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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司徒真猛地站了起来。她虽然不是特别能干,但好歹也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了,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正常情况下,一支军队绝对不会一口气征那么多粮草,怪不得蓝旌要压低米价,就算朝廷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
苏海陵慢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她的话半真半假,带着点儿夸张,倒也不怕司徒真去查。
蓝旌要买下西京所有的粮食却是事实,而西京的粮商最近也的确动作频繁。至于粮价,以及西京究竟有多少粮食嘛自然海月山庄说多少就是多少了。
“此事不宜在私宅详谈,过几日请小姐来刑部衙门办理吧。”司徒真沉思了一阵才道。
“多谢大人,想必大人也公务繁忙,在下就不多打扰了。”苏海陵微笑道。
“也罢,管家,送客。”司徒真端起茶杯道。
苏海陵点了点头,带着司徒夜和孟如烟随着管家出门去了。她知道,司徒真被她故意隐约露出的消息震得不轻,现在正需要时间去好好考虑,甚至是派人去调查西京的状况。
不过,她离家时都安排好了一切,杨纨本就精明,再加上蓝沁霜的配合,绝无破绽。
出了门,司徒夜依然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怎么,见到你娘了,不高兴?”苏海陵道。
“我真是不孝子。”司徒夜叹了口气。
“想回去的话,等大事定了,就不会有人追究当年的事。”苏海陵淡然道,“毕竟,若是我不死,你自然也活着了。到时候只要公布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没有人会对你不依不饶。”
“回去又怎么样?”司徒夜低着头道,“继续当你的正君?婚书和玉镯,我都还了你的,还是等着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来娶我进门?”
苏海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
这是社会的悲哀,而司徒夜,只是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她苏海陵并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能改变社会的发展规律。无数穿越小说的主人公回到古代,都去搞什么君主立宪制、什么议员选举,都是放屁。社会制度的进化有其必然的发展规律,偶然的事件能让进程加快,但却不可能跳级。跟那些被封建主义毒害的愚昧百姓说什么平等、自由、民主,只会让住院病人认为朝廷又兴起新一轮的文字狱,而变得更加恐慌,怯弱而已。
就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三人默默地回到了居住的小院。
司徒夜敢没多说话,径直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苏海陵看看天色,知道这时候木清尘定然在小憩,不想吵醒他,便决定先回书房去看会儿资料。
穿过院子,没见到经常在花园中忙碌的红嫂,甚至暗香盈袖两个小丫头也不见。
苏海陵有些疑惑地推开书房的门,然而,军人天生的敏感让她立刻察觉到,屋里有人。
“怎么了,我又不是刺客。”书案后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
“君寒!”苏海陵又惊又喜,连忙收起了匕首。
怪不得院子里都不见人呢,原来是顶头上司赶的。
梅君寒放下手里的书卷,伸了个懒腰,闲闲地道,“怎么,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苏海陵走上前,突然又想起一事,用力撕开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大白天呢!”梅君寒吓了一跳,赶紧护住衣襟,一张俊脸已经红透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有那么饥渴吗?”苏海陵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别动,让我看看伤口好了没有。”
“早就没事了。”梅君寒放开手,却尴尬地别开头去。
苏海陵小心地褪下他的上衣,只见肩上一处新伤依然包着厚厚的绷带,一圈圈解开,露出伤口来。
“因为暗器上有毒,所以愈合会慢一点,没什么大碍。”梅君寒解释道。
苏海陵心疼地抚过那道微微肿起的血痂,隐隐还可以看到几缕暗青的颜色,不由得担心地道,“毒素都去净了?”
“我体内有天水碧之毒,任何非寒性的毒物对我来说效用都会大减,这也算是天水碧带给我的唯一好处了。”梅君寒自嘲道。
“胡说!”苏海陵瞪了他一眼,“天下万物生生相克,绝对没有解不了的毒,会有办法的。”
“说起来,当初那对杀手也说过给我们下了天水碧之毒。”梅君寒皱眉道,“我原本就中毒,没有什么感觉,你也没事?”
“我也有些担心,所以让司徒给我把过脉,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苏海陵摇头道。
“我总觉得他们不是随便恫吓我们的。”梅君寒道。
“等事情发生,总会知道的,现在多想也没用。”苏海陵重新给他上了药,又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晚上叫司徒再看一下是否还有余毒未清,他刚从家里回来,大概心不在焉的,现在别把橘子当成柚子就不错了。”
“啰嗦!”梅君寒白了她一眼,轻笑道。
“我想你了。”苏海陵低下头,唇瓣轻轻地在他脸上斯磨。
“别闹。”梅君寒避了避。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啊,我想你。”苏海陵不管他,再接再厉,继续亲。
“我怎么没听过?而且我没嫁给你!”梅君寒道。
“你没嫁没关系,我娶了你就行。”苏海陵终于忍耐不住,双手捧住他的脸,重重地吻下去。
第三卷 第 30 章
“什么?进宫?”梅君寒不禁睁大了眼睛。
“不错,不看一眼苏雪陵,我视寝食难安。”苏海陵点头道。
“那个女皇,真的有你说得这么厉害?”梅君寒怀疑道。
“单以心计论,苏玉陵都比她稍逊一筹,更别提苏锦陵那头猪了。”苏海陵冷笑道。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倒也有了几分好奇心了。”梅君寒道,“不过混进宫里不是件小事,要好好计划。”
“嗯。”苏海陵点了点头,正想再说关于司徒真的事,书房门外传来盈袖甜甜的声音,“宫主,小姐,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苏海陵和梅娗对望了一眼,同时闪过一抹惊讶。
“送进来吧。”梅君寒干咳了一声,一面又理了理散乱的衣襟。
盈袖推门进来,目光低垂,但路边却挂着一丝笑意。
“想笑就笑,憋着难看死了。”梅君寒没好气道。
盈袖闻言,果然嘻嘻一笑,“宫主现在真好看,不像以前,总板着一张棺材脸,让人看了心里都发毛。”
“越来越放肆。”梅君寒瞪了她一眼,手一伸,“信呢?”
“在这儿。”盈袖送上一封连口都没有封上的信。
梅君寒一翻,信封上点墨未沾,也没写给谁的。
“是谁送来的?”苏海陵道。
“一个小孩子了。”盈袖答道,“他在街上玩耍,有个陌生女人给了她一两银子,让她把信送到这里交给一位姓苏的小姐。”
“哦?”苏海陵皱了皱眉,她来到京城后,也就今天才去了一趟尚书府,看来送信的人背后势力还真不简单。
“给你的。”梅君寒仔细检查了信,不屻现什么便递了过去。
苏海陵抽出信纸一看,只见里面只写着一句话,今夜一更,城西五里山神庙,落款处画着一把小小的剑,正是无念剑派的标记。
就着她的手看完,梅君寒不解道,“慕容紫搞什么鬼?”
“不管怎么样,总要去看看的。”苏海陵想了想道,“她到这里来也太扎眼了。”
“要小心有诈。”梅君寒提醒道。
“慕容紫若要杀我,无念山上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京城这么危险的地方。”苏海陵道,“不过也不能不防,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梅君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个”盈袖看看他们,插口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出去吧。”苏海陵站起来,随手将信夹进正在看的一本书里。
一起吃了饭,司徒夜的魂终于回来了大半,但依然闷闷不乐的。
苏海陵将他赶去给梅君寒治伤,一面暗自摇头。
也罢了,见到亲人又不能相认,他的心里一定是难过的,不如找点事让他做做,分散点心思,天水碧那种奇毒一定能引起他的兴趣。
苏海陵自是陪了木清尘一下午。早早地用了饭,梅君寒也吩咐乐晴再调了几个高手过来护住小院,两人便步行出了城。
毕竟回来时城门早已关了,带着马匹不方便,而以他们的武功,找个戒备有漏洞的地方翻个墙也不是什么难事。
五里路,施展轻功转瞬即到。
远远地站在小山坡上,放眼望去,夜色下,破旧的山神庙被风吹得仿佛摇摇欲坠,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一盏灯火,也不闻一丝人声。
“海陵,这里好像不太对劲。”梅君寒微微皱了皱眉。
“嗯,太静了,简直就像是座死地。”苏海陵道,“难道我们来早了?”
“会不会有什么陷阱?”梅君寒道。
“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儿看着,有没有人在暗中注意我的行动。”苏海陵想了想道,“若是陷阱,两人一起进去更危险。”
“嗯。”梅君寒虽然想和她一起去,但看到她难得的不容反对的严厉目光,还是答应了。
苏海陵轻轻地掩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大门口微一查看,她便直接向着主殿走去。
细听了一阵,确定了里面无人后,苏海陵提起诛邪剑一点大门。稍一用力,两扇腐朽的木门便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慢慢地向后开启,竟是没有上门闩。
殿内也没有灯火,窗子紧闭,甚至还用横木钉死了,连月光都透不进来,黑沉沉的仿佛深不见底,让人头皮发麻。
没有人,移动几步,也不骨机关发动的样子。事实上,苏海陵也不信有人会事先在这里布置机关毕竟技巧也是很深奥的学问。她更多的担心是里面有杀手埋伏,不过现在她可以确定,庙里除了她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活人。
回头,只见梅君寒挥动着手势做询问,苏海陵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无恙。
稍一沉思,苏海陵终于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迎风晃燃了。
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周围丈许方圆,她提气凝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然而,当她看清供桌下堆放之物时,就算是冷酷镇定如苏海陵,也不禁为之色变。立即熄了火折,她以最快的速度飞掠出厅外,同时一声大吼,“君寒快走。”
梅君寒虽是不解,但看苏海陵不顾一切如此大喊,也知事情有变,但他却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离开,反而加速扑了过来。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整座山神庙发出一声巨响,随即火光冲天,碎木破转随着爆炸的力量飞溅开来 ,苏海陵只要再慢一步,就和山神庙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咳咳咳海陵!”梅君寒冲得太急,被爆炸的余波扫到,背部狠狠地撞上地面,震得肩头的伤口一阵疼痛,但眼前一片硝烟弥漫,已看不见苏海陵的身影。
听不到回答,他心中虽慌,但行动丝毫不乱,爬起身,立即向着爆炸前的惊鸿一暼中苏海陵飞掠的方向奔去。
小规模的爆炸声依然在继续,苏海陵在烟雾中无法明确地辨别方向,只能凭记忆和感觉摸索。突然间,她竟想起当日在客栈中,梅君寒把她从迷雾中带出来的情景。摸了摸自己的右腕,当时梅君寒皮肤的温度好象还残留在上面
“海陵?”前方传来梅君寒微颤的声音。
“君寒!”苏海陵心中一紧,立刻加快了脚步。
“我在这里。”随着有力的声音,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如当时。
“君寒。”苏海陵见到他,也松了口气,“没事吧?”
“我还好,你怎么样了?受伤了?”梅君寒的手碰到她的衣衫,感到一阵潮湿。抬手一看,红色的,是血。
“还好,都是皮肉之伤,就是伤在右臂上,一时不好用剑。”苏海陵苦笑道,“不过我如果反应在这么稍微慢一点的话”
“有人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这里随时可能发生第二次爆炸,先离开我再给你疗伤。”梅君寒道。
“嗯。”苏海陵点点头,咬牙忍痛,扶着他的手离去。
就在他们走了没多远,身后又是一阵巨响,更大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连晴朗的月光也黯然失色
趴在地上等爆炸的余波过去,两人灰头土脸地站起来,都是一身的狼狈。
这样子去翻城墙肯定不行,幸好苏海陵记得入京时看到一条小河,距离此地不并不远。
“痛!你不会轻一点啊?”苏海陵皱着眉,不满地抱怨。
“哼!这样还叫一点皮肉之伤?”梅君寒铁青着脸用撕下的衣摆浸了泉水为她清洗右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怎么,心疼?”苏海陵突然凑近了他,不甘心地笑着。
“还敢笑。”梅君寒故意用力按了一下她的伤口。
“很痛!”苏海陵一声大叫。
“嫌我手重的话,回去找司徒夜。”梅君寒说着,手上却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细心地洒上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难看。”苏海陵暼了那绷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