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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君寒虽惊不乱,丢掉一把匕首,紧紧地抓住藤蔓。
“呯!”两人重重地撞在布满碎石的崖壁上。
“苏海陵!”司徒夜的脑袋从崖顶上探出来,“你还好啊?”
“还没死。”苏海陵有气无力地答道。
抬头望去,只见木清尘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藤蔓,半跪在地上,努力稳住他们下坠的身体。
梅君寒咬了咬牙,慢慢地移动位置,找了个勉强可以容身的突起处,稍微喘了口气。
“不要乱动,这可不是清心藤,怕是无法长久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木清尘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下来。
“你可以吗?”梅君寒回头问道。
苏海陵强忍着一阵阵的心绞痛,咬牙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救命的藤蔓,然后慢慢解开两人绑缚在一起的清心藤。
木清尘手上用力,小心翼翼地将她拉上来。
没有了背上的重量,梅君寒也吐出一口气,微微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臂,继续向上爬去。
苏海陵紧张地看着那条在尖利的碎石上不断磨擦的藤条,就怕藤条突然间断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种地方。
幸好,她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直到崖顶,司徒夜伸手将她拖上来。
脚踏实地,苏海陵忍了许多的痛楚终于一下子迸发出来。
“你怎么了?缠绵又发作了?”木清尘脸色大变,握住她的手,一股冰凉的真气输送过去。
司徒夜拉着她另一只手把了把脉,眼神微沉,良久才道,“如果再没有解药,恐怕不妙。”
“我需要一个没有干扰的地方。”木清尘道。
“药庐已经被压在了山下,就算里面真的还有什么,也找不到了。”司徒夜颓然道。
苏海陵也不禁叹了口气,上官璇玑留下的医典可都是无价之宝啊,可惜了。
梅君寒借着匕首的力量翻上崖顶,大口地喘息着,双臂都在微微发抖。
“谢谢。”木清尘突然道。
“是我欠了她的。”梅君寒没有看他,只自顾道。
“昊月呢?”苏海陵左右看看,不见昊月,不禁焦急地问道。
“我们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呢。”司徒夜讶然道,“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什么?”苏海陵一惊,就想站起来。
“别动!”木清尘一瞪眼,将她拉回来,“你想死不成?”
“就是,昊月一身武功,我们都没事,他也一定没事的。”司徒夜也道。
苏海陵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说话了。无论如何,自己身上的缠绵之毒要是不控制住,就什么事也干不了。
木清尘的内力带动起她本身的真气,在经脉内洗涤了一圈,慢慢地将乱窜的毒素重新逼回一处。
松开手,木清尘的脸色似乎比苏海陵还苍白,额边的发丝尽被冷汗浸得湿透,黏黏地搭在一起。
“清尘!”苏海陵心疼地望着他,又将下毒的苏雪陵诅咒了千万遍。
“我不要紧,此地不宜久留。”木清尘道。
“嗯。”苏海陵答应一声,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地震之后一般都会伴随着余震,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很危险,可是昊月!。
“吉人自有一厢。”略微恢复过来的梅君寒说了一句。
“我们走吧。”苏海陵眼神一黯,慢慢地站起来。
举目望去,青念山脉的地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山间小路都已经不见,剩下的就是满目疮痍的石山,看来!。想要走出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知道各大门派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司徒夜突然笑起来,“不过也算他们走运,十里沉沦大阵被震毁了。”
“我们要往哪里走?” 梅君寒道。
“总能出去的。”司徒夜看看漆黑的夜空,努力辨别方向。
“我呃”苏海陵刚吐出一个字,突然间,才退去的疼痛猛地以数倍于往常的威势倒卷回来,让她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海陵!”木清尘大惊,一握住她的手,竟然发现本来被他逼到一处的毒素在血脉中到处游走。
梅君寒急忙取出那个装着雪莲丹的药瓶,急急地倒出一粒。
苏海陵颤抖着手接过药丸吞下,然而,雪莲丹也仿佛一下子失效了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会这样?”司徒夜慌乱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盒,拈起几枚金针,又快又准地刺入她的几处要穴。
“呜”苏海陵一咬舌尖,将冲到口边的呻吟吞了回去,嘴里一片腥咸的味道。
金针一入体,简直就像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痛得晕过去了。不过这个时候,能晕过去也是一种福气吧!
苏海陵心里暗自苦笑,原本引以为傲的忍耐力到此刻却是最折磨她的元凶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梅君寒皱着眉头看着正为苏海陵输功的木清尘。
“不知道怎么回事,缠绵之毒被引发了。”司徒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而,天灾的突然降临,让他们除了随身之物外,没带出来任何药材甚至清水。
苏海陵勉强让自己有头脑冷静下来,默默地运起寒玉心经。
真气一丝丝艰难地聚集起来,然而毒素的扩散却越来越快,就算加上了木清尘的外力,依然是杯水车薪。
突然间,她只觉得颈后一阵钝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你干什么!”司徒夜跳了起来,又惊又怒地瞪着梅君寒。
“打昏她,还让她少受点苦。”梅君寒淡淡地收回手刀。
“你”司徒夜无言可答,一转头,看到木清尘的动作,又不禁吓了一跳,大吼道,“你不要命了?这样输内力给她,你自己会受不了的!”
木清尘一咬牙,冷声道,“割破她的手,放血。”
“什么?”司徒夜呆了呆,但深通医理的他自然很快就明白过来为。
苏海陵的毒都在血液中,只要放掉一部分血液,而新生的血液无毒,体内的毒素自然会被稀释,虽然最终新生的血液又会被污染,但短期之内,这的确是一个救急的办法。
“我来。”梅君寒拔出佩剑,拉起苏海陵左臂的衣袖,剑锋划过,鲜血飞溅。
他落剑很准,划破皮肤,伤口长而失血多,但却没有丝毫伤到主要的经脉,而且伤处非常平滑,将来也不会留下疤痕。
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岩石,晕开绚丽的妖花。
木清尘紧咬着唇,眼中闪过痛楚。
放血只是饮鸠止渴,要是还有其他方法,他绝不会
寒玉真气仿佛是最廉价的地摊货一般,疯狂地涌入苏海陵体内。
梅君寒有些担心地看着那越流越多的鲜血,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样没关系吗?”
“只要失血量不超过所有鲜血的一半就没关系。”司徒夜也一脸的紧张。
不知道是因为毒发还是因为大量失血,苏海陵的脸庞苍白如雪,连嘴唇都成了淡青色,手背上更如晶莹透明一般,连下面的青筋血管都清晰可见。
看着伤口渐渐自然凝固,梅君寒看了司徒夜一眼,见他点头,又拔剑在原处划了一剑。
直到第三次划开的伤口又不再流血,司徒夜才制止了梅君寒的动作,撕下干净的布条,敷药包扎。
“什么人?”梅君寒忽然心有所动,猛然转身。
司徒夜心头一紧,衣袖一抖,一瓶毒药已滑入掌心。
梅君寒伸手按上了剑柄,他可以察觉到有高手在附近,可如今虽然他气力未复,甚至握剑的手都不稳,然而司徒夜不会武功,昊月不知所踪,苏海陵和木清尘又处于生死关头,丝毫分心不得,也只有他有一战之力了。
“梅宫主果然好功夫。”随着一个清雅平和的声音,慕容紫仪态潇洒地从一声两人多高的巨石后走出来,秀丽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一丝经历了天灾之后的狼狈模样。
“慕容掌门倒是悠闲。”梅君寒一声冷笑。
“看来,梅宫主是遇上麻烦了。”慕容紫说着,向他身后的苏海陵和木清尘瞟了一眼。
梅君寒脸上一冷,紧紧地盯着她。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慕容紫一摊手,示意了自己并没有动武的打算。
虽然如此,梅君寒也不敢放松了警惕心。这个女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比苏海陵还让人难以看透。
“缠绵,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解法的。”慕容紫突然道。
“你说什么?”司徒夜第一个跳了起来。
“什么方法?说!”梅君寒“铮”的一声将宝剑拔出了半截。
“不用这么激动。”慕容紫轻轻一笑道,“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打算告诉你们的。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有人愿意过毒就可以了。”
“过毒?”梅君寒微一皱眉。
“把毒过到另一个人身上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司徒夜冷笑道。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善男信女,如果简简单单就可以将毒过到另一人身上,他们早就去抓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来充当药人了。
“普通的人当然不行,可如果有人修习的内功和她相同,那么只要逆运玄功就能将毒过到自己身上了。”慕容紫道。
梅君寒一皱眉,忍不住望了木清尘一眼。
若是有和苏海陵的内功同出一源的,恐怕这世上就只有木清尘了吧!只是慕容紫的话是真是假?而且这时候告诉他们这种方法,究竟何目的?
“过毒之人会如何?”良久,梅君寒才道。
“不知道。”出乎他的意外之外,慕容紫却是事不关己地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又没有人试验过,谁知道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海陵中的是缠绵?”司徒夜冷冷地道。
“ 不愧是尚书家的公子,果然敏感。”慕容紫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料,我是大雍的人。”
司徒夜闻言,眼中顿时射出冰冷的光芒,抬手间,抖露出两个玉瓶,“你信不信我让你立刻化成一滩脓水?”
“邪医传人,慕容紫自是信得过的。”慕容紫一笑,语气中却丝毫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梅君寒拦住了司徒夜,淡然道,“你若是大雍之人,我们如何认得过你。”
“我是的大雍的人,却不是苏雪陵的人。”慕容紫别有深意地一笑,转身便走,一边留下一句话,“如果她不死,我在无念山等她,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她一切。”
梅君寒没有阻止她离去,只是脸上却露出深思的神色。
不是大雍女皇的人?那么无念剑派究竟是哪一方的力量
“喂,木清尘,你在干什么?”司徒夜收起手上的毒药,一回头,却吓了一跳。
“她说的,没有错。”木清尘平静地道,“过毒的确是一个方法,只是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愿意用而已,我怕她会难过。”
“你”司徒夜想拉开他,却又生怕扰了他行功会导致他走火入魔,只急得团团转,“木清尘,我是很讨厌你,可是你这么做,她醒过来又心安吗?”
“我本不需要你的喜欢,讨厌亦无所谓。”木清尘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不见一丝起伏,“我只希望她好好活着,而我。会陪着她。”
“过毒不会要你的命?”司徒夜眼前一亮。
“你莫忘了,我万毒不侵。”木清尘道。
司徒夜呆了呆,这才想起的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药庐中遍布的各种奇毒也真的没有伤害到他分毫。
然而如果如他所说,缠绵之毒对他不会造成影响,而他也确实知道这种方法,那为什么一直不实行呢?
他看得出来,木清尘是真的爱惨了苏海陵,绝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的。
梅君寒一直沉默不语,他不是不懂武功的司徒夜,深知逆运玄功的危险性。改变真气原有的运行路线,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就算最轻的结果也是经脉寸断,变成废人一个,严重的话,立即吐血身亡!
而就算一切顺利谁也不知道逆运玄功后会对身体造成怎样的影响。而木清尘一直不实行此法,恐怕就是知道后果的。
苏海陵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战火纷飞,有刀光剑影,也有数不尽的温柔缠绵。耳边总是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说话,只是听不清,只知道不止一个人。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入喉咙里,苦的,涩的,但是之后肯定会有清甜的蜂蜜水冲去嘴里难受的味道。
经脉里似乎有一团凝固的胶状物不停地流动着,带来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
昏一阵,醒一阵的,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时,空气中都已经充满了冬日的凉意。
睁开眼看到的,早已不是青念山脉的乱石巨岩,而是精致的流苏纱帐,艰难的转过头,可以看到房中布置的帘帐、宫灯,及至各种小巧摆设,无不是价值不菲。
透过半透明的窗纱,可以看到几株梅花的影子,幽雅浅淡。
这是什么地方?苏海陵皱着眉,开始默默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地震寻找昊月和梅君寒爬上千尺高崖缠绵毒发最后的印象似乎止于木清尘焦虑而哀伤的脸庞!。
她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嘶哑得不成样子,努力了许久,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