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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你错了……不管我怎么拒绝你,理由永远都不是那个……”
铁门打开了,土方捏着电话。
“我拒绝你的理由或许有一万条,但绝对不可能是不爱你……银时,这是我的底线,原本不应该告诉你的……”
“土方……说出来吧,求求你了,哪怕让我听一次也好……”
“银时……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在你还没有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迷恋的无法自拔。”
直到土方走过来亲吻自己的前一秒,银时还在怀疑那句我爱你是不是土方编出来的安慰一个失恋少年的谎话,但是颤抖的嘴唇不可能骗人,银时还是相信了自己并不是在单相思。
短暂的幸福之后是深不见底的悲哀,说过我爱你之后,就该说再见了。
Chapter 14
爱情本来就能让一个人疯狂,如果你还是和一个不折不扣的疯狂少年恋爱,那就必定会和理智挥手告别。
一觉醒来土方发现四周还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闹钟——三点十分,在人体本应该最疲乏的时候醒来了,但愿这不是什么预兆。土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惊醒他怀里因为剧烈运动而体力耗尽睡得正香的银时。
在门口吻住银时的时候土方意识到自己已经丧失了全部的自控能力,他一边狂热的索取一边安慰着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放纵了,只要一次就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抱紧他,然后我就不再干涉他的生活……但在微凉的夜色中突然睁大双眼的土方悲哀的发现为了再一次得到银时所说给自己的那些话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越是多一次的贪恋对方,就越是放不开手。
泥沼逼近头部,土方知道已经深陷进去出不来了。
他有点想哭,但不论心脏怎么绞痛眼角却一直干涸。只有用力抱紧银时,用活生生的触感制止心中的不安。
“……土方?”银时感觉到了这个力道不寻常的拥抱。
“没什么银时,你继续睡吧……”
“土方你……是不是还想要……”
“不是,你躺下,安静躺下……”看到银时准备撑起身子土方赶忙制止他,“我只是……一想到明天早上就要松开你,有点不甘心罢了。但就算再怎么不甘心,我也只能那么做。银时你明白的,我有我的责任,如果现在不狠下心以后你会恨我的。”
“土方……我们离开这里吧?”
“喂你……”
“几天,只要几天就好。仅仅只有一个夜晚我也不甘心啊,一个星期好吗?不去学校,离开这里远远的,到只有我们俩的地方过上一个星期,然后我乖乖的回来当应考生,你重新坐回普通的土方老师,我们俩再无瓜葛。”
“银时……”土方用尽全身力气抱紧银时,把脸埋在他柔软温暖的发丝间,“你有时候狠下心来让我都觉得害怕。”
深山里的那家温泉旅馆因为有什么鬼怪的传说所以常年都门可罗雀,不过老板娘好像也不太在意,只是在全国旅馆登记簿上登记了联系电话便了事,从不做多余的宣传,也不想着用高明的手段招徕客人。于是对于土方和银时来说这里绝对称得上完美。
也许在非温泉季节两个大男人住到这里来有些奇怪,不过看起来很怪异的老板娘并没有多管闲事,收了钱就不再过问。
很小的时候银时看过一本书,叫做《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看到名字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自己是个盲人,那么在三天光明的时间里会做些什么?这个问题对于觉得吃一天甜食逛一天游乐场和小伙伴出去玩一天与晋助比一天剑在松阳老师的课上睡一天觉哪个都很美好的小银时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一点,于是他就坐在院子里从清晨想到了黄昏。
最终是怎么安排的早已经忘掉了。
决定“私奔计划”的时候银时热血沸腾,恨不得把这七天过得充实无比,让自己今后一辈子都不后悔。结果住进旅馆的第一天他们俩除了收拾东西、ZUO爱、吃饭、ZUO爱、泡温泉、ZUO爱、睡觉、ZUO爱……之外就没有干任何其他的事,这么看来几乎和以前一起住在土方家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银时有些灰心丧气,想要拼尽全力表达自己的爱却找不到方法。
“银时?不舒服吗?”
“哪天不舒服都可以,这几天绝对不会的。”
察觉到银时的心情,土方放下筷子抓过银时的手:“银时,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并不是要在这一个星期里燃烧殆尽然后像灰尘一样过完后半生,我只想像真正的情侣一样和你度过一小段时光,之后品尝着回忆直到终老。”
“土方,可是我……我害怕以后不能再见到你的时候,会后悔自己没有抓紧这几天的幸福……”
“不会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可后悔的。”
“土方,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一叠被子就好了。”
“嗯?为什么?一般人不都是想变成鸟啊、外星人啊、花啊草啊……”
“如果我是软软的被子,每天就什么都不想,只要靠在你身上静静地昏睡就好了,你也会毫无怨言的抱着我。”
“真傻。”
“现在我有点理解那些乱七八糟的神话了,比方说成为你的一根肋骨。”
“你怎么会是我的肋骨……银时,你是我的心脏。只有你在,我才能活着。”
说吧,这些话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就算是虚假的甜言蜜语也好,能够尽情说出来的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溜走,没有未来的爱情只能像没有冲泡开的速溶粉一样浓烈、干脆、直接、毫无缓冲。
这天早上银时死活不愿意起床,甚至不愿意面对着土方。他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揉成一团塞在角落里。想伸手拉开被角的土方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都在颤抖,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出来却发现只要张嘴就会哽咽。放弃了努力,土方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一口一口发狠地抽着。
昨天晚上银时哭了一整夜,因为今天——一切就该结束了。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到今天就不该再有什么留恋了,把一切错误都用橡皮擦轻轻抹掉,回到正确的人生轨迹上去,扮演正常的人类角色。翘班逃学已经够本了,现在是时候实现约定各走各路了。
“土方”声音被捂在被子里,沉重地砸了过来。
“……嗯?”
“你先离开,等你走远了我再走。我没有办法再和你并肩走路了。”
“我明白。”
“那么就……再见吧。”
再见,再见,再见。
……没有再见了。
从这一刻开始恋人土方十四郎和坂田银时就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专心致志预备好好学习的应考生坂田同学,和做事一丝不苟明明受到众多女学生暗恋却常年相亲的高三班主任土方老师。
他们是师生,仅仅是师生,此外再无任何关系。
他们各有各的方向,各有各想完成的事,各有各的梦想,各有各的责任。总之互不存在于对方的人生当中。
从踏出旅馆的那一步算起,这两条曾经交汇的直线就会毫无商量余地的渐行渐远。
银时默默站在窗边看着土方拎着箱子走下山路,背影渐渐模糊不清。
身后的老板娘抽着一支老旧的香烟,仿佛叹息似的吐出一口轻烟,许久,用饱经沧桑的沙哑声音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有点搞不懂,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不肯感情用事做彻底一点。”
银时还是没有出一声的原地站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出了神入了迷似的望着土方身影最后消失的那片山坡。
寂静笼罩的山林,时间被层层叠叠的树林扯住,停滞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在这一章就说有剧透嫌疑……还是忍不住要讲:至此,高中篇就算结束了。原本是想写到这里再加一段直接结尾的,但是感觉好像有点虎头蛇尾,而且还是人人喊打的BE……所以接下去还是会写,虽然不保证绝对是HE,但至少会把整个故事编圆了吧~
Chapter 15
这天地铁上的人并不多,银时找了喜欢的位置坐下,因为左右两边都空空荡荡没有尴尬地挨到什么人,一时间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不由得就靠着身后的玻璃开始想东想西。
虽然并没有自卑到去想什么“也许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来到世界上”,这种悲情的台词已经连最廉价的泪水都赚取不到;但是仔细想想,坂田银时确实是从出生起就是不断被抛弃的存在:从记事起就无父无母,很明显出生的时候就被嫌弃了,作为婴儿的银时此时并没有能力抗议什么;后来好歹遇上了松阳老师,对待自己简直就跟亲生儿子一样好,成长为小男孩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保护身边的一切,当然最后还是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松阳老师病逝;不久之后青梅竹马的三个伙伴两个都离开他远走他乡。
现在回头再想,银时就能很容易的搞清楚自己那些年为什么对晋助有那么大的执念和依赖,或许在当时看来一心想拴住对方的是晋助,但其实晋助只是想要被银时所爱,所以才反过来主动纠缠,而且他心里也很清楚,最终离不开自己的,最软弱的那个人肯定是银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赢了,所以玩的游刃有余。
可是当他正玩得高兴的时候,猛然发现银时已经渐渐离开自己,倾向土方那边了。
更糟糕的是,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动了真感情。
“先生?先生……”一个温柔的女声。
银时惊得差点跳将起来,转过去正对上一张美女脸庞:“啊,不好意思……怎么回事?”
“您,您睡着了……靠到了我肩膀上……”
“啊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抱歉,我确实不是故意的……”还好没有被当成色狼啊,还算这个美女有眼光。
对方好看的一笑:“其实只是靠一下的话也没什么的,大家工作都很辛苦应该互相体谅。不过您刚才……口水差点流出来……不瞒您说我今天是要去相亲,如果衣服上站着口水什么的恐怕不大好,所以才把你叫醒了……”
旁边一个秃顶大叔毫不掩饰的嗤嗤笑了起来,银时顿觉十分尴尬,连接下来该怎么道歉都不知道。虽说讲两句俏皮话糊弄过去是很容易的,但错确实在自己,这样随便应付真不像男人该干的事……好在那个女孩确实没怎么生气,看起来今天的相亲让她很期待,其他不愉快统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啊,到站了!再会~”摆摆手,女孩走出了车厢。
银时跟她挥挥手,然后晚她两步也抬起脚下了车,并没有被对方发现。其实离自己要去的地方还有3站,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回头就说突然身体不舒服好了。即便要对公司方面撒谎也想尾随……啊不,跟着这位女孩,银时也搞不懂自己大脑是如何运作的,莫非今天起来在门框上撞的那一下搞得神经搭错线了。也罢也罢,从高中毕业以来就再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了,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只有一件事,不管有没有前因后果都像一叶孤舟似的虽然渺小但是不容否认的客观存在于银时的脑海中。
他跟着这个女孩,并不是因为这女孩本身。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确,站在马路这边的银时简直不好意思向自己承认这次又猜中了。
对于一个二十以上四十以下的男人来说,只要保证正常的饮食起居略微锻炼身体,外貌上的变化通常不会太大,所以仅仅扫了一眼茶色玻璃透出来的轮廓银时就立刻知道了坐在“地铁美女”对面的男人是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陌生人面前坐得端端正正,右肘放在桌面上抬着手随时准备取出夹在嘴唇间的香烟……甚至连黑色西装从肩部滑至后背的线条银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虽然形容不来但是决不会认错。
“还在搞相亲这一套啊……从夜总会换到咖啡厅了吗……”想起自己以前还被他“搭救”过,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大笑。
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之间银时站住了。
为什么要离开?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吗?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鬼了,我有能力平等的站在他对面,直呼他的名字了对不对?不论是旧情人也好,母校恩师也好,至少现在我们都是平等的成年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走过去跟他握握手,客气的打个招呼?
这种时候再逃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又不是要下什么决断,坦然的过去就好了。
顺便巴结一下那位美女,说不定以后还是我的师娘。
本来以为又是一次平淡的例行公事见面活动,互相不留印象的道再见,结果在银发的人进门的一刻一切变得完全脱离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