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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妈。”
退出和室的阿南带着和田咚去往她的房间,途中遇见了壮真。阿南拉着壮真借一步说话:“它是妖怪吗?”
“并没有妖气。”壮真用感兴趣的眼神打量正像小孩子一样东张西望的和田咚。
“谢谢。”既然不是妖怪的话就没问题了,外形再扯淡也不会惹出犬大将那时的风波吧。稍微安心的阿南带着和田咚离开了。
壮真目送他们。虽然没有感觉到妖气,可是那只太鼓身上似乎附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带着和田咚回到房间的阿南帮它检索并盛町的太鼓教室,没有查到结果。
“并盛毕竟是个小地方。我记得现在在祭典上打太鼓的鼓手都是商店街的大叔教出来的徒弟。”
和田咚向往地说:“那位大叔是太鼓师父咚?”
“不,是卖鱼的。大叔好像也是自学成才。”
和田咚非常失落地叹了口气:“在这里不能打太鼓咚。”
“如果你只是想打太鼓,我帮你买一个也行。”
和田咚立刻以闪亮的兴奋神情望向阿南。
这家伙的个性真是像小孩子一般纯洁,一给糖就立刻振作起来的样子好像有点可爱……糟了,这是红线的催|情作用吗?
第二天阿南买了个太鼓回家。和田咚用它跟随《暗夜祭典》的曲子真正打了一遍太鼓。
用真鼓打的效果是打空气鼓无法媲美的,围观的阿南的心情完全被调动起来了,仿佛真的身处祭典之中。
一曲打完和田咚还有些意犹未尽:“再来一首咚。”
“要选什么曲子?”
“《百花缭乱》咚。”
阿南找到这首曲子,开始播放。那是首节奏轻快的曲子,而和田咚似乎打算表演一下,打得相当卖力。接连的鼓点如激涌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它打完以后笑眯眯地望着阿南:“我打得还可以吗咚?”
“相当不错哦!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突突个不停。”
和田咚有些疑惑。阿南竖起拇指:“很厉害。”
和田咚高兴地说:“这首曲子送给你咚,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咚。”
“别客气。可以让我试试看吗?”
“好的咚!”和田咚很高兴地把鼓棒交给了她。阿南重新播放了一遍《百花缭乱》,在乐曲的鼓点响起时,她立刻开始击打太鼓。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控!控控控!
本该发出和谐的咚咔声的太鼓发出了奇怪的悲鸣声,好像正在被暴力殴打似的。路过的贱一夹着尾巴逃走了。
和田咚的脸从兴奋貌转为无力貌。好不容易等阿南打完了一曲,它叹气道:“不行咚,完全不在鼓点上咚。”
“是吗?我觉得差不多啊。”反正都是用机关枪扫射的感觉,有什么好坏之分吗?
“我来教你咚。从简单的歌曲开始咚。”
事实证明阿南毫无音乐细胞,完全找不准节奏,无论打什么曲子都只是在制造噪音,被在家里休息的乙春骂了好几次。
但是阿南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在荼毒了和田咚的耳朵一个小时后,她兴奋地说:“我好像找到感觉了,师父!”
就在那时走廊的纸门刷地一声被拉开,一盆水从房间里泼了出来:“吵死了,给老娘安静一点!”
罪魁祸首阿南与被无辜波及的和田咚被浇了一头一身。
时值春末夏初,气温比较适宜但还是有些微寒,淋湿的阿南只好去泡澡:“你能泡澡吗?”
“嗯,泡澡最喜欢了咚。”
一人一鼓淋浴后,和田咚挤出沐浴露打在海绵上弄出泡沫擦身。它的手虽然不短,但是相对于他圆柱形的身体来说还是过短了,完全擦不到背部,留出了一块无泡沫的地方。
阿南把小孩大小的和田咚抓到腿上,给它擦背。他的身体比较坚硬,四肢却很柔软,没有性别特征。
一时兴起的阿南借着搓身的机会把和田咚的身体翻来覆去地研究。
“你平时吃饭吗?”
“吃的咚。我最喜欢天妇罗定食咚。”
“哦。”如果吃饭的话那么也需要上厕所吧……可是也没有看到菊花啊……
和田咚毫不知道阿南现在心里正在想着什么无下限的东西,非常温顺地任她揉搓,脸上还露出了享受与感激交织的惬意表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搓背咚。”
“我也只给老妈和贱一搓过。”无论乙春还是贱一都把她当搓澡小妹一般使唤,会为了这种事感谢她的,一个都没有。
想到这里,阿南不由又觉得和田咚顺眼了许多。
洗完澡出来以后,阿南惊诧地发现院子里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正把乙春抬上车。
毛巾掉在了地上。阿南赤脚跳下走廊跑向救护车:“发生了什么事,我妈妈怎么了?”
“是家属的话上车,不要耽误抢救。”
阿南只知道乙春最近有点食欲不振泛恶心,她今天虽然因为不适而请假在家,泼他们水时气势还是十足的。没想到眨眼功夫她竟然会倒下。
阿南的心思完全乱了,只知道一直抓着乙春的手跟着她来到了医院。
治疗过后,乙春被送入了病房。阿南决定留在医院陪夜,壮真给只穿着背心平角裤光着脚的阿南送来了衣服和鞋子,又陪她吃了晚饭。在他拿东西回家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
住院部的病人睡得很早,此时已是万籁俱静。
一觉睡醒的乙春久久地看着阿南。
“南南啊……妈想北北了,让妈看看北北。”
阿北随即切换到了外面,来到乙春床边坐下。乙春端详着他,眼里泛出了泪光,一遍遍地摸着他的脸:“妈生了这个病,不知道还能挨多久。”
“别这么想,你会很快康复。”
“别安慰妈妈,妈妈的身体妈妈自己知道,今天都吐了血。”
真的不严重,只是轻微胃溃疡外加有点牙龈出血而已,连急诊的医生都鄙视了他们……
“有件事妈妈本来想等你20岁能独立时才告诉你,但谁知道之后妈还有没有机会亲口说出来。你今年也16岁了,应该已经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妈决定把你生父的事情告诉你。”
阿北一愣。
生父这个话题在他家一直是个被打上重重封条的秘密。他想知道,宗太郎想知道,就连壮真心里也应该一直介意着。可是这些年来唯一的知情人乙春却始终守口如瓶。
阿北的心跳有些加速。
对这个秘密不想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也像其他未曾见过生父的孩子一样幻想过亲生父亲的模样。但是他总觉得一旦知道了真相,他的生活就会发生不可避免的改变。
在矛盾中,阿北沉默了许久。迎着乙春期许中透着感伤的眼神,他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了。
不管生父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来养育并爱护阿南的人只有壮真一个。即使听了关于生父的一切,他也不会把对壮真的感情移情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生父身上。但那个给予了他生命的男人,毕竟是乙春不惜为之离经叛道背井离乡,那样深爱过的人。
阿北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乙春含着眼泪绽开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才17岁。有一天,我在途径学校的后山坡时,发现了两个受伤的男人,其中一个受了重伤快死了。受伤较轻的那个告诉我他们在受人追杀,已经走投无路了。他没办法带着重伤的那个继续逃跑,就把他托付给了我,请我照顾他。”乙春的脸上浮现出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表情,“我应允了下来,用了所有的办法藏匿他,照顾他。那个重伤的男人后来就成为了你的父亲。”
“为什么你会帮助这两个遭受追杀的陌生男人?”
“那还用说,你去照一下镜子就知道你爸有多帅了。”
阿北的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乙春静默了一段时间后,深吸了口气:“你爸,是外星人。”
宛如天降雷电劈中了阿北。他呆了一会儿才合上了嘴:“……玩笑?”
乙春摇了摇头:“我发现你爸时,他穿着银色紧身衣,躺在一个碎掉的小ufo里。他从不吃人类的食物,只喝我从医务室偷拿出来的消毒药水,偶尔还喝点糖水。”
阿北的心情无比复杂。他该庆幸他的饮食习惯像妈吗?
“……他后来回外星去了吗?”
乙春的神情一下黯淡了起来:“你爸的伤在地球上已经治不好了,追杀他的人就等在地球外面,他只有等死和送死两条路可走。他根本不愿意拖累我,也没有碰过我。我那时年轻气盛也非常倔,对他说了‘即使你再也不存在了,我也一定会让流着你血液的孩子活下去’这种任性的话。我怀了身孕后,你爸为了不在死后被追杀他的人发现我们与他的关系,主动离开了地球投入敌人的罗网。”
“追杀他的人是?”
“他不愿意告诉我。”
在阿北沉默时,乙春换了个轻松的语气:“不过也许他并没有死,只是没有办法再回来了而已。我有你在身边也已经足够欣慰了。”她骄傲地说,“谁家的儿子有我的儿子漂亮。地域相隔远,生出来的品种就是美。”
也有可能像阿南那样不幸沦为超越审美极限的存在吗……
“原来如此……因为我不是纯种人类,所以我才有与稀奇古怪的东西结成夫妇的可能性么?”
“胡说什么!”乙春啐了一句后放柔了语气,“红线也不能绑死你,如果能绑死,你早和小学时的那个小混蛋成了。你是妈的好孩子,当然会找到好的归宿。不管未来是给我找了媳妇,还是给我招了女婿,我都一样开心。”
阿北点了点头。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阿北打破了沉默:“他……我的生父叫什么名字?”
“那我可不知道。”
“咦?”
“他的名字太长太难念了,我都叫他ET。”
阿北黑线:“那我为什么姓一等星?”
“若是你爸在地球有名字,那只有一等星才配。一等星是最亮的星星。不管他来自哪颗星,他都是我心里最闪耀的那颗。” 乙春笑了笑:“虽然没有办法目睹你的诞生,也没有办法亲自拥抱你,但是我知道,他直到最后的那刻都一定会想念着你,爱着你。”
直到如今,乙春真正爱的人还是他那位来历神秘的生父。
心情复杂的阿北说:“那么……壮真呢。”如果乙春从来不曾爱过壮真,他守护着他们的这些年到底算什么呢?
乙春仿佛看穿了阿北心中所想,她说:“你亲生老爸现在顶多算是你妈我心里一段绮丽的念想。就算他现在回来,我也不可能和他好,我没年轻时的冲动也爱不起了。我生下你之后就没了生育能力。你光头爸爸明知道我不可能给他留后,还掏心掏肺照顾了我们母子那么多年,给了我们一个每天安心锅碗瓢盆的完整日常,他就是要拿刀杀我吃我肉我也没二话。我到死都会跟他一起过。”
“嗯。”
“所以要记得,过日子的话,一定要找一个无论你心里有什么,都能包容的人。”
那天晚上等累了的乙春睡了之后,阿北偷偷跳窗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在星光映照下的庭院散步。
真相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难怪乙春无法向任何人提起。
阿北的心里乱成一团,对自己,对父母都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认识让他迷茫,令他欣慰也令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曾经只是觉得自己与人群格格不入。而真相却是他连人类都算不上。
在这个没有同类的世界上,他究竟能不能找到无论他心里有什么,都能包容他的人?
月亮静静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第27章 27。追杀
第二天阿南回到家里时,一开门就看见和田咚抱膝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十分灰暗。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咚。”和田咚一下跳起来,扑通扑通地跑过房间接过阿南手上装杂物的袋子,“阿姨怎么样了咚?”
“没事。她牙龈出血,还以为自己吐血了,才叫了救护车。医生叫她今天出院,她还坚持在医院里住一天,明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阿姨没事咚。”和田咚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沮丧,“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害阿姨气得生病咚。”
“没这回事。”虽然胃溃疡确实也有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
拿着袋子的和田咚低着头走到书桌边把杂物放在桌子上。随即它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喂!”
被吓了一跳的阿南跑到它身边抱起它。只听和田咚的身体里发出了咕噜噜疑似肚子饿了的声音。
……如果和田咚也像人类一样需要三餐吃饭的话,那它从和她相遇开始已经连续六顿没有进食了。
十五分钟后,阿南满头黑线地看着和田咚稀里哗啦地吃着第三碗鸡蛋味增拉面。
“别急,还有很多。你想吃天妇罗定食的话我也可以做。”
“拉面很好吃咚。”脸上还沾着葱花的和田咚笑得十分灿烂,“我第一次觉得拉面比天妇罗定食好吃咚!那一定是因为你很会做料理咚!”
不,它其实只是饿惨了而已。
陪和田咚吃完了简单的午餐后,和田咚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它洗得非常认真,脸上都沾到了泡沫。阿南帮它把泡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