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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秋彦连忙说:“岂敢。岂敢。”
段芝泉要去北京,找了汽车送我一起去徐州,汪秋彦要去北京入职,自然也要随着一同前往。芊芊自见了他再没有单独找过我,和他乘了一辆。我苦笑这妖怪恩义忘得真是快呢。浩浩荡荡的十几辆汽车一溜儿开走。
我生平还不曾坐过这稀罕的玩意儿,坐在上面摸东摸西,司机早得了吩咐,我摸什么他便解释那是什么,有什么用,邱波更是羡慕的要命,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唠叨。我慷慨说道:”要是你愿意,我回去也买一辆要你开如何,再不用去赶马车那么辛苦。”邱波患得患失:“嗯好倒是好啊,可是我家还有我爹呢,还有,你还那么小,说话能做的了数吗”
南京城到青州府虽说道路崎岖,可汽车的速度哪是马匹可以比得,甚至可以比得上我使‘御风决’了。不过三四个时辰,便到了徐州府。见天色不早,段芝泉下了车发话道:“小先生,秋彦兄,我们径自去了青州府,拜望小先生的父母再走如何。”
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的出处,汪秋彦和段芝泉不是什么好人,更加不能让他们知道,转念想两人的性命如今都攥在自己手里,还怕他们飞上了天去。
车子开到了青州府,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才一停住,就有人上前问话,听说是北京来的大人物,青州府城炸开了锅,客栈被当兵的围了个水泄不通,督军韩江复是段芝泉放出来的人,听说恩主到了,还不马上过来小心伺候,席上我并不说话,韩江复眼尖得很,听说我是段芝泉的救命恩人,顿时和我称兄道弟,仿佛没看见我的年纪,这种在北京城混出来的老油条,自有一套看人的眼光,见段芝泉对我客客气气,便拍打着厚实的胸脯说道:“小先生以后在青州府若是用的着我韩某人,尽管说话。”
我嘿了一声说道:“韩督军是青州的父母官,以后有了事定是少不得要来麻烦你。”韩江复虽然看似一个粗豪的汉子,可说话行事小心谨慎。句句话更是都说到段芝泉的耳朵里去,马屁拍得不露痕迹,着实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若非如此也没有资格做到一州的大员,而且还是手上有兵权的大人物。
救了段芝泉好像好处真的不少呢,起码我可以让张家在青州府不用被人随便欺压,低头做人了。
沈小花的推车吊耳挂一直悬在我的心头,这一到了青州府再也忍不住了,吃了饭就向两人提出要回去。段芝泉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非要等他应酬完了,一起送我回去。说是要去拜见伯父伯母,我听了不觉一头冷汗,你得年纪叫张三儿沈小花伯父伯母,怕他们也是不敢答应得啊。心里疑惑不解,段芝泉的热情是不是过了头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天还微微亮,我就催促着早点回去,段芝泉不以为忤,反而顺着我的意思,早早出发,汪秋彦笑吟吟悠闲的随了我们,我找了机会问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汪秋彦笑而不答。
梨花河面烟雾蒸腾,已经有渔人在撒网捕鱼了,看到浩荡的车队,在一旁指指点点,更有起的早的小孩儿跟着看热闹。不过看到后面荷枪实弹的大兵们一声惊呼,远远跑开了。
才下过雨,路上都是泥,汽车被卡住了开不出去,段芝泉居然屈尊走了下来,带了我和汪秋彦顺着我指的道路往前走,芊芊爱干净,见没人注意她,又穿了漂亮的裙子,脚被裙摆完全盖住,吸了一口气,腾起了五寸,随着众人往梨花村飘去。
段芝泉对韩江复说道:“小先生住在这里辛苦了,江复你找个日子,派些人,修一条大路出来,方便小先生出入。”
韩江复点头应承了下来,难道因为我救了他的命,这么热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家门口炊烟袅袅,烧饭的老妈子出来拿柴禾,见了这一群荷枪实弹的人踏着正步走来,尖叫一声跑了进去。连我在背后连叫三奶奶也听不见。
当兵的迅速把我家围了个严实,沈小花起得早,早已给刘氏请过了安,还正在梳头,听见我在外面大叫的声音忙跑了出来,颤声叫道:“是小丑儿吗?是我的小丑儿吗?三哥,娘,你们快出来啊,小丑儿回来了,小丑儿回来了啊。”
疾走几步一把搂住了我,泪如雨下:“你个臭小子,跑哪去了,走那么长时候,娘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啊,你可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要是再不回来娘也不想活了啊。“说着说着,猛地打了我的屁股几巴掌,打完又心疼地抱住嘴里叫着心肝宝贝。
刘氏和张三儿应声跑了出来,见到是我,眼里哪有那一群人,刘氏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在也不舍得松开,张三儿嘴里只会说:“娘,小花,我就说嘛,小丑儿能自己回来。”
好一通嘘寒问暖。等到我们情绪稳定了,段芝泉走了过来,对了刘氏纳头就拜。
刘氏这才看到还有别人,见他衣衫鲜明,连忙闪了过去,嘴里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沈小花擦了眼泪说道:”不知道您是哪里的贵人,把我儿子送了回来,小女子要好生感谢你。段芝泉却也做得出来,年纪比沈小花还大,居然施礼说道:“既是小先生的母亲,那就是芝泉的长辈,我是来多谢您生了个好儿子啊,要不是他救命,我就活不下来了。”
沈小花在村子的辈分虽然不低,可被这样分明是个人物的男人叫着,脸上还是不自然,以为段芝泉是在客气,闪了开去不受他的大礼,说道:“不敢当,还要多谢你们送小丑儿回家才是”。
一众人寒暄了不下十几个来回,总算是搞清楚了原委。张三儿远远的看过韩江复的模样,见这样一尊大神来了自己家,不觉十分拘谨。讪讪不敢靠近。刘氏吩咐了老妈子准备早饭,转而看见了这一大群人,不觉发了愁,段芝泉善解人意的说道:”奶奶不要客气,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就好。
一大群人在家里吃了早饭,告辞出来,段芝泉拉着我的手不放,殷勤的邀请我无论如何要去北京寻他,汪秋彦带来得一个账房模样的人,留了下来,说是要帮着我家处理以后对外的经营。我也不推辞把他留了下来。芊芊随着汪秋彦亦步亦趋,眼里竟是再也没有我了。不觉叹了口气心说:“芊芊,你好自为之吧。”
刘氏又是好一通感谢,段芝泉、汪秋彦驱车扬长而去。芊芊亏得还能伸出头来和我挥手道别。刘氏见了若有所思道:“倒是一个标致的小妞儿,等我家丑儿长大了,可以给我作孙媳妇呢。”我不觉冷汗直冒,你的这个孙媳妇我可没福消受。
安排了那账房先生休息,我被一大帮子人围了起来。神婆听了消息也早早过来了,摸着我的头比划着说道:“小丑儿可是长高了不少呢,看看样子,也标致了不少,老大家的,你看看,是不是和他爹有几分像了。”
刘氏听了这话得意的很,嚣张说道:“小丑儿本来就是天下最好看的孩子。”偏偏神婆还十分认同她的理论。
“我早说过着小子机灵的很,一定能自己回来,看把你们愁得。”刘氏撇了撇嘴哼道:“敢情不是你家的孩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完了我胡编乱造的经历,所有的功劳都推在了邱波身上,他被我描述成了一个感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可怜邱波一个单纯的年轻人此刻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生受了北方大妈们的热情,想分辩可又想起了我的叮嘱,咬了牙忍了。刘氏更是问起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家的意味深长的话来,问了还瞄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小红。
小红见大家看着她又看了邱波,羞得跺了跺脚跑了。沈小花面上一笑,心里有了计较。我好生感受了许久不见的家庭温暖,心里受用的很。
深夜众人散去,沈小花仍旧不舍得放开我,我好奇地问道:“怎么爹早上露了一头就不见了,这么晚了不在家,他去干忙什么了?”
沈小花脸上一暗,强笑着说道:“一个小孩子,大人的事少管,你给我小心着点,以后别再让花子再拍了去就好。”
怎么今天说起张三,沈小花神情就不对了。而且她的面色憔悴,看起来精神非常不好。想起帮她起得那个推车吊耳卦,我知道在她什么是都喜欢藏在心里,一定问不出什么。
小马大爷的房门被我一脚踹开,他往日里一直当我是宝贝,怎么今天倒是不出来,屋里点着灯,我叫了声,马大爷,马大爷,你今天怎么偷懒,那么早就睡,咱家的马、牛你都还没喂吧。”
小马大爷听了是我,苦笑道:“你个小子,总算知道回家了,要是再不回来,你娘的眼就要哭瞎了。”
他是个非常勤快的人,平日里不到三更不会睡觉,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一个健步到了床前,这才看见,他的一条胳膊根上缠着绷带,一条胳膊竟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的胳膊哪去了?”
“你大爷的胳膊因为我才被砸断了一条啊。”沈小花是称职当娘的,知道我此刻会在什么地方,走来恰好听到了我的问话。
“娘,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脸色不好,一定有事,才来问小马大爷的,想不到倒是他出了事啊。沈小花脸色不好看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别吵你大爷睡觉,这么多天,他疼得每天做噩梦,睡不着觉。”
我从来不逆沈小花的意思,只要她一生气,就会放弃了原来的坚持,这一次却要例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来家一天也没有人和我说。拧着脖子不愿意回去。
小马大爷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了,弟妹,你别拦着这小子了,他要是想知道的,想出掰狗逼得办法也要知道,这反正也瞒不了人,告诉他吧。”
沈小花听了眼角掉泪,默认了小马大爷的说法,小马大爷原原本本的把经过说了,我听得一身冷汗,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沈小花的命岂不是就没有了吗。张三儿,有两个钱就忘了你是谁,倒是长了本事了。
张三儿不喜欢我,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他,不过因为毕竟是当爹的,彼此相安就好,男人三妻四妾却也正常,我不会管,但你因为这个害人就绝对不能容你。冷着眼跑了出去,
我自己不能动手,说什么也要撩动刘氏给他一个教训,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到了刘氏的房里就放声大哭,刘氏被我哭得手足无措,连说乖孙子,谁惹你了,看把孩子难受,哭得惊天动地的。
我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道:“小马大爷昏死过去了。”刘氏说道:“咦。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忽然就昏过去了,你快带我去看看。”
病榻上的小马大爷面如白纸,半天才有一丝儿呼吸,他儿子小楼不知打哪蹦了出来,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暗,嘴里说着:“爹啊,你看看我啊,快看看啊,你怎么能就走了啊。”
正文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早吃准了刘氏的性子,那是一点就着的炮仗,见了小马大爷不死不活,连忙大声吩咐人去找大夫,又问道:“三儿呢?我不是说过,这些日子不许他出门的吗?这回死哪去了。快去几个人给我找来。”
找遍了屋子前后哪有张三儿的影子,刘氏恼恨的道:“去沈二家看看,看看那缺德玩艺在不在家。早有人去看过说:”沈二早早就出了门,这回也不家。”
刘氏顿时大发雷霆,吩咐人今晚死活要把他找回来,早有人在一旁偷偷说道:“还用找吗?一定在东头的赌场上呢。”
刘氏火冒三丈,吩咐道:“去给我把他绑回来,这个不成器的畜牲啊,是想活活气死我呢。”
婆婆发火,媳妇发抖,沈小花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暴怒的刘氏,我一拉刘氏说道:“奶奶,你别发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家里的事都还要你操心,你要是病倒了,咱们可怎么过啊。”刘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了我的身上,嘴里哀叹,不成器阿,不成器啊,我怎么养了这个东西出来。
说话间张三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刘氏一见眼睛顿时横了起来,大声骂道:“为什么不捆着回来,你们可是不听我的话啦。那几个人去叫张三儿的人腿脚发软,刘氏威名本来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如今有钱有势,说话自然更有威势。
张三儿见老娘发了火,只吓得腿脚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颤声求饶。不听他的声音还好,一听见张三儿说话,刘氏更加恼恨,一脚踹在了胸口,“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把人害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去赌,你对得起谁?我今天就打死了你,也省得再去害人,反正如今你就是死了,老张家也不会断子绝孙。天噢地噢他爹啊,你说我怎么办,养了这么个东西啊。”
沈小花壮了壮胆子想要去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