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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妖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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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止住了她寻死,这才有时间仔细看,真的是个年轻的女子,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见自己的怀里竟然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张三儿慌得下意识的放开了手,那女孩猝不及防,跌到了地上。却全然没有起来的意思,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不断说着“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当时社会还很封建,张三儿虽然是村里生长的野孩子,可也没有怎么和女孩交流过,双手想去扶起来她,张了半天又讪讪的收了回来。
    “小妹妹,别哭了好吗,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像寻死?”听女孩哭了半响,变成了抽泣。张三儿终于开口问道。
    “我叫沈小花,父母都死了,家里没有人了”女孩说完放声大哭。张三儿心里一苦,又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子。
    “我叫张三儿,今年十六岁(乡里孩子说的十六是虚岁,可能是十五也有可能是十四岁)。青州府梨花村人,”张三儿实在的交待了自己。“小花你是哪个村的,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家住在郑州府城,今年十五岁了。”
    “郑州府城,你怎么会跑来了青州府寻死?”郑州府和青州府的距离在张三儿的脑海里,怕不是有千里之遥。
    “青州府?不是啊,这里就是郑州府城呐,我从家里到这里,不过半个时辰。”
正文 第三章
    第三章
    “怎么会是郑州府?”张三儿不敢置信,自己明明还在梨花村边打鱼,这一转眼怎么就到了郑州府城。“这里真的是郑州府?”
    沈小花见他惊讶的不似作伪,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难过:“这里确实就是郑州府。我家就在河边不远。”
    “郑州府,郑州府张三儿喃喃自语。仔细想了想自己来路,不过一两个时辰,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就穿越了千里。这是什么道理,张三儿不善于思考,小脑袋瓜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河水。
    沈小花怯生生地叫道:“三哥,你怎么了”
    张三儿回过了神来,说道:“我没事。”随即又问道:“倒是你,怎么就要跳河自杀呢,?”
    很古老的桥段,父母早死,把女儿托付给了弟弟,弟弟不务正业,败光了家财,要卖侄女去妓院。
    “这个禽兽,自己的侄女都要坑,真该死。”张三儿愤恨,乡里孩子每日说书说故事,听得最多的就是忠孝节义,礼义廉耻,心里哪里会容忍。随口就说道:“小花,你家里没有什么人了,跟我回家去吧。我和我娘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沈小花抬头看了看张三儿纯净的眼睛,满是纯朴的关怀,哽咽着点了点头。(这也就是当初,如果是现在张三儿怕已经被沈小花当成了色魔,何况还要把自家的户口变成了农村的)。
    不过转眼张三儿就愁闷了起来,这里回家还不知道多远,边想边往船边走了。沈小花知道这个新哥哥在发愁怎么回家。不声不响的在身后跟着。
    两人上了船,张三儿看着漫天的雪花。沈小花看到船舱里许多地鲤鱼问道:“三哥,你真厉害,抓到不少鱼啊。”张三儿这才想起了船舱里满满的红鲤鱼,心里又高兴了起来,有了这船鱼,卖掉的话,不仅能给娘看病,还可以勉强把这个冬天过去。
    两人决定先把鱼卖掉,再划船回去。沈小花知道附近有个码头,两人刚把船停在码头,马上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鱼很快就出了手,价钱居然比梨花村还高了几倍。
    张三儿准备了点生活必需品就回到了船上。沈小花是商家的女儿,不懂渔家地营生,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问这问那,张三儿的愁绪被冲淡了不少。
    张三儿方才已经问清楚了回去的路,举桨摇橹,准备快快的划回家。今天又是顺风顺水,而且路程也没有他想的千里水路,只有贰佰里的水路,加把劲一天就能到家,船行的很快,加上张三儿归心似箭,全力而为。速度更加的快了。
    沈小花第一次乘船,河面上风还要大些,虽然衣衫单薄,可经常帮着张三儿划两下,身上也不由出了汗。不会觉得冷,很是兴奋,两眼看着两边的景物。过了一会儿忽然奇怪的说道:“三哥,咱们走了那么久,为什么这条河的两边总是一样的?”
    “怎么会,你看错了吧。”张三儿全没有在意。却开始注意河两岸的景物了。
    不看还好,这一看惊得张大了嘴巴,河两边的景物真的是一样的。虽然被雪盖住,可是一直看到那所相同的茅草屋,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传说,莫非自己划着船一直在河上打着转转???莫不是遇到了鬼打墙,回头看去,来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在转头看前面,也灰蒙蒙的了。船被困在河里了,顿时魂飞魄散,不敢再划。他虽然停住了手,可是渔船却自己幽幽自顾在河面上打着转转。
    张三儿五岁开始操船,对这船恐怕比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驶船的技术即使是老把式也差不了多少,方向断然不会弄错。可渔船竟然带着自己打转。这情形和民间传说的鬼打墙一般,他还从来没有听过在水里也有人遇到过。
    今天确实古怪,先是满河的死鱼,那么冷的天,一夜之间发臭。再就是自己被一个声音指点,撒了满满的两网红鲤鱼,接着自己就莫名到了郑州府。张三儿的心沉了下去,自己遇到了脏东西了。
    再想起教自己打鱼的那个声音来。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看遍了四周,根本不可能有人,一定不是附近的村民和自己开玩笑。难道是真的是有了鬼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河上阴风阵阵,背后好像有一双眼在冷冷的盯着自己,张三儿顿时魂飞魄散。
    心里害怕奋力划桨,更加着急的想走,小心地控船,可是船每到那个弯就会不会控制,更快的在河上打着转,唬得他把桨扔到了一旁,蹲在了船上。没有人划的船依旧悠然自得在河上打着圈的漂。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定是早上的那个声音搞得鬼,张三儿不知道这个鬼怪帮自己打鱼是福是祸,扑通跪在了船上,“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小三儿今天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小人家里还有老母亲在病床上等着啊。”
    张三儿跪了许久,见没有回应,又说道:“小三儿要是不早点回去,老母亲就要活不下去了。两条人命啊,请您老高抬贵手,放我走吧。”说完磕头不止。脑门磕破出了血了,犹自使劲的磕。
    许久才听见那声音在空中悠悠响起:“小三哥,我帮你打了鱼,你可是不守承诺哦,答应了带我回家,走得时候,都没有问我一声哩”。
    “您老人家要去我家?”张三儿的印象里没有这个要求,不过却不敢反驳,这个声音竟然能让一条船鬼打墙,绝对比村子里传说的那些要强很多。说话之间不觉磕巴起来。
    那声音说道:“愿意去你家是你的福气,你就磕头谢老天爷吧,有了我以后的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张三儿想起家乡传说来,这东西进了家,无一例外的家破人亡。好像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自己什么时候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啊,这可怎么好。
    盘算了许久,情知今天若是不答应它的要求,自己便不能活着回家。眼下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在说,沉吟了片刻,发狠说道:“既然您老人家不嫌弃,那就请您和我一起回去,您看好吗?”
    那声音忽然怒说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就这样把我带回去,被同道知道了,不要被他们笑死。”
    张三儿年少气盛,怒极脱口而出:“你到底想要怎样?”那声音忽然变冷,哼了一声。“大胆。敢对我无礼”。张三儿觉得一阵风猛然到了腮边,狠狠地掴了自己一记耳光。脚下一软跌在了船上,半边脸肿了很高。手捂着蹲了下来,许久说不出话来。眼神里满是惊惧。这要是个梦该多好。
    沈小花这回也知道始末,俏然挡在了张三儿的面前,平静的问道:
    “不知道三哥哪句话惹得您老人家不高兴,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只是不要再为难三哥了。”年纪小小,沈小花说话声音清越,不是张三儿认为的那么软弱。
    那声音‘咦’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们回去以后,就给我老人家把堂屋腾出来,供上香案,常年香火不断,不得随意打扰,以后张家要处处避过我,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你能做的到吗?”说到最后与其越发的凌厉。
    “能......能......能。”这声音说了条件,张三儿只想早点回家,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这会儿害怕夹杂着担心,不由他说不,被扇过之后脸已经肿得几乎透明,一丝丝的凉气,从毛孔渗进来,脸好像要被割开了。
    “可别答应的那么快,做不到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那声音冷冷的说道。全然没有了开始诱惑张三儿的好听。顿了一下又说道:“也罢,我也等不得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也不怕你反悔。这就回吧。”
    “张三儿心道:“我不能把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带回家去,一定要先看看它的本来面目。”想到这里谄声说道道:“既然老人家要跟我们一起回家,就请您老上船来吧。”
    那声音又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不要想知道我是谁,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自然能跟的上你们,快走吧。”说完再没有一丝儿的影踪,天空随即好像也豁然开朗了,没有刚才的压抑。
    张三儿的心思被它看穿,也不敢多言,站在船尾,闷头摇橹。这一专心,船行的飞快。沈小花见三哥闷头划船,想上前开解,可是想着这条船上还有一个莫测高深的存在,在身边可怕的站着,小船好像有了一座屏障,连西北风也被挡在了外面。压的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嘴张了几次终于也没有说,找了个搭板坐了下来。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
    张三儿闷头摇橹,船行得飞快。沈小花痴痴的看着河岸上渐渐远离的景物,不知道是对未来的担心还是怀念父母,泪珠儿随风融入了漫天飞雪中,熟悉的景物慢慢的被抛到了身后。她坐在张三儿的面前,黯然神伤都落在了张三儿的眼里,淡淡的伤感充斥了少年的胸膛。不觉一个失神。这一瞬间,两人就都没了思想。
    雪静悄悄的一片儿一片儿得落了下来,弱不禁风的就要落在小小的渔船上,可被风一吹,又飘了几飘,远远的掉在了河里,被小船抛在了身后。这一刻两人像是睡着了一般。西北风呼啸吹过,渔船被吹得不断的扭曲,轻飘飘的在河面上自己前进,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今天的西北风怪异的很,片刻间渔船居然随风飘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扭了几扭,冲进了白茫茫的雪中,逐渐看不到了。
    张三儿和沈小花都昏昏沉沉,那人淡淡自语道:“要你自己划回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我的伤可是耽搁不得了,还有些力气,让我来帮你早点回家吧。”随着声音的消失,渔船不可思议的没了踪影。远远的传来一声:“这小三哥儿还真是标致呢。”
    已经是下午了,梨花村的人习惯的去梨花河上溜达,早上张三儿看到的满河面的死鱼这时候都没有了踪迹,和往日一样,小孩子在河边走着,大人在河堤上大声地骂着,一个个面黄肌瘦。农民们原本能求个温饱就心满意足了。战乱把它们基本的生存需求都剥夺了,一群可怜的人儿在寒冷的冬日里苦苦挣扎。
    小马哥大名叫张孝友,这个大号却没有几人知道,长辈叫他小马,同辈叫他小马哥,晚辈叫他小马叔叔,小马爷爷。称呼里透着亲切。村子里关系盘根错节,都能扯上亲戚。
    冬天本来是农民们养膘的时间,不过今年实在是没有办法养了。饥饿让他们不能在被窝里躺着,大都在河边懒散的找着一切可以吃的东西。今天虽然大雪依旧纷飞,大家都还要出来找。
    恍惚间大家都觉得好像是远处的空气扭了几扭,一阵冷风迫空而来,村民们把棉袄紧了又紧,骂了声“操,还要不要人活了,刮那么大的风。”
    张三儿被渔船的摇动惊醒,擦了擦眼睛,见沈小花也是满眼迷茫看着自己,迷糊的叫声三哥。不由暗想道:“今天看来自己是累了,不然怎么会划着船就睡着了。甩了甩头,刚才发生的是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么遥远的不真实。可是船上的沈小花活生生的存在,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那是梦。
    不多时,张三儿看到了岸上的行人,摇了摇头仔细地辨认了方向,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熟悉的梨花河了。这半天的古怪瞬间充满了简单的头颅,张三儿觉得脑袋大了许多,已经顾不上害怕了。摇着船靠了岸。
    小马哥远远发现了张三儿,晃晃悠悠的走了来,大声说道:“兄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回来那么晚,收获怎么样?”
    张三儿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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