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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悔莫及。
大沼来自静冈县,高中毕业,开始当员警时被分在新人组,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但他为人真诚、友善,对工作干劲十足,也很有耐性。
正是看中他这一点,西田才选他作为自己的女婿,在不值班的日子里,还将他
请到家里,拐弯抹角地介绍他与美幸认识。
大沼一眼就喜欢上了美幸,但美幸却不愿意,说“他这么傻”,并抵抗了相当
长一段时间。
那时美幸在市内的一家证券公司里工作,好像对上司课长怀有好感,这也许就
是她不愿意和大沼结婚的原因。那位课长已经有妻子,虽然不清楚她和课长的关系
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但他们的确有五六次以加班为由,成双成对地出入酒吧和小
饭馆。
经过暗中调查,就在美幸和课长的关系明朗化的时候,西田逼她辞去公司职务,
与大沼发展恋爱关系。
美幸开始时还哭着不愿意结婚,但西田却毫不顾及女儿的想法,让她和大沼结
了婚。那期间,她似乎对那位课长已经死心,快到双方互赠礼品订婚的时候,她已
经开始对西田言听计从了。
到最近,西田还觉得这桩婚事算是成功的。两个外孙已经问世,使夫妻两人更
加和睦,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大沼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美幸好像也已经将曾经对课
长怀有好感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偶尔还把自己与大沼的恋爱史讲给西田听。
“大沼现在竟然成为杀人事件的重要嫌疑犯……”
西田想起现在他正潜伏在清水里子公寓附近的黑暗处,企图杀害知道自己秘密
的清水里子灭口。就算使用暴力也要制止大沼的犯罪行为。问题是事后如何处置大
沼。
是不是应该将对大沼的怀疑深埋在自己的胸膛里,对他以前制造的五起杀人事
件视而不见?或者,应该通知搜查本部?……
西田心想,不论怎样,以后的事情都由我来挑。此刻,酉田感到如被铁链紧紧
地围着胸口似的沉闷。西田急促地喘着气,注视着大沼藏匿着的树荫处。
西田感到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包容着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女儿夫妇和我
的家庭都会崩溃的。
这时,远处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
警笛声径直向这边靠近。
“清水里子打110电话报警了?”
西田心想,清水里子对我刚才打去的电话感到危险,于是就报警了?
“大沼会怎么行动……”
西日本能地注视着大沼藏身的那片树荫。
大沼模样的人影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声,也许放弃今晚的罪犯,走出树荫,在黑
暗中奔跑而去。
与此同时,巡逻车停在“卡萨布兰卡津川公寓”的前面,车上下来两位穿制服
的员警,走进大楼里。不久,两人出现在清水里子房间的阳台上,低头向下面的黑
暗处张望。
望着他们的身影,西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把目光转向车内的电子表。淩晨
1点19分。
确认时间后,西田好像对自己说话似地喃语道:
“看来今晚……不会发生第六起事件了。”
白色的雨滴好像是迎合他的喃语似地落在挡风玻璃上。
天气预报非常正确,说从午夜起要下雨。看来雨开始下了。
雨幕如同白色编织的窗帘一样开始落下来。
9
那天夜里,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
被害者是住在市内雷电一丁目公寓里的小学老师越田春子,26岁。作案手段是
被勒死。好像是在施暴以后,用尼龙绳勒死的。
那幢公寓名叫“松风庄”,是白色外墙二层高的建筑。越田春子是独身住在一
楼的二号房间,死亡推断时间淩晨1时半到2时之间。
被害者是单身女性,一个人住在白色的公寓里。从作案时间到作案手段,都酷
似前不久发生的一连串女性遇害事件。虽然是在第五起事件发生后不久,与以往三
个月的周期不同,但将这起事件认定为第六起事件,看来是顺理成章的。首先判断
是同一罪犯用同一手段进行的作案,估计不会有错。
“被害人这次是女教师……”
西田看着电视报导事件的新闻呢喃道。
昨夜的预测偏了。第六起杀人事件到底还是发生了。
西田将津川市的地图摊开在饭桌上,望着地处雷电一丁目的“松风庄”的所在
地。从电视报导的“松风庄”门牌号推出事件的案发现场。
雷电町在市内东南方的尽头。
接着,西田找到清水里子居住的八幡町。八幡町在城市的北端。清水里子居住
的“卡萨布兰卡津川”公寓在八幡神社的背后。
“从八幡町到雷电一丁目。”
西田看着地图计算着。如果坐车只要10分钟。在深夜汽车通畅的条件下,10分
钟也许已经足够了。倘若是白天,也许还要稍稍长一些。
如果是步行,至少需要30分钟以上。
不过,如果熟知市内地形,抄近路走,30分钟左右也许可以到达。
西田追溯着自己的记忆。昨夜看见大沼躲在清水里子公寓下面的树荫里,他是
徒步的,也许是开车直抵公寓的附近。
事先将汽车停靠在公寓的附近,从车牌号被人认出的危险性很大,他也许会在
离公寓很远的地方下车,徒步走到公寓。
因为清水里子呼叫巡逻车的缘故,大沼不得不离开藏身的树荫,那时是淩晨1时
19分前后。
女教师在雷电一丁目的松风庄被害是淩晨1时半到2时之间。凶手好像是割开房
间的外层玻璃伸手打开窗锁港人房间作案,但在入侵房间之前,也许要花费很长时
间。行动要非常小心,不至于发出响声惊动邻居,所以至少需要10分钟左右。
如此说来,西田推测,那名女教师被杀,很难说是大沼作案。也许因为巡逻车
的突然到来,令凶手大吃一惊,使他将作案对象从清水里子移到越回春子的身上,
但这样的改变,在仅有的三四十分钟内能做到吗?
假设是大沼作案,他事先就已经将目标对准越田春子,并察看了“松风庄”周
围的情况,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必要必须在昨天夜里杀害她的。
如果用警方调查的角度进行推测,大沼也许有着无论如何都必须在昨夜杀害越
回春子的紧迫性。
“那种必然性到底是什么。”
西田眺望着摊开在饭桌上的地图,嘴里念念有词。这是他全神贯注进行推理时
的习惯。
“不明白。”
西田喃语道。他又推测着,杀害越田春子的,会不会是有人借着女性连续遇害
事件的作案手段,捞了一个便宜?将越田春子遇害看作是大沼作案,在时间上是很
勉强的。
然而,西田发现,这样推测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昨夜大沼想要实施第六起
杀人事件而潜伏在清水里子公寓前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因此,搜查本部和媒体好像没有将越田春子看作是第六名牺牲者而进行怀疑。
“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大沼作案。”
西田叮嘱着自己,大沼作案的可能性是极高的。在内心深处,他确实想过要庇
护自己的女婿,所以认为大沼无罪的推理自然是有些天真的。
总之,由于第六起事件的发生,事态已经万分紧急。而且,如果将它放置不管,
惟恐凶手钥泼第七起、第八起杀人事件。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多,凶手在勒死年轻女
性的过程中会感觉到一种性方面的满足,这是一种杀人淫乐的扭曲的欲望。
“应该见一见大沼。”
反复思量许久,西田终于作出决定。有必要单独和大沼在某个地方见见面,把
自己的怀疑清楚地传达给对方,要他作出明确的回答。至于以后的事,还是交给女
婿自己去决定。
西回想起现在这时大沼已经在津川警署上班。现在也许正在召开搜查会议。
再过一个小时给大沼打电话,安排一下今晚两人见面的事情。如果不与大沼摊
牌,事态可能会进一步恶化,再也没有挽救的余地。
西田正思考着,电话铃突然响了。
“这么早,谁会打电话来?”
西回想起退休以后电话明显减少了,一边拿起听筒。
“是父亲吗?”
一个粗重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
“我是大沼。”
“是你吗?”
西田回答道,但他的心脏眼看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刚才他正在考虑着大沼的事。也许是他的想法通过一种灵感的作用传递给大沼
的。
“没什么急事……最近就是为那些事件忙得厉害,所以我许久未问候……你们
还是老样子吧?”
“我很好。”
“母亲她好吗?”
“我们如果有什么事,马上会通知美幸的。”
“请你们保重身体,我听说你最近常常半夜里才回家吧。”
“你听谁说的。”
“听美幸说的,多半是母亲打电话向美幸发牢骚吧,说你还是像当刑警那样很
晚回家,说很伤脑筋……”
这个电话多余!——
西田心里剧烈地跳动着。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搜查这种事交给我们办就可以了,你把那些案子忘掉,
安度晚年,这不是更好吗?”
西田猜测,大沼原来是想抢先一步,阻止我的行动。
大沼觉察出我在单独行动,所以是想叮嘱我不要白费心机吧。
西田像石头一样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
电话另一端的大沼也许是找不到话题,也沉默着。
听筒里回荡着一种微妙的寂静。
“下一步,大沼打算做什么?”
在沉默中,西田拼命地寻找大沼的真实意图。
手掌上无意中渗透着汗水,西田悄悄地将听筒换到另一只手上。
10
“什么?……搜查本部收到投诉信?什么内容?”
西田回过头来,望着松井的脸。
“内容荒唐无稽之谈,搜查本部认为是恶作剧。但当作恶作剧也太过份了,不
仅仅是投诉信,还打来了电话。”
松井带辩解的口吻说道,用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
“所以我在问你投诉的内容是什么!”
“说实话……女性连续遇害事件的凶手……指名说是大沼刑警,是密告的。”
“你说什么?”
“投诉和电话都是极密,但我想早晚会传人你的耳朵里,所以我还是主动先告
诉你……”
“署长也认为大沼是凶手吗?”
“正是如此。”
“……”
西田一瞬间讲不出话来,在石阶上停下脚步,盯盯地注视着松井的脸。
西田在职时经常与松井组成搭档。松井是巡查部长,这次过生日应该是43岁。
作为刑警还差一些,但他为人诚实,办事认真,能够得到人们的信赖。
“搜查本部当然根本不相信投诉信的内容,认为信里在胡说八道……到目前为
止,投诉信一共来了三封,全在这里。”
松井看着西田沉默的样子有些害怕,立即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三个信封,双手递
了过去。
西田接过信封,快速地阅读着信件的内容。
三个信封中都装着一张不大的白色纸片,上面的文字都是用打字机打的,内容
如下:
震动津川市的女性连续害事件——
凶手就是津川警署搜查课的刑警大沼保夫。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也曾
经被凶手袭击过。他在深夜里闯入我的房间,想要对我施暴。
我顺手抄起身边的剪刀拼命地抵抗着,所以凶手才没有得逞,慌乱之中逃出了
屋子。那时我打开房间里的灯,才看清暴露在灯光下的凶手的长相。
翌晨,我鼓起勇气去津川警署报案,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他们,那时走来的
一个叫“大沼保夫”的刑警,我认出他就是凶手。这决不是错觉,大沼保夫就是潜
进我房间的那个男人。
我非常害怕,不敢声张,不得已只好用投诉信的方式给你们写信,告发真正的
凶手。
越田春子
这是第一封信,日期是一个月之前。此后每隔十天,就会来一封信。信中不断
地询问对大沼保夫是否已经展开调查。还说员警署如果出于自身面子而想袒护大沼,
她就要把事实在报纸和电视上公开。
寄信人都是越田春子,这使西田颇感震动。信封上标明的地址在津川市根本不
存在,“萤町”这个町名是虚构的。当事人这样写,也许是不想被人查到自己的住
所吧。
西田将三封信都还给松井,又开始登上石阶。地处市区南郊的松原神社有一百
一十二级石阶,登到石阶的尽头就是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