和恐惧再次袭击
了她。已经是第四封信了,在第三封索要五万元钱的信后,那张碟片作然出现,是
否意味着一种对她的警告和提醒呢?她已经竭足全力才又付出了两万元,个人账户
已经空空如也,再也没有能力应付。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也许那个人就要失去等
待的耐心了!
杨建国端着洗过的碗筷回来了。范丽华的注意力忽然落在丈夫身上。她看到丈
夫表情平淡的面孔,宽厚但微微佝偻的肩背,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常见的臃肿腰腹,
无精打采的拖拉的脚步……
在这个身影之上,另一个身影倏地覆盖上来,那是高山健康结实、不失活力的
身体。除了外观上明显的强健之外范丽华联想更多的是在得体衣物掩盖之下的内容。
虽然她热清楚,自己心里经受着隐身敲诈者的威胁折磨、头上带伤额在病床上、丈
夫在体贴地为她忙碌时,她却在想着和另一个男人的性爱场面,这种事情实在太过
荒唐,但意念就是这样不争气地难以自控……高山强健有力的裸体,饱满跳跃的肌
肉,手感光滑的皮肤,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昂然挺立、长驱直入、持久善战,一
次次带给她极致的满足……仅仅是这样的粗糙回忆,已经刺激得她怦然心动起来……
范丽华羞愧极了。当新的欲念从心头升起,使得她喉咙干涩、身体潮湿时,她
为自己对性爱的如此迷恋感到羞愧不堪。她紧闭眼睛,努力驱除脑海里那些纷杂暧
昧的画面、声音,以想像工作琐事、甚至是那个敲诈者带来的威胁去驱逐它们,逼
迫自己的血脉不要沸腾,呼吸不要急促,心跳不要剧烈……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忽然问道。
范丽华吓了一跳,睁开眼,却见杨建国的脸离她很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
睛,脸上有一种探究的神情。
“哦……”范丽华长长出了口气,掩饰地说,“我好像睡着了……”
杨建国仍然盯着范丽华的眼睛,脸上有着探究的表情,而声音却很平静:“你
好像有点地激动。”
范丽华默默看着丈夫,发现自己体内的火焰并没有熄灭,相反,却因为杨建国
的注视而愈发旺盛起来。她忽然抓住杨建国的手,低声地、急促地要求:“老杨,
亲亲我……”
杨建国似乎吃了一惊,继而脸上呈现一种复杂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范丽华。
范丽华眯着眼睛,坚决地要求:“老杨,我、我想你亲亲我……”
杨建国犹豫了一会儿,眼皮撩起来看看病房门口,然后凑向范丽华的脸,去吻
范丽华的嘴唇。当他的嘴唇一碰到范丽华时,便被她贪婪地捕捉住。她的唇、她的
舌,像是饥饿了很久的孩子猛地叨住了母亲的乳头,努力吮吸着,直至将他弄痛,
发出痛苦的呻吟来。
杨建国从范丽华的唇舌中挣脱出来,将身体退后一点儿距离,喘息着,表情复
杂地看着范丽华。范丽华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她闭着眼睛,
意犹未尽地沉浸在一个特殊的状态中,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睁开眼睛,
用隐含着怨尤的目光看着丈夫。
“你……你总是这样……”范丽华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言述的表情,轻声说,
“难道我就不是一个有需要的女人吗……”
杨建国几乎显得有些无措。他垂下头,低声说:“这可是在医院。”
范丽华“哼”了一声,语气里有微微的讥讽:“在那儿都一样……对我来说,
结果都是一样的……”
杨建国似乎被激怒了,用挖苦的眼神看着范丽华:“要是你们那些下属看到他
们的范总连在医院病床上,都有这样的风姿,只怕真要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这话狠狠地刺痛了范丽华,她的脸上升起了怒气,严厉地看着杨建国:“这是
我们夫妻的私事,你扯到那么远干什么?再说,我是你老婆,有一点儿这样的要求
算得上过分吗?你自己也不想想,咱们有多久没过夫妻生活了!”
杨建国下意识地抬眼看看病房门口方向,压低声音“我不想跟你吵架……咱们
不过夫妻生活,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差不多每天都回来那么晚……”
范丽华忍不住打断他:“算了吧,难道你真的需要我提醒,你是宁愿……”
话说了一半,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范丽华立刻住了口,和杨建国一起
往病房门口看去,让她大吃一惊的是门口竟然站着高山!
高山手里提着一个大花篮,脸上含笑,在门口客气地说“范总,听说您住院了,
我来看看您,没打扰您吧?”
范丽华饶是阅历丰富,在这样的当口,也捺不住有些脸红。她不敢回头观察杨
建国的表情,也不敢正视高山,只得把目光投向高山身旁的某个点,努力使自己的
笑声和语音都显得比较正常。
“哎呀,是高处长,真没想到!”这句话倒是出自内心,她怎么也没想到高山
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面前,“怎么这么客气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只不过受了一点
点小伤,特意让他们别张扬,谁想到……”她做出了很无奈的、领导干部特有的那
种暗含优越意味的姿态,不无周到地说。
高山脸上是控制得恰到好处的笑容。他走近范丽华的病床,将花篮放在地上,
主动地、礼貌地和病床旁的杨建国握手,客气地寒暄道:“是范总的爱人吧?你好,
我姓高,您就叫我小高好了。”
范丽华悄悄注视着丈夫的反应。她看到杨建国表情平静,带着一种惯有的漠然,
和高山握了一下手,简单地招呼道:“你好,你客气了。”然后便松开了手,让到
一边,不再说话。
高山和其他的访客一样,关切地询问范丽华受伤的原因。
伤情的轻重,感慨范总工作繁忙,开车时必定是因为思虑公务才分心走神、导
致车祸的,庆幸范总反应敏锐、及时做出决断,才得以扭转险情、将大灾祸化为小
事故……
高山说得那么自然、流利,仿佛他实实在在就是范丽华手下的一名员工,所说
的这些话的的确确出自他的内心似的,以至于一直不敢正视他的范丽华也渐渐恢复
了以往的从容镇定,保证了他们的谈话有问有答,顺利进行了下去。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杨建国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坐着,平静地听着两人的
对话。时而,高山的某句话需要向听众求证从而将目光转向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回
应时,他也会微微笑笑,以示对高山所说内容的赞同。这种平和友好的态度,使得
范丽华和高山的谈活保持了最自然的状态,一直难行到即将结束时,杨建国才插了
进来。
“高处长很年轻,算是跟我们隔代了吧?”杨建国像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没头
没脑的话。
高山微微一愣,马上笑着回答:“晦,哪里哪里。也谈不上年轻,都是往四十
岁奔的人啦!”
杨建国微笑着,又问:“高处长这么年轻有为,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他转
向范丽华,亲密地征询范丽华的意见。
“丽华,你说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范丽华心里一阵紧张,一时弄不清杨建国这话里是否隐藏着什么用意,因此不
便于清楚地表态,只是含糊地笑笑。
高山直到此时才略显出一丝尴尬,而这也是面对“长辈”夸赞出现的合情合理
的表情。然而这显然影响了他语言能力的发挥,“嘿嘿”地笑着,客气了两句,便
站起身说:“范总,您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扰,就此告辞了。”
范丽华不便表现出过分的热情来。也许是因为心虚,也许是因为敏感,也许只
是因为刚才他们之间的争执,她对杨建国忽然感到一丝忌惮,不愿意惹出什么是非
来。于是对高山的告别,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客气话,便道“再见”了。
杨建国一直将高山送出病房外。虽然今天所有来看望范丽华的来客都领受了这
样的待遇,杨建国送高山的时间还是显得过分长了。范丽华在病床上焦虑辗转,不
知道杨建国为什么会将高山送出那么远,走廊里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难道他对他们的事情有所察觉了?难道他在向高山求证?难道……
正在忧心如焚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杨建国拖着步子走回了病房。范
丽华心里暗自紧张,做好了应付杨建国发难的准备。
然而,杨建国只是走到病床前,将高山带来的那个花篮拎起来,拎得高高的,
放在眼前颇有兴味地看,嘴角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杨建国轻轻地嘟哝了一句,斜过脸,若无其事地问范丽华:“丽华,你说是这
样吗?”
范丽华觉得自己的头脑变得很麻木,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丈夫,
没有说话。
杨建国似乎并不期望得到妻子的回答。他拎着花篮的手一松,那个花篮“扑通”
一声落在地上,惊得范丽华微微一抖。
第十五章
“善良、诚实、温文而雅……”季宛宁一样一样数着,笑嘻嘻地,“而且善解
人意,温柔体贴,另外……”她有一点儿难为情,含糊地将那个敏感字眼一带而过,
“……功夫了得,哎,苏阳,像这样的男人,他妻子怎么愿意和他离婚呢?”
他们终于从床上起来了,听着音乐在闲聊。
苏阳一脸愧不敢当的苦相,问季宛宁:“你刚才那些形容词都是送给我的?”
季宛宁笑盈盈地点头:“我觉得挺贴切,没有溜须拍马之嫌吧。”
“要是我在你心目中真是这样,那我就心满意足了。”苏阳诚实地回答,“不
过说真的,她要是听到你说的这些形容词,肯定以为那是另外一个男人,而不会是
她的……前夫。”
“为什么?”季宛宁不理解,“是她的眼神跟我不一样呢,还是你会七十二变?”
苏阳想了想,说:“也许两者都是,也许两者都不是。”
季宛宁做出凶狠的模样:“不行,别妄想用这种答案蒙混过关!”
苏阳无可奈何地对季宛宁笑:“你真是个厉害丫头,看起来挺斯文,倒像个淑
女似的。”
“怎么,现在就开始后悔啦?”季宛宁坐到苏阳腿上,搂住苏阳的脖子,“你
不是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说其实我个性很强么?”
苏阳亲亲季宛宁,笑着回答:“我才不后悔。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女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