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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早知道弟妹非比寻常,有何妙阵,快快说来。”看了一眼几个人饶有趣味的神色,梦沄无奈,只好说:“在我的家乡听过一种“鸳鸯阵”,是一种适合步兵近身作战的阵法。一队共有八人,分两列而站,再添一队长,共九人为一小阵。领队之人负责引路,观察敌情。第一排二人手持盾牌,小心掩护队友,二排两个人各持狼牙棒,上绕铁荆棘,专司钩挠敌人,只求挫倒。三排为主攻手,一个人一杆长枪,再加数十小镖枪,作为杀敌主力。最后面两个人铁盾掩护,身歇镖枪等兵器供应主攻手,并负责断后。”
梦沄一面说,一面暗自惭愧。她哪里懂什么阵法,只不过是之前看记载戚继光的一段历史,上面极其详细地介绍了这一种“鸳鸯阵”,言戚家军凭借此阵,几役之中杀敌七千,而戚家军最大伤亡不过二十几人。当时她就觉得这种伤亡比例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一个奇迹,所以记得很劳。方才宋江一提顺兵折将,她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个,谁知道偏偏让吴用看出来。反正这会子戚继光还早呐,她冒领一下,没什么关系吧……
戚将军,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啦……
花荣墨玉般的眸子越来越深,宛若星光流转的夏夜,璀璨得摄人心魄。一抹笑意极其温润,他的沄儿啊,究竟还有多少让他看不透的惊喜,能有她,此生何幸?
宋江沉吟了半晌,抬眸看了吴用一眼:“军师怎么看?”吴用的目光依旧是看不透的深然,浅浅地一笑:“听起来,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言下之意,连他也破不了这阵去。宋江眸色一深,欣然地笑了:“好,回去我请过了天王,让三千先锋先练上一番试试。沄儿,这次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谢谢你了。”好阵!好计!
“啊,别了!”梦沄一惊,脱口而出。“哦,为什么”宋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梦沄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忙说:“哥哥,千万不要说是我的提议!反正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哥哥说是花荣提的就好了啦,别扯上我。”开玩笑,这可是古代,她一个小女子,一不会武二不会兵的,出那个风头干什么再者说,所谓功劳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对花荣来说可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她可不希望她们家花荣被人欺压。他不喜欢在战场上出风头,不喜欢杀人的血腥,那她就为他在别的方面立下不可逾越的功绩,让那些看不惯宋大哥对花荣好的人无话可说。她只想在花荣后面做一个无闻的小女子,不想像扈三娘那样占尽风光。但若是有人看不起花荣哥哥,她们家花花淡泊不计较,她可不允……
他好,她便好,仅此而已。
吴用早明白过来,眸底漾开一分温和的笑意,转身对宋江说:“好了,哥哥,便依了弟妹又何妨,终究无碍的不是。”宋江宽和地笑了,无奈地站起身;“那好那好,不把沄儿’供出去‘就是了。我得赶紧回去和晁天王商议此事,就不打扰花荣贤弟了,嗯?”花荣忙送出来,笑道:“哥哥,慢走。”月漓见此,忙灿烂一笑:“我跟宋大哥一道回去了,不打扰了,回见哦。”梦沄把三个人送出门,才回身很没形象地坐到了花荣身上,将头埋在他肩窝处蹭蹭。好久没有与他单独待在家里过白天了,好想他呢……
“沄儿,想我?”花荣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富有磁性的音色中带着致命的魅惑。“恩,想。”梦沄毫不羞涩地直言不讳。微扬起脸,花荣温润如月的笑容就占据了她的整个视线。白瓷样的肌肤天然无暇,几乎可以掐出水来。深黛色剑眉锋刃刀裁,英秀而不凛冽,眼线狭长微挑的眸子与其配合地恰到好处。那黑凝如夜的眸宛若雪月辉光,仿佛所有的星光都融在了那一片望不尽的墨色里,令人沉沦百世界不悔。长睫的阴影扫过英挺的鼻翼,丰盈润泽的红唇微微翘起,绽开一个倾城的绝美笑意,配上坚挺的下颌,整个是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凄美落樱。受不住美色的诱惑,梦沄下意识地抬起手,莹白如玉的指尖便抚上了那绝美不似人间的轮廓。这样的他,让她忍不住想收藏起来,此生此世,只属于她一个人私有。
“沄儿……”握住了她的手,花荣的目光浅漾着万千柔情,几乎要把她融化。下一秒,他柔软的唇便轻巧地覆上了她的,唇齿间浓郁的樱花气息,极为旖旎地氤氲开来……她总是让他心疼,让他怜惜,他的爱已深入轮回,再也无法敛起……
是谁说过,如果爱,请深爱。
日光越发地温暖了起来,山泊下的杏林已是满地残雪。点点鲜碧的叶子如星般点缀其间,别是一番生机盎然。林外碧水映空,清波微澜,树林的阴凉洒落点点碎金,安然静谧。
树下,一少年持枪凝神,阳光透过树梢落在他月白的衣衫上,光华流转。墨发高绾,容颜倾世。少年只是轻轻地立着,星眸浅凝间,一笑天下倾。那是一派出于云天之上的高华,宛若一场天外落雪,散发着迷离的凄美。难掩的温润的忧伤,生生沉寂了这一方天地。
草木寥落,他原本不属于这人间。
星空般寥远的眸底一念微动,少年的眉,微微笼了去。征战,又要征战。月葬孤魂,血染黄砂,他不怕那凄凉,不怕那惨烈,甚至曾经好希望自己可以在冷月下一睡不起。但他,却不喜欢杀戮。有些人,只看到了半城烟沙的豪壮,只看到了血雨腥风的快意恩仇,觉得那是豪放的快意。可有谁看到金戈铁马下倒下的也是血肉之躯,是一个又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他们就应该为了自己的快意而血溅七步吗每一次弓开箭出,每一次寒光的起落,他看着那人的血喷薄了血红,看着银白的落尘枪鲜血淋淋,他还是会不忍。相较于逝于他手的敌方大将们,他都年轻他们许多,所以如果可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杀了他们。战争激动人心,又有谁看到那悲壮之下掩盖了多少征人的血泪。各为其主罢了,说甚么是非对错,讲什么深仇大恨。
他们,也不过是治人者手中的一枚棋子,谁在意?武功如他,也会在残阳嗜血的刹那间自审,自己还可以完胜多久。战场是一个修罗场,没有人,可以永远全身而退,没有人。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花荣。”梦沄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少年回眸,唇边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向她伸开了双臂:“沄儿。”极顺从地靠进他的怀里,梦沄舒服地蹭了蹭,娇嗔:“好不容易在家,又不陪我,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真是的。”花荣稳稳地揽住了她,笑道:“还不是你闹出的阵法,晁天王以为是我那,特特地让我去训练他们。沄儿,你说,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心思?”看着少年阳光般炫目的笑容,梦沄心虚地低下了头:“这话你问过好多遍了啦。都说了嘛,那不是我想出来的,反正,我不想出名,就只好借你来说了……”
这女子,平时挺聪明挺沉着的,怎么一到他这里,连谎都编不圆?花荣轻吻在她的发间,什么也没再说。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欢在战场上出头,知道他平时清清雅雅的不争旁务,知道他温雅的性子日久方可服人,所以她在帮他,帮他正名定位。这情,他如何不知,如何不领,如何不动容。
这是爱他的人,全心全意在为他着想。他的沄儿啊,怎么可以这么聪明,怎么可以这么傻气。她可知道,越是这样,他越发舍不得放开这唯一的温暖,越发地,想陪她永远。
少年温润如烟水月光的眸渐渐暗了下去,淡淡的忧伤萦绕。永远,可能吗
“花荣哥哥……”梦沄闷闷地唤了一声。“嗯?”花荣回神,忙掩去了那份哀伤:“怎么”梦沄抬起头,少年星辰般夺目的眸子笑意深沉,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引得她禁不住抬起手,向那精致的轮廓抚去:“我好想把你私藏起来,只属于我一个人私有,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真的很美,一种不属于人间的美,即使看了这么久,依旧会令她不由自主地沉沦。花荣一下子就笑开了,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沄儿,你在想什么呐,我本来就是你的私有啊。你看,我就在你身边,你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嗯?”梦沄心头一暖,当即扬起了笑脸,指指花荣的胸口,耍赖般地说:“我的。”花荣的眼眸越发温柔宠溺,握起她的手放在心口,笑:“恩,你的。”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他很乐意。
正想浅尝一下那红唇的甜美润软,梦沄才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才要“侵略”时,远河上传来一阵哨响。梦沄一下子大窘,忙放开了美色,转头看时,却是一叶扁舟徐徐行来。船头,一男子倚枪而立,不时就手中的酒葫芦放饮一通。那人仅一领月白长衫,束着一青黑描金束发。两眉入鬓,狭长凤眸似幽暗的深涧,清冷淡漠,宛若冥王。
笑看了一眼脸色绯红的梦沄,花荣向那人扬了扬手:“林大哥。”船上那人这才看到他们,向后面的乘船人一个示意,小舟便向岸边驶来。一步跳上了岸,林冲挥洒一笑:“花荣贤弟,今儿得闲了”花荣看看梦沄,道:“哪儿啊,还不是……忙都忙不过来了,何来林教头这般清闲。”林冲仰头喝尽葫中酒,道:“鸳鸯阵法,可护了这山上多少兄弟们的性命,累些便也值得。林冲就是一闲人,家里又没人,不出来逛逛岂不要闷死了。”话说得很脱洒,只是那笑意,却掩不住那墨一般的眸中深可见底的悲伤,一种无可言说的苍凉。梦沄刹时心中不忍,道:“既然如此,哥哥何不换一处与大家近一些的别苑,互相走动着,也不那么长日无聊。”花荣也道:“正是,哥哥住在那里,别说我们,宋大哥那里,看着也不像。”
林冲苦笑一下,勉强掩去那眸底的悲伤:“林冲本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倒不喜欢人多的。况且,墨竹园也没什么不好,简洁,利落,衰草寒烟的,倒也省得打扫了。”花荣微蹙了眉,语气已是极认真:“话虽如此,到底不像,哥哥那里也没个人,这样……”“得得,我可受不了天天有人跟着,别扭。”林冲笑着摆摆手:“我自己的日子,我自己知道。咱们放着正事不谈,又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你那边可好了不日咱就要出去打那祝家庄呢。”
什么三打祝家庄?这么快?梦沄眉尖微沉,看着花荣;“又要走?”花荣见此,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恩。”林冲在旁边接道:“可不是,又打仗。都是时迁那小子一只鸡惹出来的,晁天王差点斩了他们。反到是我们,又是……唉。”
语尽于此,林冲那深默的叹息,令气氛一下子沉了下去。打仗,谁想打仗,谁天生喜欢血雨腥风,谁天生喜欢白骨黄沙,他们,他们,他们所谓的一切,有谁明白?
江山非画美如画,豪杰壮士影叠叠;侠义如酒浓于酒,男儿豪饮情烈烈。他们的热血豪情,他们的无悔坚守,他们,也不过是,执着于那纯烈的兄弟情谊,忠义参天。
似乎不想让一众人为此影响,林冲收敛了黯色,笑道:“对了,你那小兄弟翛然呢?这两天怎么不见他?要我说,何不让他去做个头领,我看依他的本事,梁山又可以多一员猛将。”花荣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忙着练枪呢,我都找不着他的人影。当初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说,只是他不想,我又有什么办法。”林冲眸底闪过深色:“你的枪……”话音未落,林冲早已反应过来,不由得爽朗地笑了:“好啊,我惦记你那枪法很久了,你都没说给,今儿翛然那小子……哼,我灭了他去。”
语气似在不满,可亲热的开玩笑的意味,也再明显不过了。林冲什么样人,凭自己本事可以和花荣打得不相上下,落尘枪,他想要,但不妄想。而翛然,很需要。
三个人会意的笑颜,如风般荡开,再无间隙。英雄本自相惜,何必言传。
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被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你的言语,我爱听,却不懂得,我的沉默,你愿见,却不明白。
当有一天我们都变成一个人的时候,我希望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一个人生活。即使一切变成空城,又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上打祝家庄。。。
☆、十四。雨曾微凉
天越发地热了,山下如雪的樱花已然凋零,点点新绿生机盎然一望无际的碧水在日色下波光粼粼,青山的倒影在其间微漾,点染半城□□。
杏黄色帅旗迎风招展,远远地可以望见千军万马中的主帅之骑。红色烈马之后是骠骑上将,在微熏的日色中多了几分温绚,宛若一幅豪壮的晨归图。万余马军之后是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