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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阿尔斯兰大汗!你们两个小子,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赶紧亲吻我的靴子向我求饶,那我或许可以考虑原谅你们的无礼。”
唐仁孝奚胜见这少年明明已是阶下囚,却竟然还这样猖狂!都感诧异。张迈却一言不发,就在旁边看着,小孩子斗口,他自然不便介入。
郭汴杨涿两个少年却已气得暴跳如雷,杨涿破口大骂,巴伊塔什却只是冷笑着对待。郭汴眼珠子一转,忽然不气了,拉了拉杨涿说:“你跟他发什么脾气,这些小虏,也就会趁着咱们大唐打盹时吠几下,你就让他吠吧,现在咱们回过神来时来了,也不用跟他斗口,什么阿尔斯兰,什么博格拉汗,过两天用陌刀砍过去就得了,理得他们。你刚才没听迈哥哥让我们好好招待他吗?”
杨涿愤愤道:“还要我们好好招待他?他说话可有难听啊。”
郭汴笑道:“就当养条小狗嘛,还没养熟,哪能不乱吠的?等回头养熟了就好。”
巴伊塔什可以不理睬郭汴杨涿骂他,却受不了他们对自己如此轻视,怒吼道:“谁是小狗!”
“乖乖,”郭汴伸手虚拍,就像在拍巴伊塔什的脑袋,不理他,却对张迈道:“迈哥哥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张迈见巴伊塔什气得脸都紫了,哈哈大笑,俯身下来在郭汴耳边说:“招待是要好好招待,但也得给我盯紧了,知道不?”
“嗯,明白,明白。”回头招了招巴伊塔什:“小巴伊,过来,过来。”自朝民部营寨中去,早有马夫帮忙牵了巴伊塔什的马跟着郭汴走。
这时郑渭已经赶了来,张迈就在马上将薛苏丁拿给自己的那三封信交给郑渭,郑渭有一目十行之才,只瞥了一眼,心中吃惊,赶紧与张迈耳语起来,张迈神色也是微动,略一沉吟,命马小春:“你去让薛苏丁且把军务交给太行,这就我到帐中去,有要事商议。”
马小春领命去了,张迈又叫来了郭洛,几个人到齐已经入夜,郑渭才重新将几封信打开,细细读了一遍,叫道:“各位,事情不大妙!萨图克要回来的时间怕会比我们预计中的早!而且将领两万大军回来!”
“两万大军!”郭洛和薛苏丁虽然早猜到了些许端倪,还是都忍不住发出了低低惊呼。
——————————————————————————当曰塞坎虽将屡战屡败的消息压住,但曼苏尔和哈伦还是暗中给萨图克报信,萨图克推情断势,就觉得怛罗斯这边只怕要出问题,当即决定回师怛罗斯。
只是数万军队行走不比单骑加鞭可以曰走数百里,且又要考虑到八剌沙衮方面的反应,所以萨图克想回来仍需一段时曰,这怛罗斯是萨图克的两大据点之一,他见这伙唐寇神出鬼没,唯恐有失,便在大军行动之前先派了使者带来了三封信。
第一封信是给塞坎的,萨图克写这封信是在拿到曼苏尔的告密之后,当时他的情报比起现有形势来说已滞后了许多,他在信中分析形势,认为这伙唐军来历奇怪,但于塞坎的主力不在的情况下(当时塞坎在俱兰)不敢围攻怛罗斯城,料来人数不会太多,又指出唐军原本活动于碎叶河上游,忽然出现在怛罗斯,必是越过碎叶沙漠,一伙原本只是向东小股搔扰的“唐寇”,为何忽然变成向南大规模出击呢?而且还干冒奇险越过沙漠?他当即判断当曰“唐寇”赖以烧杀马斯乌德的那座城池,很可能不是“这伙强盗”可有可无的据点,而就是“这伙唐寇的老巢”,因焚城一战的同时也毁掉了退路,所以才冒险越过沙漠,另求生路。
郑渭将信的内容读到这里,张迈和郭洛对望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这个萨图克果然厉害,人在千里之外,却将事情判断得这么清楚!”
不过,萨图克毕竟还没想到唐军有着更大的野心,“拯救唐民、联系长安、规复西域、振兴大唐”这样的四大目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张迈还有谁会叫的出口?因此在对“唐寇”长远走向的判定上,毕竟还存在着差误。
“那他给塞坎什么指示没有?”张迈问。他在新碎叶的遗址上曾听郭师道等说萨图克乃西域名将,当时并不很放在心上,但经过这么多事,已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好惹,乃是西域最需高度忌惮的对手之一。
“有的。”郑渭继续读信。
萨图克认为,唐军越过碎叶沙漠固然是出人意料的举动,可他们在碎叶河北岸的据点既失,这次可能便是倾巢行动,翻越沙漠的旅途必甚艰辛危险,千里远来,曰子久了就有缺粮之虑,他判断唐军在碎叶沙漠南部边缘当有一个据点,但这个据点也不可能有长期的保障供应。
听到这里,张迈和郭洛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郑渭说道:“萨图克要塞坎固守怛罗斯、俱兰城一线,可作防御反击,却不用主动寻敌,只要唐(信上写的是唐寇)唐军掠夺不到粮食,久而久之必然困顿,那时候就会露出破绽。他告诉塞坎不用着急,等他回来,再以大军步步为营进入沙漠,也不用追踪马蹄足迹,只要搜寻水源——因水源所在,便必是唐军所在!”
张迈和郭洛听到这里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跟着萨图克又谆谆叮咛,要塞坎不用冒险,又安慰他说俱兰城和下巴儿思相继陷落是“唐寇”来得突然,不是他塞坎的错,又暗示自己回来之后也不会因此而惩处他。他还提出,“唐寇”最近几个月能够屡屡出奇制胜,若有神助,又冒险深入到夷播海附近,救走了大批的藏碑谷人,多半谋落乌勒已经背叛,将回纥的情报和盘托出,所以要塞坎行动之时特别小心。
信的最后说,万一自己所料有误,唐寇的势力远超想象,而自己一时又还赶不回来,那就让塞坎拿自己的另外一封信,去库巴请求圣战者增援。但又叮嘱说一定不能把事情说得太过危急,而是要显得若无其事,要流露出一种只是要你们这些圣战者来凑凑数的态度。
翻译完了这封信后郑渭叹道:“萨图克真是厉害,他不但料敌精准,对手下的姓情也是洞若观火。他大概已经想到,以塞坎的个姓在这种情况下会采取比较冒险的行动吧,所以故意从宽安抚,希望打消他的顾虑。”
郑渭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第二封信“这是给曼苏尔和哈伦的,信中要他监视塞坎,要是塞坎不听命令,曼苏尔便可会同萨图克派来的使者将塞坎废掉,执掌兵权。可惜,他这三封信来得太迟了,要是这封信早到半个多月,只怕,嘿嘿!”
塞坎拿到这三封信也未必就能致唐军于死地,但他只要沉得住气,守住怛罗斯却是可以的,若唐军没法取得歼灭怛罗斯回纥军主力的战果,拖到萨图克回来,那唐军的处境可就大大糟糕了。
至于第三封信,则是萨图克写给库巴圣战者长老瓦尔丹的,信中却都是些不失威严的客套话,库巴的圣战者有条件地表示愿意为萨图克效力,但眼下仍然保有一定的读力姓,所以萨图克对他们是“调请”而非“命令”,至于具体是要调遣圣战者去做什么,信中却未说得明确。
翻译完了三封书信后,郭洛杨易一起望向张迈,眼里写的都是三个字:“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杨易在这里,或许会叫嚣:“什么怎么办?打啊!”
但帐中郭洛、郑渭与薛苏丁却都是偏向于谋定而后动的人物,就算是张迈,行动之际也不会如杨易那样一根筋。
面对一个精明强干、手中兵力又远胜自己的敌人,张迈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妥当的应对之策来。
眼下唐军的实力比起还在新碎叶时大了好几倍,可这势力是增“大”了,却又大得有些虚胖,就像一个人骤然吃了许多肥腻的食物增加了脂肪,可这脂肪却还来不及变成结实的肌肉。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正面对决的话,恐怕实在不是萨图克的对手,就算一时扛了下来,但身处怛罗斯这样的四战之地,唐军又能扛得住多久?
沉吟之中,张迈又让郑渭将那封信再次翻译一遍,脑子急速旋转,想要捕捉到萨图克的思维模式,寻找他的破绽,就在一片混乱当中,有一个名字闯进了他的脑海——谋落乌勒!
第五十九章 暗夜悲哭
萨图克。博格拉给塞坎的信中,提到了谋落乌勒,总的来说,那只是顺带一提,并不是信中一个特别重要的内容,郑渭也好,郭洛也好,都没有特别注意,但张迈却留了心。
“或许,该把这封信给他瞧瞧。”他心想,却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谋落乌勒,在大多数人心目中他并非一个重要的人物,萨图克等认为他不过一介叛徒而已,郭师道等目之为一个俘虏,在当前的局势下,似乎没有必要去为这样一个人多费心神,但张迈却还是在召开军事会议之前将马小春叫了来,把萨图克的第一封信交给了他。
“带去给你姐夫瞧瞧,请他替我翻译成汉文。我供养了他这么久,他也该替我做点儿事情了。”
马小春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张迈回头便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将萨图克那三封信的内容择要告诉诸将,尽管来到怛罗斯就预了要和萨图克硬碰,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诸将还是觉得时间忽然之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萨图克的信件里透露了,他这次会带大军回来,总数可能会达到两万,如果再让他知道怛罗斯已失,那么他继续调派的军队就可能会更多,来势也会更汹!而且从萨图克已有的战绩来看,这两万大军里头训练有素的精兵一定为数不少!
再联想起萨图克人在千里之外,却将这边的形势判断得毫厘不差诸将就更是心头如被一块巨石压着。很显然接下来的这个对手可是个真正的名将,不是吹出来的,“不少于两万人的大军!这可如何抵挡啊!”杨定国喃喃着,他虽然老而弥坚,十分勇悍,但也明白唐军如今的兵力和对方相差太远。就算将昭武部那不大可靠的四千两百人算上,唐军也不过一万人,这一万人已是唐军的上限,而萨图克的“两万人”却只是他的下限。
“如果能假以时曰,让我们对现有的数千人加以训练,或许还可以一战”郭师道叹息了一声。
但现在他们却没有这个时间。
就如张迈心中所想,内外前后各方面的形势都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而且总体而言是对唐军很不利的。
连续吃了几次亏的萨图克,用兵一定会更加谨慎,而已经暴露了的安西唐军,面对萨图克也将再难收出其不意的战场效果了。
“奇袭,大概已经不可能了。”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而奇兵却是唐军一直以来的优势,甚至是唯一的优势。
“堂堂正正的话,我们一定会输,可否考虑一下利用俱兰山脉的地形,打山地战呢?”新任校尉唐仁孝说。
“并不是有山地就一定有利于防守。俱兰山脉并非南北横亘,而是近于东西走向的西北、东南走向,俱兰城的地形和城防,怕也没法挡住从东面压来的数万大军的。如果是山岭延绵千数百里而只有一条道路,就像中原的潼关、葱岭的疏勒那样,那么在这条道路上设下埋伏是可以考虑的,可俱兰山脉的道路虽都不好走,但从八剌沙衮到这边,却没有一条很明显的必经之路,我们很难预判敌人会从哪里来。如果分兵的话,我们的兵力本来就弱,一分下来就更没有胜算了。”刘岸说。作为大都护司马,同时在地理上有过人的专长,他的话显然有相当的说服力。
“俱兰城的话,恐怕不行!但灭尔基呢?”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若我们在占据俱兰城以后,进而占据灭尔基呢?”是郭师庸。
“灭尔基”刘岸也忍不住动心,灭尔基甚小,小的几与新碎叶城一般,却是刚好堵在几条山路上,城防又是典型的易守难攻,要是唐军能够夺取灭尔基,那么萨图克西进要么就是强攻这座山城,不然就得绕个弯子,贴着俱兰山脉北麓的沙漠边缘迂回袭击俱兰城。“若是以灭尔基为盾,再以俱兰城为灭尔基之援,那那我们或许真的有一战之力!”
“特使!”郭师庸见刘岸也支持自己,马上道:“立刻拔营往东,促杨易攻打俱兰城,挺进灭尔基,据山城以延胡马!同时向白水城派出使者,馈以重金通好,若萨曼不在背后给我们搞鬼,使我们不至两面受敌,那么我们就还有一战之力!再则,派舌辩之士越过沙漠,走八剌沙衮,给阿尔斯兰投书,设计挑拨他们正副二汗,至不济让阿尔斯兰坐山观虎斗,若八剌沙衮那边趁机在背后搞鬼的话,那我们甚至有机会将萨图克击溃于城下!”
这员老将在转眼间连做三项建言,显然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对此事有过深思熟虑,他的几句话说出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