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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嘶哑得不成样子,努力了许久,也只能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却打开了。
走进来的人却是司徒夜,一抬头就对上两道晶亮的目光,吃惊之下,手里的托盘差点坠地。
“你醒了?”司徒夜重重地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也不管药汁都溅了出来,猛地扑到床边,一脸的惊喜之色。
“废话。”苏海陵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
“啊,对了,我弄点水给你喝。”司徒夜一拍脑袋,手忙脚乱地扶她坐起来,拿过外衣给她披好,又抱了个大靠枕给她垫在背后,随即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苏海陵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润了润喉咙后,声音也清晰了不少,“司徒,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了?”
“你好意思问!”一提起空上,司徒夜就恶狠狠地瞪过去,“猪都没你那么能睡的,你知不知道你就昏迷了一个多月了啊!”
“什么?”苏海陵不禁睁大了眼睛。
昏迷一个月?这也太夸张了吧!
“喝药!”司徒夜转身将刚熬好的药端过来。
苏海陵眉头一皱,就想起半梦半醒中被灌下去的那些怪味药汁。
“如果大小姐没有力气,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法喂你。”司徒夜故意把几个词的音念得很重,语气也带着暧昧不清的意味。
“好了,我早就说过,不吃你那一套。”苏海陵摇摇头,接过药碗,低头一饮而尽。
“切,我不过是想说,要是你没力气,我不会介意捏着你的鼻子把药灌下去。”司徒夜撇撇嘴,将空碗扔到一边,手从果盘里拿来一串紫玉葡萄,拉了一粒塞进她嘴里。
甘甜的水果冲去了嘴里的苦涩味道,苏海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南楚皇宫了,你住过一晚的房间。”司徒夜耸耸肩,无所谓地答道。
苏海陵不禁哑然,再仔细一 看,果然发现屋中的布置都有几分熟悉,这才相信了,她真的是昏迷了一个月
“梅君寒回玄冥宫去了,他说开春时和你有约在海月山庄见面,若是你还不醒,那他就要换盟友了。”司徒夜又道。
“清尘和昊月呢?”苏海陵忙道,“清尘有没有开始给女皇解毒?”
“呃这个”司徒夜愣了一下,吞吞吐吐起来。
“他们怎么了?”苏海陵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直起身子。
“你先别激动。”司徒夜连忙按住她。
“那你告诉我,他们究竟怎么了?”苏海陵紧紧地盯着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告诉你就是。”司徒夜翻了个白眼,飞快地道,“昊月从那天起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我们担心你,也没来得及搜索就飞奔回楚京了,不过我已经让距离青念山脉最近的一支守军进山寻人了,想来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清尘呢?”苏海陵心中一沉,又道。
“嗯他”司徒夜迟疑了一下,明白这事最终还是瞒不过去的,正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一个清雅的声音。
“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苏海陵愣愣地看着大门处,只见缓步走进来的男子一身白袍曳地,腰带系的松垮垮的,衬得那身形越发纤瘦轻盈。
“醒了?感觉怎么样?”木清尘自然地在床沿坐下。
苏海陵颤抖着伸出手,拈 起一缕他披散下来的长发。
原本如泼墨似的发丝,竟然都变成了淡淡的浅灰色,灰暗的如同生命的流逝。
“清尘?”苏海陵叫了一声。
“放心,我没事的。”木清尘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手里解脱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苏海陵一手覆上他的脸庞。
“他把你身上的缠绵之毒都引到了自己身上,还活蹦乱跳的就不错了。”司徒夜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你说什么?”苏海陵闻言,浑身一震,一把抓住了木清尘的右腕。
“嗯”木清尘一声闷哼,眉宇间浮起一丝痛苦的神色。
“清尘?”苏海陵怔了怔,赶紧松手,掀起他的衣袖。
只见玉藕似的手臂上已出现了一圈乌黑的淤青,格外触目惊心。
“我弄的?”苏海陵顿时呆住,她似乎没用多大力气啊,怎么可能一抓之下把木清尘捏成这样?
“没事。”木清尘摇了摇头,便要缩回手。
“别动!让我看看司徒,药给我!”苏海陵小心地捧着他的手,头也不抬地道。
“见色忘友。”司徒夜嘀咕着,丢了一个瓶子给她。
苏海陵挑出淡绿色的膏体,轻轻地抹在伤处,随后慢慢地按摩着,让药力尽快发挥作用。
“海陵,你试试体内还有没有残毒留下。”木清尘说了一句,看到她眼中的焦急和心痛,又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万毒不侵之体,缠绵对我的影响,也不过这一头烦恼丝而已。”
苏海陵叹了口气,默默运起内功。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不是沉湎在过去和后悔中的人,至少不能让木清尘的牺牲白费吧。
一丝冰凉的寒玉真气在丹田处升起,很快得运行一周天,全身经脉都如被冰水洗涤过一样舒畅,一直折腾着她数年的缠绵之毒也不见了踪影。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她体内的真气竟然深厚得惊人,远远超过她本身的程度了!
“毒已经解了,不过”苏海陵一脸的疑惑。
“我逆运寒玉心经将毒引入自身,经脉和穴道都已经移位了。”木清尘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我若是收回输入你体内的真气,一定会经脉寸断而死,所以”
“你说你把苦修的真气都给了我?”苏海陵睁大了眼睛,嘴里一阵苦涩。
“给了你,也不浪费。”木清尘点头道,“不过吸收那部分真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个多月了,我真担心你会醒不过来”
“那你现在呢?怎么样了?”苏海陵不等他说完就急急地问道。
“死不了。”司徒夜没好气地道,“除了以后不能再修练内功,除了身体比正常人差一些,只要好好调理,没什么大问题。”
苏海陵只觉得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却是不知不觉间,指甲已刺入了肌肤中。
几滴殷红的血珠落下来,染红了洁白的床褥,宛如雪地里盛开的朵朵红梅。
“我说过,就算没有内力,我也能杀人,不用替我担心。”木清尘安慰道。
“清尘”苏海陵一叹,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不过是一个月又瘦了不少,简直被风一吹就能刮走了
司徒夜黑着脸看他们旁若无人地亲亲我我,终于一跺脚,气呼呼地冲出去,带上了门,将房间留给他们。
“不是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有害的。”木清尘靠在苏海陵怀里,自发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一边说道,“这段日子里,你要好好将这股真气化为己用,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我一直不能用这样的方法为你驱毒,倒不是舍不得这身武功,只是我的内力太强大了,你若是驾驭不了,就会走火入魔”
“别说了。”苏海陵心疼地搂着他,低头找到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这么骄傲的木清尘,从谪仙坠落凡尘,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那么,她就要替他在乎!
深吻后,木清尘苍白的脸庞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水润的唇微合着,清亮的目光也变得一片雾蒙蒙的,勾人心魄。
苏海陵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欲望。
感觉得出来,木清尘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他经受不起自己的索取。
“你躺了很久了,出去活动一下吧。”好一会儿,木清尘微微挣扎了一下。
“嗯。”苏海陵应了一声,放开他,起身穿了外衣,稍稍活动了一下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麻木的手脚。
“小寒山的梅花也应该开了。”木清尘推开窗户,有些惆怅地道。
冬日的寒风带着几片薄薄的雪花从窗口扑进来,屋中的热气顿时一扫而空。
苏海陵皱了皱眉,随手抓起一件搭在椅背上折厚实斗篷披在木清尘肩上,责备地道,“你现在都没有内力护体,怎么还不知冷暖的?穿这么单薄还吹冷风,着凉了怎么办?”
被他一提醒,木清尘才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从幼年时起,他就不管冬夏,永远一袭单衣,功力深厚到他那样,根本不会在乎外界的冷暖温度。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添衣了以后,恐怕还会有很多改变吧
地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望着院中几株凌寒开放的红梅,木清尘不觉有些茫然。
“你啊”苏海陵一声叹息,将他整个人拥在屋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凉的身体。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让他安心的暖意,木清尘不禁更往后靠了靠。
“喜欢梅花的话,我们出去看看吧。”苏海陵道。
木清尘“嗯”了一声,没有反对。
走出房门,空气中的温度更低了,虽然雪已经停了,天上也挂着明媚的太阳,但依然冷得滴水成冰。
“小心地上滑。”苏海陵牵着木清尘的手,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行相依相偎的脚印。
宫中种植的梅花自然是珍品,一株株姿态各异,清香扑鼻。
不远处,一个小侍从挽着竹筐,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花枝,用剪刀剪下,放入篮中,显然是要带回去插瓶的。
苏海陵换了个方向,走了几步,却意外地发现了司徒夜的身影。不过此人正在毫无形象在踩着一根梅花枝
融化的雪水染了泥,变成黑漆漆的一团,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红梅静静地躺在污浊中,一身狼狈。
“梅花哪儿得罪你了,让你如此辣手摧花。”苏海陵莫名其妙地道。
“本公子就高兴!”司徒夜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这双是什么跟什么?苏海陵一头雾水。
“混蛋!白痴!”司徒夜却是一路走一路骂,心里涩涩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混帐女人,一个月了,昊月失足,梅君寒离去,木清尘又虚弱无比,都是自己在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而她可好,一醒来就问别人,那自己呢?在她心里,他司徒夜究竟算什么?
“呯!”正恼怒间,他也没有注意看前面的路,正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侍从撞了个满怀。
“哎呀!”小侍从大惊失色,顾不得同样跌倒在地的司徒夜,慌忙捡起掉落在一边的锦盒。
“侍书,陛下命你去给谁传旨?”司徒夜一眼暼见摔开的锦盒中黄色的卷轴,不禁心中一沉。
“回司徒公子,陛下有请木公子。”侍书收好锦盒,赶紧答道。
“哦,木公子和苏小姐在赏梅,你去啊。”司徒夜皱了皱眉,心不在焉地道。
“多谢司徒公子。”侍书行了一礼,小步跑着穿入梅林。
女皇召见是为了蓝颜醉的事吧!可是她还不知道如今木清尘功力尽失,还如何为她解毒?
想着,司徒夜不禁皱起了眉,犹豫几次,终于又返了回去。
第二卷 第 33 章
“怎么样?会不会冷?”苏海陵皱着眉,将木清尘冰冷的双手合在自己掌心,轻轻的揉搓着。
木清尘摇了摇头,就算他失去内力,毕竟也是在小寒山那种气候下长大的,这一点点的风雪还不放在他眼里。然而,对于苏海陵的温柔,他亦不想拒绝。
苏海陵也暗自思量着,木清尘现在的身体可不适合跟着她餐风露宿地到处跑,司徒夜也说了,他需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才不会落下病根。
南楚的皇宫并不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看来还是早日回海月山庄毕竟好。
再想起下落不明的昊月,她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担心昊月?”木清尘立刻读懂了她的心思。
“嗯?”苏海陵怔了怔,点头道,“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月是第一个真心真意对我好的人,我不能失去他。”
“会没事的。”木清尘覆上她的手背。
“但愿如此。”苏海陵勉强笑了笑,拉着他往回走,一面道,“外头冷得很,走走就回房吧。”
木清尘正想说话,身后已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然后有人道,“木公子请留步!”
苏海陵一转头,却见是内廷侍从捧着锦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什么事?”木清尘冷冷地道。
“陛下有旨,宣木公子碧清宫见驾。”侍书说着,恭恭敬敬地送上圣旨。
苏海陵心中一沉,知道女皇终于等不及了,不过现在她则怎么可以任木清尘一个人去呢?
“木公子,请这边走。”侍书道。
“等等。”苏海陵道,“陛下一个人在碧清宫?”
“这是的。”侍书愣了一下才道。
果然,女皇不欲别人知道她中毒,定然不会留人伺候,但为什么不让司徒夜相陪?苏海陵一声冷笑,将木清尘拉到自己身后,“纵然是尊贵的女皇陛下,但毕竟男女有别,孤身一人随意召见内眷是不是不妥。”
“可是,陛下”侍书呆了呆,一脸的为难。
“海陵。”木清尘道。
“我陪你去。”苏海陵想也不想地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