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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只在一个怔忡间,两人就已同时掉下了那仿佛无底深渊般的山洞底部。
杀生丸…透过碎石的缝隙,桔梗依稀看到了朝这个方向赶来的杀生丸,他抿直了嘴唇,眼神似在搜寻什么,却没有注意到被碎石遮盖住的她。
桔梗唇边忽然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杀生丸,我们好像总是错过呢。
她闭上眼睛,在七藏和自己身边支起了结界,任他们被带到下面的无底深渊。
杀生丸和犬夜叉等人真正赶到时山洞已经完全崩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堆成小山般的碎石,毫无人或妖的踪迹。
桔梗…杀生丸心中微动,他清楚地在这边感觉到了桔梗的气息,却在此刻又突然中断。难道是又被奈落带走了吗?杀生丸心中暗忖,一时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用眼神扫寻着碎石堆中的痕迹。
“喂,杀生丸!”犬夜叉极其欠扁的叫声响起,“哈,你也是来寻找桔梗的吧,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杀生丸,看来你也……”
他的话语未说完,就极其迅速地噤声,那速度快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到杀生丸有所动作,但下一秒他的利爪就已经抵在了犬夜叉的喉间。
“要来打一场吗!?”犬夜叉恼怒,额间一滴汗落了下来,似要撸起袖子来大干一场。
戈薇还不太了解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只大概了解这两妖貌似是兄弟,因此在一旁打哈哈道:“啊哈哈…反正是兄弟,犬夜叉你就不要这样和哥哥说话了,想撒娇的话可以换一种方式嘛。”
哈?这女人脑子有病吗?犬夜叉差点没摔一跤,脸涨得通红,回头叫道:“喂!戈薇,你这女人不要乱说!”
“啊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戈薇疑惑,以手抵唇思索了一会儿,用自以为小声实际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道,“难道不是犬夜叉你想对哥哥撒娇所以故意装出这么凶的样子吗?还是说实际上这就是犬夜叉撒娇的方式呢?犬夜叉你不要害羞嘛!”
犬夜叉:“……”
杀生丸:“……”
两人忽然间就失去了打一场的兴趣,杀生丸收回自己的爪子,冷冷说了句,“无聊至极。”
“哼。”犬夜叉这个时候也没像以往般逞口舌之快,直接缩了过去对着戈薇小声道,“喂!你这女人,说了多少遍了,他根本不是我哥哥!”
“是,是,我知道了。”戈薇无奈摇摇头,一副“我知道你们就是你还傲娇不肯承认真是让人没办法”的样子。
犬夜叉气得差点吐血,但碍于杀生丸这个大敌当前,不好再说什么。好半晌鼻子微微耸动,嗅了几下道:“我闻到奈落那恶心的味道了,看来他刚刚的确是在这里的,不过现在已经跑了。”
“啊,那那个桔梗的呢?”戈薇忙关心道。
犬夜叉有点犹豫,看了两眼杀生丸才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戈薇疑惑道,“难道狗狗的鼻子也有失灵的时候吗?”
“桔梗姐姐刚才的确是在这里。”小歌冷漠的声音响起,她手上拿着一个物体,走向了杀生丸。
杀生丸眼眸转去,小歌手上正是半截断箭,上面还能感觉到桔梗的灵力。
“我觉得,桔梗姐姐应该没有事,而且已经不在奈落身边了,这是我的直觉。”小歌道,“七藏在她身边。”
杀生丸眼眸黯了下,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继续看着那堆碎石,他总莫名觉得桔梗就在这里,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又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几人哪里想得到,桔梗和七藏两人就在他们脚底下不知多深的地方,上面有碎石抵挡,且自动又生出了一层屏障,他们自然不知道脚下的地竟然是空心的。
犬夜叉一看到小歌出现,浑身就立马不自在起来,按理说其实他应该怨恨小歌的,因为是她莫名其妙把他封印了五十年,后来又突然出现给他解印。最关键的是,小歌每次看他的眼神总会让他觉得莫名的…内疚?犬夜叉抖了抖耳朵,背过身去。
“啊,我突然想到,戈薇,这里既然没我们什么事了,那我们就走吧。”
“哎?”戈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扛了起来飞速奔回枫婆婆的村庄,“哎?!”
小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眸子忽然就黯淡了下来,她能够感觉到犬夜叉对戈薇的守护之心,可是…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想到自己的梦境,忽然自嘲笑了笑,小声道:“这种心情还真是令人嘲讽呢。”
………………
………………
桔梗和七藏在空中下坠的感觉持续了挺久,才终于接触到了土地,虽然有结界的保护,但高度太高,还是不免受了点小伤。
这是桔梗的想法,因为她只有两只手被磨破了一点,等她转眼看到七藏时才发现他的伤要比自己严重太多,下坠时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七藏将她完全保护了起来。
“七藏。”她轻声叫道,走了过去,想要拍拍他,但犹豫了下还是收回手在他身后盘腿坐了下来。
七藏一直在背对她,桔梗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却不愿轻易违背他的意愿。
“七藏,伤很严重吗?”七藏的手呈不正常的扭曲形态,可能是骨折了或…
“没有大碍的,桔梗大人,我自己可以把手接上。”七藏声音有些压抑,他似乎有些急迫,手忙脚乱的,将手接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闷哼了一声,桔梗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碰撞声,大概才接好了。
但他依然没有转回身来,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寂静了半晌,桔梗轻柔的声音响起,“七藏,可以将手给我吗?我想帮你包扎一下。”
七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慢慢伸了过来,在桔梗接触到他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没有多问什么,桔梗用七藏带的水囊中的水给七藏简单清洗了下伤口,最后撕扯下部分和服给他将流血的部分包了起来,虽然不是十分完善,总比什么都没有做要好。
做好了这一切,桔梗坐回了原地,她把弓箭放在了身边,然后就一直沉默,仿佛再也不会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七藏没有感觉到背后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回过头,但还没转过去时就注意到桔梗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心惊之下他立马转了回去,结巴道:“桔梗大人,我、我们要怎么出去?”
然而桔梗没有回答他,在他这句话之后底下又恢复了安静,这山洞的下面不知为何并没有一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如果相对而视,至少对方的五官依旧能看的清楚。没有得到回答,七藏也沉默了下去。
“桔梗大人,你不想再理会我了吗?”半天七藏闷闷道,声音中听得出无比失落。
桔梗忽然就轻叹了口气,在这山洞下面听起来尤其清晰,“七藏,这是我们五十年后的第二次相见吧。”
“嗯。”一声极轻的回答。
“你是个出色的武士,也极为忠诚,却跟随了我。但却因为我的无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导致你变成了现在…所以,七藏你因为怨恨我而至今不愿与我面对面是可以理解的,对不起,七藏。”
桔梗极为正式地朝他行了一礼,虽然背对着不能看到,但七藏却能感觉到。
他立马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桔梗大人,我永远都不可能怨恨你……”
我是为了守护你才心甘情愿变成如今这样,怎么可能会怨恨于你。这句话他却是永远都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
“那么,为什么呢?七藏,为什么至今不肯与我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看文的有多少作者…不过在BS看到了可以屏蔽作者专栏右上角的“我还是读者哟~”所以来分享一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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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道曙光
“那是因为……”七藏一时激动便要转过身来;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他立马以手和袖子遮挡脸部;“不要看我,桔梗大人!”
然而桔梗已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模糊的大概;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样…那样狰狞的面孔,真的是那个看起来冷峻无比实则十分温柔的七藏吗?
难道这就是他成为半妖后的模样?桔梗细想,但发现自己醒来后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并不是这个样子,必定是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七藏,我已经看到了。”桔梗温和道,“所以,把手放下来好吗?我并不介意。”
七藏身体一抖,在桔梗的坚持下还是缓缓把手放了下来;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桔梗面前。
桔梗内心是吃惊的,但脸上依然沉静无比,其实她不是没看过比七藏这张脸更为恐怖的脸庞,只是这与他以前的模样相比之下差别太大,这才使人无比惊讶与震撼。
他的眼睛是赤红的,完全血红一片,连瞳孔在哪也看不清,脸上青色紫色的筋爆起,却不是普通人发怒那么简单。那青筋十分粗,就像一条条在他脸上交纵的伤疤,牙齿也转换为了尖利的兽齿,桔梗注意到,他手上的指甲也变得十分长。
如果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恐怖可怕又冷酷的野兽模样,赤红的双眸盯着人的时候,只会让人感到森森的冷意,绝不会感到一丝人类的情感。
七藏一直在小心观察桔梗的脸色,这时看到她眼眸垂了下去,似不忍目睹,不禁痛苦地低嚎了一声,“桔梗大人,不要看我,不要…”不要看到这样的我,这样恐怖,野兽般的我…
“七藏。”桔梗急急唤住他欲离开的脚步,见他脚步停滞下来才缓下声,站起身来。
“七藏。”她极低地呼唤了一声,走到七藏的面前,捧起了他的脸,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过了半晌,一个极温柔如羽毛般的吻印在了七藏的额头,七藏怔住,似再也无法移动。他赤红的眸子还在盯着桔梗,看起来冷酷无比,桔梗却从其中感觉到了他的温柔。
“七藏,一点都不可怕,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可怕。”
她拥住了七藏微微颤抖的身躯,将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七藏,如果你是野兽,那也一定是最温柔的野兽。
过了许久,桔梗才感觉七藏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慢慢放开他,看向他那赤红的眸,“七藏,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七藏顿了一下,才开始将事情慢慢解释清楚。
五十二年前,七藏亲眼看到桔梗在她面前倒下,接着自己被人从身后一刀刺死。他的心中便产生了极大的怨念和守护之心,他痛恨着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立誓要守护一生的人。极深的怨念吸引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妖怪,他允许他们占据他的身体,同时要给予他强大的力量,这就铸成了半妖七藏的诞生。
七藏成为半妖是靠着两个极坚定的信念,一是守护桔梗,二是为桔梗报仇。
一个是守护之心,一个是杀戮之心。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却同时出现在了半妖七藏的身上,也正是因此他并没有如鬼蜘蛛般成为半妖奈落后就成了另一个人,七藏还保留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心情,这是作为人类的他所具有的。
然而成为半妖终究会有改变,第二个七藏产生了,那是他的杀戮之心所化。第二个七藏才是真正的半妖,他拥有杀戮的力量,也拥有守护的力量。这才是七藏痛苦所在。
保留着自己人类时思想的七藏却不具备杀戮七藏的力量,这样他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心愿——在桔梗身边保护她。但当他被杀戮之心占据时他又会失去人类的情感,冷酷残忍,没有丝毫人性,十分恐怖,七藏压根不能保证他在见到桔梗时是否会想要守护她,或是…杀了她。
在刚化为这样的存在时,他一时大意被杀戮之心所控制,杀戮七藏将桔梗出事的那整个城堡的人都屠戮了干净,醒过后的七藏才意识到自己的恐怖,因此不肯轻易去寻找桔梗,怕自己会不慎伤害她,从来都只敢很远很远地看着她,准备在她实在出现危险时才赶去。
他没有料到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