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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看着虫虫,叹了一口气:“虫虫,我真地很爱你……可是,命运就是不要我们在一起……”
他抚着不笨的小脸:“不笨,我对不起你!我希望你长大后不要恨我,一个女孩子应该活得开朗热情,仇恨会让你失去很多快乐!”
冯伯脸色沉郁:“阳光,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需要向虫虫解释一下么?”
阳光惨然一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是个命定凄苦地人,配不上您和虫虫给我的幸福!”
虫虫泪流满面:“阳光,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杀了人么?为什么?是不是我逼得你啊?都是因为我是不是?是我逼你走上绝路了……”
阳光看着她,温和而深情:“虫虫,你不要那么内疚,我告诉你个真相,你听到这个真相,就知道我是多么恶劣虚伪地人了,你完全可以把我这样一个人渣很快地彻底忘掉!”
他把不笨推到她地面前:“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她是我的女儿,我18岁就做了父亲!你不觉得不笨长得很像我这个舅舅么?”
虫虫嘴巴张得大大地,踉跄了一下,紧紧抓住父亲的臂膀,冯伯的脸色很难看。不笨显然知情,她没有惊讶,只是一脸忧伤地望着自己年轻而英俊的父亲。
阳光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说:“我跟三姐好的时候,她二十五岁,我十七岁,也许你觉得那是件很恶心的事,可是,三姐对我们家有恩,她就是喜欢我,从小喜欢我当初谁都不愿意到我们家来,就三姐愿意来,她就是为了我来的……她那个时候为了给我娘养老送终,耽搁了婚嫁,已经在我们村里面是老姑娘了,她说她喜欢我,我要报答她,只要跟她好就行了……”
虫虫不可置信地:“你用自己的身体报恩?!”
“虫虫,你一直生活优裕,你不懂我们穷孩子的过得是什么日子,我那个时候正好要高考,家里那么穷,就三姐一个人支撑门户,我的瞎眼的娘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她,我的学费也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她……三姐的确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没有她,我就得辍学照顾我的娘,我将来如果来S市,就得跟阳二柱一样,角色只能是民工和小贩……我自小是村上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我不服气,我不愿意屈从命运的安排!别说三姐只是要我以这样的方式报恩,她就是说要我的眼珠子,只要能让我上学,让我有出头之日,我也会挖出来给她!”
2008…02…13 10:08
报恩 第二十章 报恩(下)
阳光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考上大学那年夏天,是三姐送我去的学校,她就是在那一次怀了孕,我没有想到她会把孩子生下来,可她执意那样……我寒假回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正巧村里出了阳二柱斗殴被逮捕的事儿,三姐想,反正他会被关上几年,干脆胡赖了他,村里人都很同情她,大家根本没有往我身上想,三姐用这种方式保护了我……”
“后来我觉得不妥,回校后立即去了一趟阳二柱的监狱,我给他一个存折,说我会在这上面陆续存钱,会一直存到二万元,我用这笔钱,买他一个沉默,他同意了!我大学一直在外面打工,用了二年时间,才存够了这两万元……阳二柱一直遵守诺言,他服刑完后也没有回老家,据说是五湖四海地跟着狱友游荡。“不笨长大了,我……一直都没有怎么关心过她,说实话,我常常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小女儿,她跟着三姐,孤儿寡母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我就是逢年过节去跟她们团聚一下……唉,今年我回家过年,三姐就跟我说要不笨来S市读书,我们那个小村子没有学校,最近的小学距离我们有十多里路,因为这个,村里的大多数孩子都辍学了……三姐说孩子那么聪明伶俐,又喜欢读书,千万不可耽搁了孩子!不笨总是我的女儿,我看着她那双黑眼睛就心疼,我二话不说,就给她们在S市租了房子,把她们接了来,给不笨找了个很不错的公立小学借读。三姐很满足。不笨也很开心,我想,这是我欠她们的。本该做到的,我看着她们的笑脸。我也开心!”
“我很爱虫虫,她终于答应嫁给我,让我又意外又惊喜,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不笨母女和虫虫之间,在角色关系上会有什么冲突……我跟三姐地关系……早已恢复正常的姐弟关系。她在我心目中就是我的宽厚仁和地大姐,不笨……哎,我不能多考虑不笨,我一考虑到自己其实还有个八岁大的女儿,我就觉得五内俱焚,我对内对不起女儿,对外对不起虫虫……三姐安慰我,说,只要我们俩人谁也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地!三姐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只希望我幸福……”
“我们都忘记了一个人……阳二柱!他三个月前给我打电话,说他也来到S市了。住在一个地下室里,他说他说自己窘迫。问我借点钱什么的。我一开始拒绝了他,没想到他跟踪了我。找到了画廊,看到了三姐和不笨,还跟着她们回到了租住屋,他跟他的狱友搬到了那里住,整天可以看到三姐和不笨的进出。”
“阳二柱跟了我几天,知道了虫虫地存在,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会把我和不笨的关系捅给虫虫……”
清扬忍不住问:“如果真是这样,你要灭口的人首当其冲应是阳二柱啊,为什么会是希望你幸福的三姐呢?”
“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杀人的念头,即便对阳二柱,我也是勉为其难先答应了他的要求,一直在暗中筹备钱……唉……”
阳光叹息一声:“那天晚上虫虫给我吵,说服毒自杀,我真是吓坏了,把那包药从楼上窗口扔了下去……后来,我下楼的时候,又把它拣了起来,放进外套口袋。第二天去画廊上班,我一直心神不宁,我已经答应虫虫的要求,只好硬着头皮,跟三姐谈了要她带不笨回老家地事,没想到,三姐对此很是坚持,她说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笨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连女儿的前途都不管呢?!”
“三姐后来就哭起来,说不管怎么说,她都会为了不笨坚持留在S市,我无法,只好不再说什么,回画室继续工作……唉,不知怎么回事,我做着做着,心情就烦躁起来,脑子里一会儿是阳二柱,一会儿是虫虫,一会儿又是三姐,我觉得自己像是溺水地人,正在灭顶之际……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一个恶毒的想法好像自动钻到我地脑子里我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做一个简单地动作,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我外套口袋里的那包药时刻提醒我这个机会……”
“我戴着三姐那双旧手套,把这包药打开,药粉涂在煤气灶开关和菜刀刀柄上,那两个地方只有三姐去碰,我也知道她给不笨作业本签字地习惯,我想,这一切都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一包怎么样的毒药,不知道中毒的人那么惨……”
“事情如期发生了,三姐死了,虫虫这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阳二柱那边的钱我也凑得差不多了,就在我约他见面的电话里,他突然又说再要我加二万元,因为他听说了虫虫家是个富户,我的运气好,他的封口费自然要水涨船高!我想,我已经杀了一个人,再饶上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阳二柱简直像恶梦一样,如果不解决了他,也许会被他纠缠一生!再说,阳二柱跟我一直单线联系,他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肯定不会有人想到是我干的……我就做了那件事:我买了假发和长裙,用了虫虫的衣服……我一路跟踪阳二柱,一直找机会给他制造个意外……在地铁等车的时候,我找到了……”
阳光内疚地望了一眼不笨,又低下头:“我发现清扬这几天一直对我有所怀疑,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计,我想来想去,只有不笨了……我对不起她!我今天上午去找她,以她妈妈一直以来对她要求的,对我要感恩的话拿出来给她压力,教她在我给她暗号的时候,出来说三姐是她下得毒……我安慰她,说警察不会抓小孩子……清扬说我丧心病狂,我想,我确实是!”
尾声
刑警按照阳光的供述,在他指认的地方取得了毒粉乔三姐的旧手套、假发、长裙等证物,据他供述,剩余毒粉被他冲到一间公共卫生间的马桶里。
虫虫第一时间逼着冯伯给阳光去请律师:“爸,我要最好的律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求求你,爸爸!我不能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父亲啊!爸爸,我怀孕了……”
冯伯一声叹息,不禁老泪横流。
阳光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不笨一直在哭泣,清扬拉着她的手:“不笨,你为什么答应阳光做那么蠢的事情?你难道不恨他么?他害的人是你妈妈啊!”
不笨流着眼泪:“他是我爸爸,是妈妈一直要我好好报答的人!我恨他,可是,我想救他!”
“这是你报恩的方式么?”
不笨点点头,忽然“哇”地大声哭起来:“我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啊!”
2008…02…13 10:09
童话 第一章 花漾的中国餐馆
正是海德堡的春天。
晨光下的内卡河美丽而宁静,缓缓流淌,河对岸,在绿茵浓黛的山坡上,高高矮矮的古旧房屋依势参差,碎石铺地的庭院,鲜花点缀的阳台,尖顶式、笔筒式的房舍雕楼,隐蔽在丛丛绿色的山林中,如梦似幻。
清扬和唐蓝婚礼后,随即登上了去德国柏林的航班,一路飞机、火车、长途车辗转,十多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那个著名的大学城,海德堡。
此时,两个幸福的新人,并肩坐在内卡河边的绿草如茵的草坪上,望这波光粼粼的内卡河悠然出神。唐蓝挽着清扬的小手:“亲爱的,你读过歌德的诗吧我的心遗失在了海德堡……?”
“呃,好像读过,有些模糊的印象……”清扬汗,幸亏在来之前火车上的旅行手册上,瞄到了一句介绍。什么歌德啊,海德堡啊,遗失的心啊什么的。清扬是文艺青年。喜欢是本土文学,向里对舶来地文化不感兴趣。“我那个时候。就是爱上了这首诗,发疯样地想来海德堡看看这个爱情之城到底是什么样子?歌德在这里遇到了他的玛丽安娜,惦念一生,暮年还能写下这样激情的诗,我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到底有着什么样地人呢?我最好的青葱岁月,都是在海德堡度过地!”唐蓝绵长地看着清扬,紧一紧环在她肩上的手臂:“现在,跟我的新娘子故地重游,还真是别有一番感慨在心头!”
清扬笑看他一眼:“什么感慨?”
“此情此景有佳人相伴,风月无边,天上人间!”
清扬莞而一笑,偎依着唐蓝。两个人相视无语。
两个人直坐到太阳西沉,才沿着河边慢慢走回旅馆,唐蓝对清扬说:“亲爱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对这里比我们S市都熟。当年天天骑自行车在街上逛来逛去……”
“我的问题是,我们地晚饭在哪里啊。我都快饿死了!”
“哎,你瞧,前面不是俾斯麦广场了么?海德堡最好吃的东西都在那里,呵呵,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个人步行了十多分钟,来到了一处中等规模的餐馆前,店门口挂着中国红色大灯笼,古香古色门面,映着红暗的光线,竟有几分神秘妖媚。
门口的石牌上书“花漾的中国餐馆”,是清秀的隶书,字小小的,很不起眼,有串风铃挂在门栏上,随着夜风叮当作响。
唐蓝挽着清扬,打开门,轻轻地走进去。店堂里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分散而坐,窗口的湘妃竹帘已经放下,店里没有灯,每个桌上放了只水晶宽口瓶,瓶里飘着几只点燃地玫瑰红烛,闪烁着微弱的烛光,人们的脸都象是笼在一团烟雾中。
清扬笑了:“这个地方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