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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寨主一脸的和颜悦色,然而他生得太丑,于是那慈祥的样子看来便很令人怀疑:“别怕别怕!我萧猛风一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傅大将军!现在才知道你们真的是傅大将军的亲人,当然不会伤害你们啦!”
阿绯很是意外:“你是山贼,佩服傅清明?”
大寨主十分高兴:“傅大将军是我们大启的守护神,百战百胜,无所不能,在我心中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当然值得我敬佩敬仰,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阿绯皱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又看看周围的人:“如果你真的敬仰傅清明,那你怎么在这儿当了山贼了呢?”
大寨主张口结舌,阿绯又说:“傅清明东奔西走,都是为了大启百姓,相反你却在这儿欺压百姓。”
二当家脸色阴沉,见阿绯这么说,就插嘴:“不要对我们寨主无礼!”
大寨主将他制止,望着阿绯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解释说:“我先前也想去投奔傅大将军,在军营里当个小兵什么的,可我在家里头伤了人犯了事,官兵缉捕我,更断了我参军的路被逼无奈,才到这山上到了山贼。”
大寨主说完后,回头叫人:“快去把人都叫起来,准备酒席,招待两位贵客!”
身后的喽啰们一哄而出,阿绯正要让他不要张扬,却忽地见原本喜气洋洋地大寨主脸色巨变,脸上露出一种惊愕跟痛楚的表情来。
阿绯一惊,不知如何。却见大寨主手在胸前捂住,他穿一件黑色长袍,本没看出什么,如此捂住,手指间居然渗出鲜血来。
阿绯大叫一声,虽然不知发生什么,却本能地把南乡搂得紧紧地。
大寨主回身,看向一人,身后站着的人却是二当家,此刻用力一抽,将大寨主身上的刀抽回来,顿时鲜血如泉涌似的喷出。
别说是阿绯跟南乡惊呆了,大寨主也极为震惊,望着二当家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二当家手中握着沾血的刀,脸色阴测测地,嘴角一挑露出狰狞冷笑:“寨主,对不住你了,你一心想要从军,兄弟们可多得是不想去吃苦的,咱们在这山上当山贼,名头虽然不好,但日子过得滋润,何必跑到那边疆不毛之地去吃苦送命?”
大寨主忍着痛:“你要是不想去,跟我说就是了,我又不是非要你们一起!”
二当家哼道:“话说的好听,你哪里会听我们的?上回有个兄弟当着你的面说了句不想当兵,你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不说,还拳□□加,若不是我拦着,恐怕会把人打死!这会儿我们若是说不去,你会放过我们?”
大寨主脸色渐渐发白,却苦于无法止血,只能忍着,此刻听了二当家的话,脸色愈发不好。
二当家又说:“你这寨主也当的够久了,也该换人坐坐了,这山寨上里里外外,出谋划策,哪里不是我出主意?你还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狗屁话,难道不去吃那些村民,倒让我们去喝风?我们是当山贼不是做善事的!”二当家说着,门外果真跳进几个喽啰来,个个手持兵刃。
大寨主说:“原来你早就存了这个念头,山寨所有人都跟了你了?”
二当家笑:“有几个是你的亲信,都被我们捆了,等会儿一并杀鸡似的杀了便是”他说着,又看阿绯跟南乡,忍不住舔了舔舌头,“这么好的绝色美人送上门来,又是公主,还是傅清明的女人,你不尝尝滋味,我却不能放过寨主,于情于理,我是饶你不得的。”
大寨主一听,闪身过去挡在阿绯跟南乡身前:“你们不能这样,要杀要剐,冲我来就行了!我不许你们动大将军的家人一根汗毛!”
二当家大笑:“现在你是自身难保,还想保他们?乖乖地束手就擒,我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命。”
大寨主还想再说,阿绯看他身后血流如泉涌,怒道:“别逞强了!再说下去不用他们动手,你自己流血死了!”
二当家跟一众反叛喽啰哈哈大笑。
阿绯看着大寨主的伤口,本想给他止血,可惜她也不懂这个,又看那伤处着实惨不忍睹,更下不了手,谁知大寨主艰难地说道:“我、我”头晕目眩,居然踉跄着倒在地上。
阿绯见他居然如此不顶事,大怒,过去踢他一脚:“你这混账,还敢当山贼,连手下背叛了都不知道!起来起来!”
大寨主十分羞愧,勉强抬起眼皮:“公主,对不起”
阿绯正愤怒间,南乡拉了拉她的衣袖:“公主姐姐”
阿绯见大寨主腰间还有把刀,俯身就去取,嘴里嘀咕说:“别怕,我跟他们拼了”
南乡又叫了声:“公主!”
阿绯用力提着刀转过身,才要安抚南乡,忽然看清面前场景,顿时惊呆了,握着刀呆若木鸡。
原来就在他们身后,二当家跟他的属下齐齐倒地,宛如尸体。就在他们之前,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阿绯。
阿绯呆呆地看着他,太过紧张,过了会儿才认出来:“是你!”
南乡更是高兴无比:“是赶车的大叔!”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人,竟果真是曾护送过他们的赶车人,就是先头风蝶梦派的那个。
那人缓步走过来,一直走到阿绯跟前,手一抬,握住阿绯的手,阿绯觉得他的掌心粗糙无比,正在发呆,却见是他将她手中的刀拿了过去,才沉声说:“带他出去。”
阿绯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走了吗?你是来救我们的?风蝶梦让你来的?”
那人不再回答,只又说:“快点。”
阿绯见他始终冷冷地,且不看自己,一咬牙,握住南乡的手往外就走。
一直等阿绯跟南乡出外,那人才低头,望着失血过多的大寨主,手在他胸口一点,大寨主伤口处的血流慢慢地竟停了,人也清醒过来。
蒙面赶车人看着大寨主,说道:“你想从军吗?”
大寨主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望着他露在面巾外的眼睛,不知为何,竟有种极大的压迫感,就挣扎着点点头:“想,想!”
蒙面人说:“把这儿的事料理干净了,就去虢北,找”
他低低说了几句,大寨主眼睛一亮,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多谢,您您是”
蒙面人将刀一丢:“去了你就知道了。”转身往外而行。
蒙面人走到外面,见阿绯跟南乡站在檐下,院子里头横七竖八倒了许多人,蒙面人看了一眼阿绯:“走。”迈步往前,阿绯别无选择,只好抱上南乡跟上。
三人出了寨门,正要走,忽然间从寨子旁边鬼鬼祟祟走出一人,背上还背了个包裹,一边走一边嘀咕:“跑到这里居然还遇到那个娘们儿,真是见了鬼了!也不知那煞星是不是跟着,总之这里是不能再呆了,三十六计走为”
正是先前那个荒头岭打劫的山贼张三,他正走着,一抬头望见寨子门口的三人,不由一呆,但当看到蒙面人的时候,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张三脸色变得雪白,大叫一声,往后直挺挺地倒下,也不知是吓昏了还是吓死了。
阿绯认得这就是那个跟她有两面之缘的山贼张三,见他居然又倒了,便眨眼:“我有那么可怕么?”
蒙面人却道:“山路难走,我抱你们。”
阿绯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抬手臂,竟将她抱入怀中,阿绯正要说话,却觉得身子腾云驾雾,竟是他施展轻功,在夜色之中掠了开去。
阿绯又惊又怕,隐隐还有点羞恼,她怀中南乡却是惊喜交加,张口叫道:“哇,好厉害啊!我在飞!”
第92章
此刻夜色深沉,黑暗中看不清路;只瞧见月光下树影闪烁;影影憧憧,变幻各种姿态;阿绯试着去看这蒙面人,却只能依稀地看到他发亮的眸子,月光下更多一丝幽寒清冷,阿绯看了一眼;就急忙转开目光去,心跳的太厉害;就只好闭上眼睛。
蒙面人身形如飞,带了两人下了山;却见路边树上拴着两匹马;居然正是先前他们两人乘坐过的马车。
那蒙面人将他两人放下,双脚着地,阿绯松了口气,南乡却意犹未尽:“大叔,这一招你能不能教我?”
阿绯拉了他一把,蒙面人似乎也不想搭理南乡,只淡淡说道:“上车。”
阿绯看看身后来路上一片平静,就拉扯着南乡上了马车,南乡因见识了这人的功夫,便无视他的冷淡,坐在车门边儿上有事没事地跟他说话,但他说十句,蒙面人却往往只回上一句。阿绯起初还在听,后来就觉得睡意来临,在马车的颠簸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阿绯觉得自己似做了个梦,梦见车子的颠簸不知不觉消失了,而她被抱入一个很宽阔结实的怀抱,阿绯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认真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好像是被傅清明从妙村接回的路上,他就这样经常抱着她半梦半醒间的那种感觉虽不真切,却在心中记住了,真是奇怪。
此刻宛如“梦”中,想到往事,更觉可贵跟唏嘘,阿绯闭着双眸,模模糊糊中将头往那感觉里的胸前轻轻蹭了蹭,心中一声叹息。
阿绯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黎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车厢门的缝隙里透进来,阿绯眯起眼睛,感觉车子并无颠簸,显然是停了下来。
阿绯心头一跳,转头一看,见身边南乡还在睡,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说累了的,靠在阿绯身边睡的极沉。
阿绯蹑手蹑脚起身,打开车门,一瞬间清晨略带一丝冷冽的阳光洒满全身,阿绯本能地闭了闭眼,隔了会儿才觉出阳光里还带一丝微微暖意。
而眼前,是满目无边无际地山林,绿树成荫,远山叠翠,太阳从远处的山峦外缓缓露头,山河万里,一片光明灿烂。
层层叠叠的山峦波澜壮阔,一跃而出的太阳光辉明媚,迎面而来的是清爽的原野之风,如此风景,令人忍不住也觉得精神一振,仿佛胸中的忧虑也随着风被吹走了。
阿绯看得呆了呆,继而才发现马车停在一处山峦下,目光所及都是苍翠的草色,地毯一般爬遍整个山头,绿草之中夹杂点点野花,红的、白的、黄的摇曳生姿。
阿绯看的目眩神迷,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妙村,她都未曾见过如许壮丽的景致,就好像被锁在樊笼里的鸟儿忽然间振翼飞出,才见到真正自由的景色,也才懂得真正自由的滋味是什么。
耳畔传来细微的声响,阿绯转头,却望见在马车旁边数步之遥,是那赶车的男人,他牵着其中的一匹马,似乎是正慢慢地往这边走来,目光相对的刹那就停了脚。
阿绯歪头,对上那双眼睛,心中竟掠过一丝的不自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男人却不经意似的,淡淡地转开头去,自顾自看向远处的日出。
阿绯望见男人这个略带冷淡的动作,想到昨晚上多亏了他才顺利脱身,就说道:“你赶了一夜路吗?”
男人不动声色地说:“嗯。”
阿绯瞧见他衣袖似乎有些湿了,蒙脸的巾子也有些湿着,似乎有一缕湿了的头发从鬓角垂落,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侧面,阿绯看了会儿,见他似乎全神贯注看着日出似的,就说:“这里景色很好啊这是哪里啊?”
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头,此刻那朝阳已经完全自山后探出了头,男人静静地说:“这里是六姑娘山,翻过了前头几座山,就离开京城的范围了。”
阿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长一句话,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太过低沉冷漠,却不算太难听,阿绯呆了呆,问:“然后我们就到虢北了吗?”
男人摇头:“再走一段,将到塞外。”说着,竟转头淡淡看了阿绯一眼:“此刻塞外也算是鸟语花香,但再往北走一段,此刻的虢北,恐怕已是冰天雪地。”
男人说完,就听到车里头南乡惊奇地叫了起来:“是吗!虢北已经下雪啦?”
原来南乡方才醒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此刻就爬出来,阿绯怕他乱动会掉下车去,就搂住他,南乡探头一看,顿时哇哇惊叫不已:“真漂亮啊!”
男人见南乡起来,就又说:“从这里往下走一段时间有一条小溪,若要洗脸的话可以去那里。”
阿绯见他看似不声不响,却好像很细心,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南乡已经试着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面前的绿荫地,恨不得在上面打滚儿,张开小手臂在地上跑起来。
阿绯跳下地,犹豫了会儿就问那人:“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并不看她,手在马脖子上摸了摸:“我没有名字。”
南乡像是一只刚学会飞的小鹰一样张开翅膀撒腿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