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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瑳V儿,你不信我吗?”梦沄终是无法再说什么,握住了他的手:“我信。不过这次,可能会很难。花荣,如果你信我的话,此去一定要小心,这一去可能会很久,但你们都会没事。”
很久,从梁山,到青州,一路几个月,能不久吗。从她来到这里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预定的轨道悄无声息而又无比契合的前进着,她是唯一可以看到结局的人,但她却无力阻止。她明知道,在那结局之前,他不会有任何事,可她,又在担心什么呢?
关心则乱吗?
“嗯,我信你,我会的。”花荣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笑的很淡,又很温润。他一早就知道,他的沄儿是不一样的,但他从来不去想,也从来不会问。他选择无原则的相信她,正如她相信他一样。
管她从前是怎样,至少她现在在他身边,用心在保护着他,这就够了。
即使所有,只是轮回间一场相逢的短暂,请相信,千年以后,你身边依旧有我陪伴,陪你看每一个日升日落,给你道每一声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花荣受伤。。呜呜
☆、二十。世事沉浮
澄澈的天空透着一股若水的蓝,阳光轻撒,明媚而温暖。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秋千之上,如雪白纱随风浮动,宛若仙女般清丽出尘。此刻,仙女粉颈低垂,秋水般的眸子望着手里的一张白纸,似在思索着什么。
那张薄薄的白纸上,只有这样寥寥几个字:一切安好,青州已稳,勿念。——翛然。
相别这么久,再次有音信,竟然只有这么几句话。梦沄捏着那张纸,情不自禁的想起昔日少年绚丽如夏花般的笑颜。当时同意翛然离开,她也是犹豫过的。毕竟翛然比她还小,没权没势的一个人想在这乱世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真的很难。但再三权衡,她还是选择了他。尽管,她很怕这个世界的阴暗会毁了那少年身上的阳光,但在这种时代,你要么强大,要么任人欺凌。她需要这个人在那终极之后保护月漓和孩子,她别无选择。
是,很自私,很残忍,但正如那个作家所说,没有人可以永远天真。这就是现实,你必须去面对。
不过……梦沄轻轻的揉碎了那张纸,随手一扬,看着纸屑飘落进溪水中被浸没,脸上有了几分舒心的笑容。翛然,果然是翛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暗部的势力已经可以控制整个青州城,再过上个几年,想毕他就已经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了吧。看来,当初她选择相信他,让花家哥哥给他落尘枪法,是正确的。若是花荣哥哥知道她和翛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建立了一个如此强大的暗部,又该会是怎样一用反应呢?
想归想,梦沄却并不打算告诉他。让他这样简单的幸福几年,不也很好么?梦沄叹口气,从秋千椅上站起来如此好的天气,他又不在身边,若不去四处逛逛,岂不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绚丽阳光。她很喜欢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烘烘的好像他温暖的怀抱。在这样的阳光下,心里所有的杂念都会被荡漾成一湖明澈的春水,舒服极了。
还是古代好啊,空气多清新。
梦沄正准备到溪边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倚着柳树睡上一觉,晒个日光浴,缓解一下近两日因为琐事有些郁闷的心情。谁料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柳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梦沄下意识的停住,可那人早已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身来,露出那双墨色中蕴含着绝对霸气的双眸,笑意清减:“原来是弟妹。”梦沄料是躲不过了,只好扬起她一贯淡淡的笑,上前施了一礼:“晁天王。”
说不清为什么,梦沄对晁盖有种特殊的距离感。若说一开始遇见的时候这种距离感还不是很强烈,那在经过若衣一事后,这种距离感分外明显起来,以至于在看到他的刹那间,梦沄竟然破天荒的有了一种想逃的冲动。这种感觉,无关于害怕,恐惧,厌恶,只是觉得应当远离。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同时沉默了很长时间,还是晁盖先开了口。他眸子里的笑意似真似假,让人难测。梦沄浅浅一笑,同样看不出情绪:“我为什么要问呢?哥哥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哥哥要不想说,凭谁问哥哥也不会说,不是吗?”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晁盖楞了半晌,道:“是啊,你很聪明,和她一样。”
她?若衣吗?梦沄并不关心他的事,更没有心情听八卦,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便索性不回答。晁盖也不在乎,无言的望了远方很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不会不管她的。”
额?这回梦沄但是听懂了,他这是在承诺,他会对若衣负责。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与若衣,确实发生了什么?梦沄动了动唇,想问,又没有问出来,最后付之一笑。他还不知道吧,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假使她没有记错的话,待花荣他们回来的时候,晁天王,也该离开了。莫说对若衣负责,他现在对若衣做什么,都将是一种伤害。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晁天王,相信我,你现在什么也不做,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梦沄终究是没忍住,出言提醒。对面的男人,一袭黑色长衣,单单是站在那里,已经有一种威慑天下的气势。梦沄承认,晁盖生得极好,五官很美,却是绝对的阳刚美。尤其是那一双满含霸气的双眸,瞳仁黑的仿佛不是墨色,而是火的颜色。这是一个浩然正气的男人,她所遇见的英雄们,无一不是这般一身风华的气概。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个个离去,而对面的晁盖,将会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梦沄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痛惜?叹惋?悲伤?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她只觉得自己很平静,平静的让她害怕。
或许正如人们所说的,我们都很爱他,可我们抢不过上帝。
晁盖回过身来,静静地望着她,墨一般的带着火色的双瞳讳莫如深,看不透心底。几步以外的她,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并不虚假的令人讨厌,却能让你真真实实的还收到她的疏离。梦沄是一个很美的女子,无人否认,然此刻的她,眼神平静而温和,翦水眸中依旧没什么波澜,不像一个未及双十年华的女子,反而像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神。
虽然不明白,但下意识的,他竟答了一个“好”字。
梦沄不想在多说什么,福一福身,便转身要走。不料才转过身来,一个人匆匆赶来,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她的左肩。梦沄被他撞得一个咧切,后退一步,才站稳了脚跟。慌忙看时,来人碎发遮眉,容颜精致阴郁,却正是林冲。林冲也才看清是她,忙笑着赔礼:“走的匆忙,又撞到弟妹了,抱歉。”梦沄只是吓了一跳,并不曾恼,又想到这是林冲第二次撞到自己,不仅有些好笑,忙说:“没事。林大哥还是这么匆匆忙忙的,敢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正是呢。”林冲笑容一敛,转而向晁盖道:“哥哥,方才收到军师手下快马来报,呼延灼连环马已破。不过,对方仓皇而逃,军师……军师与公明哥哥带了花荣兄弟和王英及几千军马去追,怕是不及回来了。”
“只有花荣贤弟和王英同行?”晁盖面色一变,急问。林冲道:“是。手下人回报说,只有他们这一路正巧遇着,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了。”晁盖笼起了眉,语气有些担忧:“于路尚可,若是呼延灼得回本部,公明岂不……”林冲忙道:“哥哥切勿忧心,军师说他自有良策,必要时,会派人回山寨调兵。”晁盖面色稍缓,林冲犹豫片刻,又说:“晁天王,我从那边来,还有一件事……”晁盖满心还在战事那里,闻之方问:“还有什么?”林冲道:“若衣姑娘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花家妹子不知怎的落水,哥哥要不要……”
“月漓?她现在在哪儿?”梦沄一听月漓落水,一急之下,扯住了林冲的袖子,急急的问。林冲微怔了一下,忙说:“她们都在蓼风轩。”晁盖思虑片刻,想起方才之言,并未动身。梦沄可管不了那么多,也不辞别,便匆匆向回走去。
且不论若衣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漓儿有事。月漓,可以算是她在这个时空,除了花荣以外最在乎的人,她绝不想她有任何的意外。不然,不止是她,她花荣哥哥也会承受不住的。
一路匆匆,转过绮楼重柱,方才到了琉璃堂。若衣正坐在椅子上歇息,大红色的衣衫湿漉漉的贴在她如雪的肌肤上,玲珑的身段半遮半露,银白色长发沾了水,湿湿的贴在纤弱的脊背上,更添香艳。梦沄一眼看见月漓躺在小凉榻上,月黄色外衫也是透湿,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在熟睡。看她并无性命之忧,梦沄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唤来蓝月给她换下湿掉的衣服,才坐下来问若衣:“这是怎么搞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差点没有吓死她。
若衣的衣服已然半干,也不在意,伸出雪白的皓腕拧着长发上的水,道:“也没什么。我的大红菱纱掉到水里去了,我下去捡呢,谁知道她会下来呢。月漓这小丫头,自己又不会水,还敢下来拉我,要不是我把她拉上来,可就麻烦大了。”
若衣说的随意,梦沄却很是无语。想来,准是若衣想捞起她的大红菱纱,月漓看见,以为她有什么想不开,想救人来着。正想着,若衣突然说:“不过,我可有一件事告诉你,你自己思量要不要告诉她。”梦沄见她正色,不似平时,忙问:“怎么了?”若衣放下她长长的银发,秀美的长眉微蹙,妖娆的眸子竟含了几分忧虑,沉吟了片刻,才说:“她……她正值月事,这秋天看着晴好,那水里还是甚凉的。我这样的无妨,月漓从小身子娇弱,恐怕……”梦沄心一紧,也料到了□□分,禁不住开始害怕起来:“恐怕什么?”若衣叹了口气,望着她:“恐怕,以后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梦沄手一抖,差点将手边的茶盏打碎。梦沄慌忙拿下手来,握着腰间软丝绦,仍是不自觉的颤抖:“你,可看真了么?”若衣挑眉:“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会用来开玩笑么?”
“……”梦沄自知失言,也没再说什么,回身看看月漓,心中百味陈杂。她是爱极了这个小丫头,也从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可现在……若是她知道,她能接受吗?身为女子,她可以想见,女人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会是多么痛苦,更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社会,月漓……该怎么样面对这些?而她,又该怎么样对月漓说呢?
若衣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也有些不忍,语气松了些:“算了,你要不好说,还是我来说吧。我是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小寒山。不过,在走之前,关于少将军的一些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梦沄正一门心思在月漓那里,听见她说花荣,才心不在焉的问:“什么事?”若衣吟了口热茶,缓缓地说:“你应该知道吧,他常年在外征战,受的伤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已经都好了,但是内里伤损的太厉害,日积月累下来,已成了大事。昔年我在之时,给过他方子调理,可他身边又没人照看,他那性子,你又是知道的,从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因此竟拖到现在。月漓说他之前的风寒,这便是个小例子,长此以往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他再这么拖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吧?”
若衣的语气很凌冽,梦沄也从方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闻此不禁一怔。当时那个大夫也说过同样的话,如今若衣又如此说,那由不得她不心惊:“你想我怎么做?”若衣苦笑一下,说:“弄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给你个方子,配合耶几味药膳,不让伤势再发展下去。其实像他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再辛苦,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梦沄神色一黯,接着默认。是啊,这分明是不可能的,凭是谁,也不可能让他放弃这些。心思电转之间,梦沄突然想带花荣回现代,以现代的医学技术,医好这样的伤不算难事,但当下,她也就是想想而已,连她自己也回不去,更不要说把花荣带回去了。
也只能,暂时这个样子。
若衣站了起来,笑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该做的我也做好了,那方子压在我的枕头底下,你找个人拿了去吧。这里我呆的太久了,不能再呆下去了。你告诉少将军,此生不必再找我了,该还的已经还清,我不会在帮他任何忙。我不会再回小寒山,也不会在让他找到我。”
看着她的神色,梦沄知道留也无意,便起身送她出去。若衣走到门外,回身一笑,尽是妖娆,确是真心:“我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