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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誓?产下的竟然是大陆上传说中的血誓?
蓝沁霜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又恢复成原来玩世不恭的模样。
“不后悔?”苏海陵一挑眉。
“后悔也晚了,违背血誓的代价可不好玩。”蓝沁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连血誓都发了,你不觉得太轻率了?”苏海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就认为我一定会是个好主子?”
“我没得选了啊。”蓝沁霜撇了撇嘴,无奈道,“你看看,女皇病危,晋王志大才疏,成不了大器,安王嘛我娘倒是很看好她,可是我还看不上她。”
“哦?”苏海陵一怔,安王苏玉陵虽然不是东西,但在外面人看来,她礼贤下士,善纳忠言,自己也文武双全,不失为一代明君。
“为君者,虽然不能有妇人之仁,但一味以铁血手段御人,迟早有一天必受其害。”蓝沁霜斩钉截铁地道,“她既然派人暗杀为她立下无数功勋的杨珏,若我蓝家助她成事,将来恐怕也要步杨珏的后尘。”
苏海陵心头一凛,也听出了她话里潜藏的意思,是在劝告自己行事间要再狠一点,也不能一味仁慈了。
“其他的宗室血脉太远,就算用武力夺取皇位,也得不到老臣支持。”蓝沁霜说首,“嘿嘿”一笑,朝她挤挤眼睛,“看来看去,我若不想一世碌碌无为,或是干脆死无葬身之地,也就只有你了。”
“好像选了我还很委屈你似的。”苏海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蓝沁霜又拎起一串紫玉葡萄,摘了一颗往嘴里塞,一面道,“你有什么打算,可以透露一点儿了吧,我也好配合。”
“你自己的军队,可否完全控制?”苏海陵沉吟道。
“别的不敢说,我麾下那五万军队绝无问题。”蓝沁霜自信地道,“嗯这葡萄真甜。”
“一会儿叫人给你带上一箱子,让你呼过瘾。”苏海陵道。
“那敢情好。”蓝沁霜笑弯了眼睛,又道,“兵部的调令已经下了,三月初我就要带兵进京换防。”
“苏玉陵的意思?”苏海陵讶然道。
“举国半数以上的兵权都集中在蓝家手里,剩下的一半,一部分是兵部的嫡系,是支持晋王的,另一部分却是镇远将军的旧部,对朝廷都有宿怨,一直被远远发配在背部边疆,不过镇远军向来是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的。”蓝沁霜娓娓道出大雍目前的兵力系统,又道,“安王要夺权,必须依靠蓝家,我娘自然是不能随意离开西京的,除了我,还有谁人可用?”
苏海陵暗自点头,蓝沁霜是蓝旌唯一成年的女儿,又素来骁勇善战,夺位那么机密的事,蓝旌不派女儿,难道还派外姓的将领吗?
“对了,你应该不会真的把粮食都调进西京吧?”蓝沁霜疑惑地问道。
“相反。”苏海陵轻轻一笑。
“相反?”蓝沁霜怔了怔,随即恍悟过来,“你是说,那些人不是去外面收粮,而是在把西京的粮食往外运?”
“拱卫西京的军队都是蓝家的嫡系,但是这么多军队全靠朝廷运粮也不现实。”苏海陵胸有成竹地道,“据我所知,这边的粮草一向是从西京直接供给的,蓝大元帅不是相我来个釜底抽薪吗?那就让她自己也尝尝这招的滋味如何。”
“你真坏。”蓝沁霜翻翻白眼。
“你不是更坏?”苏海陵随手将一颗苹果砸过去。
蓝沁霜接过苹果就咬了一口,继续问道,“那调出去的粮食你要怎么办?”
“除了留下供西京百姓用的口粮,我将所有的粮食都调往京城方向。”苏海陵显然已经过这个问题,条理清晰地道,“你留下一部分军用,然后一路上留给欠缺春播种子的农户,反正是收买人心的事,干嘛不自己做?”
“似乎也用不到那么多。”蓝沁霜奇道。
“顺利的话是用不了。”苏海陵的脸色有些阴沉,“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用武力逼宫,京城怕是会乱上一阵子,若是有心怀不轨之徒趁机焚烧粮仓你要知道,京城中鱼龙混杂,不知道有多少南山和西秦,甚至草药异族的奸细,到时候趁火打劫的人绝对不会少,那批粮食就是为了到时稳定局势用的。”
“我是将军,我的责任在战场上,对于朝政我的确没有那么敏感。”蓝沁霜坦然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也用不着我操心了。”
“我很希望用不上这些。”苏海陵叹了口气,不等她说话就继续道,“放心,你说的我明白,我的手没这么软。”
“那就好。”蓝沁霜站起身举步向亭外走去,一边道,“我先回府,记得派人给我送葡萄来!”
苏海陵颇有些哭笑不得,走到小院门口,随手叫来一个侍卫吩咐道“把从南楚运来的那些玉葡萄留下几串,另外全到蓝元帅府里去。”
那侍卫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敢多问,依言到仓库搬葡萄去了。
苏海陵回到小亭里,仔细思考着计划中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慕容紫和昊月已经先一步去了京城,自然会安排好一切的。军队死忠晋王的嫡系是不用想了,中立的镇远军旧部想起云墨,她不禁使劲摇了摇头。
自从白莹玉带去她的回答后,那位“大姐”始终没有露面,也没有回答,甚至连云墨也不见人,让她很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能控制在手里,这样的一股力量始终是个威胁。
但是,凤后这个条件却是她不能答应的,不止是为了木清尘,凤后对于后宫甚至朝政有多大的影响力她清楚得很,这个位置绝对不能成为某一个派系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
正思忖着,忽然间,墙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苏海陵也没在意,那墙外就是西京大街,平日里孩子们在街上追逐打闹,也经常丢个石子什么的。
然而,下一刻,一个人光明正大地从墙外跳了进来,左右看看,便笔直朝着小亭走过来。
苏海陵眨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云墨,刚刚还在想到他呢,可巧,人就来了。虽然来的方法有点儿不敢恭维
“怎么,看到我就这样的表情啊?”云墨咬着唇,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一簇火苗。
“云墨,现在是大白天。”苏海陵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鬼,白天不来,难道还非得等晚上不可?”云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苏海陵一声苦笑,只觉得头更疼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大白天,你完全可以从大门口敲门进来,没必要当着满街人的面翻墙。”
“我才不要!”云墨撇撇嘴,跑进凉亭里,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你那个总管,老是阴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银子似的,上次我来的时候还很是不客气呢。”
“我想也没对她多客气吧?”苏海陵无奈道。
“那当然!”云墨高傲地仰起头,得意道,“我看到她那样子就生气。”
“好了好了。”苏海陵摇了摇头,扯开话题,“你这次来,你大姐知不知道?”
闻言,云墨立即沉下了脸,手一捏,半块糕点顿时碎成粉末。
“怎么了?”苏海陵一怔道。
“大姐和你的交易我知道了。”云墨道。
“然后?”苏海陵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答应!”云墨气呼呼地道,“我才不是什么礼物,被人送来送去的。”
“没人把你当成礼物。”苏海陵道。
她明白,那位大姐要她娶云墨为正君,的确是为了云墨着想的。
“我才不要嫁给你。”云墨挑了挑眉毛,一句话出口,似乎发现了不对,立即又加了一句,“就算要嫁,我也要等有一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
“你跟你的大姐说不嫁,我想她也不会逼你。”苏海陵不禁笑了起来,心里也放松了些,若是能这么解决,也好
“我说了。”云墨 撇了撇嘴又看着她道,“不过大姐也说了,你要拿出能让她信服的诚意才行,不然谁知道将来你会不会鸟尽弓藏。”
“云墨,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看得清目前的局势。”苏海陵平静地道,“想我为镇远将军翻案,女皇是不能指望的,毕竟她不能自打嘴巴,就明明知是错了,也只能继续错下去。或许她早就知道将军是无辜的,只是不能说而已…若是说明她错杀了无辜,那她岂不是成了昏君?至于安王和晋王,一个外貌忠厚内藏心机,一个阴狠毒辣不计后果,只是为了镇远军的而已,绝不会真正做翻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你想想,当初此案从案发到抄折,经历了多久?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就判了满门朱斩,甚至没有等到秋后就直接处刑了。若不是因为其中另有蹊跷,怎么会如此草率地了断了一个戍边的大将军?事到,又有谁敢真正把这段公案翻出来重审。”
云墨咬了咬下唇,默然无语。
“除了我,你们已经无人呆选。”苏海陵道。
“你”良久,云墨才道,“你真的能翻案?你就不怕将其中掩盖的秘密公布于众?”
“我能。”苏海陵的声音不响,但却丝毫没有犹豫。
“如果那是对大雍皇室不利的东西呢?甚至是能影响到大雍稳定的东西呢?”云墨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那又怎么样?”苏海陵淡淡地笑了起来,皇室?大雍?她要天下,可天下却不等同于大雍。
“那又怎么样?”云墨愣愣地重复了一遍,瞪着她道,“如果大雍因此分崩离析怎么办?如果引起三国大战怎么办?”
“不破不立。”苏海陵的神色分毫不变,只淡然道,“真要变成了那般局面大不了,重建一个大雍便是,我苏海陵的大雍。”
“你你是疯子”云墨呆呆地道。
“也许吧。”苏海陵一笑。
“我会尽力说服我大姐。”云墨一跺脚,丢下一句话,依然像来时一样,完全不顾及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直接翻墙出去。
苏海陵轻轻一叹,无论如何,西京的事暂时也安排妥当了,真正的战局在京城。
第三卷 第 25 章
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北门悄悄地出了西京。
除了木清尘和司徒夜,苏海陵只带上了木心和一个叫孟如烟的侍卫充当车夫。
不过,马车从外面看虽然简单,但里面的摆设却绝不进酸,无论保暖还是通风都是极好的,而且空间也宽敞,四个人坐在里面也不觉得挤。
由于前一天晚上下了点零星小雪,官道上微微结起了一层薄冰,孟如烟也不敢把马车赶得太快,就这么不急不缓地往北而去。
这条路正是当年苏海陵和昊月逃出京城时走过的,如今也依然循着旧路返回,只是心情却已是天差地?了。
因为顾忌着木清尘的身体,而且也要等蓝沁霜进京,苏海陵并不急着赶路,一路走走停停,等进入京城地界时,差不多整个冬天也快过去了。
沿途倒是出奇地平静,别说是杀手刺客了,就连剪径的毛贼都没遇上一个,行程又慢,倒让司徒夜抱怨了几次无聊。
“庄主。”孟如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若是紧赶一阵,今天日落前我们就可以进入京城了,如今这样的速度,恐怕到达时城门已经关了。”
“不用着急。”苏海陵看看身边一脸倦色的木清尘,想了想道,“我记得往前不远处有座农庄,我们却那时借宿一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入城不迟。”
“是。”孟如烟答应了一声,一鞭子抽在马股上。
“京城边上的农庄,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吧?”木清尘突然懒洋洋地道。
“据我所知,那时原来是秦相大人的产业,如今应该不会卖给别人吧。”司徒夜懒洋洋地道。
“我们只是去借宿一晚,管他是什么人的产业。”苏海陵淡然道。
“是吗?”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说是农庄,其实也包括了以山庄为中心的一大片土地,周围零零散散地居住着许多租山庄的田地过活的佃户。
孟如烟跳下马车,上前敲响了紧闭的庄门。
苏海陵也跟下来,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藏玉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尽显气势,一看落款,果然是秦相亲笔。
藏玉她记得当初苏雪陵极力想让她娶的男子,不就是秦相的孙子,秦玉轩?
“吱呀”一声, 庄门打开了一丝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微颤颤地探出头来,“谁啊?”
“老人家,我们是赶路人,因为城门已闭,所以想借宿一宿。”孟如烟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温和起来,可惜她是杨纨调教出来的得力手下,怎么看 温柔搭不上边。
“我说什么?”老妪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一只手放到耳机边,大声问道。
苏海陵微笑着走上前,打了几个手势,一边道,“老人家,我们想在贵庄借宿一宿,不知方便否?”
“啊,借宿啊,进来进来。”老妪点点头,慢慢地将大门打开,唠唠叨叨地道,“这人哪,年纪大了,耳朵就不好使了。车里的是内眷吧?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门在外呢,快进来喝口热茶暖和暖和,幸好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