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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汗湿的身子很不好受,他想清洗一下,却在回头看见了床上的灵珂愣住了。
还没有褪的红潮渲染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冰亮的湿发增加了少许的情色,尤其是那双迷离的眼睛,让他想起刚才里面的诱惑。
身体旁边因为一下子空了,那种冰冷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全真,从来没有感觉到他是那样的遥远。
我叫人准备沐浴吧。说完拉了一下床边的丝绳,一种银铃样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来了人,问,公子。却没有进来。
需要他们服侍吗?
不。全真此时清醒了,当真想钻进地洞。虽然灵珂不觉得难受,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如果让外人来服侍,他宁愿死掉好了。
你们整理一下里屋的温泉,我一会要沐浴。灵珂的声音有些细,透着底气不足。
他们答应去了。
这里的房子建的时候引了温泉水,并且在每间卧室建了浴池,听说这是仿照禁宫中的建造。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好,那我睡一会。说完,他当真拉过了被子,睡了起来。
全真没有理他,径自到了里屋,只是在出来的时候,好象听了几声几不可闻的咳嗽。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的时候,灵珂看见了,他吹熄了灯,走到窗前,任凭阳光在他的脸上轻扶而过。当身处漫天星斗的夜空,那样绚烂的繁星会迷失人的本性,而清晨的朝阳反而会有一丝指引,带给人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希望。他最喜欢的就是朝阳。昨夜,在全真离去后,其实他没有睡,极度的空虚夺走了他的睡眠,本想和全真在一起,可看见他那样厌恶悔恨的表情,这样的心也就淡了下来。既然怜惜他,就应该为他着想。
回到书桌前,合上书,准备去洗漱。多少年了,很少可以在夜晚安然入睡,这样的生活极大损害了他的健康。可他一旦什么也不想,那种吸人魂魄般的绝望和孤独便会牢牢抓住他,使他没有喘息的机会。也许是他想的过多了,谁叫他有一颗旁人没有的玲珑心,可以察觉比旁人多的世事,注定了要比旁人多受煎熬。
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来到花园中,一种叫玫瑰的外国来的花种满了整个花园。现在是暮春,这花正是开放的季节,早晨的露水挂满了花枝,艳红的玫瑰更现娇艳。灵珂不由的在这样眩目的景色中会心的笑了。他本身已经算是世间少有的人儿,他喜欢人间任何美丽的东西,不论是人或者是事物,景色,更甚者,单单只是一种感觉。
当全真推开门看见他的时候,全真又愣住了。灵珂没有扎头发,黑亮的头发散在后背,侧面对着他,所以没有看见他出来。灵珂闭着眼睛,微微仰头对着太阳,苍白的脸笼罩在朝阳那种金黄色的柔和光线中,生出了一种神圣。他一身白色丝绸袍子仅用一条丝绦系在腰间,他的上衣领口打开了,可以看见他的锁骨和苍白瘦弱的胸膛,那上面甚至有昨夜的印记,添加了浓浓的情色味道。
注定无法融合的矛盾。
金光的圣洁和敞开领口的情色被身后一片晶莹剔透血红色花海衬托的同样强烈。
白色的人和如此深刻的红色背景像用刀刻在全真的脑中,至使他在以后的岁月中依然会时常想起今天。
他不明白这样的人和昨夜强迫他的那个人怎么会是同样一个人?过于强悍的矛盾感破坏了他心中的原有的定律。
可是再美的人做过的事情也依然让全真很难释怀,反而因为灵珂的完美而更彰现了他本身性格的卑劣。
发生的事情像狼爪在心上划过伤痕,深的永远无法愈合。
你醒了,昨晚睡的好吗。灵珂想回去,一转身看见了全真,他很高兴。
多谢侯爷关心。
恭敬却明显的冷淡让灵珂一怔。知道全真应该是恨着自己的,可没有想到他如此明显的冷淡是这样的让人难以适应。
怎么这样的冷淡,昨天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虽然说的不无调戏,可灵珂心中却真实这样的想的。
想起自己昨夜似乎曾经向他求欢,从来没有这般厌恶自己的意志薄弱。感觉到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顿时一阵冰冷,连忙甩掉了他的手指,却看见灵珂眼中不似平常的平静。
公子,公子,张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全真想着他们的事情也许张纪知情,感觉到很不自在。
什么事?
张纪有些迟疑,灵珂忽然明白了,说,我知道了,我现在梳洗一下,你下去吧。
是。张纪领命走了。
灵珂看着全真,自失的一笑,心知他不若自己一般将礼教道德完全视若无物,这样的事情恐怕是他永生难以接受的。
全真,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不想这样和你相处。即使你恨我,我也希望你可以在我的面前收起那种很强烈的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想想你的家人,也许你会发现,那不难做到。
昨夜,听他用甜腻的嗓音喊着全真,而今天,话说的虽然很温柔,叙述的也是事实,可其中的含义却怎么也让人不舒服。
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不想被人一再的提及。于是说服自己,一切是为了族人,人在矮檐之下,只有俯仰随人。
原本在昨夜那一刻已经放下了的自尊还是被深深的伤害了。多年来,他虽然不是在中原大地长大的,可是母亲请的老师对他的教导他一直遵从,他也服从礼教,在这方面,他顾及的不比这里的名教士子少。可眼前这个人完全毁了他二十年来的信仰,将他所有的骄傲打碎踩于脚下。
一个男子在另一男子身下承欢,他所剩的还有什么呢?
是,侯爷的话在下会铭记于心的。
他生长环境很是优渥,原来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自是有一种傲气和目空一切的潇洒,可眼前的这样的情况,却徒显他的骄傲是多么可笑的东西。
看着全真远去的身影,回想起刚才他眼底鲜明的伤痛和如烈火般却转瞬即逝仇恨,灵珂也倍感痛苦。
为什么这样说话呢,你不是这样一个刻薄的人啊!在我的心中,你始终是过于柔软的性情。
身后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哥,今天很早呀。
那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青纱长衫,手中一把湘妃竹扇,道不尽的风流潇洒。
小表弟,我们都是自家的兄弟,这些礼数还讲的如此清楚的吗?说着不无爱惜的伸手揉了揉灵珂柔软的发丝。
这样的时刻,你为什么留住他呢?既然留住了他,为什么不好好相处,偏这样言语相伤。
我孤苦半世,只想有一人为伴了此残生。可他心中有太多无法逾越的鸿沟,与其让他背叛礼教无所依从,不如就恨我好了。
你这可真是苦了自己。
眼看他受苦,可也无能为力。
好了,哥,这些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再谈。你怎么来了。
以相府的名义送往江南老家的那些名为戏子实为你张家子孙的那些孩子已经安全到达,并且安置妥当。这些事情不能泄露半句在外,我特地来和你报平安的。那么剩下的事情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好,哥。虽然说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可我还是很感谢你,但大恩不言谢,看在我们的母亲是亲姐妹的情分上,我也就只好终生欠你的了。你,回去吧。从今天开始,把我也完全忘了,好好的生活。
为什么?
我不想你卷进来,这事情中,多进来一个人都是我的失败,我要把最后的人数降到最小,即使最后张家不免灭族的命运,也不会完全绝了踪迹。
现在跟我走吧,以我慕容奉翼在江湖上的地位还是可以护你周全的。
母亲当年昭示天下断了和你们的联系就是防着今天的。现在天下都知道母亲背叛家族,从此大家再无瓜葛,如此苦心怎可付之流水。
谁都可以活,只除了我。这是父亲做的,只有我这个儿子还偿还了。如果我的一条命可以平息,我再所不惜。
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揽上身,你肩负了太多的悲哀。
如果真的怜惜我,就按照我的想法做。从此我们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好,好,好。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会再说什么。可我告诉你,张珞,你要是敢有任何轻生的念头,我会毫不留情的对付你张氏一族,那样你张家即使不亡在朝廷也会亡在我手中。你是我的兄弟,可你张家和我慕容家却没有任何的联系,你最好是记住我说的。慕容奉翼就此拜别,他日如可相逢这些自是略过不提,如果郑王当真不放过你,那也无可奈何,可让我知道你要是妥协求死,那我会让你到地府向张氏的祖宗去忏悔的。
说完青衫飘摇,转眼不见了。
慕容奉翼少年英雄,六年前总领江湖也不过才十八岁。如今虽然事故了些,可那种气势不是岁月可以打磨消去的。知他的话不会是单单的威吓,如果真的出事,慕容奉翼言出必行。
真伤脑筋呀。灵珂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是说六月天像孩子的脸,前一刻是万里晴空,后一刻便变换了颜色。现在虽然不到六月,可雨还是不期而至。
阴薄的雨淅淅沥沥的,满园子的颜色因这雨更加的深厚。站在书房的二楼,推开窗子,看见的就是这如画的庭院。郁郁葱葱的林子此刻比刚收笔的水墨画更加鲜亮水嫩。
书房的这面是没有隔断的,直接可以倚坐在美人靠上,仿佛在这样的花园中悬空一样。
灵珂躺在全真的怀中,睡的正好。
早晨见到了慕容奉翼后,长久以来担心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下了,所以几夜没有睡的困意使他在早餐后想补一觉。一进入自己卧室,那种孤独而凄凉的感觉更加明显,所以他把全真叫到了书房。
刚开始,全真还以为灵珂想在白天对他图谋不轨,因为他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些贵族子弟的荒唐行径,但灵珂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倚在他的身上,用软软的带着很浓的睡意的声音说,我好困。
纵使怎么讨厌他,可听了早上的话,怎么敢言语顶撞。还有就是这般的灵珂使他不忍心,拥有倾国娇颜的灵珂此时像一个依赖他的孩子,于是他说,那你去睡呀。
我想你陪我。说完,就把他推到了靠椅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现在他在自己的怀中睡的很香甜,似乎有什么好梦,嘴角都含着笑意,可他怎么也睡不着。两个人的身体都属于纤瘦型的,这样在躺椅上并不拥挤,可他昊族的世子却被这样一个纤弱少年当成抱枕一样,难免气馁。
这就是强权吗?因为你是张翊丞相的儿子,是世袭的靖西候,所以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学会了仗势欺人。只因为对我一时的好奇不惜派兵围住我的族人来威吓我陪你做这样你认为有趣的游戏。
幸运的人呀,你从来不知道这世间的种种苦难,种种无奈吧。
真,你读过书的吧。怀中的人已经醒了,却依旧是软软的声音。
他们没有动,全真答到,是,母亲请了师傅教的。
可学了八股文章?
学了。那是进入仕途的试金石。
试金石,真是有趣的说法,我到从来没有听过。
听他这样说,全真到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人,灵珂一出生就注定拥有权力和尊贵,而他,如今却为了保护自己族人而委曲求全。
也对。全真不欲多做辩解。
本来灵珂说了这些想激起全真的反驳,和他多说些话,可全真顺应了他的意思,没有反驳。灵珂本身也处在一个旋涡中,但他任何事情都有胜券在握的感觉,或者是不怎么在乎吧,但对于全真,他真有心慌的感觉。虽然紧紧相拥,可相隔很遥远。
不禁闭上了眼睛,静静回想那日初次看见他。
真,你知道吗,那日第一次看见你,你像满是残忍杀戮的修罗场中的唯一干净的青莲,我从来不知道,人间有如此纯净的人。
这些从来没有对他说起,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一个小童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檀香木制的小盒子,有些犹豫是否应该给灵珂。
全真感觉很尴尬,想推开灵珂自己起来,但不敢用力,所以任由他继续躺在自己怀中。
拿来吧。你先下去。灵珂接过了东西,吩咐道。
小童不敢久留,赶紧走了。
灵珂知全真难受,可他真的不想离开他。他从小身体弱,手脚冰凉,连身上的温度也不高,但全真的身体温温的,抱起来感