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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意识到,她没有听见丈夫的鼾声。
范丽华了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身边的被子,手触到一个实实在在的身体。她松
了一口气,丈夫就在床上,也许还没有睡着吧。她不想说话,翻个身,把被角掖掖
好,闭上了眼睛。酒意加上疲倦,使得她头脑很快进人昏昏沉沉的状态,恍惚就要
睡着了。
“丽华…”
一声轻轻的呼唤,像是从梦里传来的。范丽华的意识十分模糊,困难地分辨着
声音的来源。“丽华……”这音调是多么熟悉啊,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钻入她
的耳朵,如同春天里的微风一样拂动了她的心,全身都被这股微风拂得酥痒起来……
“嗯……”
范丽华半睡半醒地,含糊地哼了哼,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伸手抱住身边的身体。
她忽然隐隐觉得,这不正是她所想念着的高山的身体吗?瞧,高山在用手抚摸她了,
抚摸她的脸,她的脖子,伸进她的睡衣抚摸她柔软的乳房,渐渐向下抚摸那片茂密
的草场……已经很多天没有这种被缓缓抚摸的体验了,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很快
勾引出她体内的热潮,令她不自觉地轻声呻吟……
黑暗中,范丽华忽然问清醒了,因为身上那些触摸猛然间变得粗暴起来,她的
乳房被使劲揉捏着,乳头上最敏感的神经被刺激得又痒又痛,产生说不出的快感。
这不是高山,范丽华明白了,这当然不是她的情人高山,因为她正躺在自己家的床
上,身边睡着的是她合法的、却已很久没有做过爱的男人杨建国。意识的清醒给范
丽华带来些微的失望,但紧接着,这失望却被身上那些粗暴却刺激的搓揉驱散了。
她继续闭着眼睛,借着淡淡的酒意假想这个正爬上自己身体的男人,就是她所期望
着能给她带来快乐的男人。疲倦、酒精以及明知是幻想因而造成的虚弱,使得她只
是软软地躺着,接受着对方带有侵略性的动作,并且在这不同以往的陌生方式中体
验到新鲜的快感……
范丽华还是第一次感到丈夫如此的粗鲁。不,对范丽华来说,粗鲁这个词并不
适用,因为她感受到的实际是男人的粗矿和强悍,是被渴望激起的占有的冲动,是
对她身体的一种想念和膜拜……她温柔、顺从却绝非麻木地躺着,柔软的肢体无声
地传送着渴望被占有的语言:“要我吧,占有我吧,像个男人一样对待我吧……”
她的身体对他说,并以细致曲折的波动引领他前行……
杨建国动作之猛烈出乎自己的想像。他听到了妻子身体无声的召唤,那身体柔
韧而软弱,仿佛被侵占了思想的女奴,在他下方接纳着他、迎合着他,并因他的侵
犯和统治感到快乐。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强壮,豪情勃发,膨胀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在她柔软湿润的体内冲锋。使得她又是疼痛又是快意,不可抑制地呼喊起来。他双
手扳着她丰润光滑的肩头,配合着自己的冲锋疯狂地摇晃,摇落了她最后的抵抗和
尊严,给她带来堕落的、眩晕的快感,以心甘情愿的身体的顺从来博得他的宽恕。
杨建国在激烈的冲锋中,抬手给了身下那个享受着快乐的女人狠狠一个耳光。
手掌与脸颊撞击出的清脆声响令他们同时感受到一种陌生的奇妙感受。他们不由自
主地同时停住,并在这短暂的安静时刻感觉体内即将来临的狂潮。随即,他再次抬
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再一个耳光……她在他身下发出压抑的、
羞愧的然而却绝对是快意的哭泣声,双手紧紧抱着他宽厚的肩背,推动着他……
“我爱你,你是我的,必须是我的……”他在那席卷全身每个角落的极度冲动
中叫喊起来,“你这个女人,我就是爱你……”
她在一种痛苦的、羞辱的、脱胎换骨般的感觉中同时叫出来:“对不起,对不
起,对不起……”
他周身的细胞都张开了,身体情不自禁地紧缩着,惟有用以冲锋的武器前所未
有的勃发挺立,大脑呈现寂静的空白,随着第一股热流汹涌而下,极度的快感紧随
着一波一波席卷了全身,身体轻飘飘升上云端,仿佛失去了重量……
范丽华紧紧抱着杨建国松弛下来的身体,愧疚和痛苦揉合着高潮的快乐,使她
无法控制地哭了起来。她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中听取丈夫对她
背叛行为的宣判,更想不到这个宣判意会令她体验到如此奇妙的快感。更重要的是,
她在最后的关头明白了那个宣判者对她的爱,以及在她心底被隐藏得太久的、渴望
被他真正占有的欲念。
原来,我是能够从丈夫身上获得所需的快乐的。范丽华流着泪默默想着。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他们仰面躺在黑暗中,感觉着彼此身上传来的热量。夜
那么静,听得见空气流动的轻微声响。
这次意外成功的性爱给了范丽华双重的欣慰。丈夫重振失落已久的雄风固然让
她惊喜,更重要的是:杨建国在床上粗暴的态度表明,他对范丽华无法启齿的秘密
已经了然于心,而这粗暴行为中夹杂的不舍与爱怜则无疑在暗示范丽华,他已经赦
免了她的罪过。范丽华感受到了一种涅槃重生般的解脱和轻松。
“对不起。”终于,沉默良久的范丽华轻声开口了,“老杨,我对不起你。”
“别说了。”杨建国简单地回答。
“真的对不起。”范丽华又说了一遍。她不知道丈夫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了
多少,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是想把这个沉重的负载卸下来,使得自己内心至少存
留一个可以自由呼吸和真实面对的角落,“我不是有意想伤害你,我……”
杨建国打断了范丽华的话:“别说了,真的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范丽华颤声问道。
“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杨建国停了一会儿,用一种既温情又冷酷的声音
说,“只要你回来,一切就已经过去了。”
“老杨……”范丽华轻声叫丈夫,想继续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已经知道怎么满足自己妻子的需要。”便建国再次打断范丽华,
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范丽华伏在丈夫胸膛上。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丈夫的胸膛原来也是
男人的胸膛,结实、强壮、可以用来依靠。她温情脉脉地抚摸着丈夫的身体,感觉
到一种新奇的。
陌生的依恋。这是自己的丈夫啊,他们相儒以沫、同床共枕了将近二十年,为
什么直到今天才产生了这种女人对男人的依恋呢?
黑暗中,范丽华又想起了高山。就在半个多月前,她还和高山在那套租来的房
子里疯狂做爱。她明知那种性爱是不洁的、无法见光的、隐含危险性的,却仍是不
可自拔地继续着。只是为了单纯的肉体的快感和满足吗?还是那些快感之后隐藏着
某些内容?高山总是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侵犯她的身体,明白地展示着他对她的欲
望。对范丽华来说,高山的欲望那么原始、本能,无需理智的激发,这使范丽华感
觉到自己女人的本性,渴望以女人的柔弱唤来一个强悍的不可抗拒的入侵……
忽然间范丽华发现,高山这个名字对她已经没有震撼力了。她恍愧地想,也许
高山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是她对强壮力量的渴望的实现。当她身边的丈夫突然展示
了强壮的一面后,她的渴望便找到了最合理的依着。这是一种多好的感觉啊,自由、
安全、明亮,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更多的需求呢?
范丽华怀着对丈夫深深的感激人睡了。
第二十七章
季宛宁做的“女人,大胆地说出来吧……”那个专题见报后,办公室接到了很
多读者电话,多数是对这档专题的责难。他们的意见在专题中被以“流连”为主的
那一栏内容代表了,但仍觉得不足以表达对这个话题的愤慨之情,一定要通过电话
对这个话题的制作人宛宁加以直斥,方能解却心头之恨。季宛宁的同事们踊跃承担
了接电话的责任,因此,如果那些打过电话的读者们相互沟通后便会发觉,宛宁有
时是男,有时是女,有时年长,有时年轻……
被骂归被骂,与此同时,据发行部的消息,那一期的报纸很快就销售一空,并
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仍不断有人去报摊点名要求购买那一期报纸。季宛宁的主任
对此感到十分欣慰,无论如何,讨好读者的最终目的便是为了发行量的提高,在当
今社会,能够引起关注便是一个胜利。
季宛宁接到了“海上花”打来的电话。“海上花”所提供的内容自然在专题中
占据了重要位置,季宛宁对细节的精致处理,使得那个段落成了读者阅读的焦点,
连办公室的同事们都连呼“过瘾”。
“你看到了吧?”季宛宁在电话里笑着问“海上花”,“不知道你对这样的处
理满不满意?”
“海上花”的心情显然很愉快:“比我说得好多了。我都奇怪,有些细节我当
时好像并没告诉你,但你像是看见了似的,写得那么准确。”
季宛宁笑着说:“主要是你这个人很容易激发出作者的想像力。”
“你知道吗?”“海上花”情不自禁地笑着,“我是和他一起着的。他并不知
道‘海上花’就是我的网名,看了以后很神往地对我说,要是他能让我也有这样的
感受就好了。”
“真的呀?那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那就是我。那些感受就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感受。”
“他肯定特别得意。”
“你肯定想不到,他感动得都哭了。他说本来他还没想到我们是那么好的一对,
现在他知道我们总算找到自己需要的人了。”
季宛宁由衷地笑了:“真替你们感到高兴。”
“谢谢你,宛宁。”“海上花”笑着说,“我们俩已经结婚了。”
这个电话令季宛宁接下来的心情一直很好。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想法,她给“花
无缺”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专题你看过了么?”季宛宁问道。
“花无缺”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后说:“‘无名氏’即一段是在写你自己?”
季宛宁微微一怔。的确,她以一个化名将自己在性方面的体验也写了上去,有
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也有现在令人沉醉的。可是这只是她自己的秘密,没有告诉任
何人,“花无缺”怎么会猜到的呢?
“是吗?”“花无缺”追问道。
季宛宁本能地撒谎:“不,那是一个打电话来的读者提供的内容。”
“花无缺”笑了,说:“也许你和那位读者的感受很接近”。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聪明么?”季宛宁忍不住抗拒地说,“我想你大概对自己
了解女人的能力估价太高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你以为你能摸透每一个女人的
内心?”
“告诉我,宛宁,你为什么会给我打这个电话?”“花无缺”不回答季宛宁的
问题,却突然问道。
季宛宁不禁有些气恼。因为这是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问题。
“算我多事吧,”她赌气说道,“不过就算我承认自己对你有好奇,也不代表
着我就一定是你所想像的那种女人,因为对性爱抱有幻想,就随便去找个男人尝试
和体验。所以你可以收起这个念头,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再见。”
不等听到对方回应,季宛宁便挂断了电话。她很后悔自已为什么会多事打这么
一个电话,破坏了原本很好的心情。
“花无缺”没有再打电话来,这让她既感到庆幸,又隐隐觉得失望。庆幸是因
为避免了难堪,失望又是为什么呢?季宛宁被自己心里那种复杂交错的情绪弄得害
怕起来,她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在以一种被动的形式寻求对性的探索?是不是自
为近来从性爱中获得了新奇美妙的体验,因而渴望对自身性爱能力加以进一步的发
掘?
一直到晚上和苏阳见面,季宛宁的心里还是飘浮着那种复杂的念头。他们已经
把沫沫哄睡着了,两人坐在客厅里悄声说话。苏阳很快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你累了?”苏阳问。
“有一点儿。”季宛宁掩饰地说。
苏阳看看季宛宁,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她的背,像对他自己的女儿。季宛
宁的情绪在这种安抚中渐渐平缓下来。
“苏阳,你说一对男女之间,性到底占了什么样的地位?”
季宛宁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